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暖陽,催人入睡。 626宿舍裡馬小跳經常跑出去睡酒店,孔希仁和劉五玄對於維持正常的作息時間更是雷打不動,而趙通密則來往於圖書館、操場和自習室,三點一線。 教室裡,他拿著東晉道士抱樸子的《神仙錄》來回翻閱,之所以這樣都要從高考後的假期說起。近六十個夜晚他都夢到了一個老人,雙額似日月突起,皺紋似龍紋鳳章,一襲白發長鋪於地,兩隻耳朵垂至下顎左右。每次這個老人都會說四個字:【順其自然】。而在開學前一個夜晚,老者依舊入夢而來,但留下的話卻變了,隻說:“一氣轉十世,九世殺孽深。今生求功德,除魔又衛道”。 開學一個月過去了,趙通密在王世貞著作的書裡查到了一位跟夢中老者形象相似的人——老子。也就是咱們熟知的那位開創道家的祖師,可在書裡卻說他是太上老君,而且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他有不同的化身,這些東西超出了趙通密的認知,不成體係地學習難以讓他理清思路。 學校路上,疾馳如風的學長學姐讓這個大一新生不知所措。趙通密極其厭惡那些花裡胡哨的社團和學生會,所以他選擇獨善其身。為了緩解一下精神上的疲勞,他走出校園。 在路上,想著那天之後孔希仁問他的一個問題:“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殺人不留痕的技法,是真正的那種功夫。” 當時趙通密打趣道:“有,你可以上龍虎山,學一下他們的仙法,引雷劈人不僅無痕而且聽起來就很牛逼。” 現在想來,夢中仙翁的話玄而又玄,心中總是將他與仙佛聯想,或許真有淵源。 紅綠燈閃爍著,瞬間人潮湧動,趙通密隨波逐流,卷進人海之中。 眼見紅燈亮起,一把的三指長的白刃捅進趙通密的腰間,所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紅的血液驚嚇住了躥動的人群和剛剛發動的車輛。 一位見義勇為的大哥拳似蒲扇,一下就招呼到臉上,趁其不備,反手將其製服,一招壓到車窗上,招呼著旁邊別的人報警。 而鮮血噴射的趙通密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會遭此一劫。他兩眼一閉,轟然倒地。 兩眼一睜,周圍一片混沌,清濁之氣侵襲著身體。隻見牛頭馬麵手帶枷鎖,腳步慢浮而來,對他說:“死者姓名。” “死者?”對於趙通密來說,他非常想把生活過好,甚至曾經幻想著像馬小跳一樣拿著大把的鈔票砸在那個“陳世美”臉上,但見到牛頭馬麵他內心開始慌張起來。 “我死了嗎?”趙通密起碼還保持著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理智,明白眼見不一定為實。而牛頭馬麵也是輕車熟路,知道陽間之人沒有一個願意相信自己來到了陰曹地府。隻見牛頭馬麵握住他的手,銬在牛頭馬麵手上的枷鎖轉眼間跑到了趙通密的手上。趙通密細細觸摸手上的枷鎖,一絲陰涼的氣息直侵心脾,那一刻趙通密的心徹底涼了。 “說吧,你叫什麼?” “趙通密” 牛頭看著陰司簿的名字,皺起眉頭,悄悄對馬麵說道:“人不對,怎麼辦?” “反正他都死了,就讓他當一個冤死鬼誰會在意。” 說著,牛頭就壓著趙通密往前走。馬麵翻開生死簿,找到趙通密的名字給撕掉藏在衣袖裡,告訴趙通密說:“你以後就是這個人了。”趙通密看著生死簿上馬麵指的地方——陳潛。到了陰司判官案前,牛頭馬麵說:“此人便是死者陳潛,請大人驗身。” ‘他就是陳潛,潛龍在淵的潛,真是一表人才,哦不一表鬼才,不不不一表神才。不用驗了,閻羅王包拯殿下有請,您看···”判官十分恭敬地說道。 對於趙通密這種從小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人來說,他看出這個陳潛的身份不簡單,不管陽間過的怎麼樣,起碼死後有人罩著。對於這種便宜趙通密自然當仁不讓。“好,那就請判官帶我去吧。” 看著判官對趙通密一副諂媚的樣子,牛頭害怕地說道:“咱們不會闖大禍了吧。” “你還怕什麼,整個天庭也不是在摸魚嗎?再說,老子不把他的身份捅出去誰知道,將來他平步青雲時,也是我們雞犬升天日。”馬麵一副老油條的語氣。 包拯生前功德圓滿,死後位列十殿閻羅。豐都冥府是天下魂靈歸宿之地,十殿閻羅居住於此拱衛酆都大帝。