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燈怎麼滅了!” 王芝大喊。 “嗷嗷嗷嗷嗷嗷....” “別亂叫了,沒有人來殺狗。” “嗷?那你不早說,害我嚇一跳。”大黃撅著嘴。 王芝站了起來,什麼也看不到,黑暗從來就沒有代表過任何的好東西。 本來就感覺要死了,現在燈滅了,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人天生的怕黑,看大黃的表現,狗也怕黑。 “你有火嗎?” “我是個狗,哪來的火?” 王芝拿出打火機,從身上撕了一塊衣服做了個火把,照亮了周圍。 大黃狗有些不解:“你哪來的打火機?” “路上順的,做工還蠻精致。” 大黃:“......”你小偷啊這麼能順。 王芝拍了拍大黃的狗頭,說到:“回去記得學抽煙,不能總是靠我力挽狂瀾,要記住世界上能救自己的隻有自己。” 大黃歪著腦袋:“你讓一條狗學抽煙?你燒了腦子啊?” 王芝點著火把等了好一會,除了木頭燃燒的劈啪聲,沒任何動靜。 “咱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大黃有些不理解:“看什麼,惡魔沒來找咱們就謝天謝地了,你還要去找它?” “不是,就算惡魔沒來,也得出去看看,列車這車速,但凡有一個拐彎就會脫軌,咱麼都得死。” “那我也不去。”大黃打死不動彈,出去純找死。 “那我可走了。”王芝舉著火把就這麼走了。 眼看光亮越來越少,大黃急了:“你真走啊,等等我!我怕黑!” 王芝的行動並非隻是看看,他有別的想法。 燈滅了這麼長的時間,那娃娃沒來找自己,一定是發生了些事情。 但具體什麼事情說不上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或許娃娃與邪教徒已經吃飽走了,惡魔不在他們的菜單上。 又或許是別的什麼。 但列車脫軌是有可能真事發生。 別到時候娃娃沒來殺他倆,反倒是出車禍摔死了。 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王芝本來走的很慢,直到一陣槍聲,他小跑了起來。 這很可能代表著有人在跟娃娃戰鬥,也就是為什麼沒來殺自己跟大黃。 “大黃跑快點。” 王芝熄滅了火把,慢慢摸了過去,待到靠近的時候已經沒有槍聲了。 能聽到的隻有滲人的笑聲,以及銳利物品劃過玻璃的刺啦聲。 什麼都看不清,隻能感受到黑影中有東西在搏鬥。 梅麗爾提起身上的皮箱,擋過了娃娃的撕抓,提起骨刺往眼窩裡戳。 如果有地方能破防,那這裡一定是最催弱的。 陶瓷娃娃怪叫一聲,身體做了個後仰的動作,骨刺順著額頭劃了出去。 或許是梅麗爾這一擊用上了全力,打起一片橙色的花火。 王芝看清楚了與娃娃廝殺的是那個女人。 所以她不是邪教徒。 事情又大頭了,她不是邪教徒,那個該死的邪教徒到底在哪! 總不能死了吧! 事情發展到現在也算是有好有壞了。 好的是她是執法人算是幫手,壞的是她死了後,就輪到自己了。 王芝摸著大黃的頭小聲的說:“大黃,我需要你找出那個藏起來的邪教徒。” “我上哪找啊?!” “大黃,你聽我說,你不能在當廢物點心了,我也不能,找不出來咱們都得死,運用你的鼻子,哪裡的味道最沖。” 大黃使勁的嗅了嗅,這裡到處都是腥臭味。 整個列車全是屍體,哪裡都臭! 但非要找一個最臭最濃鬱的地方,就是前麵正在打鬥的那一塊。 有種進了血海裡的感覺,濃鬱到仿佛像水一樣灌入鼻腔。 “就前麵味道最重,有種一堆屍體死了很多天的感覺。” 王芝接著問:“是不是娃娃身上的味道。” 大黃仔細的嗅,用盡全力的分辨,回憶見到娃娃時候的味道,最後含糊的說:“像,又不像。” “什麼意思?” 大黃拚上了所有的腦細胞:“我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像,你別問我了,你知道我腦子不好,我本來就傻。” 這屬實是給大黃問急眼了,連腦子不好都承認了。 王芝相信大黃的說法,但疑點並沒有消失。 不是娃娃,難不成邪教徒藏在車廂底下? 一聲悶哼打斷了他的思考,接著就是娃娃的笑聲,執法人受傷了。 來不及了。 王芝掏出左輪後對著大黃說: “我這有兩把左輪,一共九發子彈,我需要你咬著火把沖進去引開娃娃,執法人快撐不住了。” 大黃聽完兩股戰戰,尾巴夾的嚴嚴實實。 “不行,我不去,我....” 王芝摸著大雙的腦袋:“你聽我說,救下她我們都有可能活下去,你跑的快,她追不上你,實在跑不掉了就大叫一聲,我在去引開那個鬼東西的注意。” 即使看不見王芝也知道大黃在害怕。 “放心,你死了我就去陪你,絕對不獨活。” 大黃小聲的說:“可是你死不死跟我有啥關係,我不想死啊!” “混賬。”這麼嚴肅的場景給王芝氣笑了: “我隔這動之以理曉之以情,你竟如此忘恩負義,我都能陪你死,你不能陪我死?” 大黃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別胡扯,要不是你非得去黎西,咱麼屁事沒有!你這是道德綁架!” 王芝一時間默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行,我去引開它,到時候你帶著執法人快跑,也許她能救你一命,你能活下去,我對你也就沒什麼虧欠了。” 王芝說的決絕,大黃不忍有些怔住了。 不是,你真打算為了我去死啊,沒必要吧,咱麼或許躲躲藏藏就能活下去。 你這是乾什麼啊! 王芝說罷就給左輪轉好子彈,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火。 大黃一下子咬住了王芝的胳膊:“你別去了我去!” “不行!帶你來送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已經是我的錯了!我必須要為我犯的錯買單!” 大黃頓時不樂意了:“什麼話,什麼話,我是一條成年狗,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想坐列車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王芝還在猶豫:“可是....” “可是個屁!我四條腿跑的不比你兩條腿快!”大黃咬住了火把:“點火!” “那好吧。” 就在王芝點火的一瞬間,大黃感覺王芝在笑,而且笑的很陰森。 想到這裡大黃猛地後退一步。 “你咋了?”王芝疑惑。 大黃沒有說話。 “你...不會是不敢去吧...” 大黃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那種上當的強烈感直沖腦門。 就像小時候,記得剛滿月,媽媽說來家裡做客的那個人很富有,你跟著他能享福。 結果就是當了好幾年流浪狗。 現在這幅場景跟當時簡直如出一轍。 “唉...我知道了,沒事,膽子小點是天生的,這點也挺可愛的,我不會怪你,狗都有缺點,誰都不可避免,你已經很不錯了,來火把給我,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沒人會說你膽子小的,我也不會跟別的狗說的,你就放心好了......等過一年兩年,你的孩子出生了,他們也不會知道你有這麼一段歷史的,你知道我真個人最講信用了.....” “夠了閉上你的狗嘴!我告訴你,狗哥我一個唾沫一個釘,說上就上。”大黃壓著喉嚨道: “媽的,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