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旌旗10萬遮天日,入宮奪典比蕭何(上)(1 / 1)

第四進化 屁挨著地 6526 字 8個月前

“什麼人?”曾小川喝問道。阿土仔猛的一激靈,站了起來,汪汪的叫著。   黑暗中隻門縫有微微的月光透入,但曾小川如今視力大進,看得見那黑影是個人形。黑影桀桀的笑著,突然化作一團黑霧,黑霧中傳來許多翅膀拍打的聲音,緊接著沖出一群蝙蝠來。   曾小川嚇了一跳,登時想起前世影視作品裡的吸血鬼來。他手一翻已經將掛在墻上的刀抓到手裡,往身前一陣亂砍。如今他身體素質大漲,手速甚快,但卻未砍中任何實物。那些蝙蝠仿佛虛影一般從刀風中穿了過去。   曾小川暗叫不好,急發動能力往室外挪移,那些蝙蝠已經貼上了他的身體,覆蓋了他的全身,隨即化作一個黑衣男子,緊緊的抱住曾小川。曾小川發動能力失敗,頓時嚇得魂飛天外。   那男子嘿嘿笑道,“小娃兒的血聞著挺香的”,說著一口咬住曾小川的脖子,留了一個齒印,然後又哈哈大笑著說道,“別怕,小娃娃。嚇唬你的。以後我們會再見的。”說著又化為一團黑霧,轉瞬消散的無影無蹤。   那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曾小川卻是僵立著,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這是他在大順世界第一次見到超能力者。曾小川暗自反省,自己真是飄了,把這大順世界看得簡單了,還真以為自己這個低階空間能力者在這方世界無敵了麼?   隻是那個吸血鬼是什麼目的呢?在自己脖子上的這一口連個皮都沒咬破,說是嚇唬自己,莫非是太平天國給自己來個下馬威?   曾小川又檢討自己的應對,應該一開始就瞬移出去,千萬不能讓其他異能者近身。以後與異能者戰鬥,首先就應該拉開距離,了解對方能力後再考慮如何打擊到對方。還有,自己近身搏鬥的能力太弱,若是會什麼柔道、擒拿術,什麼分筋錯骨手、沾衣十八跌之類的,也能在敵人突然近身的情況下脫困。這個嘛,或許可以請教一下單北冷看如何練起。隻希望單北冷能平安度過感染的風險吧!   次日一早曾小川便去探視單北冷,知他昨晚確實高燒反復,好在淩晨時退了,如今意識已是清醒過來,精神也很好。軍醫已來過,又換了藥走了。   陳承瑢帶來天王旨意,封曾小川為殿左十一檢點,單北冷為禦林侍衛,其餘人等編入中軍營中,單玲不入女營,隨侍單北冷。陳承瑢又讓諸人做好開拔準備,當日大軍便要往江寧府而去。   眾人做了個更精致的擔架,用麻布換了原來綁著的藤條,抬著單北冷上了船。碼頭前已擠滿了各式帆船,舷靠著舷,互相搭著高低不一的踏板作連接。眾軍士聽著指揮有條不紊的登上各船,隻是碼頭空間有限,登完仍然耗費了兩個時辰。   曾小川見所有太平軍都已登船,問陳承瑢道,“怎麼一兵一卒也不留?這是棄了安慶?”見陳承瑢點頭,又問道,“這是為何?安慶乃江寧上遊之屏障,若要立足江寧,安慶絕不可棄,莫非天王沒有立足江寧之意?”   陳承瑢不料他說出這番話來,心想:“可見異人果然不凡,如此小年紀就懂得軍事方略。”沉吟片刻,料想說出來也無妨,便道,“諸王議定取江寧,原是斷南北交通,收集糧秣物資,再疾趨燕都。如此大軍必走運河北上,最多分軍駐守江寧,這安慶倒也無足輕重。隻是我觀東王似有定都江寧之意,隻是躊躇不定。