判官畢恭畢敬,如酒店門童般,使得趙通密一時不知自己是冥府的客人還是主人。恢弘的建築、氣派的裝修不似民間所說的修羅地獄。 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足有一人高的文件,包拯從文件後麵探出頭來,從一把四出頭官帽椅上下來。他身材消瘦,額骨似月牙,並不是電視劇裡臃腫的樣子。判官一見到包拯彎腰行禮,之後咽了咽口水說道:“大人,您要請的那位來了。” 包拯聽到這句話,停下自己手上的硬筆,抬頭瞧著麵前的男人,說:“你是陳潛?” “是大人。”趙通密回答道。 “好,呃,那個你可以走了,年輕人你留一下。”判官聽後,徐行退出。 “你是青天包大人?” “年輕人,你很狂啊,加一個您字很難嗎?” “您,請問您找我來有什麼事,沒事我可以回到陽間嗎?” “年輕人你放心,我會放你回去,不過有人托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或者替你想起一些你之前做過的事情。” 接下來,包拯背手而立,站在趙通密的麵前說:“古時,天地不離、混沌未分,盤古開天辟地,化身載物的世界。其中盤古一氣化三清,留下道德、元始、靈寶三位天尊,億萬年時光流轉,神仙遍布九州大地,仙人無欲無求但也要排個高低。玉帝掌管三十三重天,其禦下神位早已排定,但再往上三重天,三尊之間互不稱小,便往人間流入自己的氣息互相爭鬥。而你陳潛則是元始天尊的化身。” “什麼,我是原始天尊的化身,你沒搞錯吧。”這消息比他已經死亡還要震撼,他沒想到自己十幾年狗血的人生竟然會換來這麼大的反轉。 “其實有沒有錯,你把手放在那塊石頭上,要是散發出紫金色光芒說明你就是三尊的化身,如果發出的是血紅色光芒,你就不是,還會化成一灘血水。” 順著包拯指的方向,趙通密看到一塊石頭全身通黑,形狀眼瞳。趙通密盯著那塊石頭,耳邊出現一個聲音:“這裡是你人生的新起點。” 趙通密一頭霧水,腳步不受控製,徑直走向如黑曜般的瞳目石上。雙手放上,黑瞳無光,但趙通密也未化作一灘血水。 包閻王詫異地看著黑瞳石,說道: “玉帝集天地精華,煉氣於一體化作的神石會出問題嗎?”走到黑瞳石前,包閻王是左看右顧,仔細查看著有什麼問題嗎。 包閻王正直麵盯著黑瞳石,此石便散發出一道紫金色的光柱直破天際,幽暗的冥府瞬間變得如白日一般,光柱撼天動地,引得無數神仙俯瞰人間。 嚇得玉帝急喚千裡眼、順風耳察觀詳情。二人糊弄了事,稟告無事,玉帝方得安枕入眠。 “啊!”光柱突然的襲擊也將包閻王一下撞到了辦公室的墻上,眼睛受到了嚴重的沖擊。而導致這一切的趙通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聽見光柱與天地元氣共鳴的聲音,聲如洪鐘,回蕩在這空間裡三分鐘,如那永樂大鐘般悠揚悅耳。 “哈哈,陳潛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問題。” “包老,您的眼睛···沒事吧?” “陳潛,你不用顧我的眼睛,我既然已經確認你的身份就要把你的東西還給你。”說話間,閉著眼掙紮起身的包閻王一聲口哨,一把兩指長的全身晶黃的飛劍直接落到了閻王的手上,閻王四處摸索不到趙通密,對著趙說:“陳潛,你過來啊。” 走到包閻王的身邊,趙通密用手捅了一下包拯的身上。 感受到趙的位置,閻王說:“潛啊,這把劍叫【飲龍皇極劍】是元始天尊借七彩女媧石,截天道一線生機集天地精華煉製而成。劍鋒上斬不法之神,下鎮鬼魅魍魎。” 閻王將這把皇極劍轉遞給趙,又對著趙說:“你看一下第三排中間有一本叫《正乾劍譜》的書,你拿下來帶走就行。” 趙通密拿下這本書,滿麵的塵土嗆了他一嘴。趙雙手十分莊重地捧著這本書,抹走書麵上的塵埃,現出了它的真身:藍皮封麵和金線裝訂,“正乾劍譜”四個大字龍飛鳳舞,大有懷素之風。 “陳潛,我會放你回陽間,但你需在此地待上一個月,我來助你煉精化氣。你放心,這裡的一個月不過是陽間的一天。”在這之後,包閻王給他講解了道教四境界: 煉精化氣:身輕如燕、武動乾坤,可以掌握少部分存留於人間的天地元氣。 煉氣化身:禦氣為術,利用存留於人間大部分的天地元氣拳撼山河、體如五嶽。 煉神返虛:可以完全利用人間的天地元氣,於人間摧枯拉朽、移山填海。 煉虛合道:借天上清氣,可脫人間、達永生,開啟仙修之路。 四個層次又有上中下三層境界之分。