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冬季,不一樣的天氣。 籌澤相比中岐實在溫暖許多,當下的中午就有太陽懸掛空中,盡管光照不強,但看著人心裡十分舒服。 這不,從靈香食館出來的送飯官兵就哼起了小調,看上去很愜意的樣子。 “還真的是由官兵送啊!”洛風在遠側看著自言自語,然後選擇另一條路跟著。 當送飯的官兵出了城,走到郊外無人的地方時,洛風再從後麵追上,接近後一邊喘氣一邊拍官兵的肩膀說:“該換個人了!” 送飯的官兵驚詫莫名,上下打量洛風一番,說:“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先把手上提著的籃子放下。” “為什麼?” “你放下我再跟你解釋。” 那官兵大概覺得有什麼任務,所以很順從就把裝著飯菜的籃子放下了,並不耐煩地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當然!你看看前麵有什麼!”洛風指著前麵空曠的地方誤導對方。 那官兵認真觀望著前方,沒任何發現,說:“前麵什麼也沒有啊!”正要回頭,後腦勺被重重一擊,跟著整個人搖搖欲墜,最終昏倒在地。 “想不到我也能騙人。”洛風看著倒在地上的官兵說,然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兩根繩子,分別把對方的手腳綁起來,跟著拿出業侯哲給的迷藥,看著說:“一包小小的藥粉就能解決所有的敵人嗎?” 五分鐘後,當洛風提著籃子送到桑影所說的草屋時,看守在門前的其中一個官兵覺得他陌生,由此一問:“你是誰啊?為什麼我們沒見過你?” 洛風料到對方會有此疑問,所以過來的時候做了準備:“我是新征過來的官兵,叫洛風,請多指教!” 另一個官兵還有疑惑:“前幾天一直都是岱剛送的飯,今天怎麼就變成你這個新人了?” “哦~你說剛哥啊!”洛風反應很快,說得也很自然,“他今天有些不舒服,而我剛到想盡快跟大家熟絡,所以就代他送過來了。” “是嗎。”這官兵將信將疑,但按他的思維也看不出洛風的可疑之處,隻好遣道:“那你把飯菜放下就可以走了。” “不用送進去嗎?我還沒跟大家認識呢?”洛風裝好奇。 “現在大家都在執行任務,沒空跟你一個新人認識聊天!想認識以後再說。” “唉!那我豈不是白跑一趟。早知道就不那麼積極了。”洛風裝作失落的樣子。 “以後有的是機會。”另一官兵倒是看洛風順眼了。 “說的也是。我就當是出來散散步好了。”洛風笑道,“那麼,兩位大哥,沒什麼吩咐我就告退咯!”說完轉過身,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為免出錯,他必須保持正常地往回走。 一個小時後…… “那個頑固的波大人現在還是不肯順從嗎?”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他就是業侯德的大兒子,業侯哲的兄長業侯明,緊跟著他身後的是兩個佩劍隨從,此時他們即將到達囚禁元修的草屋。 “是的。一直都是寧死不從的態度。”左邊的隨從回答。 “真愚蠢!難道他以為跟已經手握王權的赤家對抗會有好下場嗎?” “這世界就是有這種不識時務的人。”右邊的隨從說。 “但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赤大太子不殺他,非要說服不可呢?”業侯明腦子確實不夠靈光。 “我想大概是想利用他的民望來穩定當前不算很穩定的新政權吧。”左隨從說。 “不服的人或勢力用兵力鎮壓就好,有必要運用懷柔政策嗎?” “赤總軍尉,也就是現在的昌武王誌在擴張領土,兵力都準備在對外攻占上,所以對內自然是希望可以不需要鎮壓,極盡安撫之能事,能籠絡的就籠絡。說實在,波大人的民望在籌澤乃至整個靈州還是很高的,如果冒然殺了他,極有可能會引起籌澤乃至整個靈州的民憤,甚至會引發暴亂,而暴亂一旦波及開來,到時昌武王別說要對外戰爭擴張領土,連保住剛到手的王位都很困難。” 業侯明多少有些詫異地看著左邊的隨從,說:“你小子怎麼如此了解當權者的心理?” 被人叫“小子”,左隨從心裡可不高興,但他和右隨從都是受命於赤侯達前來保護業侯明的,所以縱使對業侯明有多討厭也必須忍受。當然,他也不需要看業侯明臉色,照直說:“這是了解當前政局的人都知道的常識,不是嗎?” 業侯明看得出對方不把他當主子並有諷刺之意,但也知道自己當前是什麼處境,他很明白赤侯達安排這兩個人在他身邊除了保護之外還有監視的用意,所以不敢當對方是下人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以免對方反抗拔刀殺他,結果唯有滑稽地笑道:“當然。看來你們沒少了解政事啊!” 左隨從顯然是鬧脾氣,沒再回應。 右隨從與左隨從是好哥們,所以選擇沉默。 業侯明多少覺得尷尬,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因此也習慣。 不多久,三人就到了監禁元修所在的草屋。 當業侯明遠遠地看到看守的兩個官兵倒在門口時,吃驚不已,於是加快腳步去看個究竟。他第一要確認的是元修在與否,所以走到門前便一腳把門踹開,往裡一看,裡麵還倒下了兩個官兵,元修已經不知所蹤,氣得他一拳錘在門上發泄。跟著他再往自己安排伏兵的地方一看,剩下的六個伏兵雖然不很明顯,卻也全都倒在了各自的藏身處。 兩個隨從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並不慌張,同時職業本能告訴他們敵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因此立即謹慎起來,一邊留意四周,一邊握緊刀柄。 “媽的!到底是誰乾的好事?”業侯明叫罵起來。 正說時,業侯哲、洛風和彌相蘭從屋後出現。 “原來是你!”業侯明驚訝中帶著厭惡,完全區別於一般人見到自己兄弟的表情。但他很快又冷靜下來,並露出陰險的微笑,“終於現身了嗎?” “真可謂是好久不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隻可惜是以對頭的形式。”業侯哲麵無表情地說,並不把自己兄長的陰險嘴臉放在眼裡。 “你這副從不慌張的表情我打從小時候就討厭!” “是嗎?” “什麼是嗎?!別說得一副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業侯明惱火地指著弟弟說。 “你要我在意些什麼?” “誰管你在意什麼啊!” 業侯哲定定看兄長一會,再開口:“有兩件事我很想弄清楚。第一,你為什麼要幫赤侯達做事?第二,琳妹她現在人在哪裡?” “你這是在求我?還是在命令我呢?哈?!” “我是在以弟弟的身份問你。” “弟弟?”業侯明不禁大笑起來,“我可是從來就沒有聽你喊過我一聲哥哥啊!現在你是想拉關係嗎?” “這關係本身就存在。”業侯哲淡漠地說。 “但我可不承認。” “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還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要是不說呢?” 業侯哲不做聲。 “看來你拿我沒辦法啊!”業侯明得意起來,“好吧,看你可憐,我就告訴你好了:赤大公子——啊不,應該是赤大太子說,隻要我乾掉你,我就能得到一個官職,而且還會得到一塊封地。對我而言,我本來就不想看到你的存在,所以當然是求之不得。” “他可是殺父仇人吶?”業侯哲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殺父仇人?”業侯明說著又笑起來,“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實情吧,父親其實是我親自動手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