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北酒都仁懷有著高原小香港之稱,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是這裡夜晚繁榮的景象。然而,我貌似與這個城市有些格格不入,在酒吧裡,她主動地擺動身體,邀請我和她共舞一曲,而我卻木訥地坐著喝酒,婉言拒絕了她。 正值赤水河畔玉米成熟的季節,而此時兩岸酒廠的廠房裡自然而然地彌漫著酒的味道,與夏天的炎熱混在一起,讓人無比騷動。 在X鎮的家裡,處於河穀地帶,溫度幾近40來度,我從玉米地裡回來,往返背了幾回,玉米縱橫交錯的長葉和細長的毛須,都讓人渾身瘙癢,熱氣讓人隨時汗水直流。在場壩上,她提著一桶涼水,傾潑在我的運動服上,歡喜地看著我,頓時讓我覺得又冷又暖,我似乎有了反應,但又趕緊控製了下來。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一瓶酒,我已經記不清楚說了些什麼。如果我養成記事的喜歡,天天寫日記,我現在也不至於如此辛苦地寫回憶錄。 酒後,她睡在沙發上,我睡在涼板,就這樣過了一夜。 過了兩天,反復如此。第三天,她就回去了,就有了後來“猶如此煙”的故事。 夏天過後,大學校園生活依舊繼續,我當著哥們的麵前,折斷香煙,向他們展示我訣別的決心,如再聯絡,猶如此煙! 在赤水河畔,她講述了她和男朋友的故事,在她講來,那男生挺上進的,是一個不錯的人,給她排隊打水,在樓下等她放學,利用時間家教賺錢等等,而什麼原因,又暫時分開了,我現在又忘了,也許那個時候我就沒有認真聽她說的話,現在又不能亂寫一通,那些談戀愛的,我真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吵架呢,要鬧氣呢,要分開呢? 我勸了她,她坐著回貴陽的客車回去了,後來見麵就是黃山沖站臺,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後來,她結婚了,還是她的那個大學男友,我十分高興,然而,我卻不想表示什麼,我更不想去現場。我想,那些喜與憂的往事,就把它當作是一場雲煙。我用心靈之風,將它吹散。讓它不再縈繞我的腦海,讓它消失在九霄雲外。不借助酒的作用,同樣可以獲得新的洗禮。安靜下來,回憶點點滴滴,想想自己,看看走過的路。 畢業後,我去她我去X鎮的廠裡上班。 在一個小時內我收拾好了隨身攜帶的東西。一個包、手機、我的身份證件。就這樣去了新車站。 下午,四點過。到了車站四點半。對於這趟車,我一直都很猶豫,內心有兩種思想來來回回的較量。去,還是不去,我都沒有很好的答案。 我在車站門口徘徊了很久,走來走去地踱步。我走到報刊亭旁,看到了裡麵擺放著一些讀物。想到最近以來沒有看過什麼書,心裡實在枯乏得很,於是叫買了兩本讀者。久違了,書籍。 隨手翻翻讀者,我想讀者會告訴我一些什麼。讀者,我還沒有翻開幾頁,我就看到車子來了。 怕沒有下一趟車了吧,出站的車,售票員看到了要上車的人。就喊話讓我們到前麵可以停車的地上車。一個婦女,一對夫婦,還有我都在慢跑地追逐這車。我一會兒停下來,有小跑一會兒。那車上的售票員放佛已經對我上車已經失去了信心,也沒有再竭力的喊話了,我的步子沒有乾脆,也沒有堅決過。最終還是在車子停下的時候上了車。 上了車,才發現這輛車好陳舊,也許車子已經開了好多年了吧,車位已經磨得差不多了,上麵看上去放佛布滿了塵土,車內地板也沒有打掃。 在車上,我聽著歌,看著讀者,好久沒有這樣安靜過。我坐在車的倒數第二排,靠著車窗,就像坐在屋子裡的窗戶下一樣,黃昏時分,不用開燈點盞,捧著一本書,旁邊放著一張八十年代的唱片,安靜的那種。其實,汽車有些顛簸,但是,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到,耳機塞在耳朵裡,有時候也放著激情澎湃的歌曲,我耳朵也如失聰一般,隻顧看著手裡的書。 我最喜歡看的,就是那些真實的故事,不管是古代的還是現代,而對於那種由想象發揮而來的,我都放置最後,因為那些華麗的詞藻,都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意義。此外,最有意思的還有裡麵的笑話,漫畫,還有精辟的言論。 看過很多,現在記起來的不多。講一下那個漫畫吧,一個孤單的人在一間大屋子裡孤獨者,聖誕節到了,聖誕老人給他送來了一件禮物。孤獨的人很開心,把聖誕老人送的禮物打開,一看是一套羽毛球運動工具。他把河網布置好,也一邊放一球拍,當他自己拿起球拍時,才發覺,整間屋子隻有他一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於是更孤獨了。 還有一句話…… 看書的時候,我也偶爾看一下窗外。那條赤水河在不知所終的流向前方,有一段路,河對麵的巖石好看極了,高聳著,直上雲霄,與河麵幾乎呈垂直的角度,甚至更為陡峭,懸崖峭壁就是這麼來的吧。我特別以這樣的山峰為奇,因為它不但是高峰,還是險峰,放眼看去,幾乎看不到上山頂的路,也不知道這樣的山峰有沒有人攀登上去過,如果沒有,我想去做第一個,如果有,我也想去挑戰一下,其實是次要的,真正的,我想攀上了最高處,俯瞰大好河山,那想起來當然是十分壯觀的事。 天越來越黑了,車內也沒有打開燈,我看著書也越來越模糊了。要到了沙灘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一看,原來堵車了,我抬頭看去,有一輛川路車橫檔在路中央,沒有進退的跡象,司機也下車去看個究竟,一會便回來跟大家說,是一輛川路車和一輛奧迪小車相撞,奧迪被撞下了路麵,現在交通的正在處理,吊車和拖車也在現場,相信不一會兒會處理完的。 這時天暗了下來,我打著手機的顯示燈光,翻看著書……車子如赤水河的水,順流而下,又到了那個夏天她來過的地方。 下車來到家門口,天已經逼近黑夜。但家門口放眼望去,有無數的燈光在閃爍,也看到了很多廠房,有的已經修好,有的還在建設中,和原來已經大不相同了。 現在,那裡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玉米地,房子,場壩都消失無影蹤,換來的是一排排的釀酒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