煉虛合道之後,便進入仙修了。 此時的趙是肉體凡胎,經脈未開,不能引氣入體。而在之後的一個月,趙通密得包龍圖助力,淬煉肉身、引天地之元氣入體,原本閉塞得周身百脈在這次的修煉中被沖破。說來也是趙通密天賦異稟,短短十五天就做到了引氣入體,一個月正好達到【煉精下境】。 放歸趙回陽間之時,閻王帶著紅腫的眼睛對他說:“這是故友所托,你拿著。奧對了,回到陽間你不要以為凡人無法與你比及,而是要勤加鍛煉,做到肉身成聖。道法一門要多多領悟《正乾》。”趙拿走閻王手裡的丹藥和一本名叫《征妖五行陣》的陣圖。 閻王看著離開的趙,心中暗喜:炎慶甲你給我的禍害,老子也算是給請走了。 “啊!” 從陰曹地府回歸到人間的趙通密,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手裡握著包老送的【雪涎玉蟾丸】,慶幸自己能夠從閻王手裡放回來。 床邊躺著的劉五玄,通宵的照顧使這個家夥到現在還沒醒。趙通密一聲尖叫,打斷了劉的春夢,劉伸了伸攔腰,眼睛半睜半閉。 “趙哥,你沒事吧。” 一個月前,趙通密用拿體技救了他之後,劉五玄就對趙佩服的五體投地。眼見昏迷了四十個小時的趙通密驚坐在病床,他是既興奮又害怕。他拍了拍腦袋,跑出病房,在樓道裡一邊跑一邊喊醫生。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呢?之前你的生命特征正在消失,現在你倒是健康如常。” “醫生,可能···可能是你誤診了?” “這位同學,你看一下你腰上的那道傷疤,還誤診?”趙通密掀開衣角,腰間處並沒有留下向醫生所說的刀疤,當場震驚了所有人。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你進來的時候都快死了,你現在感覺比正常人還正常。” 早已康復的趙通密沒有跟醫院再多打交道,回到學校消掉了馬小跳給他請的假,一切似乎都在回歸到正軌上。 夜晚,趙通密走到陽臺上,看著如銀盤的月光,感受著襲麵而來的清風,一股重生之後的興奮感油然而生。 在孔希仁、劉五玄慢慢睡去後,趙通密盤膝入定,引天地之元氣入體。趙通密感覺自己就像武俠小說裡的英雄豪傑,注定要做一番豐功偉業。丹田積蓄真氣,周身散發出淡淡金色光芒。 次日清晨,趙通密似往日般埋頭苦讀,不過他這次讀的是《正乾劍譜》。在做到煉精化氣後,他的腦子就如茅塞頓開一樣,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就如吃飯喝水。一個上午兩節大課之後,一本《正乾劍譜》已經深深刻印在他的腦子裡了。 中午,擁擠的食堂是所有大學的弊病。馬小跳站出來說:“哥仨,外麵吃館子唄,反正下午沒課,隻要晚自習不遲到就沒事。” “晚自習遲到又怎麼樣,老李跟咱這麼熟,不來都沒事。”對於逃課慣犯的劉五玄來說,剛開學就跟紀律委員老李打好了交道。 “你呢,通密?”孔希仁看向之前默不作聲的趙通密,害怕他是不是還受之前那此次刺殺的影響。 “奧,我就不去了,那個我打算在圖書館裡待一下。” “通密,你心裡要是還在害怕那次刺殺你就講出來,我們兄弟一塊兒跟你分擔。” “希仁,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這說明你們真把我當兄弟了。”從小被村裡人說克母克家人,又有一個甘當鳳凰男的老爹,他的脊梁骨沒少被別人戳。所以,他從小養成了一種多疑的性格,但內心中對於兄弟和家人的渴望也成了他的一種執念。 “你要是真沒事,那我們就走了。”在他們走後,趙通密並未去圖書館,而是打車去了本區的古董街。刺殺一案,兇手暴斃而亡,案件不了了之,殺人的手段不似常法,趙通密害怕是一些修真的高手所為;再加上他在陰司冥府舔了陳潛的裝備,要是那天他的真實身份被發現怎麼辦,所以他要抓緊變強,強到沒人能夠搶走他的東西。 正乾劍法,以培養正乾劍氣為主,似饕餮食物之法,通過某種介質吞噬天地元氣來充盈自己。看著劍譜上吞噬時培養要準備的物品不是百萬級就是千萬級,這不是要他的老命嗎。幸虧創造這本書的人體恤窮人,給了趙通密活路,就是汲取天地精華淬煉之物無需他物輔佐。 “正乾,這明明是花錢。看樣子自己可以先拿一些玉器古玩身上的氣養它。” 對於天地精華淬煉之物,趙通密率先想到的就是古玩玉器。這也多虧他那位入土十餘載的爺爺,不過是一位集道修和醫術於一身的退隱高人,還曾經在清廷王府裡看過寶貝,有個“凈街虎”的名聲。