第1案《幸福裡7號》第4章(1 / 1)

我的詭案筆記 夕陽老狗 25019 字 2024-03-23

第十一章陽光下的幸福裡   清晨的陽光溫暖地灑滿幸福裡,街道上巷子裡盡是早起的小商販,老頭老太太們四處溜達,不是東家看西家挑地買東西,就是看到哪家排長隊過去湊熱鬧。   中心區域的小廣場上,在鳳凰傳奇的魔音伴奏下,跳廣場舞健身的也有不少,還有四鄰八舍相熟的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閑聊的。   張嬸:“你們聽說沒有?昨天綠化帶發現僵屍了。”   劉大姐:“誒!哪是僵屍呀,是幸福裡7號旅店的老太太詐屍了。”   呂奶奶:“金老板他媽沒了?啥時候的事啊?那老太太都在床上躺多少年了?”   蔣姨:“我跟你們說啊,那老太太可不是詐屍,是被上身了,要不能追著個小夥子跑了半條街嗎?”   張嬸:“真的假的?還真有上身的事呀?”   蔣姨:“誒,不信你去問食雜店的左老板吶……。”   早晨,人們總會感覺很美好,但現在方澤卻覺得很簑,真的很簑,一早一晚接待了五個死人,就連洗個澡都有人死在自己眼前,還在死之前告訴了自己他的準確死亡時間,不過這件事方澤跟誰也沒說,當時他對李代進行了力所能及的急救,又打了120,無奈閻王爺親自招的人,任誰也是拽不回來了。   折騰到早上才算喘口氣,方澤頂著兩個青黑的眼圈來到大廳前臺,接過二班警長雷老虎遞過來的一隻煙,還沒等點著,就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老太太,進了門看到方澤連忙上前:“唉呀,小夥子我跟你反映個事哈。”   方澤趕緊打起精神:“怎麼了大娘,啥事啊?”   老太太叫苦道:“我是幸福裡9號的,我們那棟樓老有裝修的,一大早就叮叮當當的,整的我都沒法睡覺,白天也是從來不停,中午我也沒法睡,我老伴有心臟病,這動靜他受不啊……。”   旁邊的雷老虎插話說:“大娘啊,你都來過幾次了,我們也到你那棟樓看了,人家買房子裝修也是正常的,這七八點鐘也不算早,算不上噪音擾民,我們管不到啊,再說你家住一樓人家六樓裝修,中間二三四五樓的居民都沒說什麼……。”   “他們年輕人沒事,我們老頭老太太的可受不了啊,本來就神經衰弱,針掉地上都能聽到,這睡不著覺可要命啊!”老太太打斷雷老虎的話說道。   雷老虎揉了揉太陽穴:“大娘,像你這歲數的都耳背,你這耳朵靈光也是好事,我上次不是說忍一忍裝修完就好了麼?”   老太太有點生氣了:“還說呢,上次你讓我忍忍,我就和老伴一起住院去了,住了兩個月,回來一聽六樓是裝修完了,三樓又開始裝修了,這天天叮叮當當的我老伴心臟病犯了可是要命的。”   方澤在一旁也是勸著說:“大娘,實在不行中午帶個耳塞啥的應付一下,好在晚上沒動靜還能睡個好覺,是不?”   這一下老太太鬱悶了:“晚上也睡不安穩呦,這樓上是消停了,這下麵又不消停了。”   方澤不禁奇怪了:“下麵?下麵怎麼了?你們那棟樓又沒有地下室。”   “是沒有地下室,不過我老伴說下麵也有動靜,一到後半夜就擾的他不得安寧。”   方澤更加好奇了:“那是什麼動靜啊?大娘你聽到了嗎?”   “我是沒聽到,不過我老伴說,是有人哭,膩膩歪歪的老也不停,我老伴年輕時耳朵就靈,我信他說的。”   “可是你家下麵就是房子的地基了,難道說……。”方澤正不知如何解釋,雷老虎插話說道:“難道說大爺他聽到了地府的聲音?我聽說俄羅斯就有一個科考隊往地下鉆洞,鉆了一萬多米聽到了詭異的聲音,懷疑是地獄就不敢再往下鉆了,俄羅斯那邊地厚,興許你家那棟樓下邊地薄呢?不過這些鬼鬼神神的咱們可得避諱點,大娘你說是不是?”   聽了這話,老太太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後被雷老虎勸走了,目送老太太離開後,雷老虎嘆了口氣:“唉!這宋大娘是有名的老糊塗,他老伴常年臥病在床,又被裝修的噪音騷擾,這都出現幻聽了,沒事就到處嘮叨這些事,前幾天收廢品的酒魔子錢五喝大了,也來派出所說他們那棟樓的樓下晚上有動靜,沒辦法我去了那棟樓也沒發現什麼,這一個老糊塗和一個酒鬼說的話哪能較真呢?”   方澤無奈的笑了笑,癱坐在椅子上掏出打火機把煙點上,可剛點著,教導員林正夫就從大門進來了,看到方澤這個樣子,立即義正言辭的教訓起來:“注意形象啊!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再累也要保持我們的良好形象,就你這樣,要讓群眾拍照片發到網上你就傻逼了。”方澤撇了撇嘴:“那就讓他兩天兩宿不睡覺還陪人陪鬼陪屍體試試唄。”   林正夫一愣,在仔細聽了方澤這兩天天兩宿的經歷後,他拍了拍方澤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最近你這點子有點背啊,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找個廟拜拜嗎?你看你們班報警多也就算了,這咋鬼的神的也都愛找你呢?趕緊找個香火旺的地方給菩薩上柱香吧,然後再找點柚子葉洗個澡去去晦氣。”說完就朝二樓辦公室去了,一邊上樓,嘴裡還一邊嘀咕:“這麼邪性,找個小廟還不好使呢,閻羅王都出來了,話說是閻王大還是菩薩大?……”   第十二章焦頭爛額   從樓上下來的一把手劉大能劉所長看到低頭嘀咕的林正夫,嘴裡念叨著什麼閻王菩薩的愣是沒敢打招呼,側身貼墻讓過林教導員後走到方澤跟前,問道:“浴池死的那個處理完了吧?”   方澤意興闌珊的回答:“差不多了,120說是心臟脫落的突發性疾病,還說是大半夜泡熱水澡引起的,你說這不是扯嗎?我比他還多熬一宿咋沒泡出事呢,唉,他也是孤兒一個,沒親沒故的就在我眼前沒了……。”   劉所長趕緊攔住發牢騷的方澤說道:“沒親沒友的就通知社區處理他的後事,一會換班了你趕緊回屋裡睡會去。”   “我也想睡啊,可一會旅店死那三個的家屬就到了,我這剛接的電話,唉,就這勞碌命,那個浴池死的我也不給社區添堵了,也是緣分,我就親自送一程吧。”   方澤感慨的話讓劉所長有些側目:“呀!你倆這還泡出友情了?行啊,這事隨你,不過一會那三個的家屬來了你可要處理好,千萬不能節外生枝,聽到沒有”。   一提這事方澤就是滿腹的愁緒,他立即起身,一把將劉大能所長按到了椅子上,然後又掏煙敬給劉所長並且雙手點燃,在劉大能吞雲吐霧了一口之後,報告道:“劉所,旅店的事該走的程序都走完了。”   “嗯,結果怎麼樣?”劉大能吐出一口煙後問道,方澤有些抱怨的回答:“能咋樣,按照現在的證據,找我們警察沒用,得找道士。”   頓了一頓後又說:“死者的家屬一會就到了,還不知道都是啥樣人呢?我這到時候怎麼跟人家說啊?要不等屍檢結果出來看看情況再說?”   “不行!”