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放假歸來的第一天,大部分人並沒有感到所謂的壓力,一個個的表現得是生龍活虎。 而作為一連串事件的“始作俑者”時晟,倒沒什麼感覺。 主要是他壓根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隻知道昨天發生了不得的事,連教員們都出動了。 隻是他好奇,為什麼他的教員要花一整個晚上去看管他? 整片營地處於丘山山巔之一。隨處可見的石頭,灰噗噗的地麵,稀疏栽在地麵的青石,抬頭可見的小山峰…… 倒是兩營大門中間,是一片平整的平地,而新兵營和背後的營地之間也就在這裡有一對大門。 …… 兵營外的一處小山丘,並不高,隻有數十丈高。 出於訓練需要,吳教員帶辰班學員來到此地訓練;今日要訓練的項目,是山地兵基本訓練中的體能訓練。 像這樣借助地形的訓練還有許多,比如密林訓練,草地、雪地行軍;水軍基礎訓練,包括遊泳等,是許多人的最難一關。 其他的,再比如沼澤行走訓練,更危險的反而是沼澤下的危險,所有學員必須在教員組織下進行訓練,否則這門課程不得開啟。 …… 今日訓練的項目是山地兵的體質訓練,主要內容有登山、爬坡。 “爬坡?誰不會啊!哈哈”大家已經熟悉了吳教員的性格,邊休息邊聊天時,一名隊員道。 “哈哈,就喜歡你這種看不起困難的學員!來,就你了,朱順出列,今天就你當隊長了!”吳教員聽到這名學員的話,頓時喜笑顏開,雙手一拍道。 那學員也是渾然不懼,立馬站出來,立正在眾人前方。 吳教員又道:“隊長,來來來,先帶領大家做肢體活動吧,待會兒有硬仗要打!” 說罷,吳教員便走開,把身後眾人交與隊長。 這個班,大家都不笨,也明白很多事。像這種事,大家不會拿自己做實驗,來確定吳教員所說的“困難”有多困難。 因為早有人吃過虧,其中便有這位出列的“隊長”。 時晟這半個月,忽然間長高不少:半個月前,時晟還比陳雪矮半個頭,如今,已長到比陳雪高半個頭了,不僅不再是班上小個子了,飯量也不再大增。 但即便是時晟,在這名學員麵前也要矮半個頭。 隊長朱順,高達六尺,比吳教員都高;骨骼粗大,和體能班普通學員相比,也是不遜色。 …… 眾人做肢體活動之際,吳教員也是在旁邊用信號天牛與人聯絡。 見眾人完成肢體活動,吳教員道:“立正!第一排第二排蹲下,向我看來!” 眾學員依令而行,隻見吳教員拉過隊長,道:“看著,腰部發力,雙腿交錯用力,雙手配合發力,這是整體的發力方式,明白嗎?” 眾學員道:“明白!” “看我演示一遍,有一些動作要注意,每個人關節不盡相同,得自己琢磨琢磨去做。另外,我已和軍醫聯係,軍醫馬上到。看著!”說罷,吳教員向旁邊的小山坡爬去,眾人仔細觀察。 時晟感覺到身後有人摸自己,原來是吳明堂。自從時晟不再是小個子後,便被吳教員從第一排“踢”到現在的位置,而旁邊正是吳明堂。 “啥事兒?”時晟小聲問道。 吳明堂也小聲道:“一會兒你慢一點兒,你昨天受傷了的!” 時晟悄悄道:“我知道,我已經好了!昨晚你父親一直守著我,我都沒去訓練館訓練!” “啊?”吳明堂一愣,道:“你怕才是他親兒子吧?” 時晟扭過頭,白了他一眼。 “時晟、吳明堂!”不遠處,已經完成一圈示範訓練的吳教員見到二人交頭接耳,點名道:“一會兒你倆如果有一個排在女生之後,吳明堂你就別吃午飯了!” “啊?”吳明堂鬱悶了,怎麼隻罰自己啊? 但是吳教員沒有解釋。於是吳明堂嘴裡嘟囔道:“果然,他才是你親生的……” 時晟聞言,頓時不想理他。 ———————————— 這天下午,如方自實驗室離開後,腦子裡有一些想法,於是如方指間符光閃耀,機械馬變形而出。 如方的目的地,是曹山鎮礦區。作為曾經的曹山鎮駐鎮務長,如方不止一次去過那處礦區。 如方並不認為族長所說的那些,能夠給大家帶來多大便利。對這類話,他有自己的想法,但還是會把族長吩咐的事情做好。 半個時辰不到,如方便抵達目的地。 自那日從新兵營歸來,如方感覺自己好像有一些變化。 但他不知道到底什麼變化,腦子裡也沒有任何關於變化的記憶,隻是每次運用符力,流暢程度要比過去流暢不止十倍。 在使用機械馬這些符力工具時,也是如同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般,可以隨意操控。 更多的變化,其實如方覺得,是自己好像不再執著於所謂的“自己”了,慢慢地,他心中也誕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 曹山鎮外,如方抵達此處,便遇到駐守此地士兵。