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賣馬的“秦瓊”(1 / 1)

金色的湖畔在潔白的大地上獨具一絕,與人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   麵容蒼老、身體佝僂的老人將凍僵的雙手放在如金箔般的湖水上。慢慢的一股柔和溫暖的真氣透過手上每個毛孔進入身體,之前通紅的臉頰也變得溫潤起來。一個身著青色道袍、樣貌看似二十歲的男人漫步走來,將一件狐皮大氅披在老人身上,坐在老人對麵說道:   “那件事可能會出點問題,我並沒有在陰司簿上見到趙通密的名字。”   “是嗎?那就是天數了。”   青袍男人盤膝而坐,地上的寒霜四散周圍不敢近其身旁。“如果這件事出了差錯,那可能會驚動上麵的人,可奇怪的是老君和元始天尊誰都沒有動作。說明那個孩子尚在人間,天庭並未察覺人間之變化。”   “我孫子他藏了十八年,天數一定要讓他現世,那我相信到時候他已經有了存身之能。”   “你雖身在煉獄但仍有一份執念包你神魂不滅;可笑的是,升仙百載,當初誌比鴻鵠的我如今也成了小富即安的燕雀。”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說道:“傷心莫提,且待我們在棋盤上殺他個乾乾凈凈。”青袍男人抬手間,金色的湖水化作一張巨大的棋盤,二人執水為棋,縱橫交錯間黑白廝殺。   “11:49,11:50,下課了。”馬小跳盯著手上五千塊錢的手表,正一分一秒地讀數。   “好了,同學們把我們今天的課回去復習一遍,明天就是你們最喜歡的周末我就不布置作業了。”   “耶,老師萬歲!”劉五玄興奮地跳起來,看著宿舍三人說道:“你們周末都有什麼活動?”   “我還沒想好。”作為全班的學習榜樣,孔希仁也想在這個周末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我周末呢要陪我女朋友區文通閣參加一場小型拍賣會,你們去嗎?”   “跳哥可以嗎?”劉五玄一臉興奮的說道。   “少廢話,當然可以,一句話的事。”馬小跳一臉得意,肆意地擺弄自己的財力。看著正在讀書的趙通密說:“通密,這次你可不能再遲到了啊。”   “對不起啊,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沒法陪你們去了。”   古街上兩件不錯的靈寶已經掏空了他假期三份工作的薪水和一半的補助。剩下的學校生活都成問題,為了解決資金問題,他隻能當一回“賣馬的秦瓊”,白天跑古玩店裡給老板當古玩鑒賞,晚上去小孩家裡輔導課程。當然,旅遊管理的學業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不過是翻一翻書這麼簡單。   “行吧,誰讓咱趙哥這麼苦呢。”劉五玄的那張毒嘴不饒人,走的時候說了句:“走了,趙哥您慢慢看書,等哪天我去找釋厄真人給你瞧瞧,去去晦氣。”   經過門框時,得瑟的劉五玄跟墻來了個親密接觸,爬起來的時候一張黃色道紋符從書裡掉了出來。趙撿起來剛想還給劉五玄,他們三個人影就不見了。拿起這張符籙細細觀察,【釋厄真人】的字樣出現在上麵,同時伴著一股惡心滂臭的味道,趙不禁懟到:   “這個劉五玄什麼時候能夠衛生一點,太臭了。”   殊德齋。   一個十七八歲就輟學的年輕人穿著一件T恤,手裡拿著剛剛進的瓷瓶,他是店裡唯一的店員。老板偏胖,手指對著店員說:“小心點,說多少遍了,這些東西把你給賣了都抵不上。真是的,難怪你就是了打雜的。”   趙通密趕著時間踏進店門,胖老板一見是財神來了之前擺得臭臉瞬間喜笑顏開,對著趙通密說道:“趙先生來了,你可真是厲害,之前要不是您的指點,我現在可吃大虧了。”   之前在這個胖老板左邊也開了家古玩店,店主為了擠掉胖老板的市場份額,就使出千方百計,胖老板非等閑之輩皆一一化解,同時揭露其卑鄙行徑。俗話說的好,人人都有醜,不露是高手。臉皮撕破、顏麵無存的店家無奈轉租店麵,離開古街。   但轉賣的店家不甘心,一天下午,他與幾個古街的陌生麵孔竊竊私語,正好讓趙通密瞅見。眼看那幾個陌生麵孔走進胖老板的古玩店,苦於生計的他早把這個古街轉遍了,他們兩家之爭也是早有耳聞,所以他知曉其中必有貓膩。兩眼一轉,趙通密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趙通密剛進來就看見幾個生麵孔跟胖老板吵了起來,地上還有一些瓷瓶碎片。幾個生麵孔大喊道:“你把我們的西夏黑釉剔花缽給摔了,你知道嗎,?”   