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瘋狂的內卷(1 / 1)

歷經了十來次的突然的鎖門,突然地讓他們躲起來不要作聲之後。   在這個秋天很是涼爽的城市,鐵生終於從這間平時隻見人不見光的廠房搬了出來,   而替代他位置的是一個如三年前的他一般的一個稚嫩生麵孔。   也讓他不禁感嘆,   “這片土地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沒過過好日子的鐵生擁有著大多數農村出來人的質樸品質,   每月發了工資,不能像堂哥那般找得到人,可以轉出些生活費,所以隻能往一個地方存,幾年下來也存下來不少。   閑時,鐵生總愛買些零食回來給自己的堂哥和工友。   時間一長,也就落了個人情友好的人設,從剛來的悶葫蘆,慢慢地變成了宿舍的積極分子。   “堂哥,明天我輪休。”   “今晚出去逛逛買點東西,然後上網吧,要是玩得晚了,我就通宵晚上就不回來了,但是明天白天一定會回來。”   “嗯,好!”   “注意安全啊!”   每次出去,鐵生總是會交代自己要乾嗎,去了哪裡。   當然就算不說,堂哥也一定會問。   一是堂哥怕找不到鐵生,二是鐵生在提醒自己。   ……   “在嗎?在乾嗎呀!我今天...”   網吧內,電腦前,聊天軟件裡,鐵生跟認識的兩個月的女網友聊得火熱。   果然熱戀期的聊天回復都非常快速。   “白天好累啊,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我那叔叔還是不喜歡我。”   “嗚嗚嗚...”   “啊?你那叔叔這樣的呀。要不,我過去找你吧。”   “哥有錢,哥養你。”   打完這些字,隔著電腦屏幕,鐵生的嘴角咧到了耳朵邊,傻笑著。   正笑著,聊天窗又來消息了。   “還是不要吧...”   “沒事兒,我就一個人,哪裡都可以去,到時候到了你那裡,你願意跟我出來嗎?”   鐵生發完這些字,對話框沉默了許久之後,發過來一段文字。   “真的要來嗎?”   “你來,我就跟你走。”   “嘻嘻嘻。”   “反正在這個家過得也不開心。”   “真的嘛?哈哈,我好幸福啊!好,我過兩天就去找你!未來的日子老公來寵你。”   “好呀!”   “注意安全喲,親愛的!”   鐵生現在很激動,肉麻的文字不斷地輸出著。   對方也積極地回應著。   兩個人從傍晚,一直聊天到淩晨,無話不談無話不說,親密無間。   通宵完,回了宿舍的鐵生,開始謀劃著怎麼離開廠裡,他滿腦子都是要最快的時間到他“親愛的”身邊。   但,第一關就是自己的堂哥,他必須過。   夜裡九點多,堂哥下了班回來。   鐵生生硬扭捏地坐在了正在洗腳的堂哥身邊,一副小雞搓腳的樣子。   堂哥一看坐在一旁的鐵生,從小到大一起玩耍的經驗告訴他,這小子指定有事兒。   “咋了?鐵生,你那倆爪子讓開水燙了呀!”   “從小一有事就這樣,痛快得,說吧。”   鐵生嘻哈一笑。   “嘿嘿!”   “堂哥!”   “還得是你,一下就猜到我有事要說。”   堂哥看著鐵生的表現,不由得欣慰,他可是知道三年前剛來時,鐵生是什麼樣低迷的狀態。   好在這三年自己沒有白費力氣,靠著自己一腔熱血,一番苦心引導,總算把著小子調教成是個正常人了。   想到這,胸中油然而起一股“長兄如父”的嘆惋,不負所托的自豪感也充滿著自己的胸腔。   “我想辭職。”   “嗯”   “嗯!?啊?”   “你吃錯藥啦?”   還沒得意幾秒鐘,鐵生一句話,把他拍進滾燙的油鍋裡。   “沒有,我想好了。”   “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   “那為啥啊?”   “沒為啥,就是不想乾了。”   “我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堂哥盯著鐵生的臉看了幾秒鐘後,抬著手趕緊還想繼續說的鐵生。   “別!別惡心我了!”   “這是你的臺詞嗎?”   “就你那初中肄業的學歷,肚子裡除了白天的屎尿,應該是裝不了下別的了。”   “嘿嘿!”   鐵生抓了抓頭。   不過看著鐵生的態度以及表現,堂哥臉上略顯嚴肅了起來。   “你來我這,照理,我就得照看你。”   “你家裡又沒個其他人,我就更應該多照顧你。”   “我是要對你負責的,雖然,你已經十八歲了,你可以決定你自己的去留。”   “但是,如果你離開了,但凡有個好歹,我才剛好起來的睡眠,又會變得很糟糕的,也再也沒臉回家了,明白嗎?”   聽了堂哥一通話,鐵生沉默了,堂哥也沉默了。   “想花花嗎?”   沉默許久的堂哥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開了口。   “想!”   “我也想,有時晚上想起,一整夜都不敢睡,所以,我不敢想。”   “那一年,那條小河溝,是我帶著你兄妹去的...”   堂哥轉過頭,有些濕潤的眼睛直盯鐵生的眼睛。   帶著有絲絲哽咽的聲音說道。   “你不能再有個好歹了。”   “一個月。”   “你再考慮一個月,好好想想。”   “那時你再做決定,不管去留我都不攔你。”   “就到這,洗臉洗腳,睡覺。”   “嗯。”   鐵生點頭低身拿出床底的盆。   兩個星期後,又迎來了發工資的日子。   “堂哥,每月攏共發一千多塊錢,你這就給自己留點這麼點錢,吃飯都不敢打肉菜,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給了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後,堂哥輸上了密碼,錢也順利地到了母親的賬戶上。   隨即兩人出了銀行的門。   “堂哥,我去上個網,十二點前會回去。”   “好。”   忽然想起什麼的鐵生又回頭攔了堂哥。   “哎!我說堂哥,你是真牛,你咋就一次都不跟我去網吧呀?可好玩了。”   堂哥一口氣噴出來,直沖鐵生麵門。   “牛個屁!就你這下出去一遭,都夠我在食堂美美地吃上一頓飯了。”   “敗家!”   “嘿嘿,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哈哈!走了,堂哥。”   網吧昏暗的燈光下,明亮的顯示器裡,鐵生盯著屏幕在認真地玩著網絡遊戲。   忍了幾天不敢登錄聊天軟件的他,終於又登錄了上去。   上線的一瞬間,圖標便閃爍著,收到了一條條,一段段的文字。   看到後,鐵生帶著害怕和一絲期許點了點圖標。   “再見了,不用再找我了。”   鐵生嘗試發送消息,得到的卻是紅色感嘆號。   又嘗試著加了幾次,始終沒有回信。   所以,他乾脆就退出了軟件。   現在他在很認真地玩遊戲。   幾天下來,   發現,其實遊戲也挺好玩的。   接下的幾天,堂哥忽然發現,鐵生不知從哪找了本書開始看了起來。   而且一有空閑就看書,各種各樣的書,不再去網吧了。   心想著,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是哪根筋搭對了?還是網吧的遊戲不好玩了?”   不過本著看書總比去網吧虛度強的觀念,也就不管他了。   “愛咋咋地!”   兩個月後,在這個冬天最多隻是穿兩件衣服的城市第一次結冰時。   “想好了?”   “想好了。”   “確定?”   “確定。”   “好。”   “果然,一旦動搖,再大再重的石頭最終還是會滾下山的。”   這是堂哥撿空從鐵生放在桌子上的書裡看到的一句話。   堂哥微微嘆了口氣又說。   “但是鐵生,不管你準備到哪,保持聯係。”   “有空了,就去買個手機,裝上號碼,把號碼報給我,然後再走。”   “好。”   堂哥又繼續叮囑著,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遇事不要與人起手腳,你這缺少營養的小身板穩吃虧。”   “知道了...”   在堂哥床鋪的墻上多了一個號碼之後,他的上鋪也就空了出來。   三天之後,便又有個新麵孔睡了上去。   臨近過年,某個城市的一條街道上,兩個約莫十八九歲的青年從樓裡順著樓梯往下走,邊走還邊說著。   “這人真神!”   “誰說不是呢!”   “你說,來網吧的人,數不勝數,各式各樣的怪咖我沒見過但也聽過。”   “連續半年不出網吧門隻打遊戲的,我見過。”   “差點猝死在網吧的,我也聽過。”   “但是。”   “就是這。”   “沒聽過在網吧看書的。”   “一看就是倆月”   “而且還極其的自律,白天窗邊看書,晚上上網。”   “還...還到點就睡,來網吧養生來了。”   “看來這個網吧的傳奇人物榜上,又要多上這麼一位大神了。”   兩個人談得津津有味,嘖嘖稱奇。   鐵生看著窗外,又看了眼手機,吐出一口氣。   “過年了。”   看著窗外漸漸添上紅色的街景,鐵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好久沒在外麵吃了,今天晚上,豐富一下夥食,給胃一個交代。”   鐵生走在人流比平時少上許多許多的街頭。   閑逛著,轉著眼珠子看看這裡,看看那裡,似乎想從街道的兩旁找到一家心儀的餐館。   在經過一段比較掙紮的心理鬥爭之下,看著店招牌,心想著。   “二哥麵館”   就這家吧,說完走了進去。   一係著圍裙正在收拾桌麵的女人看到店裡進了人,抬起頭笑著看著鐵生。   “小夥子墻上有菜單,你自己看著點,點好了,告訴我。”   