從小,趙就接受係統的訓練,有一雙難得的鑒寶慧眼。 古玩玉器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文蘊底氣足、形造獨樹一幟,更主要的是,真正的古董是神形兼備,在天地元氣的熏陶下是有“靈魂”的,與《西遊》裡吸收天地精氣而橫空出世的石猴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除了過年收攤,古玩街永遠是熙熙攘攘,來往看客還價的、問物的,各色人物都有。穿行在其中的趙通密看著每個攤前琳瑯滿目的古董,不由感慨道: “爺爺說的沒錯,古玩的水很深。” 謹慎的趙通密生怕被騙,隻有自己手拿把掐的東西,他才會掏出自己身上所有錢。三個小時過去了,趙通密的眼神最終定在了東南角的一個小攤上。 攤前,一個釉色青白、瑩澈光潤的元卵白釉高足杯讓趙通密像一隻饑餓的狐貍看到食物一樣興奮。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走到那高足杯前,左看右顧發現無人盯著他,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來端詳。 一個高足杯其歷史價值是中上等,真正誘惑趙來查看的是其杯壁上的雙龍紋,矯健威猛、富有生氣;最驚喜的是,天地精氣似寄生蟲一般,延龍紋走向流動。此杯蓄天地之精華有六百餘年之多,足夠趙通密儲備一時。 “老板,你這個元代的白釉印花高足杯多少錢出貨?” “呦,爺您眼夠尖的,這件八萬不賣。” 知道老板想獅子大張口,趙通密心想:那我也得有錢啊。轉了轉脖子的趙通密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毫不猶豫地說道:“老板,這太多了吧。想96年的時候,嘉德拍賣了一件19厘米的卵白印花大碗不過3000元;同年,BJ瀚海的卵白釉印花盆20000元,這個高足杯您訛我80000元。不買了” “哎哎,行家不是,這樣40000元,沒法再低了。” “3萬8千元,我的上限,您再考慮一下。” “得嘞,您也讓我開了一次張,就這個價。” 高足杯讓老板用一個精美的禮盒給包裝起來,就在趙接過禮盒時,他看見老板手上的金剛菩提串彌漫著一層金色的雲霧,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老板,你這手串賣嗎?” “您說這個,我自個用來玩的,您要是看得上一千拿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秉持著“三光政策”的趙通密,寧可買錯也決不放過。 就在銀貨兩清時,一雙纖纖玉手搶過趙通密剛剛付過錢的菩提串。抬眼望去,一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的女人映入眼簾。 “老板,這個手串可以賣給我嗎?” “姑娘,對不起這位小哥先你一步。” “那您能不能把它讓給我。”之前沉迷美色的趙通密一聽到是來買他好不容易尋到的寶物,那臉色瞬間就變了。 “美女,對不起,這個東西是我的,我現在不打算賣出去。”趙通密此時心想,其實要是一個手串能換你的芳心那也不錯。趙通密想到此時趕緊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扔了出去。拿著手串,頗感失落的他帶著自己的戰利品離開了這個繁華的市場。 “青叔,你感覺到了嗎?” “是【皇極劍】和【長玄太初圖】。” “看樣子他就是元始之氣的第十世。” “嗯,剛剛覺醒沒多久,看樣子好戲才剛剛開始。” “青叔,你的青雲和皇極相比如何?” “皇極與我青雲,就如虎賁與怯夫,到時候青雲不打顫就夠厲害了。” “青叔,你別這樣說。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一份數學題無論多難都有答案給所有學生看,但學生的資質和刻苦是決定他們能不能青出於藍的關鍵性因素。聽我爸說,前九世的元始之氣都被道德之氣給斬殺。” “不錯,前九世的元始之氣確實蠻慘的。”一男一女,一個英姿颯爽,一個腰如束素慢慢消失在人群之中,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