另一個大漢都能不給胖老板解釋的機會,插嘴就說:“這是靈武窯的,你這麼大的店應該賠的起吧。”   胖老板見縫插針,總算說了句話:“你們這是碰瓷,是你們自己沒拿好,怨我一個接的。”   “哎不對,老板這最後是誰碰的,這摔在地上可就得算在誰頭上,別跑啊。”一個漢子一開始本想提溜起老板嚇唬他,但老板的絲毫未動讓他十分尷尬,最後他直接抓起衣領來示威。   眼見機會到的趙通密趕緊上前勸架,幾個大漢可不認識趙,紛紛出手示威,趙通密對付這些普通人拿出拿體技就可以擺平。   一擰二扣三鎖,最後趙是左擒人頭,右挾生擄,腳下還踩著一個。老板一見有人替自己解圍,處於人性本能自然的躲到了趙的背後。   在趙釋放了這些莽漢後,裝的一番斯文,裝腔拿調地說:“幾位,這地上的西夏缽我摸著怎麼還是熱乎的呢,還有這色胎顏色不對啊,應該是淺黃色怎麼是多白少黑啊。”   之前被嚇破膽的胖老板在趙通密一番話的提醒下,細細端詳瓷片,發現確實不對,當場就要報警,幾個男人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真理,撒丫子就跑。之後,趙將自己的求職意願告訴胖老板,胖老板高興的拍案而起,當時就要了他,聘請為胖老板名下三家古玩店的鑒賞專家。   “兄弟,你知道嗎,咱這海城居山傍水,有龍盤虎踞之勢,奈何一條大江橫斷而下,砍去了這海城一半的龍脈。但我不怕告訴你,之前一個老道說我租下的這個店鋪正是一處生門,將來我必會遇到貴人相助,我想啊就是兄弟你。”   聽到這番誇獎的趙通密撓了撓頭,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老板過獎了,今天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隻見老板帶著趙通密來到後麵的密室,指著一個宋代刻花龍紋盤,說希望趙來鑒定鑒定。龍文瓶周圍布設警報,盤子放在展示櫃裡,十分謹慎。而在經過一炷香的觀察後,趙拍著胸脯向胖老板保證這東西是真的,價格在2000000元左右。   聽到這個答案的胖子麵帶微笑點了點頭說:“趙先生要是周末不忙陪我去一趟文通閣的拍賣會吧?”   “文通閣”三個字再次出現在趙通密的耳邊,這讓他苦笑不得,躲得了馬小跳躲不過胖老板,既然天命所為,那他也就欣然接受。   “呀,4:15了。”下午飽腹一場後,他睡了會午覺就來了,到場的時候就已經三點了。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的4點就走,這樣能掐著點到輔導人的家裡。眼見遲到的他匆匆跟胖老板告別後就離開了。   “老板,你為什麼一定要用他呢?”年輕店員說道。   “我有感覺,今年老子一定能讓吳老鬼在拍賣場上徹底敗給我。”   “今年可是十年賭約的最後一年,就算吳老鬼贏了也對咱沒什麼傷害啊。”   “你懂什麼,吳老鬼仗著自己家裡有李家的關係,欺行霸市,老子一定收了這個妖孽。”   金苑小區,海城富豪集聚之地。趙通密一個從小沒見過7位數的屌絲,懷著一絲膽怯走進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   “艸,在這個地方買上一套得他媽多貴。老子要是有錢,到時候給我爺爺和老媽各買一套。活著的時候沒能落著好,死了還不能享受享受。”來到一處別墅處,趙摁了一下門鈴,開門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三十歲少婦,她拿出一副拖鞋讓他換上,進門後告訴他:“以後你晚上來就行,如果周末你來輔導他的功課,工資雙倍。”在美女和金錢的加持下,趙通密越發為自己之前的意淫感到羞愧。   在一頓寒暄後,一個個子高挑、一身潮牌的年輕人從二樓的房間下走下來。看著少年來者不善的麵孔,趙心知這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兒,但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然已經來了,趙就打算好好掙這筆錢。   在一間比較寬敞的房間裡,趙短暫地向少年介紹了一下自己,少年並未搭理而是拿起手機,跟同學一塊兒上號玩遊戲。   對於遊戲一點不通的趙並不反感別人玩,但他認為這位大少爺並未尊重自己,對他說:“你是叫趙青狐,高三學生。我知道你不服我,年輕人嘛都不服別人,讓別人管自己就更別想了。這樣你劃一條道,告訴我該怎麼讓你服我。”   “行,是條漢子。這樣你把這張卷子給做了。”說話間,趙青狐拿出一張卷子,趙通密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張高考卷子,雖然不知道他從哪搞的,但這張卷子一定難道過不少像他這樣的大學生家教,要不然他不會這樣信誓旦旦。   玩遊戲的趙青狐主動讓出學習桌,躺在一旁的沙發上毫無顧忌地玩起來。趙通密拿起筆來,奮筆疾書,其做題速度讓一旁的趙青狐也開始另眼相看。陰陽怪氣道:“喂,你可別瞎寫,老子有答案。”認真做題的趙通密那會搭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桌上的數學試卷已經做完了。趙青狐逐個題目細致檢查,最終趙通密得了一百四十五分。   趙青狐內心裡已經開始動搖對趙通密的敵意,但死鴨子嘴硬的他仍是表示:“學習好牛逼啊,到頭來不一樣要給老子打工。有本事跟老子試試拳腳上功夫。”   “好”   聽到趙通密竟想跟自己掰掰手腕,興奮的趙青狐忍不住手,手上一把彎月飛刀飛向趙通密,通密身形一側便躲過了鋒刃。剛要出手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剛剛躲過的飛刀就像回旋鏢一樣再次襲來,其刀鋒劃過通密紅暈的臉頰。   滴答滴答,血滴如眼淚般從臉上滑落。為了躲避飛刀的趙通密在空中側翻旋轉,房間裡傳來震天響地的聲音,一樓的那位女主人也從客廳的沙發上起身走到趙青狐的學習室,剛打開門,地上散亂的試卷、墻上留下的刀痕,女人明白了一切。   “青狐,你給我過來一下。”趙青狐走的時候,那把彎月飛刀停留在距離其食指1厘米的空中。趙通密心想,這他媽就是小說裡的修真世家嗎,這是開眼了。   一炷香後,房間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趙青狐走進學習室時鼻青臉腫,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對不起,老師,以後我會好好聽話的。”趙青狐一副聽話的樣子與之前的形象是大相徑庭,這讓一向很有眼力見的通密明白那個女人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補習兩個小時後,趙通密開始收拾自己的背包,離開這裡。剛打開門的時候,他就聽到那個女人說:“下次沒必要噴這麼濃的香水來掩蓋煙氣,我們這裡有讓你抽煙的地方,還有,我叫蔡蘊,是趙青狐的師父,修行上的師傅,我也可以做你的師傅。”   “啊,為···為什麼啊?”突如其來的幾句話讓趙通密血脈噴張,臉頰上剛縫合的刀痕又被撐開,血滴的流痕被緋紅的臉頰所掩蓋,不知不覺間流到了下顎,最後跑到了他白色T恤上。   蔡蘊遞上紙巾,對他細聲細語道:“你信命嗎,反正我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了,你可以走了。”   幾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給這個才二十歲的年輕人當頭一棒,他不知道剛才這個女人到底想表達什麼,雲裡霧裡的他乘了輛網約車就走了,心裡想著還是不要跟這個女人有太多的關係,畢竟已經入土的爺爺曾告訴過他“齊大非偶”的道理。但他不知道,那個叫蔡蘊的女人剛剛與他隻有一門之隔。   夜風如刀,匆匆襲來。夜晚起來的趙通密趁著孔希仁和劉五玄睡覺的間隙趕緊修煉。   盤膝而坐,皇極劍放在兩膝之上,對麵放著之前淘的高足杯。入定引氣,周身百脈開始運行。煉精化氣將自身元精化為元氣,通過周天運行破任督二脈,采入丹田,從而使自身完成一次“小周天”。此次從高足杯上吸取了一百年的元氣,境界直接破【下境】達【中境】。   老話說得好,“貫日斬邪術永存,周天大衍靈目開,看穿虛空間大見,水火既濟百病消。”趙通密達到【煉精中境】後,眼露金光,內觀五臟六腑,細感經脈運行。縱使是在閉眼的時候,趙通密能夠通過對一定空間內氣息的流動,在腦中形成一定的具象。孔希仁安安穩穩地睡覺,劉五玄一隻腳露在被子外,這些場景都在趙通密的腦子清清楚楚地展現出來。   “哎,裡麵的同學,怎麼還不想睡覺啊。”端著手電筒的王大爺敲響了626的宿舍,嚇得趙通密一下破功了。   “哎,大爺,我們現在就睡。”   “小子,就你還跟我玩。”   在王大爺走後,趙通密安撫兩位驚醒的室友,並繼續秘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