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季默驚愕萬分之際,那座城池又出現了。朦朧的光線如晨霧般籠罩著一個巨大的城門,隱隱透出黑色的大門,門上鑲著碩大的獸頭,口裡銜著金黃的門環,極為醒目。而那崔鈺則站在城外,正在向自己招手:“快從橋上跑過來。” 順著崔鈺的手指一看,霧氣中季默隻覺得自己此刻好似站在BJ的金水橋上,甚至能聽到橋下嘩嘩的流水聲,可就是看不到橋下的流水。濃密的霧氣讓他判斷不出橋下流淌的到底是不是水。 滿腹狐疑的季默,過了長橋才看清匾額上寫著“鬼門關”的城門,一幅紅底黃字的對聯分別懸掛於左右門垛之上: 上聯寫:善來此地心無愧; 下聯配:惡過吾門膽自寒。 此刻,季默眼前依舊雲霧繚繞,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象,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往前邁步,緩緩接近大門。 到了城下,他才發現:這座城沒有守門人。 季默心懷忐忑地走到門口的一剎那,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城門就像知道他的到來一樣,竟然如同陽世大公司的紅外線自動門一般,悄無聲息地自行慢慢打開了。他驚愕地停住了腳步,往裡一望,隻見裡邊黑洞洞也不知有多少深遠。 “崔老,這城門裡咋這麼黑,跟別處不一樣,莫不有什麼說法?”季默強自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低聲問道。 “各處風俗不同,我們地府鬼國,方圓也有上千萬平方公裡,那能都這樣?這鬼門關是界關,自然城池高大,城圈深遠,這是進入地府的必經之路,必然得進去。你若怕黑暗,我緊緊貼著你同走,怕些什麼?這甕城再深遠也不過半箭一箭之地,就如同你駕車剛進隧道一般,總要有個適應過程。哪有裡麵大街都這麼黑暗無光的道理。”崔鈺沉聲說道,隻管自顧自地往前走。 季默的心跳個不停,充滿了恐懼,欲待停下,怎料此刻城裡似乎有股無形的力量,引導著他繼續往前。令他更加驚奇的是,此刻他根本阻止不了這種奇怪的力量,隻得放下心神,由那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往前走去。 不料才往城裡走三、五步,便覺一陣颶風吹來,竟如三十三天上的罡風一般,從後向前猛推,而他的麵前,似乎有個強勁的吸塵器一般,正對著他往內狂吸,將他三人吸了進去。 倉促間,季默身不由己,竟被吸進去有數十裡之遙,撞著了一間房屋方才擋住狂翻亂滾的身形。卻喜撞著的墻壁還都柔軟,並未傷損身體。此時,季默已被嚇呆了,強自按捺心神,定了半晌,才轉過神來,緩緩問道:“崔兄呀,我們是死了還是活著?” “我們已經進了地府,此刻,你已成了陰人,地府陰風晦氣,業已無法傷你,放心地跟我走吧。”崔鈺依舊麵無表情地說道。 聽到自己變成了陰人,季默不由得暗吃一驚,登時覺得自己似乎處於失重狀態,行動可以用縹緲來形容了 此刻,不僅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就連腳步也沒了聲息:“我這不會是到了太空了吧。如果這樣,還用太空飛船登月乾嘛?看來仙娥5號有些落伍了。”他開始擔心會不會因為動作大一些,自己會猛地一躥就能飛出去。 胡思亂想之餘,他悄悄摸了摸衣兜,那顆金剛祖還在,便暗自放下心來,索性放心大膽地跟著崔鈺二人往前走去。 剛走不遠,遠遠望見一座陡峻的高山攔住去路。但見:群峰環繞,綿亙數十裡,矗矗堆螺排青黛,巍巍擁翠弄嵐光。鳥啼人不見,花落樹猶香。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走了好一段時間。一行人才走到山腳下,隻見那座山兩旁密匝匝都是鬆林,峻嶺平崗山草發,遠山競秀佳木生,老藤纏古樹,虯枝放新芽。花映草梢垂露影,雲隨月影撒斑駁。正當中隻有一條曲曲折折、窄小逶迤的山路,要想上嶺,必須仰麵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