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都把我嚇的尿褲子了...”回想起兩周前的經歷,李群征還是又羞又惱,強烈的羞恥心讓他每次一回想起來就腳趾扣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格瑞德看著走神的“丹斯先生”思索了片刻。 “恐怕“丹斯先生”現在精神狀況不容樂觀啊。” 旋即他嘴角微微下揚,少見的露出嚴肅的表情“聽著,丹斯先生。以下事項請您務必聽我說完。” “我想,丹斯先生您身邊最近應該發生了一些詭異的,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吧?這些事情的起始時間,應該是兩周前的周三?” 丹斯的“鬼魂”在旁邊興奮的喊道“好耶!這個惡魔要被拆穿啦!” 李群征看到格瑞德的表情不禁也立馬嚴肅起來,當聽到兩周前的周三這個時間節點,他先下意識的點頭確認“是的”,接著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於李群征而言,穿越是他最大的秘密,在過去的兩周內他有刻意的留意和調查穿越相關的事情,白天的高懸的雙日,夜晚消失的月亮以及團簇的星雲團都昭示著這是個陌生的世界。 穿越的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 這個世界有大量的宗教崇拜,一旦暴露,估計難逃“物理驅魔”。 如此重要的事情被一個陌生人就這麼點了出來,怎麼能讓他不受驚嚇呢? 另一方麵,一個陌生人三言兩語竟然就讓自己不由自主的把最大的秘密脫口而出了! 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唔,剛才...剛才眼前這個男人就像變成了自己最親近的人,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傾訴的對象,他一皺眉毛我就揪心,他一嚴肅起來我心裡就直打鼓,以至於他一發問,我的話語就不禁思考般的脫口而出了...” “這是什麼情況?我中了迷藥?” “他的眼睛真漂亮啊,啊,他在看著我呢,我得趕緊說點什麼,別讓他久等了!一會兒可得請他回家吃個晚飯再走呢!” “不對,我在想什麼,不要想起他的臉...不要想起他的臉...” “對了,他隻說了周三發生了事,但沒說具體什麼事,他可能知道的也有限...他在詐我!我可以講些實話,但不說全,嗯。就說那些真正的丹斯的經歷,瞞下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李群征思考了片刻後,低下頭,盡力不去看格瑞德的臉,防止自己又突然抽風般的迷戀上這位先生,同時表現出一定的戒備謹慎地說到: “你給我下了迷藥?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不錯嘛,很機敏吶,放心,不是什麼迷藥,無毒無害,隻是點小手段而已。” 說罷,格瑞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嘴角上揚了起來,癡笑這盯著“丹斯先生”說道: “真想知道丹斯先生剛才被引動了什麼情緒...嗬嗬,沖動和虛假,虛假與沖動,總有一個會脫口而出。” 見“丹斯先生”毫無反應,格瑞德癟了癟嘴,抬起右手,把食指輕輕放在了右側太陽穴上,然後順著臉頰往下滑動了一寸,就像是在撥弄收音機的音量調節開關: “好了,現在可以看我了。” 李群征半信半疑的抬起頭,當目光再次集中在格瑞德的臉上時,不再有類似的額外情緒冒出來。對此他的評價是“很奇妙”。 “好啦”格瑞德拍拍手,試圖將“丹斯先生”的注意力轉移到他的提問上“丹斯先生,相信您也見識到了我的一些小手段,這應該有助您取信於我。” “嗬嗬,我是康莫斯聯邦共和國直屬情報局第七局的第十八小組組長” 像是貫口般毫不費力的背完了頭銜,格瑞德先生從衣兜裡掏出一本黑色皮質的證件舉起來展示了下,同時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九月十一日,也就是兩周前的周三,我們的兄弟部門在處理一起由兩幫犯罪團夥因分贓不均而引起的暴亂中,讓一位團夥骨乾渾水摸魚攜帶贓物逃走了,後來人抓回來了,贓物卻丟失了,你知道那件物品去哪裡了嗎?順帶一提,那件東西其實也不是那麼的重要。” 李群征聽完後,眉頭皺了起來,低頭思索了片刻,抬起頭誠懇道“我想...可能是我拿走了,如果你說的是一個白色碎片的話”說完這段話後,他像是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擔鬆了一口。 格瑞德先生聽完後沒有露出絲毫驚訝地神情,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丹斯先生”繼續往下說。 “那天傍晚我剛從花園區麵試結束,準備一號大街的宿舍,就在離珍珠橋不到半裡的巷子裡,我看見有個帶著網格鴨舌帽的人,鬼鬼祟祟的在巷角處蹲著,像是在埋什麼東西,我悄悄看了眼,緊跟著三個穿著警服的就拿著警棍從另一條巷子裡跑了出來,然後那個偷摸著藏東西的人就先一步跑了,我當時以為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看那兩夥人跑遠了,就大著膽子去巷角把東西挖了出來...