若是真欲立足江寧攻略江南,再回取了這安慶也不遲。”   三聲炮響,船隊隨即啟程順江水而下。長江南岸亦有大股太平軍隨船隊步行。太平軍水陸並進,浩浩蕩蕩往東而去。不一日便到了池州,此時池州已被前鋒攻克,船隊繼續前行,又連過銅陵、蕪湖,在太平府追上了東王和翼王。雙方合兵一處,號稱五十萬大軍,船隻充塞大江,旌旗遮天蔽日,帆如疊雪,檣如叢蘆,炮聲遙震,其陣勢浩浩蕩蕩。   其間,陳承瑢帶著曾小川拜見了諸王,但隻見到了北王韋昌輝、翼王石達開。兩王雖甚是驚異,也隻勉勵一番,不與多談,隻暗中吩咐屬下留意。   ...   曾小川隨軍在船上顛簸十餘日,每到晚間船隊下錨停歇之時,他就悄悄習練自己的空間異能,從水上到陸地,再從陸地到水上,來回瞬移,試的距離也是越來越遠。做了無數的實驗後,他終於確定他的最大單次移動範圍大概是300米,可以連續發動的次數是11次。這個次數和移動的距離無關,每次移動1米也隻能11次,每次移動300米也是11次。次數用完後就進入CD時間,大概是一個時辰左右就再能發動一次。也就是說一天不到的時間,藍條可以再次充滿。   某一日他突發奇想,把水平方向的移動改成垂直方向,豈不是就是上天入地?為此他往上連續瞬移至三千多米,感受了一下高空的溫度和空氣的稀薄程度,確定了自己沒有高原反應。   他又往下試驗了一下,但地下土層會不會有極大的壓力,會不會撞到熔巖,會不會喝一肚子地下水,甚至會不會嗆一肚子石油,這都是他需要小心的原因。他隻移動了大概100米,就灰頭土臉的回來,急急忙忙打水洗浴,然後坐在艙裡思考,“為什麼空間穿梭會把塵土也帶回來了?難道決定邊界的不止是物質種類邊界?也是,靈元不可能無窮密集,他們可能是組成了三角化網格,然後形成的模型表麵,一定是這樣。模型表麵內部的塵土就一並傳輸了。”   曾小川想通了這點,頓時念頭通達,心情舒暢。想到這明明是個超凡世界,自己卻非要進行科學的解釋,不禁啞然失笑,這或許是受過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人的通病吧。當然九漏魚不算,自己好歹是個211。   曾小川又想到了那個吸血鬼,這個怎麼用科學解釋?隻能去問阮文翰上尉了。隻是一回去就是個死局,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破。對於這裡的吸血鬼,曾小川已經想到了應對方法,那就是往地下躲,諒那蝙蝠也沒辦法跟到地下,隻是這還沒驗證過,並沒有十分的把握。另外還有個缺點,就是地下缺乏空氣,躲個幾十秒就得上來透氣。   這一日,路過一個灘場,堆滿了巨大的木排。曾小川又去試了試自己的空間傳送和切割能力。可能是整個木排十分巨大的緣故,無法傳送整個木排,但單個長十多米兩人合抱的木頭是可以傳送的。曾小川又試了試切割,單切割麵是可以的,雙切割麵也就是從中間切一段是不行的。   單北冷如今已好了些,命無疑是保住了,隻是元氣大傷,軍醫估計要完全恢復的話時間以年計。曾小川在探視的時候,說了想學些搏擊之術,次日單北冷讓單玲送了本書冊過來。那書冊封麵寫著‘風雷神拳心法’。   曾小川翻開書冊,見開篇標題寫著玄關一竅,正文寫著【孔德之容,即玄關竅也。古雲:‘一孔玄關竅,乾坤共合成,中藏神氣穴,名為坎離精’。又曰:‘一孔玄關大道門,造鉛結丹此中存’。而欲得玄關竅開,必先實行回光返照...】'   