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倫敦格雷莊園(1 / 1)

“那麼,當時的院長和那位工作人員呢?”   “院長恰好就是跟我的莊園臨近的加布利爾子爵,那位工作人員好像在——”說著,翻了幾頁日記,伊恩侯爵對我們說道:“在三十八年前的那場火災中喪命了。”   “既然這樣,伊恩叔叔,我們想先行一步離開去科爾雷恩莊園拜訪加布利爾子爵。”說著,佐伊先生站起身來。   “什麼!”伊恩侯爵驚訝地直接站起來,說道:“這麼急?”   我和雨果小姐一聽說,立刻果斷地收拾起筆記來。   “是啊。”佐伊先生歉疚地笑了笑,“伊恩叔叔,你也知道,現在的委托人如果沒有要事,基本都是不予理睬我們的。一旦找上門來,那就說明他們要托付的事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們自己必須知道,而別人卻不能知道。”   “好吧。”伊恩侯爵哀嘆一聲,沮喪起來,“你跟你母親一樣乾脆。我還指望你能陪我過完這個聖誕節呢。”   “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親自正式地陪你過平安夜、聖誕節。”跟著伊恩侯爵一同往門外走去的佐伊先生笑著答應道。   “真的嗎?”才一出門的伊恩侯爵一下子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了,“那可一定要說話算數。”   “這是自然。”   佐伊先生拒絕了伊恩侯爵的迎送,因此伊恩侯爵隻是把我們送到休息室的門口位置。   門口的戴裡克先生自聽到佐伊先生要離開,就道了歉,從佐伊先生和伊恩侯爵中間穿過,進了休息室,拿了一隻‘山’字形燭臺,才領著我們穿過掛滿了中世紀夫人肖像的陰暗木製走廊。在戴裡克先生解說下,我們才逐漸明白這些畫都是歷代伊恩侯爵夫人和伊恩侯爵女兒的肖像。   我們目前穿行的走廊十分陰暗,不是戴裡克先生手裡的燭臺可以照亮全部的。地板已經鋪上了毛茸茸的地毯,但卻依舊會時不時地發出‘嘎吱’的聲響,反映出年代的久遠。很快,我們到了正門前的大廳,走了幾步就到了大門口,兩扇門上的花紋精美復雜,令人嘆為觀止。此刻,我才清楚顯眼地摸索出伊恩侯爵到底擁有多少財產,他到底富有到了什麼程度。   才一出了門口,佐伊先生轉身對戴裡克先生說道:“戴裡克先生,我先走了。”   “好的。佐伊先生,歡迎您下次再來。”戴裡克先生的言行舉止完全符合一個當了四十多年的專業管家應該有的標準。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馬車行駛的聲音。我和雨果小姐轉頭一看,正是本先生駕駛的Ladau。   “原來佐伊先生你還保留著這輛Ladau呀!”戴裡克先生在這裡遠遠看見了,仔細打量了片刻就驚訝地說道:“剛才真是我老眼昏花了,沒注意。”   “是啊。”佐伊先生笑著回答道:“雖然說這是伊恩叔叔送給我母親的禮物。但也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禮物。我怎麼可能會舍棄呢!”   “去科爾雷恩莊園。”佐伊先生對本先生說完,領著我們上了Ladau,在戴裡克先生的注視下漸行漸遠。   ······   “天吶,佐伊先生,這輛馬車是你母親送給你的?”行駛了一段路程,雨果小姐向對麵的佐伊先生問道。   “不錯。是我母親在我成人那一天送給我的禮物。據她介紹,這輛Ladau是伊恩侯爵送給她的。”   “上帝啊。那這麼說來,對於加布利爾子爵,你也應該很熟悉了?”我腦海裡不經意間浮想起佐伊先生跟伊恩侯爵親熱交談的場麵。   “哪裡。”佐伊先生笑起來,“我怎麼可能認識那麼多上流社會的人!”   跟雨果小姐對視了一眼,我在心裡嘀羨慕地咕起來:佐伊先生你當然認識這麼多上流社會的人。   Ladau行駛了沒多久,車外潔白的雪花飛舞在空中的絕美景色令雨果小姐沉醉,“佐伊先生,我們談論了這麼多,天吶,真的有線索可以查找嗎?”過了老半天,她才收回了注視的眼神,擔憂地問道。   “上帝啊。”我嘆出一口氣,說道:“兩個女嬰都被人拋棄,一個是四十二年前,一個是三十八年前。我估計,海爾本夫人應該就是四十二年前的那一名女嬰了。”   “是啊,年齡上也對得起來。這麼說來,天吶,海爾本夫人就是伊恩侯爵日記本上記錄的四十二年前的女嬰了。”雨果小姐應和道。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麼人把那條項鏈送給了海爾本夫人呢?如果不是伊恩侯爵,那就應該是加布利爾子爵、鄧普斯男爵、亞薩伯爵或者多明尼克勛爵了。”   “這幾個人都有嫌疑。”我點點頭,“海爾本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從他們手中獲得了水晶吊墜。”   “是啊。”雨果小姐也應和道:“天吶,到底是誰啊?”   “不過,上帝啊,我還有一個問題。”