劉大能斬釘截鐵的回答,隨後在煙缸裡一把摁滅了煙頭:“你也知道,死者的死因目前排除了他殺,這就算是意外死亡,是否屍檢是需要經過家屬同意的,就跟家屬說是心臟衰竭之類的病故,安撫一下,先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人死為大,一經屍檢就得把屍體剖得七零八落的,再查不出死因就不好辦了,現在社區的老百姓傳什麼的都有,有說是靜電詐屍的,也有說是陽氣沖煞的,還有說這是借屍還魂采陽補陰的,為了避免輿論擴大化,咱們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那好吧。”雖然方澤覺得這樣有些呼弄,可不得不承認這是目前最適合的辦法了。   劉大能所長下達指示後就上樓忙去了,方澤站在前臺仍然鬧心,心想:轄區裡非正常死亡的,不是他殺、事故,就是自殺和意外,前麵的按刑事案件處理,後麵的就以治安流程去辦,偏偏來了這麼一個前後不靠的,目前沒有他殺的痕跡,說是突發急病吧,在一張床上一起病死三個這也太巧了吧,唯一能說通的還就是張三說的什麼屍體吸陽氣給吸死了,可這鬼神一說本來就是迷信是無稽之談啊!   方澤是愈想愈煩惱愈想愈鬧心,隨手拿起煙盒想來上一根煙,卻發現煙盒空了,他鬱悶的將煙盒捏成一團丟到垃圾桶裡。   事情來了就要處理,煙沒了就得買,方澤出了派出所溜溜噠噠的來到了幸福裡食雜店。正巧,這家食雜店就在王大三人死亡的“幸福裡7號”旅店的斜對麵,外側不遠的岔路通向市場和公交車站,是進出幸福裡便捷之路,食雜店店麵不大,一個小櫃臺麵向街道,下層是各種香煙上麵擺放了些烤腸和小食品什麼的,老板姓左,叫左玉青,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陽光大叔。   方澤過來的時候這家食雜店的左老板正坐在櫃臺後麵,右手托住下巴手肘支在櫃臺上,左手食中二指夾著香煙放在櫃麵上,麵帶愁色雙眼出神的瞧著對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馬上就要燃盡的香煙,方澤提醒道:“左老板?煙要燒到手指了!”   左老板不由一驚,馬上回過神來,連忙甩掉已經燙到手的煙頭,抬頭一看是所裡的警官,笑著說道:“呀!是警官啊,多謝,多謝,要不真燙手了。”   方澤笑了笑要了一包玉溪煙,付完錢後打開包裝抽出一根點燃,之後轉過身和左老板麵向同側,看著街對麵的“幸福裡7號”旅店,閑聊道:“左老板,想什麼事呢這麼出神啊?”   左玉青拿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一口後緩緩的回答:“沒事,就是閑得無聊罷了。”   “閑的無聊?因為閑的無聊也會發愁?”天天累死忙活的方澤不禁暗自羨慕,隨意的問道:“老哥這食雜店這麼閑麼?”   “一天就守著這個小鋪子,24小時有買就賣,閑不閑不說主要是無聊啊。”左玉青邊說邊打了一個哈氣。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低聲的問道:“警官,聽說昨天咱們這裡詐屍了?”   方澤看著左玉青白皙帶點男神範的大叔臉,頓了一頓:“哪裡詐屍?你可別亂說啊。”   左老板一副我都知道了的表情:“不就是今天早上幸福裡綠化帶發現僵屍的事麼,咱們這裡街頭巷尾的,早就傳開了。”   方澤一聽,果然是那個讓自己鬧心的事,於是問道:“哦?都是怎麼傳的?”   “那可就多了,說詐屍的、說附體的什麼版本的都有,我還知道那詐屍的屍體是對麵幸福裡7號小旅店出來的,就是旅店金老板剛死的老娘。”   “行啊~你是怎麼知道的?”方澤習慣的問道。   “嗐!我這食雜店在幸福裡快二十年了,每天七姑八婆的都要到我店裡八卦的。”左玉青一副江湖百曉生的模樣。   方澤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來這件事真的是越傳越邪乎了……。”   第十三章你們警察懂得真多   “鈴鈴鈴~鈴~”剛邁進派出所大門,方澤就聽到接警臺警情中心的來警鈴聲。   “這眼瞅交班了又來警。”方澤一邊嘀咕一邊熟練的接起電話,嗯嗯啊啊的一陣後大聲地喊到:“一班的出警,前大街兩個老爺們搶車位,就要打起來了。”   聞聲跑出來的年輕民警丁小輝,一副篤定的樣子說道:“放心吧方哥,搶車位的老爺們打不起來,除非有坑老公的老娘們在場。”   等方澤帶回兩個據說對罵了十多分鐘,近距離一交鋒就都被對方掌風掃倒的漢子回所時,王大趙二李四的家屬還有張三都到了,方澤示意他們稍等,轉頭跟那兩個漢子說:“都是老爺們,要是沒怎麼樣,互相道個歉就結了,要不先驗傷再罰款最後拘留,錢遭罪人也遭罪,你們考慮一下。”隨後便示意身後的小丁把他們帶到辦案區處理,而方澤將王大趙二李四的家屬等人引到了接待室。   王大趙二李四家裡來的都是老人,有父親也有母親,有著長期進行戶外勞作歷經風吹日曬的體貌,皮膚黝黑褶皺,那雙手更是寬大有力骨節突出並且極度粗糙,一看就是常年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人,看著他們悲傷中帶著的木然和彷徨,方澤突然感覺咽部有些腫痛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示意了一下,讓對方先說,王大的父親明顯是這些人的主心骨,他心有哀傷卻強自壓抑的說道:“領導,那,那個,我們這幾個娃,都是壯丁,家裡都靠他們吶,他們,咋就沒了?……”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湧了出來,褶皺的黑黃色眼眶,混濁的眼睛,蒼老而難看卻直擊心靈。   他身旁的人也是控製不住的低聲嗚咽起來,或許,在村子裡,他們能夠撕心裂肺的嚎哭,但在這座城市裡他們是陌生的,從出生起,周圍的一切都在灌輸著他們的自卑和弱小,所以,在這個地方,他們自動無措的強力壓抑著悲傷,已經近乎麻木的把這樣認做是理所應當了。   看著這個老父親,方澤抬起手,他有種將其擁抱安慰的沖動,可是他沒有,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常年的職業要求他不能失態、不能忘形、更不能依據個人情感做事,其實,從某種角度說,他和他麵前的老人是一樣的。   最終,方澤的手落在老人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並且示意大家控製情緒,然後盡量和藹地說道:“大家請節哀,我們已經進行了勘察並走訪調查,基本排除了他殺,王哥他們應該是突發急病死亡的,發病時張三在場你們可以問問。”   