曾小川翻看了一陣,這文言文實在是雲裡霧裡,似懂非懂,雖然後麵有圖解,但曾小川也不知道自己理解對不對。本想著還是等單北冷身體好點再打擾他,這本書自己先慢慢啃,卻不想次日單玲又來了,說是單北冷讓她帶話,若他對這心法可有疑問,盡可去問單北冷。   曾小川於是帶著一大堆問題去請教單北冷。單北冷一一解答。也有解答不出的,單北冷讓他隻循自己的意便可。“我太師祖當年獲此秘籍之時,也無人教導,都是自己琢磨自己習練的。或許有錯悟之處,但似乎也無大礙。這心法乃拳法之基,心法練的不同則拳意亦不同。我師祖練出來的拳意大開大合剛猛無倫,而我師父練的則帶了一絲婉轉圓通之意。而我則又有不同。你隻管按你自己的理解練便是。”   “還可以這樣嗎?”曾小川甚是疑惑,“不會走火入魔的嗎?”   “你可知真氣這真字何解?”單北冷問道。   “這個...,我知道道教有修真之說,那個真大概指的是萬古不變、永恒不滅、宇宙和人生本原的意思。是不是真氣的真也是這個意思?”   “啊...,道家的東西我也不太懂。不過真氣的真乃真偽之真。有真氣便有偽氣,你說的走火入魔那是練偽氣練出來的。真氣不會走火入魔。那何為真氣何為偽氣呢?玄關開了後練的就是真氣,玄關未開你怎麼練都是偽氣。書中也說了,要開玄關必先歷生死,經受回光返照之過程。”   “哦,這跟阮上尉說的不謀而合。”曾小川心裡想道,“這真氣莫不是就是靈元的某種形態,或者...嗯...感覺?”   “所以單玲我就未傳她這心法。當年師父也是隻教我淬煉身體,習練拳法招式,直到我玄關開了後才傳我心法。我聽聞異人都是玄關開了的,所以才給你這個。”   曾小川問道,“那如何知道玄關是否開了呢?”   “若練的是真氣,則真氣在身體中有多種妙用,運之足則登高踏遠,快速異常。運之臂,則有虎象之力。運之胸腹脊背,則仿若披甲非銳器不可破。偽氣則無此效用,最多不過稍許強身健體,卻有走火入魔之危。而且並不罕見,多數是練岔氣導致的氣上沖,不練也就沒事了。”   單北冷讓曾小川先練習心法,拳法有風雷十三式,那是單玲會了的,可以代父手把手的教導。   曾小川於是便按照書上的圖解,冥想自己的丹田產生真氣,將真氣按圖中路線搬運,一個循環就是一個周天。這般練了幾日,就產生了氣感,丹田中似乎確實有一隻小老鼠般的真氣團拱來拱去,全身即使在冬日裡也是暖洋洋的如浴溫泉之中。這種感覺極易讓人上癮,但單北冷囑托過他一日不可超過十二周天,否則心神疲憊便無效果,精神反而難以恢復。曾小川嘗試搬運十二周天後,倒沒有疲憊的感覺,但他不願冒險,便就此停了功。   剩下時間裡,曾小川又試著按單北冷教的真氣搬運法門,將真氣運到腳下,輕輕一蹬便是一丈有餘。   “哈哈,我也會輕功啦”,曾小川高興的說道。單玲則很是羨慕。兩人此時在岸邊的一個小樹林中。曾小川跳上樹枝,踩著走了兩步,又跳上另一棵樹,卻是平衡沒把握好,摔了下來。在摔到地麵之前,他一個瞬移,移到了樹頂抱住。   單玲笑道,“鐘凡哥,你應該練練頂桿,就不會站不穩了。”又摸著懷中阿土仔的狗頭,問道,“鐘凡哥,你能帶我到天上去看看麼?”   曾小川跳下來,搖頭道,“我現在還不行,等以後異力增長或許就可以了。阿土仔這麼大小的應該可以。”說著抱起單玲懷中的小狗,一個瞬移到天上。那狗嚇得手腳亂蹬狂吠不止,曾小川又瞬移到地上,它才停了叫喚。   單玲拍手道,“鐘凡哥好厲害!鐘凡哥,你為什麼給它起這麼難聽的名字?