如方出示證件,那士兵見了證件,行禮道:“如務長!” 如方回禮,而後道:“你們稍微離遠一點。”而後便騎機械馬深入礦區。 山前,不止一次進入山洞的如方,今日卻見到山洞不見了,便道:“果然怪異!” 他繼續向前走,走到礦坑前麵停下。 如方望下去,果然,那個痕跡還在,那是父親所找到的一處重要線索。 腳上符光一閃,如方躍身一跳,便跳進礦坑,底部礦坑還是泥濘一片。 走著走著,如方發現不對勁,這裡竟如同沼澤! 如方看著自己陷入泥潭越陷越深,並未驚慌,腦子裡忽然閃出一個想法! 隻見他指間符光一閃,雙手結印,周圍的泥如同有生命一般流動起來! 如方覺得自己可以在裡麵遊泳,便順著泥流遊起來,玩了好一陣子,而後才選擇遊向那片目的地。 如方從泥坑中躍身飛起,穩當地站在一塊裸露的石頭上麵。當如方躍出去後,泥流停止了流動,慢慢就靜止下來。 “父親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如方暗忖。 如方慢慢進入內部,但發現進不去。 這裡原本有一個通道,隻是被變動摧毀部分。昨夜一場大雨,上麵垮下的泥土,將原本的通道徹底蓋住。 如方結印,卻發現無法對乾燥的泥土使用。 看了看外麵,又忽然看了看泥濘的腳底下,他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隻見如方將機械武器取出,變形成一塊長長的板子;他將一頭放在通道外麵的泥流裡,一頭放在通道內,連接腳底下的泥土。 如方想了想,又跳回泥流,一手扶著板子,一手捏印法展開符術。 泥流順著板子漸漸爬上上方巨石,如同水龍一般爬進通道,一頭撞進乾燥的泥土中! 泥流在泥土中繞一圈後,頭部變得乾燥;趁著那部分泥土尚未乾涸,如方操控它返回泥流中。 “刷刷刷刷!” 泥流這樣一進一出,如同兩條長龍般。 隨著時間推移,如方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咚”的一聲傳出,如方大喜,知道打通了通道! 在最後一點泥龍回泥潭後,如方收起機械板,不顧身上淤泥,徑直躍出泥潭,而後飛身跑進通道。 一路上,各種工具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偶爾可以踩到無色的黃晶碎片,“嘎吱嘎吱”作響。 猛地一停,如方望向四周,發現不對勁——明明是山洞內,為何會有光亮,自己為何可以看清四周? 盡管內心莫名地恐懼,但如方還是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終於,如方看到了滿是金黃色的黃晶! 經過特定方式開采出來的黃晶,能夠打破尋常規律,在露天環境下保存很長時間。 這個特定方式就是盡可能大塊地開采。 其原理便是眼前這些黃晶,盡管暴露在空氣中,它們卻還是流失多少能量。 所以,黃晶開采也是盡量創造條件,爭取一次性盡量取出足夠大的黃晶原塊,方便儲藏。 “哢哢——” 如方從墻上拆出一塊黃晶觀察,在尋常肉眼不可能察覺到的領域內,黃晶秘力正加快流失,即便是放上去也一樣。 “誰?”如方回頭一聲大喝! “嗡嗡……” 如方失去了意識,昏躺在地上。 ———————————— 下午,臨近傍晚,西城門處,陳某人如同往常,躺在椅子上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 五點這個時間段的人並不多,但如果是一些特殊人物,陌生麵孔,那麼登記造冊是免不了的。 比如眼前,拉著兩匹機械馬的男女,男的三四十歲樣子,女的二十多了吧?看樣子來歷非凡啊! “二位,麻煩出示一下身份證明!”時泰已經跑上前去,手上拿著記錄小冊。 待走近,術貝見到來人,瞳孔瞬間縮小,心中大駭! 但隨即恢復如常,然後便如其他被核查的人一般出示身份證明,項俞也同樣取出證明等候登記。 待記錄完畢,時泰雙手奉上身份證明,道:“二位長官,請收回身份證明!”隻是不經意間,時泰手指如同不小心一般,碰到了術貝手指。 待二人出城後,時泰小跑回站哨位置。 “認識?”陳某人打趣道。 時泰則把小冊遞給陳某人,陳某人見到登記信息,默然道:“這下我也認識了!” …… 城外,項俞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環境變化,隻是下意識地讓機械馬跟著術貝走,腦子裡在想著自己的一些事情。 “想什麼呢?”術貝笑著問道。 項俞沒有回答,卻問道:“營長,你認識我父母他們嗎?” 術貝沉默片刻,良久道:“認識。” “是嗎?他們長什麼樣啊?”項俞一臉興奮道,繼而又問,“市長說,我應該叫她伯娘,為什麼啊?” 術貝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而是回答了後一個問題,道:“你父親和他丈夫,是生死兄弟,你父親和市長大人是一起抵達丘城的,那時候還沒你!” “是嗎是嗎?那我父親和我母親是不是認識很多人啊?我是不是應該有很多叔叔伯伯啊?” 項俞自經歷今日會議上一係列事件,在術貝麵前,好像換了一個性格,顯露了以前從沒有顯示過的小女兒心態。 “哈哈!”術貝哈哈一笑,道: “當然,像西門驍、西門烈、西門英,都是你的叔叔,包括我、圖彧,也是你的小叔叔!我倆比你爸小多了,當初我可是跟在你爸身後的小跟班兒啊!” 術貝神色緬懷,像是在回憶。 項俞撇這嘴道:“是嗎?我什麼都沒聽到……”顯然,突然多出一個在身邊的叔叔,項俞不想叫,怕自己吃虧…… 看出項俞小女兒心態,術貝道:“叫哥哥吧,這樣顯得年輕!” 項俞聽到這話,突然側過頭道:“不叫,把你叫年輕了!” “叔叔也不叫,哥哥也不叫,那叫我啥?”術貝摸了摸下巴,打趣道。 “就叫術營長!”項俞調皮道。忽然,項俞想到了什麼,問道:“市長伯娘沒有孩子嗎?我怎麼沒聽過?” 一句話,術貝瞬間沉默了,想說什麼,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良久,術貝方才開口道:“本來是有的,後來沒了。” “那是怎麼沒……” 隻是不待項俞問完,術貝打斷了她道:“小俞,你不是想知道你母親長什麼樣子嗎?” 聽聞術貝一言,項俞兩眼亮出精神,高興點頭道:“嗯嗯!快說說,我母親是不是特別漂亮啊?還有還有,她是不是特別喜歡我父親,他們怎麼認識的……” “慢一點慢一點,一個一個來!”術貝止住話不停說出口的項俞,然後又道:“你母親呀,她姓項,也就是你的這個項,她也不是丘市人,和你父親是……” 其實,項俞她,見過她媽媽…… 通道還有很長的路,裡麵人來人往,兩人也有很長的路要走,就這樣在充滿歡樂的笑語中,兩人漸行漸遠。 …… 城門下,時泰忽然道:“班長,我明天想請個假,我想去抓點野味打打牙祭。” 陳某人聞言,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是奔著打獵去的嗎?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去吧去吧!” “謝謝班長!”時泰拱手致謝。 “對了,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我看問題不簡單啊!正好我最近學了幾招新招式,就差一把趁手的武器了!”陳某人猛地坐起身,問道。 時泰沉默,他確實很需要幫手。 那兩人要麵對的,自己要去麵對的,極有可能是一個龐然大物;作為長輩,時泰不可能把陳某人往這裡麵扯進來,尤其是陳某人大婚將近。 想了想,時泰還是答道:“算了吧,幾個獵物,還用得著兩個人去?我也很厲害的,對付幾隻小猴、小豬啊什麼的,足夠了!” 陳某人又看了時泰一眼,見那臉上古井無波,便又躺下去,道:“行吧,如果有需要,記得要隨時聯係我,遇到大老虎,記得直接跑,別被黏上。”說罷,又閉上眼。 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一群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那道永遠和小孩搶東西吃的孩童,那些一直圍繞那道身影轉悠的小孩們的到來。 陳某人大喜,連忙站起身來拍拍身子,跑過去躬身問候道:“趙老爺子,您老回家了啊今日有空飲兩杯嗎?咱爺倆走一個!” 趙老頭在一群小孩的簇擁中,從陳某人身前走過去。 到最後方那個小男孩又開始哭,他立馬喝道:“李家那小孩,你敢哭我就彈你腦瓜崩,不就吃你一個糖嗎,不也給你留了一顆?” 小孩聞言,馬上跑到一十歲大小大男孩身後,一手抓著糖,一手抓著大男孩的衣服,身子慢慢探出,望著趙老頭,不再哭泣。
第20章請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