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川此前藏拙不使用銀妝匕,故意示弱,包括在亂石中隱忍不出,為的就是降低花農警惕從而在關鍵時刻給予其致命一擊。 方才花農凝聚渾身先天之氣置於鐮刀進攻,從而疏忽防守,才讓陳景川計謀得逞。 銀妝匕不是凡品,此刻直插花農胸口,沒入心口,鮮血徐徐而流逐漸染紅衣襟,花農的身影也緩緩向後倒去! 陳景川此刻右腳麻痛不已,那一腳踢斜布滿先天之氣的致命鐮刀,使其擦身而過。雖是避其鋒芒側麵出擊、精細計算,但是也有賭的成份在其中!此招若是失敗,角色互易,此刻躺在地上的怕是自己。 看著花農倒下,陳景川一言不發,神情冷峻,眼睛冷冷地盯死花農倒下的身軀,以防此人詐死。 他不信自己一刀可以捅死一個半步先天武者,哪怕是直插心口,先天之氣的種種妙用不是他一個後天武者可以揣測的。 此刻! 要補刀! 陳景川氣勢全開,緊握右拳,直奔喉嚨!這一拳凝聚渾身之力若是打實,沒有先天之氣的保護,就算是真的先天武者怕是也會命喪當場! “小子!你敢!” 花農如陳景川猜想一般果然沒死,大喝一聲,持著刀柄擋下這碎喉一拳,陳景川被先天之氣震地節節後退! 瑩瑩先天之氣流轉花農胸口,止住鮮血流淌。借著陳景川後退時機,花農默默起身。 剛起身的花農便噗嗤地吐出一口鮮血,花農用衣袖抹了下嘴角的血沫,至於胸口的銀妝匕也沒有貿然拔出!不顧傷勢嚴重,便打算追擊陳景川,步伐一開,花農隻覺得渾身一軟,差點癱下! 此刀怪異!怕是有毒!此子心機如此之深,先是隱忍示弱,然後下手如此之黑,次次都是要害,不是心口就是喉嚨,今日斷不可留! 待我壓下毒素,必定取他性命! 花農如是想到。於是一言不發盤膝坐下,目光死死盯著陳景川,隨即瑩瑩先天之氣護住心脈再流轉全身,使人不敢觸其櫻芒。 陳景川一擊不成,在一旁冷冷觀察花農舉動。 怕是沒有機會了,此刻花農必定在用先天之氣療傷。如今先天之氣流轉全身形成防護,與其費力糾纏,不如暫避鋒芒。畢竟對方不是真正的先天武者,隻是借助先天氣丹的藥效形成的半步先天罷了,外來之物終有耗盡之時,相信這花農維持先天境界不會太久。待花農先天之氣消散修為降下或是援兵趕到之時,便是這花農的死期了! 此刻距方才鳴鏑發已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想到這裡,陳景川不再猶豫,大步朝山上徐若櫻的方位飛奔而去! 之前徐若櫻的嬌呼暴露了其大致位置。 見徐若櫻藏於樹後,陳景川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其柔荑,並打算繞過花農,向山下與援軍匯合,唯有這樣方是一條生路。 “沒想到你一個後天通脈境武者居然和先天武者打的難分難解!” 徐若櫻被陳景川拽住飛奔,語氣難免有些嬌喘,甚是勾人心魂。 陳景川斜了徐若櫻一眼,冷淡回道:“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 “方才你用的是銀妝匕嗎?”徐若櫻絲毫沒有聽出陳景川的冷淡。 “是!” “那可是九公主成年,聖上賞賜於她的!怎落入你手?她贈與你了?” “她落下的!那日比試你不是也在場。” “你知道銀妝匕有毒嗎?” “不知道!警告你別再廢話了,不然自己獨自下山吧!” “哦。”徐若櫻看陳景川神情不似開玩笑,張口欲言的問題也戛然而止,小聲地哦了一聲。 於是接下來雙方默契地閉上嘴巴,一言不發悶頭向前飛奔。 而一直關注陳景川動向的花農見其快消失在眼底,心中知道若是放其下山與援軍匯合,則萬事休也。 強行催動先天之氣強行阻斷體內毒素蔓延,起身向陳景川和徐若櫻追去! 陳景川回頭望了一眼花農,見其起身追來,暗道不好,思緒飛滾。低聲向徐若櫻說道:“怕是下不了山了!往山上跑!” 就這樣陳景川攜徐若櫻跌跌撞撞向潛山深入跑! 花農依靠先天之氣壓製住毒素踉踉蹌蹌向二人追去! 