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割據地方後該怎麼發展，曾小川也是沒有頭緒。搞農業吧，沒有化肥農藥弄不出多大成果來，現在該有的高產作物比如玉米、土豆、紅薯也都有。搞工業吧，什麼煉鋼、紡織、造槍炮曾小川也都不會，機床什麼的更是不懂。看來隻能先想法跟洋人搞好關係劃拉點什麼過來。 　　英使文翰已經走了，想必也不會再來。洋人看不起順人，自己也做不到低三下四那個賤樣。必須給自己立個高點的身份，才好和洋人打交道。曾小川想了半天。 　　“科學家怎麼樣？學術大師！”曾小川心裡琢磨，好像也就這個容易些，能得到洋人的尊敬。那麼搞哪個專業呢？“數學？不行，就我這個高數線代的勉強及格的成績，比現在的數學家差了老鼻子遠。化學？門捷列夫元素周期表是哪年的？好像就是這幾年。不行不行。那隻能是物理了。現在差不多是麥克斯韋方程的時候吧？可以可以，還有大把的時間，傳統物理頭上的兩朵烏雲，加上異能現象的第三朵，我可以在上麵搞很多事情。” 　　要當大師，得進學術圈啊。曾小川把錢仲寧叫來問他道，“你認不認識有洋人關係的商人？” 　　錢仲寧搖頭，說道，“倒是認得一人，以前在城裡賣洋貨。不過天國定都之前，他帶著家小逃了出去，想必是去了上海。” 　　這就沒辦法了，隻能慢慢找。不料過了幾日，錢仲寧領著一個麵皮白凈、瘦高的中年人來見他，說是這人便是他提過的那個洋貨商人，叫梁作堂，前幾天跟著英使文翰回來打探，如今已得了東王允許，在天京和上海之間做些生意。 　　曾小川便問那梁作堂在上海可能買到歐洲的學術期刊，又耐心的解釋了一下學術期刊是什麼。梁作堂思索良久，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教會有個愛德華神父，似乎經常讀一本什麼法蘭西什麼學報的書。丞相若是不急，我下次去上海的時候問問。” 　　曾小川叫大毛拿了一把墨西哥鷹洋過來，那是他這兩個月的俸祿。他數了數共七十六枚，便交予梁作堂說道，“若是正好碰上這書，或者那個愛德華神父願意出讓，舊書也行，你給我買一本回來。十分感謝。” 　　梁作堂自是表示會竭心盡力。兩人又閑聊一會兒，曾小川問他做的什麼生意，梁作堂回答說是東王讓他弄些洋槍來。曾小川猜他必已做了東王的耳目，便有意解釋了一下購買洋書是為了學洋人的機關術。 　　... 　　出征之事卻是再起波折。西征軍連克彭澤、湖口、南康、吳城鎮，前鋒直抵JX省會南昌城下。因強攻不能得手，於是一麵圍城，一麵分攻附近州縣以孤立南昌順軍。順軍各路援兵也持續前往南昌外圍。眼見著就是一場大會戰，楊秀清、石達開動了暫停東征全力支援西征的念頭。 　　連續幾次軍議，曾小川力排眾議，堅持東征和破江南大營的戰略。楊秀清舉棋不定。一則確是如曾小川所說南昌內有堅城、外有援兵，順妖對穴地攻城之法也有了對策，再添兵也未必能一舉而下。二則開辟新戰場也可起圍魏救趙之效。 　　石達開則是以為大軍先不出，等曾小川確是能襲取杭州再做計較。若是曾小川失敗，則全力西征。 　　“那會不會耽誤戰機？”楊秀清問石達開道。 　　“順軍集結到南昌，還需兩月。讓鐘凡立即出發，時間足夠。” 　　“這般重任，是否換林鳳祥、李開芳做主帥比較好？” 　　石達開看了楊秀清一眼，“大將不可輕出。破江南江北大營需他二人掛帥。我到時可能已經去西邊督師了。鐘凡見識足夠，又是虛空異者，或有奇效。便是敗了，也無傷根本。” 　　出征之事再次確定了下來，計劃如前。 　　出發的前一夜，哨兵來報說是單玲帶了個女人進營。曾小川便要去找她，單玲卻帶著那女人來見他。 　　是傅善祥。曾小川有點疑惑，難不成是楊秀清有什麼密令？ 　　傅善祥開口表麵了自己來意。她想要逃離天京，想混進曾小川的隊伍出去。 　　“傅尚書莫要害我！東王會追著我砍頭的。”曾小川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單叔和玲兒還離不開我。” 　　