張三聽後連忙說道:“是啊,是啊,王叔,我可不騙人,那個老太太的屍體追了我一條街,王哥他們都是被吸了陽……”。   “你好好說!不要講那些迷信的事!”方澤重重地說了一句。   張三馬上老實地說道:“我被送到醫院救了過來,醫生說我們可能是連夜趕路車馬勞頓,下車後被冷風激到了,又四個人睡在半地下室有點缺氧,致使王哥他們三個心臟衰竭,在睡夢中就沒了,我也是因此夢遊了,還在夢遊時把老太太的屍體搬到了大街上,自己把自己嚇得出了幻覺和幻想,他們說這是什麼應激癥。”   這時方澤接著說道:“是啊,王大他們三個一起沒了,這事說出來是挺蹊蹺的,可是在現實中他就發生了,咱們家屬還是多多節哀吧。”聽到這裡王大的父親穩住心情無奈地說道:“咱們也知道,人已經死了,說啥都沒用了,咱們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方澤順著說道:“照顧好家人吧,畢竟活著的人更需要照顧,我們現在還有屍檢沒做,這個因為沒有發現他殺,就是病故的話是需要家屬同意的,畢竟要把屍體分割,一般結果還是那樣,你們家屬不要求的話就不做了,這樣可以盡快喪葬什麼的。”   “是啊,王叔,我打聽了,屍檢要把王哥他們的心肝脾胃都掏出來做化驗,咱們莊稼人生前勞碌,走了咱就別遭這罪了。”聽了張三的話王老漢尋思了半晌,之後看著方澤懇求地說道:“方領導,咱們農村人不懂這些,你是個好人,咱們信你,你幫咱們拿主意吧。”   不知道為什麼,被王老漢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本來可以也應該婉言拒絕的方澤卻回答道:“那就做吧,不管結果如何,能安心了。”   之後又看了看一邊的張三說道:“不管迷不迷信的,你受了驚嚇總是真的,真要嚇丟魂就完了,你回家後每天睡覺前用柚子葉洗澡,連續七七四十九天就沒事了。”   張三聽後張著嘴呆了半天憋出一句:“方警官,你們警察懂得真多。”   第十四章劉大能所長的怒火   “胡鬧!是誰讓你決定給他們做屍檢的?你忘了前年老李勸被害家屬屍檢驗毒,結果毒沒驗出來,被死者媳婦堵在所門口罵了整整一周的事了?!整個分局都知道了,影響多惡劣你知道不知道?!所以說是否屍檢要充分尊重家屬意見,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充分尊重?!充分尊重就是聽他們的,讓他們自己決定自己說出口,出了任何事都跟我們沒關係,你知道不知道啊!”   此刻,送走王大趙二李四家屬的方澤正站在劉大能所長的辦公室裡挨罵,旁邊作陪的林教導員一邊搖頭一邊嘆氣的嘮叨著:“唉!糊塗!你糊塗啊!”   方澤見所裡的一把領導發火了,連忙拿起劉所長辦公桌上的中華煙,抽出一支,低頭順眉的送到劉大能手邊:“劉所,劉哥~,消消氣消消氣,我不是看這事太邪性,不把程序都走完了怕落埋怨嗎?”   劉所長氣的把煙一推,接著數落:“落埋怨?落誰的埋怨?憑啥落埋怨?決定要是他們自己定的,埋怨誰?我跟你說,讓咱們出主意的,都想要個最好的結果,但凡最後得不到或者不滿意,都會把原因往咱們身上推,好的罵你兩句,壞的直接就告你,他們在正主身上得不到的就想從你身上往回撈,唯一能避免這種塗壁事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拿主意,之後還要書麵簽字、按手印、錄視頻這才托底。”   看劉所長沒接煙,方澤自己放到嘴裡點上,故作輕鬆的說道:“明白,明白,下次一定注意,這回都是村裡的實在人,沒那些心眼,出了問題我負責。”   “你負責?你負啥責?你負的了責嗎?你是所長啊?我這是得一職雙責,所裡出任何問題我都得兜著,明白不?”   “明白,明白,一定不給劉所添亂。”看到劉大能語氣有所緩和,方澤連忙順坡下,不料劉大能話鋒一轉又說道:“行了,這事我不說了,有任何問題你肯定得扛著。我再問你,你咋懂得那麼多啊?還告訴人家用柚子葉洗澡,還他媽七七四十九天,你也不怕他洗禿嚕皮了?”   聽到這事方澤有點懵,強詞奪理的回答:“我不是怕他晦氣傷身嗎?”   卻不料劉大能又罵上了:“他晦不晦氣跟你有啥關係?你家賣柚子葉的嗎?你說讓我說你啥好,等人家說咱們傳播迷信你就老實了,還用柚子葉洗澡,這都哪個沒正事的教你的啊?”   聽到這話,方澤偷眼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林正夫教導員,林教導員有點尷尬的咧了咧嘴。   “噠噠噠”,正在這時,所長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隨即小丁的半個身子從門外探進來:“劉所、林教。方哥,那倆搶車位的談妥了,等你下去處理呢。”   聽到有案子等著處理,劉大能所長揮了揮手示意方澤可以走了,方澤這才如獲大赦一般地離開了劉大能的辦公室。   他一出去,劉大能沒有了發泄的對象,立即來了煙癮,回手向桌上摸去卻摸了個空,不由得罵了一句:“這小子,就沒聽我好好說話。”   “方哥,我來得及時不?”方澤這邊剛出劉大能的辦公室丁小輝就邀功了。   方澤掏出順來的中華煙,遞了一根給身邊的小丁:“兄弟,你說哥對你咋樣?”不知道啥意思的丁小輝,連忙接過煙:“方哥對我沒說的,你抽中華就不帶讓我抽玉溪的。”   “那行,哥問你,劉所是咋知道我讓那小子用柚子葉洗澡的?”方澤用眼睛盯著丁小輝怪怪地問道。   丁小輝聽了這話連忙解釋:“哥,方哥,我可不是那告密的人,咱倆這關係我能乾那事嗎?唉!哥啊,我跟你說啊,剛才劉所讓我幫他調試會客室的監控,他怕你跟那幫家屬談不攏,想第一時間知道結果,你跟人家說的話劉所他們都在監控裡聽到了。”   這麼一說,方澤到是想起來還有視頻監控這碼事了,話說這劉大能啥時候學會從雲端往下看這種神仙手段了?   方澤把大半包中華煙往丁小輝的口袋一塞,雙手搓了搓臉,擦掉被劉大能噴的滿臉的吐沫星子,抖擻精神帶著小丁走進了辦案區。   看到等候室內,一高一矮的兩個漢子正在親熱聊天,方澤心情好了些,輕鬆地說道:“怎麼樣?都消氣了吧,又沒多大的事,冤家宜解不宜結,一會簽個調解協議,該上班的上班去該發財的發財去……”卻不想一高一矮兩個漢子同時說道:“哥,我們不調解,認拘。”方澤頓時一臉懵逼地轉頭看向丁小輝:“他們,這是~啥意思?”   丁小輝有些無奈地說:“方哥,你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他倆搶車位,互相推了一下,其實就是身體接觸了一下都沒使力氣,之後倆人就都躺下哼哼了……”   “這個我知道,這倆人知道打仗成本高,又想裝犢子,還怕對方碰瓷,就相互碰瓷對方,那這點事呀寧可被拘留也不調解呢?看這倆人有說有笑的,也不像置氣啊。”方澤有些不理解地問道。   