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離鄉(1 / 1)

超能集結者 李勁楓 3390 字 8個月前

村長本想讓他們在祠堂在修養一段時間,但是大哥哥拒絕了,他帶著還能走動的人準備離開。   臨走時我爹背著藥箱從家裡跑出來,還帶著我二哥。   “戰士們等等······”我爹跑過來喘著氣說:“我陪你們一起去前線,我帶了很多藥,前線受傷的士兵就交給我,我來做軍醫。”   “還有我,”二哥攥著拳頭紅著眼睛說:“我要去給我大哥報仇,我要殺鬼子。”   就這樣我爹和二哥也離開了村子跟著部隊去了前線。   臨走時我爹摸著我的頭說:“三子,爹和二哥走了以後家裡可就你一個男子漢了,你要好好照顧娘知道嗎?”   我當時已經泣不成聲了,隻能不停的點頭,我知道如果國都沒了家自然也就沒了,我隻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二哥過來抱住我說:“老三,你放心,爹我會照顧好的,你在家等我們回來。”   這句話好熟悉,大哥當時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大哥卻沒能回來,我很怕,很怕二哥和爹也回不來,但是我不能說,我隻能不停的點頭。   那天我一直站在村東頭看著爹和二哥跟著部隊遠去,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   我眼眶濕濕的回到家剛想哭,娘就嚴厲的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許哭。”   我硬是把將要流出眼眶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娘看我不哭了語氣變的溫柔起來,“三兒,你要記住了,你是一個男子漢,不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哭,流血可以,流淚不行,你爹,你大哥,二哥都是好樣的,你也不能慫知道嗎?”   “嗯嗯,”我不停的點頭:“三兒不哭。三兒是男子漢。”   最開始在前線的爹還會寫信回來,娘不認識字,所以每次都是我念給娘聽。   然後娘在口述,我在寫一封回信。   半年後的一天,再次收到爹的信,信裡麵說:   “秀芬,我們打贏了,小日本被趕出去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撤離,我們打算跟著部隊前進,直到把所有日本鬼子全部趕出中國的土地,老二在戰場上發揮的很好,今天打死了兩個鬼子,可算是給我們侯家光宗耀祖了,也算是給老大報了仇,等我們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後我和老二就可以回家和你們團聚了————侯仙華。”   娘聽我念完,臉上掛起了久違的笑容,於是又讓我給爹回了一封信。   “家裡一切都好,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些村民有個什麼小病都是三子給他們看的,三子長大了可以繼承你的衣缽了,最近村裡也在每天都訓練呢,搞的就像練兵一樣,村長說隻要前線有需要就會讓這些半大小子義無反顧的沖上前線呢。你和老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們在家等你們歸來————廖秀芬。”   署名本來我想寫我的名字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寫娘的名字更合適點。   這封信發出去後我以為還會像往常一樣一個月就會回信,但是這封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從此再也沒了回信。   就這樣我我娘在家裡過了一個清凈又失落的年。   來年我立刻又寫了一封信寄給爹,依舊是沒有回信。   我開始擔心起來,如果爹和二哥跟隨部隊繼續前進,按理說應該能收到信才對,可是為什麼遲遲沒有收到,又或者是收到了但沒有回復。   在種種猜測下我一連寫了好幾封,都沒有回信。   或許是太過於擔心爹和二哥,娘病倒了,我在家裡一邊照顧娘一邊去村長家打聽前方的情況,我多希望村長像哄孩子一樣突然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告訴我:“三兒,猜猜這是誰給你寫的信啊?”   但是村長看見我就搖搖頭,我知道又是沒有回信的一天。   娘在期盼中病情一天天的加重了,我試過了好多爹留給我的偏方都不管用,我知道娘得的是心病,隻要一封信就能治好,於是我偷偷學著爹的口吻寫了一封信,假裝從村長家裡帶回來的。   “秀芬,我和二哥在前線一切都很好,你不要擔心,隻是最近打仗寫信很不方便,所以一直都沒能給你們娘倆寫信,不過很快我們就能回家了————侯仙華。”   娘聽我念完這封自己寫的信後確實心情好多了,但是沒過一會她就察覺到不對了。   她把我叫過去語氣有些不太高興的問:“這真是你爹寫的信?”   “我······”我支支吾吾的說:“是啊,就是······我爹寫的。”   “你爹一直都叫老二,什麼時候在信裡寫過【二哥】了?”   娘拿著那封信看了好幾遍,她雖然不識字,但是能看得出來之前爹寫信的字和這次的字完全不同,最要命的是【二哥】兩個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娘有些生氣的拉著我非要去村長家問,我慌了,我趕緊跪下承認了錯誤,我以為娘最多打我一頓就完了,但是娘沒打我,她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了。   我嚇壞了,一遍一遍叫喊著“娘”。   這一刻起,我做了一個決定,就是帶著娘的信,去前線,找到爹,然後讓爹親自寫一封回信交給我。   可見我當時多傻,都去了前線見到爹了還寫什麼信,有什麼話直接說不就行了。   當天晚上我給娘熬了藥,坐在娘的床頭我說出了我的想法,但是娘不同意。   我知道娘在擔心什麼,她這種擔心我也沒辦法讓她放心,於是我隻能偷偷的離開,我一定要找到爹和二哥。   這天晚上我悄悄的離開了家門,懷裡揣了一封信和兩塊餅。   我估摸著前線應該不算太遠,走路的話我就一直往東走,應該要不了兩天就能到。   我記得當時龔連長說距離村子40公裡左右就是前線,然後前線又打贏了,他們就算轉移了應該也不會太遠,兩天應該差不多。   我摸著黑一路向東走,走著走著我就迷了路,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能憑著感覺向【東】走。   等到天慢慢亮起來的時候我才察覺到我走的方向錯了,我一直往東南的方向走,關鍵是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走錯的。   於是將錯就錯繼續掉轉方向朝太陽升起的方向走。   餓了就吃一口餅,渴了就喝河裡的水,我走了好久,一路上路過了好多村子,裡麵都沒有人,應該是轉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