我還是要叫它黃豆。”   “那好吧,那就改回黃豆,”曾小川自不會跟小女孩較勁。他看著小女孩蹦蹦跳跳,又想起小米來。也不知沈氏她們能否躲過兵災。雖然太平軍從武昌開始這一路都是占了江邊的城池又隨即放棄,並沒有深入鄉下,但大順的潰兵卻是有可能到處亂跑的。   單玲玩了一會兒,看看天色又說道,“我們現在該開始練拳了。太晚了上船的話,那些兵怕是又要說我。”   她於是開始先教曾小川站樁,說道,“站樁與打拳最關鍵的要點是一個,對這個要點沒體會,練拳不出功夫,站樁也照樣不出功夫。這就是‘樁法能溶入拳法中,拳法能溶入樁法中’的道理。我從小爹爹就教我站樁,如今可以不站了,但你剛才從樹上掉下來,可見下盤不穩,須得先練這個。”   “這樁功不需注意呼吸,不需意守丹田,不講大小周天循環,隻需無思無慮即可。很容易的。”單玲教他擺了個兩腳平行站立的姿勢,說道。曾小川試了一會兒,隻覺念頭紛至遝來,心想,“小女孩年紀小,思慮單純,其實哪有那麼容易?”又想起自己穿梭兩界的體驗,那也是要無思無慮的。   這麼一想,曾小川便有了感覺,進入了站樁的正確狀態。又聽單玲說道,“要全身放鬆,鬆而不緊,緊而不僵。對應拳法裡的內三合...”   一次站樁下來,曾小川覺得雙腿柔膩膩的,整個軀體有種通透感。問單玲是否該如此,單玲瞪大眼睛反問道,“什麼叫通透感?”   曾小川從這一日起就開始每日冥想之餘,雷打不動的練這風雷樁。閑暇之時,曾小川也在給他自己今後的人生製定規劃。既然如今在太平天國有了官職,即使是虛的,總好過去洋人或者大順那裡從底層做起。雖然似乎被個吸血鬼盯上了,但自己現在有了準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生命安全也並無大礙,離了太平天國也未必就能擺脫這個吸血鬼。且看吧!   曾小川又心想:“隻是如今自己被排斥在外,還需想個辦法進入天國的決策層才行。降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乾了,那是東王和已死的西王的專屬權利,自己再乾估計就是找死。天王估計也忍不了。”   ...   太平軍大軍接著連克太平府及和州,在和州休整了兩日,陸路大隊抵達江寧西南善橋一帶。隔日,水軍前鋒也趕到,分泊大勝關至草鞋峽一帶江麵。   又過兩日,水陸大隊分兵占領浦口,完成對江寧的包圍。大順朝兩江節度使魏建瀛集合戰兵五千餘人,臨時募集的壯勇一萬人,全部撤入城內,企圖固守。太平軍選定城北儀鳳門為突破口,采用穴地攻城法,埋設火藥於該門之下。同時製雲梯數百,分攻各門,迷惑清軍。次日拂曉,炸塌儀鳳門附近城墻兩丈餘,數百名將士沖入城內,然後分兵兩路,一往鼓樓,一循金川門、神策門,經成賢街直指小營,殺魏建瀛於黃家塘。後遭節度使牙兵的兇猛反擊,力戰不勝,被迫退出。   此時,防守南城的順軍聞北城已破,節度使被殺,不戰而潰。太平軍數千人在林鳳祥、賴漢英率領下,乘夜緣梯登城,打開聚寶門、水西門、漢西門。太平軍大隊入城,激戰一日夜,終於全取江寧。   江寧城破之後,太平軍的指揮機構和隨軍家屬一直在水西門外的舟船之中,沒有進城。隻派了士兵在城中清查戶口,把人員按照職業設館收編,一切都像是要將這座城市打包帶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