丁小輝跟著解釋:“哥啊,你聽我說啊,這倆人剛一進來時還指著對方鼻子罵人,並且一頓電話找人,後來那矮個的找了他小姨,並說她小姨有多牛,他小姨也表示堅決不調解一定要拘對方,我也跟她說了這倆人屬於互毆,都要被處理,但是他姐不聽,還說我們肯定是冤枉他弟,要告我們,你看她人都沒來也沒在現場就說我們冤枉人。”   “再之後吧,這倆男的一看真要被拘留,就商量著和解算了,但是矮個他小姨不同意,說是既然找她了就不能丟麵子,寧可被拘留也要帶著對方一起拘,還說會在拘留所找人照顧不讓他遭罪,結果這倆哥們隻能一起到拘留所裡度周末了。”   方澤聽後有些哭笑不得,他歪頭朝著矮個男子問道:“你是自願的吧,我們可不聽你小姨的,調不調解是尊重你的意見。”   矮個男子無奈誒說:“我也沒辦法,我小姨讓我拘留我就拘留唄,要不她說以後就不管我了,沒事大哥,我不怨你們,我跟這哥們也說好了,進拘留所我倆抱團,我照顧他不會被別人欺負的。”   那個高個也是頻頻點頭:“是這樣,警官就拘留吧,出來我請這兄弟擼串。”   方澤哭笑不得的瞅著這對難兄難弟:“行,你們滿意就好,小丁你辛苦一下,給他倆辦手續,每人拘留三天,我實在是沒那精力陪他倆玩了,我先睡會。”說完在丁小輝同情的目光下轉身離開了。   第十五章絕望空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類發明了時間這個概念,自此以後細胞衰敗、能量耗盡,便都與地球的自轉有了聯係。   隨著日頭西落,夕陽的餘暉逐漸斜照濱江,最後完全被黑暗所取代,街上的人群逐漸由繁忙匆忙到漸漸稀少,每個人的生命都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地離開。   幸福裡由華燈初上到萬家燈火仿佛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街道兩旁還有零星的攤販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左玉青的幸福裡食雜店店門關閉,門前牌子上留有“店主外出送貨”的字樣,對麵的“幸福裡7號”小旅店同樣漆黑一片。   更加黑暗的還有一處,這裡不但黑暗而且潮濕冰冷,再有就是安靜的可怕,如果不是透過黴味隱約傳出的陣陣喘息聲,很難不讓人覺得已經陷入了死亡的沼澤中。   王曉娟不知道在這裡已經多長時間了,也許是十幾天或者是幾個月甚至幾年,黑暗早已經將時間模糊了,她甚至被這黑暗侵染的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她寧願繼續忍受這黑暗,或者能夠痛快的死去,也不願麵對每次那昏暗的光亮。   長期的幽禁已經讓她的記憶有些不確定了,很多時候甚至記不起自己的名字來,她曾多次地想,腦子裡的那些人生片段會不會是一場夢,好似自己生來就在這裡,就是這樣的一種生存方式,她能做的就是不斷地強迫自己努力的去回憶,回憶那一場美夢,但是往往想起的卻是醒來的那一刻。   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眼前一片漆黑,不隻是外界的黑暗還有眼睛的閉合,努力地試著睜開眼睛卻無能為力,因為不知道被什麼膠帶之類的粘住了,嘴巴也被膠帶纏住隻留下兩個鼻孔出氣。   深深地用鼻子吸了幾次,濃重的黴味和土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用力的想起身,卻發現身子被綁縛著坐著,應該是被綁在一把結實的椅子上,通過體表傳來的觸感應該是一把金屬椅子,不論她如何掙紮都不能掙脫反而被勒的脹痛。   通過長時間地努力她終於弄明白這把椅子是被固定在地上的,而且被固定的非常的結實,她所能做的隻有鼓起兩腮大聲呼救,然而發出的隻有嗓子裡“哼哼嗯嗯”的聲音,那聲音就像,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咣!”的一聲,鐵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王曉娟的回憶,她的身體應聲戰栗起來,隨即眼前感覺到昏黃了一些,不論頭上的燈有多亮,能夠給她的感覺隻有昏黃了一些,之後傳來“嗒嗒”的不緩不急的腳步聲,仿佛是農夫來到了菜園,或者屠夫來到了羊圈。   伴隨著腳步聲逐漸接近的,還有男人哼著的曲調,好像是某個關於命運的交響曲,這個惡魔應該很享受現在所做的事情。腳步聲來到身前停住。   “啪嗒,嘩啦”這是托盤之類放到桌子上的聲音,接著窸窸窣窣的是打開塑料包裝或者盒子的聲音,隨後胳膊上傳來冰涼的觸覺,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突然!帶著鉆心的劇痛一根冰涼的金屬針管插入了體內,她隻能發出“哼哼嚶嚶”的聲音,隨著血液呃快速流失寒冷席卷而來,本來戰栗的身體打起了擺子。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根冰冷的鐵器終於抽離了身體,在短暫的窸窣聲後,是“咕嚕咕嚕”吞咽液體的聲音,他喝的很急但卻平穩,接著傳來吸允袋子的聲音。   隔了一會仿佛意猶未盡一般,“嗒嗒”的腳步聲來到了她的右側,還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在淡淡的酒精味中,她隻聽到微弱的“嗯”的一聲,之後又是“咕嚕咕嚕”的聲音,末了他打了一個飽嗝又砸吧了一下嘴唇,然後拿起托盤哼著曲調,伴隨著“嗒嗒”的腳步聲離開了。   王曉娟知道她的旁邊還有人,應該是跟她有同樣遭遇的一個女孩,隻在剛來這裡時還能聽到右邊時不時的有哼哼的聲音,後來便逐漸的聽不到了,即使是那個惡魔用各種方式折磨她們逼她們時她也沒有聽到對方的多少聲音,她想她一定是快要死了。   想到這裡,王曉娟的身體打了一個寒戰,絕望、恐懼、無助接踵而來,從心中迸發通過喉嚨湧到嘴邊,最後被一層膠帶擋住,隻能發出“嗚嗚嚶嚶”的哭泣聲……。   第十七章離魂   筋疲力盡的方澤倒在備勤室的床上立馬昏睡了過去,這一覺直睡得是天昏地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方~澤~~方澤~”迷迷糊糊中,方澤恍惚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沒有理會繼續睡覺,可是這聲音持之以恒的一直在叫,沒完沒了的,仿佛直入腦中,就算他用被子蒙住頭也沒用,方澤實在忍受不了了,他猛地起身大喝一聲:“還沒完了是吧!”