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獵殺三(1 / 1)

這種做法,不一定完全正確,不過我們身處下水道,本身就是誘餌,我不相信竊血者會對四個侵犯它“領地”的入侵者充耳不聞。   下水道裡偶爾會出現幾隻老鼠,當我看見那些體型碩大的老鼠,也險些被嚇一跳,我以前從不相信能有嚙齒動物長成這樣的體型,它們看上去至少二三十磅重,身形修長,並拖著一條毛發稀疏的長尾巴,它們警惕心極強,並保留了原有的敏捷,一見到人,或是望見火光,它們便會以極快的速度尋覓洞穴,也有直接鉆進深水裡的,等我們走遠了才出來。   好在這些老鼠對我們沒有攻擊性,也可能是他們懼怕煤油燈的光亮,這群生活在陰暗角落的生物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任何一點光亮都會對它們造成刺激。曾經獵人們喜歡高舉火把,火把對獵人而言,具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有位以性格古板著稱獵人便拒絕使用煤油燈,他始終堅持用火把照明,他認為火把的火焰才能帶給他充足的自信,並且他認為獵人理應使用最傳統的火把,而非那略顯“矯揉造作”煤油燈,不得不說,那也是位相當傳奇且很有個性的獵人。   接著往前,我們便看到了一扇銹蝕不堪的鐵柵欄門,那扇門是破的,破了個大洞,休斯頓走上去兩隻手抓住門框,一下便把整扇門給掀了起來扔進水裡,他說這鐵門甚至還不如一扇木門結實。   我們走了過去,看見一處轉角,當光亮照向轉角處時,我們看到墻上出現一道影子,但那影子不屬於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可按理說,油燈以這種角度照過去,墻上根本不可能出現影子,除非那影子的主人擋在我們麵前,才會在墻上投射下那道影子。   我們不禁抬起頭往上看,果然在視野裡看見一具白森森的倒吊在我們上方的骸骨,它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在了上麵,我們拿煤油燈照上去,掀開他身上腐朽破爛的衣物,發現他腰上纏了條紅色的繩子,那紅繩子是直接纏在他骨頭上麵的。   梅高通過骷髏身上的破衣服判斷,猜測它可能是一名曾在下水道工作的掏糞工,至於它為什麼會被吊死在這,就沒人說得清楚了,也許是受人謀害了,兇殺案這種事在過去很常見,像掏糞工這樣的低賤職業,即便哪天失蹤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我們並沒把這具屍體當回事,正準備與它告別,就見它突然自己掉了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條纏在它骨頭上的紅繩子,竟然自己往回縮了回去,等它縮回去後,我們才留意到在我們頭頂的墻上,有著一個個圓形的孔洞,呈現出一片蜂窩狀。事實上,我之前已經注意到了這一現象,我以為這隻是一種為了通風而做的設計,但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麼簡單。   那片密集的孔洞不能看太久,細看之下,心裡竟然隱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反感,可那些孔洞裡明顯藏著什麼東西,在燈光的照明下,那些生物不斷的往回收縮。我們都說不清它到底屬於何種物種,但梅高還是讓我們對那些孔洞提高警惕,他說,我們應該與那些不了解的事物保持距離……我想他應該還在因之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那死嬰肯定給他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自從他翻開那死嬰後,他就表現得有些拘謹了。   我們來到轉角處,又走了沒多遠,前方竟然照不出通道了,於是我們站在通道的邊上,盡力的遞出手中的油燈,試圖照亮那片空曠且黑暗的區域,我們把四盞燈合在一起,才大概照出了一個空間。   前方是一麵巨大的斜坡,異常寬闊,而斜坡上方,似乎是個垂直的深井,我們現在就位於深井的正下方。   我們猜測,那應該是個泄洪井,我們觀察著麵前這個不知通往何處、深淵一般的斜麵,我用手撫過腳下明顯濕滑的斜坡,觸感像是摸到一層厚厚的黏液,我想了想,我說道這斜坡很光滑,而且沒法確定深度,要是不小心掉下去很可能就上不來了,血痕也是從這消失的。   我說到這裡,忍不住的又抬頭看向那泄洪井,正好看見天上的月亮,但現在我們已經到達地下幾十米的深度了,我心想竊血者的血痕到這裡就消失了,它該不會是順著那深井爬出去了吧?這很有可能,竊血者本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殺人的。   “這有個梯子。”我通過照在墻上的光亮,發現在我們這個通道的出口上方的墻麵上,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血痕,但血痕延伸的方向,卻不是通往地表的深井,而是一個依附在墻麵上的不起眼的懸梯,那懸梯斷了半截,我隻有跳上去點才有可能夠得到,這並不是一件難事,麻煩的是,我無法判斷這梯子是否結實,要是中途斷裂,可是要連梯帶人一塊掉進那斜坡的。   