“呸”，單玲輕啐一口。 　　“東王不知道的，”傅善祥說道，“我跟他說了這幾日女館事務繁多，我就宿在女館。隻需明日能混出城去。” 　　“傅尚書為什麼要離開？離開後可有去處？” 　　“我原以為天國能開女科，氣象自有不同。卻原來仍是視女子如玩物。那東王...”，傅善祥臉色慘淡，“哎，他那些老兄弟也皆粗鄙不堪。東王成日與他們為伍，我稍勸了兩句，他翻臉如翻書。哎，彼非良人，我自是想早日脫離。” 　　“我城外也無去處。若是鐘丞相能收留我，那是再好不過。若是鐘丞相不肯，我本無根浮萍，且隨波逐流便是。” 　　曾小川見她泫然欲泣，拒絕的話卻一時說不出口。單玲在旁邊拉著他的袖子說道，“你幫幫傅姐姐，求你了！” 　　眼前傅善祥那張清麗無倫的臉淚眼婆娑的望著自己，曾小川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又暗罵自己lsp沒出息。不過似乎也不是不行，把臉塗黑，這般身量冒充個未長成的少年沒什麼問題。 　　“為什麼找我？”曾小川問道。 　　“單妹妹很好。而且你那些兒歌，我很喜歡。”傅善祥說道。 　　... 　　單玲帶著傅善祥下去安頓，曾小川開始每日雷打不動的練拳和冥想。 　　如今他已經把十三式從頭到尾都練過了，雖說是囫圇吞棗，倒也是記了個熟。無論是單北冷還是那秘籍都沒說什麼時候某一式算是練成了，也沒說上一式沒練成不可以練下一式。這跟他以前看過的武俠小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仔細想過，覺得現在這種狀況也不是沒有道理。不就是把某些招式練熟到形成身體記憶嗎？上一個沒記住就不能開始記下一個了麼？ 　　風雷心法對拳法的作用他還是沒有感覺。不是說沒有作用，真氣運於雙臂，拳力自然大增。但是風雷拳法在上麵的獨特性並沒有顯現出來。用真氣配合王八拳照樣也是威力大增。 　　曾小川問過單北冷，單北冷明確的告訴他，心法與拳法融合後，拳法的威力增幅要大得多，雙臂有千斤之力且可以揮出讓人膽寒的風雷之聲。至於怎麼融合，練熟了自然就會了，單北冷也無法描述。 　　心法的另一個作用就是可以修煉壯大真氣，找書苑 www.zhaoshuyuaｎ．coｍ 並幫助打通人身上的經脈。人身上有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十二正經分別是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等，八脈則是督脈、任脈、沖脈、帶脈、陽維脈、陰維脈、陰蹻脈、陽蹻脈。各經與脈上都分布著諸多穴道。 　　風雷神拳心法練到最深處可以打通十二正經中的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太陽小腸經、手少陽三焦經共四經，以及任督二脈。每打通一經或一脈都可以內功大進，真氣總量上一個等級。 　　這不由讓曾小川想起異能的等級來。異能每一階通常分為6級。這風雷心法可以打通的經脈也恰好是6條。這是不是個巧合？曾小川習練風雷心法已有數月，剛開始真氣搬運路線上的所有穴道都是頗有阻礙感，而如今手少陽三焦經的那些穴道卻大多已頗為順暢，隻剩幾個穴道還有滯感，這是不是意味著手少陽三焦經快要打通了？那會不會他的異能等級也會從一階1級升為一階2級。 　　這樣的速度頗讓他期待。更妙的是另一世界現在是停滯的。如果穿梭過去，豈不是秒升一級，多來幾次轉眼就能天下無敵？在這裡練到三階，還怕那邊的那個死局？ 　　不過曾小川知道這終究隻是個猜想。很可能自己會失望。也許異能根本與這什麼真氣無關。也不知道異能有什麼修煉壯大的方法沒有，第一天的課程裡卻沒有想起來問阮上尉。聽他的意思是靈魂自主吸收的靈元。那麼就熬好啦，總能熬到自己升階能穿過去的那天。 　　隻是，自己可千萬不能掛在這個世界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