隨後抬腿下床,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方澤晃晃蕩蕩的,一路沿著聲音走到了派出所的大門口,聽那聲音在門外,他用力伸手一推門,卻不想一個踉蹌,整個人都穿過了大門,直接來到了大門外。   正當方澤看著自己有點透明的手,驚疑不定猜測自己是不是做夢的時候,身旁響起了一個聲音:“兄弟,哥來找你了。”   方澤僵硬的轉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麵色鐵青身穿風衣腳不沾地的~   “鬼啊~!”方澤冷不丁的被嚇的大叫一聲,同時猛地向後一躍,隨即拉開防禦架勢。   等他心驚膽戰的再次看向對方時,卻發現竟然是個熟人,“臥槽!尼瑪!竟然是呆哥李代!這哥們可是自己親手推到醫院冷庫的,是絕不可能再活過來的,難道?真的是鬼!?看來真得找座廟拜拜了!”   還得感謝多年的基層工作經驗,方澤這時雖然心中忐忑不安,嘴上卻是嘮家常一樣的說道:“哎呀,是李哥啊,你咋來了呢?”   看到方澤明顯被嚇了一跳,李代不太好意思的說道:“哦,我來看看你,兄弟沒嚇到你吧?。”   方澤言不由衷的回答:“沒有,哪能呢,我還準備明天就給你辦後事呢,你看你,咋還著急了?”   一聽到這個事,李代顯得更不好意思了:“兄弟,哥給你添麻煩了,一切從簡就行。”一邊說一邊從兜裡掏出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方澤,方澤伸手接過煙,驚訝的說道:“臥槽!那邊還能抽煙?”。   “當然能,隻不過是換了個模式存在,你嘗嘗,這煙是那邊城隍級別才能抽到的,我每月能領兩包。”說著給方澤點著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方澤也沒多想,吸了一大口頓時覺得心曠神怡,好像身體也凝實了不少,連忙贊道:“這煙不錯,地府出品果然不同凡響。”隨後又開玩笑地問道:“那個,李哥,這回世上有沒有鬼你能確定了吧?”   李代抽了口煙,苦笑了一聲回答道:“能確定了,我現在不就是鬼嗎?”方澤接著又問:“那李哥,我現在是個啥狀態啊?”   “你現在是生魂離體,你這衙門有煞氣,我不能隨意進入,隻好在門外招你的魂魄出來相見,我定了時間,時間不長不會對身體有影響的。”   方澤聽後放心了許多,之後關切的問道:“李哥,你在那邊一切順利不?”   李代胸中一暖如實的說:“一切都好,沒想到那個夢是真的,我到了那邊蔣閻羅就安排我上任了。”   之後重重的吸了一口煙,然後長長的吐出,自嘲的繼續說道:“還真是世事無常啊,我李代平庸了一生,想不到死了還當官了,因為死的匆忙,那邊到任後給了我一天的假,讓我處理一下這邊沒了的事,我一個人沒親沒故的,沒啥好處理的,死的時候是兄弟陪我走了最後一程,就想過來當麵感謝一下,沒想到我的後事還要麻煩兄弟,這是大恩,請兄弟受我一禮。”   說完李代對著方澤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澤看了連忙扶住李代,並急切的說道:“李哥你千萬別見外,我也是個孤兒,這都是分內的事,你我能相遇就是緣分,我很高興能認識哥哥你,要是李哥願意認我這個弟弟,就別跟我客氣了。”   聽到方澤的話,李代真心感動連忙應到:“”好,好兄弟,哥哥認你這個弟弟。”   看到李代雖然成了鬼,但是行為舉動除了有點復古外和常人無異,方澤也是放心了許多,吸了一口煙,示意了一下李代,倆人一起蹲在派出所門口一邊抽煙一邊嘮家常。   現在已是深夜,“阿嚏!”剛下夜班的老田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嘀咕著:“再熬一年就退休了,可不遭這罪了,夜路走多了都他媽容易見鬼。”路過派出所時,向派出所大門瞥了一眼,不禁感慨道:“現在的警察真不好乾啊,這又逼瘋一個。”   派出所門前兩個人還是繼續聊著,方澤故作輕鬆的問:“哥啊,你現在在那邊是個啥情況啊?這咋沒穿官服呢?”   李代如實的說:“那邊現在是古今皆有比較混亂和自由,傳統場合穿古代官服,現代的就穿西服或中山裝,平時穿著就比較隨意,說話也是古今文字結合,唉,我剛上任知道的少,以後慢慢學吧。”   之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你讓我打聽的事我問了。”   方澤聽後有點不明白說道:“我讓你打聽啥事了?我咋記不得了?”   “就是我死那時候,你不是說要是我能到陰間當官,就幫你問問王大趙二那三個死鬼是咋回事嗎?”李代解釋道。   是有這麼回事,方澤想起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當時哪知道哥這夢成真了,當時就是一句玩笑話,怎麼你還真找到那三個死鬼了?”   談到這個李代一臉得意:“可不是唄,兄弟這官可不是白當的,一句話,下邊就把事辦了,我親自問的,這王大趙二三人確實是橫死的,不過這三個是糊塗鬼,至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更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死的,哥哥我看這也沒問出啥啊,就又找到了那個金老板他媽,就是那個老太太的鬼魂,老太太說,王大三個死的時候,她已經來地府報道了,不知道這個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王大三人不是她弄死的。”   “不是她弄死的?不是她那能是誰啊?難不成真像坊間傳的是什麼陰魂附體借屍還魂?”方澤一時沒了主意。   李代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不過,要真是有孤魂野鬼停留陽間,還做出這樣的惡行,我們地府肯定是要管的。”   聽到這話方澤笑了:“這才一天,就我們地府了,你這歸屬感還真強。”   李代聽後有些無奈:“唉,要不怎樣呢?以前總說,活著太累,可死了才知道,做鬼也不輕鬆啊!”   說完起身把那包煙往方澤上衣兜裡一塞,說道:“兄弟,你也知道,哥哥我走的時候身無片縷,煙都是抽你的,現在剛到那邊還不熟絡,這煙你先抽著,回頭等哥再看看那邊有啥特產,給你弄來嘗個鮮。”   方澤正要推辭,李代卻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滅,然後繼續說:“哥哥的身份,不能在這邊停留太長時間,這就回去了,有事招呼哥啊。”說完一邊擺手一邊轉身瀟灑的離去。   這邊方澤聽的心裡直愣“大哥!你這連個手機號都沒留,讓我咋找你啊?”起身想喊住李代問一下,卻發現李代的身影已經融入黑暗中,消失不見了。   