在給鐵生上齊了兩菜一湯之後,閑下來的婦女坐在了鄰桌開了口。   “小夥子,你這大除夕夜的,咋還在外麵吃呢,不回家呀!?”   鐵生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笑了笑說,   “您這不也沒有關門嘛。”   “嗨!”   “我這開門做生意的,店雖然不大,但是多開一會兒就多掙一些唄。”   “是吧。”   “是。”   話雖然是說得好聽,但是鐵生可是明顯看得出來,女人的臉上是帶著些遺憾的。   他心裡也明白,這除夕夜的街頭輝煌,可不是隻有闔家團圓,   故鄉容得下靈魂和肉體,卻容不下一個家庭。   “阿姨,現在是寒假,又是過年的,喊上孩子一起來唄。”   女人勉強露著笑臉,   “太遠了,娃娃十來歲,要來,路上就必須有大人帶著,來回一趟都幾千塊錢了。”   “在家跟奶奶一樣的,在哪過年不是過。”   鐵生一聽,附和著說道,   “是呀!在哪過年都是過。”   似乎是除夕的原因,在鐵生進來之後也沒有其他人再進了店裡。   女人的丈夫在後廚做最後的打掃,一直都沒出來,即使自己妻子喊他,也隻是應喝幾聲,似乎不想和妻子多說話。   女人也不管自己的丈夫,則是和鐵生繼續聊著五湖四海家長裡短,一會眼眶發紅,一會哈哈大笑。   “明年吧!一定回去!明年乾到臘月二十就關門回家。”   忽然,遠處響起了鞭炮聲,艷麗的煙花也在夜幕裡綻放著美艷的身姿。   “願這一年遺憾的人和事會在除夕的歡笑聲和鞭炮聲中結束。”   煙花下,鐵生默默地許著願。   回過頭,後廚的丈夫不知不覺被妻子扯著到了前麵,坐在了鐵生的旁邊。   麵前的兩菜一湯,也變成了六菜一湯。   女人看著自己的老公,一副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的表情,   “不會怪你的,掙多掙少都沒關係,你已經很努力了。”   然後又是溫柔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拿起一龐的白酒給丈夫倒上了一杯。   “這一年你辛苦了,今晚陪你喝點。”   然後又笑著看向鐵生,   “一起過年吧。”   正月初六。   鐵生合上了書,放進背後的背包,走出網吧。   抱著試試運氣的心態走進了一家普通餐館,   “不好意思,小夥子,我們這人滿了,你去別的地方再瞧瞧吧。”   “小夥子,你換家再試試。”   接連的觸壁,讓鐵生決定換個方向,心想著,   “小店,沒這麼多人的需求,大店總不至於不要人吧。”   他來到附近比較熱鬧的地段,走進一家三層的酒樓。   很幸運地,他順利地成了裡麵一名光榮的服務員,雖然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工資也隻有一千多。   不過好在這個地方,乾凈,高級,自己的麵子上掛得住。   讓他年少的自尊心有些許的告慰。   “半天培訓,之後上崗,跟著你們的主管,其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隻要拿不了主意的,不懂的,找主管,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很好,去吧,歡迎你的加入。”   在經過培訓之後,快速地熟悉了手上工作以後,他發現這看似簡單的工作好像不是那麼的...那麼的單純。   他的直屬領導吳主管懷孕了,五個月後就要回家生產,而這個職位就會空缺出來。   所以大家私下都討論。   “她一走,老板肯定換人。”   “剛懷孕的時候,還說等人生了小孩,願意回來,依然要她。”   可是,大家都明白,人走茶涼。   “所以...”   “你不去試試?”   “指不定下個主管就是你嘞,到時候我跟你混,你得少給我分點活。”   兩個姑娘在床上相互逗得咯咯直笑。   白天裡,   有的人在討好老板,   有的人在討好主管,   有的人上班時,整的一套套的貼心的服務,熱情非凡,顧客好評連連。   或是為了主管或者老板看見,   又或隻是單純地為了得到顧客的表揚。   有的人下班以後,在宿舍床上很晚才睡覺。   有的人下班以後,很晚才會回宿舍睡覺。   兩個月下來。   暗地裡的競爭似乎變得更加火熱。   連看不懂也不想管這些事情的鐵生,都能聽到些閑言碎語,看到些明爭暗鬥。   所謂無欲則剛,中規中矩的鐵生不論工作還是生活,還是都很愜意的。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有一個小姑娘也和他一樣,對這個事情不感興趣,而能讓這姑娘感興趣的反而是鐵生。   下班的路上,黑著天,街道不算明亮的燈光下,鐵生一個人走著。   