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酒樓的廢墟旁,屁股下是石墩子,麵前架著一張從酒樓裡搶救出來的矮桌,雖然磕壞了一些漆,但是還能用。
酒樓的小二和掌櫃在竭盡全力炒了幾個菜後,終於被他們放回去睡覺了。
杜祐謙抱著小沙薑,溫柔地擼著,葛勝則眼神復雜難明:你果然有著元嬰級別的神識。
杜祐謙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葛勝又道:“他是一個人來的,按照約定,如同他和那位郤長老一起來,我會替伱擋住一個,不允許他們以多淩少。但他既然隻是獨自過來呢,那我就不能替你出頭了。”
杜祐謙含笑說:“沒關係,我能應付得了。”
“看看你的傷!”葛勝心煩意亂,“一個遲風就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何貴比遲風可是更勝一籌。你拿什麼應付!”
杜祐謙現在的形象看起來很正常,普通。
但是在實力相近或更強的修士麵前,他的狀態是瞞不過去的。
倒也不是傷到不能動彈的程度,而是對於他這個級別的修士而言,傷到這份上,已經很難痊愈了,不但需要大量的時間,也需要一些療傷用的四階丹藥,或是天材地寶。
他實際的傷勢,比蔡閔還要嚴重得多,甚至比費省和魯貴英也要嚴重。
杜祐謙當然是不在乎的,他的傷,自己心裡有數,個幾十年的壽命,就能瞬間痊愈了。
他之所以現在還不治療,隻是下個套,看何貴上不上當而已。
其實當遲風找上門來的時候,杜祐謙就有兩種方案可以迅速解決他——
相比之下,
而
哪怕他有一證永證之能,晉升元嬰根本不會有任何瓶頸,也不需要結嬰丹什麼的,隻需積累足夠了,就像喝水吃飯一樣輕鬆自然地就晉升了,但損耗的精血也不是那麼容易補回來的。
且不說他今後在遇到元嬰中期、後期瓶頸時,可能會遇到點麻煩,說不定將來晉升化神也會受到些許的不良影響。
所以考慮之後,杜祐謙就采用了
必須中肯地說,遲風不弱。
元嬰中期修士,鬥法嘛,不算特別突出,但也不弱。
但是他對杜祐謙的神通,還是缺乏了解,僅憑逃回去那幾個人的供詞,很難真正理解杜祐謙的神通。
在杜祐謙以“咫尺天涯”之術破解了遲風威力最大的神通,又以“銅皮鐵骨”硬挨了遲風一擊後,結果就已經注定。
最終僅僅交手數合,杜祐謙就以自己嚴重受傷為代價,越階擊殺了遲風。
遲風甚至沒來得及動用元嬰修士的大殺招,法天象地。
而在遲風遁出元嬰準備逃遁時,杜祐謙也利用陣法禁錮了其片刻,然後將遲風的元嬰攝入了百鬼幡。
他自己覺得這很平平常常,就是他該做到的。
但是旁觀者,葛勝,看來就覺得心驚了。
捫心自問,葛勝覺得自己對上遲風,也最多是五五之數。
哪怕他拚著嚴重受傷,也未必能取遲風的性命。
虧的自己還一直想,若杜祐謙落敗,要想辦法救其一命。
沒想到,其實杜祐謙不但比他之前設想的要厲害,甚至比他本人還厲害。
真要有什麼意外,誰救誰還不一定呢。
紮心了啊……
感知到何貴的飛舟懸停在那,不進也不退,杜祐謙笑道:“這個怕是嚇破膽了。”
葛勝心裡嘀咕,換成我,我也怕啊。
一個元嬰中期,鬥法能力不弱的修士,說沒就沒了。
這很驚悚的好吧!
一般元嬰打金丹,隨手一擊就能輕鬆擊殺。
如果是對付兩個金丹的聯手,可能才需要三五招。
你這倒好,金丹打元嬰,三五招人家就沒了。
這誰看了不怕啊?
“葛道友,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這位何貴道友今夜敢不敢趁著夜色,進入四方鎮。”
葛勝琢磨了片刻,覺得實在難以判斷。
何貴乃是元嬰中期修士,總還是要麵子的吧,若連四方鎮都不敢闖,傳出去,今後還怎麼混啊!
所以他應該會來吧。
但是又聽說何貴此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十分謹慎,老辣。
這樣的修士,是絕不會冒丁點風險的,正因為從不冒險,所以才活得長久,所以才能有如今的修為。
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考慮,何貴恐怕不會夜闖四方鎮。
而是會返回本因宗,叫上另一位元嬰,一起前來。
真的很難判斷啊!
葛勝猶豫了許久,搖頭說:“不賭。”
杜祐謙笑道:“你還沒聽我說賭注呢。”
“不管賭注是什麼,我也不賭。”
杜祐謙道:“我若輸了,今後我會為你出手一次,哪怕是必死的局麵,我也出手。若你輸了,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問出這樣的話來,說明葛勝已經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