我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外側,也傳的格外遙遠。   於是我將煤油燈綁在腰上,示意讓休斯頓抱住我的腿,把我送上去一點,先讓我試試懸梯是否足夠結實,他當然樂意讓我去冒這個險了,二話不說便把我抱了起來,舉在半空。不得不說,這家夥很有力氣,他背上的那把大鐵刀已經足夠沉重的了,現在竟然還能毫不費力的把我舉起來。   “情況如何,能夠到嗎?”休斯頓問道。   我伸手握住梯子,用力的拉扯了兩下,似乎能行,於是我讓休斯頓稍微鬆點力氣,看看這梯子能否承載我的重量,等感覺到腳下的支撐力變小了,我便將兩隻手都握住了梯子,有點輕微的響動,但還算牢固。   “可以鬆手了!”我喊道。   接著,我便感到腳下的支撐力瞬間一消,頓時感覺兩隻腳都仿佛踩在空中,於是我把腳蹬在墻上,手腳並用的往梯子上爬,我也不知道這梯子通向何處,隻能一直往上爬,好在它不像那扇柵欄門那般腐朽,或許是因為沒有受到汙水的侵蝕,它表現得足夠牢靠,但也難保它不會在關鍵時刻出現什麼問題,畢竟這下水道裡的設施,已經古老的不能再古老了。   我一麵往上爬,一麵想著約書亞爬梯子的遭遇,我大概能明白他當時的那種近乎絕望的心情了,在沒有退路的時候,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繼續往上爬。   大概爬了快七八米的高度時,我似乎聽見坎布琳羅婕爾在下麵喊我,但聲音有些小,我也聽不太清楚了,我的額頭滲出了一些汗珠,手心也快被懸梯握把上的那些生銹了的鐵皮給磨破了,就在這時候,我的眼前總算出現了帶弧麵的平臺,這平臺似乎是圍繞著深井轉了一圈。   “我上來了,上麵是個狹窄的平臺……我又發現了竊血者留下的血痕,你們先別急著上來。”我沖他們喊道,也不知他們聽到了沒有,總而言之我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   這平臺實在太窄了,我隻能屏住呼吸,緊貼著墻壁往前探索,這裡的血痕相當明顯,一路向前延伸,我把槍掏了出來,一邊舉槍一邊往前挪著步子,我繞了一個大圈,走了大概幾十米的距離,一路繞到平臺的對岸,正準備向他們三人打招呼,卻驚愕的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在原地了,我看不到他們油燈發出的光,這說明他們恐怕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我站在深淵的上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我在心裡暗罵他們竟然把我丟下,自己走掉了,現在我麵臨著進退兩難的困境,我不可能再爬一遍那個梯子,剛才爬上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那懸梯的某些個零件有了鬆動,要是再原路返回,往回爬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岔子。   我感到有些絕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揉了揉眉心,坐在平臺邊上深呼吸了幾口氣,收拾好心情,又再次打量起這裡的,隨即我眼前一亮,我發現了一個和剛才相同的懸梯,但顯然這個懸梯是通向別處的。   我用手又試探了幾下這個梯子,發覺它比前一個要靠譜得多,也更完整,至少搖晃起來不會發出什麼聲響,於是我又順著這梯子往下爬。   下去要比上來容易,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但我明顯感覺到這副梯子似乎要更長些,我爬了估計有七八米,卻好像也才到梯子的小半截,三分之一的位置,我就望著頭頂,通過我和那深井口的距離來判斷我此刻所在的深度,隻見我離井口已經越來越遠了,甚至它在我的視野裡,已經逐漸變成了一個透著月光的白點。   腳底下更是一股惡臭湧上來,那氣體竟是溫熱的,似乎下麵有股熱氣在蒸騰,等我來到最底下,用光一照,發現自己似乎到達下水道的中心位置了,這裡空間很大,有很多口冒著氣泡與氣體的糞水池子,我心中猜測,這裡很可能就是當年那一行人被怪物襲擊的地方。   好在我沒從糞池裡照見什麼可疑物,當然,這些糞池表麵漂浮著一層厚厚的油脂,底下渾濁不堪,我也根本看不清什麼,於是我盡量沿著糞池的邊上走,還是生怕自己掉進去,地上有竊血者留下的血痕,我便跟著血跡的走向一路前行。   說到底,我不是來冒險的,此行的目標隻有一個,那便是找到並獵殺竊血者,不過,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我現在沒有幫手,要是與竊血者遭遇的話,會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