而身後則是跟著一起下班的那位對著鐵生感興趣的姑娘。   “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上下班一直背著這個包,包裡都有啥呀?”   “讓我看看唄。”   說著,這位有些冒犯的小姑娘就伸手要去抓鐵生的包。   隻是鐵生搶先一步就跑開了。   “哎,別跑呀!”   鐵生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子。   他惹不起這位幾天前就開始“騷擾”他的絲毫不講章法的姑娘。   但他有辦法,他,跑得過她。   見著鐵生一直躲著她,   那女人那隱藏在性格裡的一絲怪異情緒一下就沖上了她的腦中。   “哼!”   “不給我看”   “我偏要看,還要你自願地給我看。”   “你給我等著。”   所以,在此之後,鐵生上下班的路上旁邊總會多了一個人。   也不說話,就跟著一起走。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   有時走在路上,看著前麵的鐵生,姑娘會想著。   “也挺好的。”   “至少晚上下班一個人不用害怕遇到流氓了。”   “嘻嘻!”   某天早上,已經買好了早餐的鐵生,手上突然被人強塞了一袋早餐。   “這是送你的,不用感謝我,這是你應得的。”   說完這讓鐵生摸不著頭腦的話,姑娘立刻又離著幾個身位,繼續慢慢跟在後麵走著。   這一走,又是半個月。   “啊!”   這天夜裡下班,有些習慣後麵跟著個人一起走的鐵生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聲尖叫。   “救命啊!”   “有人搶包啊!”   然後就是一陣急促摩托聲排氣管的響聲響起,一輛載著兩個人摩托車飛快從鐵生旁邊開過。   鐵生回頭一看,小姑娘舉著手,正指著疾馳的摩托車大喊著,兩條腿著急得都快把地麵跺個坑出來了。   “鐵生,那輛摩托車的搶我的包。”   “啊!!!他搶我的包!”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錢,我的手機。”   “嗚嗚嗚嗚!”   跑幾步,自知不可能追上摩托車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鐵生也沒有去追,他知道,除非翻車,否則自己的兩條腿是不可能追上的。   而且,新聞也說過,遇到了不要追,報警就好了,如果搶劫的人帶兇器了,後果隻會更嚴重。   鐵生走到姑娘身邊,上次安慰女孩子還是在十年前的他愣在了原地,想了想措辭後,鐵生開口了。   “這...”   “你...”   “我...”   “你...”   “你先別哭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等下那兩個人又折回來怎麼辦。”   兩人隨後去報了警。   簽了字之後,得到了一個“你們先回去等通知”的回答後,兩人坐在了一家夜宵店裡。   “以後,就不要背那種包了。”   “剛才那警察不是說了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那夥飛賊,專門在晚上搶你女人背的那種包。”   女孩一聽,平復下去的心情,差點沒再起來。   紅著眼睛說道,   “那我背哪種包嘛!”   “女孩子都背那樣的包呀,要不手提,要不肩挎,其它的又不好看。”   然後看了一眼鐵生肩膀上的包。   “我總不至於背你那種包吧。”   “難看死了。”   “而且我也沒那麼多東西需要背這個大包啊。”   思索一下後,鐵生開了口。   “這樣,明天開始,你就把你的包放我這包裡,我包大,絕對沒問題的。”   “這樣不就解決了嘛!”   於是,第二天早晨,鐵生的雙肩包便由後背轉移到了胸前,重量也增加了一點。   如此的幾天後,走得離得鐵生更近了些的女孩,想起最早自己暗自說的話,   一個人呢喃著,   “算自願嗎?”   “不算嗎?”   “啊?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   “我是說,你的包是有啥稀奇的東西嗎?有些東西可以放在宿舍裡的,為啥一定要背在身上。”   沉默一會後,鐵生開了口。   “我背的是我的家當,這個包裡就是我的全部,有它,就算我一個人走在路上迷路了,我的家也都會在。”   “啊!?什麼?”   “嗯...沒什麼。”   “什麼嘛?你再說一遍嘍!我剛才發呆了沒聽到,什麼迷路了...家當...你說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