嗯,是一個乳白色的碎片,像是蛋殼的某一個部分,但是厚實很多,像是陶瓷做的,很光滑。” “我當時害怕極了,剛沒離開兩步,就聽見了一聲槍響,一個機靈,手一攥緊,就被手心裡的那個碎片的邊緣處劃傷了,等我跑出了一個街區,張開手心之後,那鬼東西就消失不見了,格瑞德先生...呃,警長大人,你要相信我啊,我也不知道那個東西去哪了...” 說完,李群征略帶緊張的看向格瑞德。 他說的都是事實,都是他從原本的“丹斯先生”的記憶裡看到的東西。畢竟這位警長大人直接上門,並開門見山的問他那件物品的下落,說明對方已經十拿九穩了,不如直接把事情說出來,讓事件的巧合變得合邏輯,讓對方的重點放在物品的下落上。 同時他也相信,這位似乎擁有神奇力量的先生足夠的友善,他一個人過來找懷疑對象,要不就是藝高人膽大,要不就是這物件其實如他所說沒有那麼重要。 格瑞德聽完後贊許的那手掌拍了拍手背“很誠實。和我們看到的一樣。” “啊?你們看到了?” “世界這麼大,總還是有些神奇的方法和道具能查看“犯罪現場”的。” “我這不算犯罪!我隻是...隻是好奇!而且那東西現在也不在我這兒...”李群征的狡辯語氣越說越弱,到最後自己也沒底氣說完。 “你這是故意侵占罪,且涉案金額巨大!那東西雖然不重要,但在黑市裡麵怎麼說也要個2500金郎登。你現在交不出來東西,就是拒不退還非法所得,至少吃三年牢飯~”格瑞德似乎有心逗逗這位先生,又或者是想進一步施加壓力,瞪著眼睛恐嚇到。 “這...我們全家家當加起來也不夠一個零頭啊...”李群征表情一下呆滯了。 那個疑似丹斯的鬼魂聽完之後也在李群征身邊不停的踱步撓頭“啊,怎麼···怎麼這樣?都怪我手賤要去偷那個鬼東西,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沒被金郎登閃瞎了眼,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家裡可沒這麼多錢,要是背上債務,爸媽可怎麼辦啊......” “所以啊,我是來幫你的。”格瑞德先是當頭給了一棒槌,接著又開始遞糖。 “至於怎麼幫你,那取決於你老不老實了。” 李群征立馬搗蒜般點起了頭,證明自己極其老實。 “你需要老實交代,在那之後在你身邊你有沒有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 奇怪的事情?最奇怪的就是我穿越了...但我不可能和他說這事啊,看樣子他應該不知道這穿越件事,不然我現在就在絞刑架上,或者被綁在木樁上燒烤了...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我身邊的這個丹斯的鬼魂?也不對,這明顯是因為我的穿越造成的。 那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對了!夢!最近總做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呃,我以為是這段時間精神太過緊張導致的,其實另有原因? 李群征想好了措辭後,表情帶著點猶豫的說到: “我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做夢,甚至有時候閉眼休息都會入夢,這些夢都和我完全沒有關係,夢裡的人和事我也完全在現實中沒見過。除此之外就是最近白天總是很累,很沒有精神,我也因此請假回家休息了......” “當然,也有避避風頭的意思。” 其實,李群征本來還想說,他能看見身邊有個鬼,問問這位格瑞德先生有沒有什麼驅鬼辟邪的方法,但想了想,萬一弄巧成拙,舉行了什麼驅鬼儀式之後把自己給驅走了,那樂子就大了。 “入夢...聽上去還是別人的夢。嗯,我大概了解了。是這樣的,你現在被強製征收了,明天下午兩點就來上班報道吧,名義上你之後所屬的公司叫“芻芻特郡專利保護局”,就在藍寶石區的外圍,靠近蕾帕斯街那一邊,地址是下河街98號...” 格瑞德思索了片刻就開始滔滔不絕的安排起了“丹斯先生”的就業。 李群征越聽越不對勁,表情逐漸變得迷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居然是加入他們,成為自己人。 眼見著李群征露出迷茫的表情,格瑞德補充道: “這是最好的發展了,也是你趕上好時候了,我現在剛被委派到這裡擔任組長,緊缺人手,要不然這種好事哪輪的到你啊?喂!你倒是說個準信啊,到底乾不乾?” 邊說,格瑞德邊抬起左手狀似不經意的捏了捏左邊眉毛的眉尾。 “乾乾乾,當然乾!” 李群征忽然覺得對方的提議好有道理,且完美的解決了自己目前的幾個困境,沒有什麼理由拒絕,當然也容不得他拒絕。眼瞅著對方變得不耐煩,忙不迭的就答應了下來。 “那具體的事情明天再說吧,記住下河街98號,上午九點。明天會是漫長的一天。” 此時遠處的天邊,太陽“瓜車”剛剛躍入水中,培密河被映的一片通紅,而太陽“瓜提”距離完全落下還有半個小時。 格瑞德轉過身去,揮了揮手道別,打算乘天還沒黑,趕緊離開工人區,這裡一旦到了晚上就不會再有馬車夫過來拉人了。 丹斯的鬼魂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沉默了片刻,突然對著李群征低聲地說到: “問問...問問月薪是多少,不是年薪,你知道的,老板承諾的年薪總是不靠譜的。” 李群征聽完後,不像過去的兩周裡一樣對著這個鬼魂嘲諷兩句,聽出了語氣中明顯的懇求意味後,他快步走上前去,喊住了格瑞德: “先生,先生!那個,還有一件事,請問工資怎麼算?呃,我是說月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