第十八章做鬼挺有意思   看到李代消失了,方澤也沒有別的辦法,一邊嘀咕著:“哥啊,你這說走就走了,倒是告訴我咋回去啊?”一邊將煙頭丟在地上,學著李代的樣子想用腳踩滅,卻沒料到腳上有點透明的鞋子一沾到煙頭就被燎著了,並且還有一路燒下去的趨勢,嚇得方澤連忙將鞋子脫下來扔到一米開外,隻見那隻鞋就像炮竹的引信一般,沒幾下就燒了個乾凈,那個煙頭也是瞬間燒沒了,被風一吹乾乾凈凈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方澤眨了幾下眼睛,有點後怕,這果然是陰間出品不同凡響啊,他正要回所裡找自己的身體試試能不能回去,這時候從左麵走來兩個人,兩個人若即若離的,走著走著就拐到墻角隱蔽的地方,靠在墻邊,好像在說話。   這誰啊?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跑這乾啥來了?方澤好奇的飄了過去,對就是飄過去,方澤現在有點找到感覺了,這鬼啊魂啊的幾乎沒重量,一走路不用力就往前移動,跟飄一樣。   他飄到了那倆人身後,仔細一看,原來是附近小區的李大爺和劉奶奶,隻聽李大爺關切地說道:“你看你這麼晚出來也不多穿件外衣,感冒了怎麼辦?”說著還給劉奶奶拉了拉衣襟。   劉奶奶挺享受李大爺的關愛,竟然有點撒嬌的說道:“人家這不是著急出來見你嘛。”   李大爺感動的說:“我知道你是想我了,不過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嗯,我知道,你也少抽煙啊。”   “行,聽你的,走吧,早點回去,要不你家老頭子該不放心了。”隨後兩人一起離開,剩下方澤呆在原地胡思亂想   “貌似,這做鬼有點意思哈。”   目送兩位老人離開,方澤嘗試著將手伸向麵前居民樓的墻壁,幾乎沒有感覺的穿過,他一抬腿就飄了進去,墻裡麵是家小旅店的客房,一個麵貌似爺們的胖女孩正對著手機擺手弄姿。   哦,這是直播呢,可這手機屏幕裡的她怎麼是花容月貌窈窕纖細呢?   嗬嗬,方澤又飄進下一個房間,誒?隻見一個小夥子正在數錢,床上還有厚厚的一摞,怕得有5、6萬元。之後他將數好的錢用紙包好,藏到床下一塊地板下麵,原來這塊地板底下是空的,看來是打工的孩子怕錢丟了,藏在這兒了,不知道的還真不好找。   繼續往前飄,我靠!竟然是一漢子對著他到了關鍵時刻,我閃,幸好沒碰到,這可得彌補彌補,他連忙向清水灣女浴室方向飄去,可惜還沒等他飄進墻裡,就被身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回拽去,一瞬間就拽回了他自己的身體裡。   方澤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難道隻是一場夢?他坐起身來,拍了拍胸口給自己壓壓驚,卻發現上衣口袋裡有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包香煙。   這包香煙包裝挺普通的,外表黑色,一麵是一個大大的酆都城圖案,下麵還標有冥界酆都榮譽出品的字樣。另一麵隻有特供兩個大字,文字都是篆體的,看著倒是古香古色。煙盒裡大概還有十七八根的樣子。   方澤低下頭看看放在地上的鞋,兩隻鞋卻沒有什麼事,正在納悶的時候,寢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二班的帶班長雷老虎走了進來。看到方澤手中的煙一把拿過去,隨便看了一眼,說道:“哎呀~這是啥煙吶?大前門出新品種了?”說完抽出一支叼在嘴上,拿出火機就要點著。   方澤想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他也不知道活人抽了這陰間的煙會有什麼事情。卻沒料到,李老虎用打火機連續打了多次,都沒有將煙點著,嘴裡還不停嘀咕道:“哎?還真tm邪門了,這咋還整不著了呢?”   方澤見了,連忙用手將煙搶了回來,一邊將雷老虎沒點著的那根放回煙盒,一邊解釋說:“這是拍電影的道具,朋友給我玩兒的,都潮了,能點著就怪了”。心裡猜想雷老虎這個沒文化的,估計也看不懂篆體字。   李老虎聽了也沒在意,說道:“看你睡得香,也沒叫你吃飯,你這折騰了幾天幾宿了,我讓他們給你熱熱飯,吃完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方澤這才想起來,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經晚上12點多了,“臥槽!,這麼晚了,我還回去乾嘛呀?不如今天就在所裡對付一宿,明天還有事兒辦呢。”   雷老虎聽了一笑,說道:“你這是要陪我值班啊,謝了啊。”說完轉身出了備勤室,方澤看雷老虎出去了,將手裡的香煙放回煙盒揣進了口袋。   這一覺迷迷糊糊的睡了能有七八個小時。現在讓方澤馬上再睡下去,他一時還真睡不著,並且李代到訪的事情也讓方澤腦子裡很亂,他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把臉,然後來到派出所接警前臺,拿起雷老虎放在前臺的煙抽出一根後點上,吸了一口,看到老虎在打字便問道:“你這是乾啥呢?”   雷老虎說:“你睡得香,剛才有居民打電話報警,說有一隻貓在院裡叫春影響他們睡覺,沒辦法我去出警了。”   方澤點了點頭:“話說這貓叫也不歸咱們管,但是不管還不行。”   雷老虎說:“是唄,你也不是不知道所裡,歸不歸你管是一碼事兒,去不去又是一碼事兒,電話一遍一遍打,你不去,那就要挨批了,我到那後~那隻貓就躥樹上了,我是實在沒辦法,最後用樹枝將貓哄下來,給攆跑了,我現在正給中心回復,說我已經到達肇事地點,並對肇事貓咪進行了批評教育,要是它再擾民就處罰它,貓咪最後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保證再也不會在半夜擾民了。   方澤聽了哈哈一笑沒當真,沒想到,雷老虎還真將報告發送了。不一會兒中心回復,明天等著通報批評吧。看著雷老虎的一臉苦笑,方澤無奈的在心中同情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準備再去睡一會。   第十九章幸福裡的左老板   東方旭日初升,不等陽光普照大地幸福裡便逐漸熱鬧忙碌起來了,早市的攤販各占其位吆喝叫賣,早起遛彎晨練的人群也逐漸多起來,更有許許多多為了生計早出奔波的人群穿梭流動,生活似乎充滿了朝氣。   幸福裡食雜店的左老板一早就坐在櫃臺後麵等待顧客,他的眼圈有點發黑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的緣故,不過精神很好一掃之前百無聊賴的狀態,風趣而又不失禮貌的同過往的鄰居們打著招呼。   