此刻的潛山臨近封山,人跡罕見,不時傳來鳥獸鳴叫之聲。封山之時便是兇獸異禽蘇醒之時,那時候的潛山將是一座危山,處處充滿危險!潛三淵九的說法可不是說說而已!三個月的安全期並沒有明確的日期,而是隨山上植被的復蘇大致推斷出,植被的復蘇產生霾、瘴之毒氣,這些霾、瘴之氣又會引起兇獸異禽蘇醒獵食,等九個月植被的死亡,霾、瘴之氣消散,兇獸異禽又會陷入長達三個月左右的安全期,潛山又會便成武定城居民的獵場,如此循環,乃是萬事萬物的規律。 此刻若是在足夠的高度俯視潛山,便會發現潛山上下四周蔓延出點點白霧,迷瘴。雖然不成規模,但也預示著三個月的安全期結束。 潛山已經封山了! 而追逃的雙方,全然不知這一切的發生。 陳景川攜徐若櫻的速度哪能是半步先天花農的快!哪怕對方中了銀妝匕之毒!距離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雙方的距離也在逐漸拉近。 感覺到花農的臨近,生死之間的壓迫感促使陳景川愈發的緊張,額頭已汲出汗水,反觀徐若櫻神情倒是淡定,仿佛有種已經習慣了這種被陳景川拖拽跌跌撞撞的飛奔的感覺。 又過了盞茶的功夫。 陳景川放下徐若櫻的手,雙手杵著膝蓋,大口喘氣:“不對!這花農如何知曉我們的方位,這潛山深邃,樹木蔽目,不能見人,為何我們每次更改方向,他都有所察覺,如跗骨之蛆緊跟不舍?” “今日又如此湊巧?在祭母之時撞見我們?聽他之前話語已是暗中潛伏跟隨你已久。莫非?” 說到這裡,思緒漸明。陳景川一把拽過徐若櫻,力道之大,徐若櫻直接栽在陳景川懷中。 “你乾嘛!你這色胚!孟浪之子!快放手!”徐若櫻滿臉羞紅,奈何陳景川力道之大,豈是一個女子可以掙脫的! 見無法掙脫,徐若櫻擺動的四肢漸漸放鬆平穩靜靠在陳景川的懷中。 兩人姿勢曖昧,距離之近,可以彼此感受對方口鼻呼吸之氣。 陳景川在徐若櫻的脖頸處,胸襟處細細聞了聞,又在自身手臂處聞了聞。‘ 不理會徐若櫻的羞惱,自顧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我隻是確定下自己的猜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咱倆身上有那冠世紫櫻的花香味,此花果然怪異,臨隔數日,香味居然凝聚不散,且不易察覺。隻不過你身上的花香味比我重多了。想必這就是那花農可以一直緊跟不舍的原因吧!” “現在把外衫褪下扔掉!還有一線生機,不然那花農追上咱倆可真是命亡潛山,我可不是半步先天的對手。之前手段盡出也無法奈何對方。”陳景川冷淡說道。話語間充斥著命令的語氣,不容拒絕。 “不脫!”徐若櫻雙手抱胸,緊拽衣領。像撥浪鼓一般直搖頭,一副誓死不脫的樣子! 陳景川見狀不再勸說,目光望向山下,冰冷地說道:“行!你不脫我不管你了!看是你先找到什勞子花神的饋贈,還是那花農先尋到你!到時候香消玉殞,可別怪我!” 說完不再理會,便要離其而去,獨自潛逃。 “等下!你,你背過身去!”徐若櫻滿麵羞紅,語氣嬌羞。 奈何此時生死關頭,陳景川沒有心情欣賞這些,自覺的背過身去。 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的結束,陳景川再次一把拽住徐若櫻的玉手,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原地隻留下一件女子外衫。 不過片刻時間。 花農在此地蹲下拾起這件外衫,目光閃過一絲淫邪,貪婪地嗅著外衫上殘存的氣味。 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道:“被發現了嗎?嗬嗬,那又怎樣!你們逃不掉的。”起身將外衫揣入懷中,亦是飛奔追去,方向居然和陳景川和徐若櫻逃跑的方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