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爭論(1 / 1)

臨江國的王宮修建在江陵城的北城區,恢宏大氣,瓊樓玉宇,光彩奪目,臨江國派糧官檢收糧食,共計一千五百石,由糧官帶人將糧食送入糧倉,使者帶著孫強一同往宮殿走去。   共敖知衡山國的運糧隊到了,亦召集百官,接見衡山國來的客人。   孫強來到大殿門前,四扇大門皆開,共敖高坐王位,左右分別是公子驩和公子岢,其下皆是一眾大臣,那使者將身上佩劍交給殿前侍衛,脫下鞋子,朝孫強施了一禮,以做請狀。   孫強明白,亦將佩劍解下,交於旁邊侍衛,拍了拍黑色頭巾上的雪,抖了抖身體,整理著裝,脫下鞋子,跟在使者後麵,昂首挺胸地朝殿內走去。   使者停下腳步,孫強亦止,使者跪拜道:“臣盛安,不負大王所托,出使歸來。此入衡山,於衡山國上將軍府借糧一千五百石,已送至江陵。”   共敖點頭,“嗯,起來吧。”   盛安起身,側身介紹孫強道:“此衡山國運糧將軍孫強孫將軍。”   共敖目光移向孫強,孫強躬身作揖,並不跪拜,“在下孫強,見過臨江王。”   有人見孫強麵見他們大王而不下跪,道:“外邦之臣,為何不下跪朝拜,汝國無禮乎?”   孫強斜視此人一眼,中氣十足的回應道:“非彼國之臣,何跪彼國之君。”目光朝向共敖說道:“兩國本就盟好,今某奉主之命,為救貴國之難,冒雪千裡來援,貴國不思感謝,反而嘲罵使者,合禮乎?”   “不知貴使援糧乎?竊城乎?”一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某千裡來援,竟遭此辱!”孫強一怒,甩袖便要走。   “孫將軍留步!留步!咳咳咳…”共敖剛說完一句話,便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嗽稍緩,嗬斥那人道:“景大夫!衡山在本王有求之時來助,汝卻在此胡言亂語,壞兩國盟好,意欲何為!”   哪位景大夫卻義正言辭的說道:“大王!非是在下破壞兩國之盟,實乃衡山自毀盟約。先是衡山奸商入我國售酒,投機倒把,亂我國本,再以借糧之名將大軍入境,拒我華容,此可謂盟國?”   孫強冷哼一聲道:“彼國之人自己貪圖利益,官吏貪汙腐敗,監守自盜,朝綱不振竟怪罪於他國商賈,真是可笑。”   又一人站出來,反駁道,“若非彼國指使資助,此些商賈何以有百萬之資亂我民政?此小人行徑,為天下所恥也!”   “邦!邦!邦!”共敖拍案嗬斥:“住口!咳咳!汝等士人治理不好國家,以至有今日之危,怪罪於他國,爾等不羞乎?”   “衡山國在危難之時出手相助,足見其誠,孫將軍不遠千裡,冒雪運糧,大恩大義於本王,爾等行為,置本王何地?是要讓天下人皆恥笑於本王嗎?”   共敖一番嗬斥,朝堂頓時安靜得針落可聞。   孫強見共敖出麵幫他說話,還嗬斥了那些人,也算給了他麵子,遂朝共敖作揖行禮到:“臨江王,某糧已送達,該回國了。”   “哎,孫將軍何必著急,將軍不辭辛苦來援,本王已備好宴席,請將軍宴飲一番,再留我江陵度過冬日再回也不遲呀。”共敖挽留道。   孫強搖搖頭,道:“大王有所不知,某一路行來,隨行兵士凍疾無數,遂將他們留置華容,某還得在江陵購些藥石趕赴華容。”   共敖聽罷,嘆息道:“將軍之兵為解我國之憂,竟受如此磨難,將軍盡可在江陵安住,本王派人將士們接來江陵,待其病好傷愈,本王親自犒勞他們。”   孫強拱手道:“有勞臨江王費心了,兵士們在華容治療便可,還請臨江王容許他們在華容治好凍疾,在下便帶他們回國。”   “哎!將軍執意如此,本王派幾名醫匠與將軍同往可好?”共敖道。   孫強拱手謝禮,道:“多謝臨江王費心!”   孫強出殿,穿戴好布靴,拿過佩劍,整裝離開,而此時,裡麵的朝堂之聲又傳了出來,孫強聽著他們的爭吵,露出了笑容。   孫強走後,殿中爭論不休,自孫強要把軍隊留在華容,不帶來江陵城時,李子虔的計謀便已經被共敖手底下的一幫大夫們識破。朝臣與共敖爭論,大抵都是反對孫強以運糧為名,率軍駐紮華容,攻之又無名,還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可若放任不管,猛虎臥側,怎敢安睡。   共敖雙手一攤,皺著眉頭無奈的說道:“卿等不願本王受衡山之糧,可若沒有這些糧食,臨江百姓又何以度過冬日?”   “卿等哪家不是良田千畝,糧秣富足,可正值國家有難時刻,本王號召卿等獻糧度難,可有誰聽從。”   “本王無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得求援盟國,如今人家把糧食送來,卿等刁難諷刺,眼中還有本王嗎?即便真汝爾等所言,衡山借機霸占華容,又能如何?華容遠離邊境,又靠近江陵,就他那三四千運糧兵又能威脅到本王有三萬大軍駐守的江陵嗎?”   “你們…你們這些大夫…咳咳……”共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一旁的侍從宦官急忙去扶著共敖,兩旁的共歡共岢見父親此狀,急忙上前服侍,共敖一手按著胸脯,一手被攙扶著。   共歡見狀,對朝臣說道:“大王身體不適,今日退朝!”說罷,俯身於共敖麵前,將共敖背在背上,一眾人扶著共歡父子,慢慢的跟著前往寢殿而去。   有宦官急忙跑去叫來醫官,為共敖診治。共歡將共敖放在榻上,跪坐在一旁,等待醫官的診治,醫官前來,先是把脈問詢,又是針灸治理,隨後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副中藥,交給身旁的煎藥小童。   “醫官,我父王情況怎樣了?”共歡焦急的問道。   “呃…”醫官欲言又止,而榻上的共敖卻擺擺手,“是本王不讓醫官說的。”共敖用著微弱的聲音說道。   “歡兒,岢兒。”共敖偏頭朝榻邊的共歡共岢看去,兩人急忙跪著朝前挪動,至床榻之前。   “本王幾月前便已知此病,國家危機四伏,為了避免人心浮動,還有那幾家氏族蠢蠢欲動,本王特意吩咐醫官禁止將此事講出。”共敖替那醫官解釋道。   “這些日子,我的身體日益衰弱,已經深感無力,可國家又當此危急,為國家著想,我有些事情要先囑咐你們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