對麵的幸福裡7號小旅店一早門就開了,金老板帶著孝出門買早餐,同時各房客分頭外出,混入街上人流中各忙各的活計去了。   世間熙熙皆為利往,這些起早忙活奔碌的人們中有駕車的也有打車的,但更多的還是在公交站臺焦急等待的。   有些事活人能等,死人等不得,比如說喪事。這一覺方澤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八點鐘,他醒後著急忙慌的打了幾個電話,跟醫院、殯儀館、火葬場再次確定了時間,之後摸著下巴琢磨了半晌,李代的喪事他本來也就是想盡個義務的,可是昨晚呆哥念著自己,可不能糊弄了。   於是他再次撥通了李代單位領導的電話,:“喂,您好,是孟處嗎?是是,我是鬆江所的,昨天跟您說的李代告別儀式的事~,是,是,我知道您單位忙,您看,本來這事歸街道辦處理的,我也想從簡,但真是沒辦法,領導說這是咱們對無家屬居民的人文關懷,是要樹典型的,還有上麵的記者來采訪,是,是肯定有,我想這事得跟大哥您打個招呼,要不事後您再埋怨我沒通知到,好好,十點半告別儀式準時開始,我等您。”   放下電話後方澤舒了一口氣,正要起身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是清水灣洗浴廣場的經理打來的,方澤接起電話用疲憊的語氣說道:“牛經理啊,有事嗎?是啊,我這一天一宿沒睡就處理這事了,什麼?你到所門口了?那行,你稍等。”之後方澤來到所門口,見清水灣洗浴廣場的牛經理夾個辦公包正一臉躊躇的等著他,便將他讓進所裡的辦公室裡。   倆人落座後,方澤故作隨意的問道:“牛哥啊,這一大早的,啥事啊?”   牛經理看看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說道:“老弟,我來打聽打聽,昨天死我們浴池那個,他家裡有沒有要啥說法啊?”   方澤一聽就明白了,想了一想說道:“這人突然沒了,家裡應該挺忙亂的,估計光顧著辦後事呢,一時應該不會有啥反應,不過昨天對方單位對死者的死因質疑了,說是死者平時挺健康怎麼洗個澡還能沒了呢?有沒有在浴池打滑摔倒了、磕到碰到了啥的?要不會不會是池水溫度太高,誘發了高血壓心臟病啥的?”   牛經理聽後明顯緊張起來,連忙問道:“那~老弟你是咋說的?”   方澤表情一愣說到:“我能咋說?實話實說唄,摔了、磕了碰了,可以屍檢做鑒定啊,沒有就別賴人家浴池,至於誘發心臟病什麼的,那就到法院打官司唄。”   聽到這裡,牛經理有些擔憂:“老弟啊,我就怕,他家裡事後反應過來賴上我們浴池,打官司我們不怕,陪他唄,就怕他到處告狀損毀我們名譽,你知道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同行們都盯著呢,這一傳就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到時候我們有苦都說不出啊。”   “這樣啊?”   方澤略一沉吟繼續說道:“牛哥,這事確實不好弄,你也知道這是否磕了碰了有外傷好鑒定,是不是水太熱誘發的心臟病可沒法確定,他家要是咬著不放,現在媒體這麼發達誰能攔得住呢?”   說到這裡方澤略一停頓,看到牛經理著急的點頭認可後,繼續說道:“不過,我昨天跟他們那邊溝通的挺好,看他家也沒啥隔路人,咱們浴池不如主動點,跟對方聯係一下,從企業人文關懷的角度幫扶一下,即好聽也沒啥毛病,事後即使不如意也不好意思再來找咱們浴池,就算來了,你之前也有表示也沒人能挑出理,你說是不是?”   牛經理聽了豁然開朗,連忙點頭認可:“是,是,老弟分析的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有跟他們打官司的錢還不如提前把事了結清楚,那個,這事還得麻煩老弟幫幫忙,跟對方說和一下。”   方澤一聽連忙拒絕說道:“牛哥,不是我不幫忙,實在這事他不歸我們管啊,到時候再幫出錯來我就裡外不是人了!”   “不能不能,不管辦成啥樣哥哥都承你情,再說這事我是找你私人幫忙,跟其他的沒關係,你可一定要幫哥哥啊。”   得,這事方澤不管還不行了,雖然,李代家中沒啥親人了,但是他都跟正主聯係上了,也不算騙牛經理吧。   最後方澤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好吧,我就試試,不過你們浴池方麵先拿個意見,也不能啥事都依對方的,我也得心裡有個數是不?”   牛經理聽到方澤答應了,連忙應道:“這個我們想好了,上次同樣有個在我們浴池猝死的,折騰我們夠嗆,最後我們還賠了八萬元,這回控製在這個數就行。”   方澤故作沉思了一下:“這樣,這事宜早不宜晚,我跟那麵好好嘮嘮,今天對方葬禮你們也派倆人跟著忙活忙活,做做樣子,這樣我也好跟對方說,出個喪葬費最好,有四萬元就差不多了。”   牛經理一聽就像遇到救命恩人一樣的握住方澤的手說道:“哎呀,兄弟真是實誠,幫了大忙了,這老哥都不知道說啥了,我這帶著錢呢。”   說罷,牛經理打開皮包掏出了四遝錢,又拿了一個信封,一邊往方澤兜裡塞一邊說道:“兄弟你多費心,哥哥不能讓你白幫忙,這是一點心意。”   方澤“呦”的一聲連忙拒絕,話說他可不是蹦錢的人,這回是幫死鬼李代辦後事沒辦法,順帶也解了牛經理的後顧之憂,盜亦有道,拿好處可就變味了。   他在多次推辭無效之後,握住牛經理的雙手真誠的說道:“牛哥,我真不是跟你客氣,我幫你是因為咱們的情誼,要是拿你的錢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再說這事對你們雙方來講都是鬧心事,我就是幫忙讓你們雙方心裡都順當點,這種錢拿了犯忌諱的,咱們交往一場是緣分,來日方長,這回你聽弟弟的行不?”   牛經理一聽方澤的話真心的有些感動,本來他都準備好花大價錢消災了,沒成想方澤這麼夠意思,不但幫著砍價還拒收好處,最後拉著方澤的雙手:“成!就聽兄弟你的,以後不論公事私事,隻要是兄弟你的事,哥哥這裡大力支持絕無二話!”   第二十章講究的牛經理   方澤將牛經理送到所門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有時候就是這樣,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真正的得失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看看時間,八點三十七分了,有點緊,方澤連忙來到辦案區,見丁小輝已經準備完畢,方澤又看了看一高一矮的難兄難弟,關切的問道:“咋樣?這一宿沒遭罪吧?”   