我想了想,決意把心底的問題說出來。   等佐伊先生和雨果小姐的注意力全部轉向我,我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們說說,給海爾本夫人水晶吊墜的人,會不會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其實,我也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佐伊先生滿意地笑道:“一開始,我在知曉吊墜代代相傳隻限於女性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那個人,當初既然把吊墜交給一個毫無記憶的小女孩,冒著被孤兒院保姆之類的人看到的風險,那她一定是知曉吊墜意義的人。或者,海爾本夫人就是要延續傳承吊墜的下一代。甚至,給海爾本夫人吊墜的人,就是海爾本夫人的親生母親。出於無奈之舉,她不得已拋棄了海爾本夫人,卻又為了家族秘密和來日辨別所用,將吊墜交給了海爾本夫人。隻是,為什麼那麼多看到吊墜的孤兒院工作人員對吊墜全都視而不見。那麼珍貴的項鏈,即使是尋常人,也能夠看出價值不菲······”   “是啊。所有的工作人員沒有一個人傳出閑話,天吶,真是奇怪。”雨果小姐想了想,說道。   “不過,我認為還有一件事很古怪。”我說道。   “什麼事?”   “三十八年前,伴隨著那個女嬰的到來發生的火災,真的很離奇。”   “嗯,的確。”佐伊先生點點頭,“那所孤兒院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火災的狀況。結果卻——”哀嘆一聲,透過水汽氤氳的玻璃窗,看向窗外的潔白景色,口中道:“如果四十二年前的那個女嬰是海爾本夫人,那三十八年前的那個女嬰又是誰呢?她還活著嗎?現在在哪裡生活?”   “這兩個女嬰難道說有什麼內在的聯係嗎?”我聽出了佐伊先生話語裡的古怪,問道:“還是說,四十二年前的那個女嬰,在三十八年前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已經四歲了,是她不小心引發了火災?”   “或許有這樣的可能性。隻是,接下來工作人員的相繼殞命,又該怎麼解釋呢?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她的自理能力非常弱,連自己都不一定照料得好,怎麼可能有那種思維來設計命案呢?”   “是啊,這確實不太可能。”我跟雨果小姐都無言以對。   科爾雷恩莊園距離倫敦格雷莊園不遠,隻五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與伊恩侯爵的淒清莊園不同的是:此刻,我們眼前滿是紅色綢布高掛起來的聖誕氣息,極其濃烈的布丁美味縈繞我們的鼻尖耳下,穿過一片雪白的原野之後,我們早在別墅的鐵欄桿大門前遠遠地看到了玻璃窗內那一棵巨大的聖誕樹,以及樹根部位大大小小的彩緞禮盒,數不勝數。穿過鐵欄桿大門,麵前的一口噴泉已經停止了運行,水麵一層堅硬的冰塊完全被寒冷的冬季凍住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噴泉位於冬青木雕海棠花朱漆描金大門的正前方。   此時此刻,門前的一位身著黑白晚禮服的年輕人跑上來,笑嘻嘻地,看起來很高興。   “克斯拉歐,你總算來了。昨天你來電話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你會到我家來。”與佐伊先生熱情地擁抱完畢,一邊說著,年輕人一邊領著我們穿過大開的木門,穿過大廳,往別墅的東北部位,也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有著巨大聖誕樹的屋子走去。   “你怎麼現在才來。”年輕人問道。   “我之前去拜訪了伊恩侯爵。”佐伊先生淡淡微笑解釋畢,介紹道:“從他那裡一出來,我就趕往你這裡了。這兩位是我的助手:科林先生、雨果小姐。”   “你好。”我回應道。   “你好。”雨果小姐有禮貌地回應道。   “你們好。”年輕人笑著自我介紹道:“我是加布利爾子爵的兒子——傑夫·加布利爾。我父親現在在會客室。”   此時,我們已經穿過一條走廊,到了一扇小而細長地豎立著的木門前——是價格昂貴的紫檀木製成,門前站著一位老人,年邁但卻精神抖擻。老人對著傑夫先生點頭示意,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說道:“老爺,小少爺帶著客人來了。”   顯而易見,這位老人是倫敦格雷莊園的管家。   等到裡頭傳出一句‘讓他們進來’,我們才隨著傑夫先生進去。   如果說從外表上看是極為華麗的別墅這種說法誇張,那麼,這間屋裡頭的擺設完全是華貴、優雅、富裕的代表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