矮個明顯情商高點連忙回答道:“沒,丁警官挺照顧我倆的,有吃有喝,怕我們凍著還拿了一床被。”   但馬上就被高個給拉低了:“就是隻有一床被,我倆還得擠一個被窩。”   方澤聽了嗬嗬一笑:“行啊,一場緣分增進感情了。”   接著又問道:“昨天讓你倆學習治安法學明白了沒有。”   倆人連忙回答:“學了,學明白了”。   “那你倆說說是因為啥來這的?”   高個馬上大聲回答:“是因為打架!”   矮個連忙糾正道:“那叫毆打他人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   方澤看著矮個表揚的說:“不錯,那你再說說,違反這個法律應該咋處罰呢?”   矮個居然沒有打喯:“像我們這樣的最高拘留十日並處五百元罰款,情節較輕的五日以下拘留。”   “行啊!還真用心了。”誇完後方澤還給矮個伸了個大拇指。   矮個竟然驕傲的瞥了一眼高個,高個頓時搭拉了腦袋,方澤好笑的看著高矮二人組,繼續問道:“那你倆是咋處理的?”   高個馬上一副這個我知道的樣子搶答道:“拘留三天。”   方澤緊接著又問:“為啥是三天呢?”   高個頓時結巴了,方澤看向矮個,矮個馬上回答道:“是因為方哥照顧我們從輕發落了唄。”   “對嘍~!”   方澤挖了半天坑,等的就是這一句:“一會送你倆去拘留所,考慮你倆的臉麵,路上就不上銬子了,到拘留所我跟那邊打個招呼照顧一下,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要是你倆玩埋汰的,抓回來就不是三天那麼簡單了,孰輕孰重你們都是聰明人自己考慮,現在表個態,能配合工作不?”   “能!能配合!”   高矮二人組異口同聲的回答,方澤立即加碼,說道:“好,一會順道還要幫所裡完成一個政治任務,需要你倆幫個小忙抬個東西啥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方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了句“出發!”   第一站到了轄區內楊老爹的壽衣店,方澤帶著丁小輝、高矮二人組將壽衣、紙棺、金銀元寶,還有兩個大花圈等白事物品搬到了車裡,好在所裡的大金杯麵包車駕駛員後麵的座椅已經拆除,改成左右兩排座位,中間空地正好放紙棺,隻是花圈有些大,雖然合攏了一下還是得占著座位,無奈高矮二人組隻能一前一後的捧著,隻不過現在倆人的樣子有點懵逼,看著花圈的挽聯上“一代名將今謝世,千秋戰功留人間”和“赴湯蹈火赤心可昭日月,忠魂不泯英雄光耀山河”的提詞,估計在想“這是啥政治任務啊?咋還需要棺材花圈呢?'   第二站是醫院的冷庫,方澤在與冷庫管理人員辦理完簽字交接手續後,帶著三人見到了李代的屍體,看著呆哥昨日還鮮活飽滿的臉頰如今變得青灰塌陷,畢竟有過兩麵之緣,方澤麵露哀傷,然後對著呆哥的屍體緩緩的敬了一個禮,雙眼卻借著手掌的遮掩快速的向對麵的小丁眨了兩下,丁小輝多機靈啊,不管方哥啥意思跟著做就對了,馬上不露聲色的學著方澤的樣子,麵色莊重的向著李代的屍體敬了一個標準的警禮,高矮二人組再次懵逼的看向方澤。   方澤並沒做解釋,拿出壽衣一邊往李代的屍體上穿,一邊嘆息:   “唉~這個給死人穿衣服的活大多數人挺忌諱的,就不用你們幫手了。”   不過雖然聽方澤這麼說,丁小輝還是主動的幫忙一起給李代穿壽衣,高矮二人組也是懂事的打了下手,之後四人齊力將李代的屍體裝入簡易紙棺材推出冷庫搬到車上。   大金杯麵包車在城市高速路上極速的奔馳,方澤看了看手表,九點二十二分,時間來得及,於是坐在副駕駛的他轉頭側身看著車後麵正發怵看著棺材的高矮二人組,估計這倆人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過死人。   方澤調整了一下情緒,輕聲咳嗽了一下,沉聲向車後的高矮二人組說道:“有些事,瞞著你們也不公平,畢竟你們也參與了這項光榮而隱秘的任務,這個簡易棺材裡的死者是我們警方重點的掩護對象,曾長時間為國家戰鬥在無名戰場,為保護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國家公民,殺過無數敵人流過無數鮮血,甚至拋棄了親人和名字隻剩下一個代號。”   聽到這裡高個小聲地詢問:“是臥底?”矮個也跟著問:“還是,特工?”   方澤沉痛的回答道:“根據保密守則,我隻能告訴你們,他是一個無名的戰士,更是一位人民的英雄,現在他走了,因為多種原因我們不能為英雄身披旗幟公開送行,隻能由我們四個送他一程,並繼續掩護他的身份,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流汗還流淚,所以,我請求你們兩位幫助完成這項光榮的任務,並且保守這個秘密,可以嗎?”   車後的高矮二人組,聽了方澤的話,再次看了看花圈上飄動挽聯的提詞後,望向那個紙棺材的目光不由得充滿了敬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然後重重的點了下頭。   方澤觀察了一下倆人的表情,估計火候差不多了,說道:“一會兒,英雄在世時用來掩護身份的單位領導和同事會來,他因為執行秘密任務犧牲場所的負責人也會來,要不是因為那個場所的安全疏漏英雄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敵人……”。   說到這裡方澤強力忍住哽咽,繼續說:“他們都不知道英雄的身份,我和丁警官是以為轄區內無直係親屬人員發喪的身份組織葬禮的,為了掩護英雄的身份還需要一人作為他的遠房堂弟出現,我看,就你來吧。”   說著方澤指了指矮個,矮個馬上點頭答應,方澤隨即從兜裡掏出個黑布纏好別在了矮個的左胳膊上:“任務需要,讓兄弟受委屈了。”   之後又將裝有李代遺照的相框放到矮個手裡,矮個鄭重的搖了搖頭表示理解,旁邊的高個看著矮個居然是一臉的羨慕。   “你也有任務,為了掩護的最好效果,現場需要一人專門負責照相和記錄,來,你把這個穿上。”說著方澤撇給高個一件馬甲,在高個穿好後,又在他脖子上掛了個標有記者字樣的牌牌。   最後遞給高個一臺照相機,說道:“乾啥要有乾啥的樣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需要一些證件為任務進行掩護,嗯,還差點意思。”   說著,在高個明白的眼神下,又翻出一副眼鏡給他戴上,左右看了看又點了點頭:“嗯~這回差不多了,一會你倆自由發揮,遇到弄不準的不吱聲就行,隨意些看著最真實,明白了嗎?”   高矮二人組聽後再次重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