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塞的大風不溫柔的劃過人的臉頰,雖然淩厲,但也讓人清醒不少,秋天的紅葉像水中的錦鯉,在風中肆意遊蕩。 一片葉子相當驚險的從Leli麵前掠過,險些劃傷她的臉。 “加把緊,你們還有兩圈。”亞克爾凱麵色不善的站在旁邊,語氣比秋風還冷。 他不在一天,10個區裡有8個都亂成一團,於是他很理所應當的給這8個區多加了兩圈訓練任務。 “啊可惡,為什麼一區和二區不用跑?”瓦利現在的神態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也不為過。 “當時首席就在一區,誰取鬧著玩兒?” “二區呢?” “二區有萊娜在,鬧不起來……” 艾方特工部分為十個區,每區一百人左右,平時分開上課,但一起訓練。 某個黑色短發的女生回頭看了一眼。 萊娜16歲,已經到達艾克塞的成年年齡,個子很高,總成績排在第二。 “快跑,萊娜聽到有人叫她了”一邊的艾裡特好心提醒。 亞克爾凱盯了瓦利一會兒。 “瓦利你跑完去我辦公室一趟。”亞克手凱道。 “啊?!”瓦利嚇了一跳。 旁邊的大家忍不笑了出來,此時吹起的風把樹葉吹的沙沙作響,但風聲並沒有掩蓋住某些損友的幸樂禍。 “不是……”瓦利想辯解,但想想又算了,“那……我能再多跑兩圈嗎?” 說白了就是不想去辦公室吧。 Leli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我隻能說祝你好運。”Leli站在一邊一臉歉意的看著他跑過。 最近亞克爾凱忙了不少,幾乎是幾天就要出去一次,帶著平常很清閑的蒂森也忙了很多。 艾特部除了亞克爾凱和蒂森之外,60%的任課教師都是國家下撥的教授,完全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好在蒂森雖然性格溫和,但還沒到讓未來自己手下的將士不聽自己的話的程度。 “ 所以,你聽懂了嗎?”蒂森拿著鉛筆坐在艾裡特旁邊。 艾裡特其他課目都很好,獨獨差物理這一門,而且是怎麼都補不回來的差。 “額……聽懂了。”艾裡特遲疑片刻。 “聽懂了再給我講一遍。” “……” “還是沒聽懂嗎?” 蒂森到是不喜不怒,反而是艾裡特有些自暴自棄。 “這個多簡單,我來教你!”瓦利無視催他交作業的Leli,打算回頭摻合摻合。 “瓦利過來背歷史!”教室另一邊傳來喝聲,聲音很冷酷,還摻雜著怒氣。 “救命……”瓦利立刻沒了生機。 雖然不知道亞克爾凱為什麼要讓三區的瓦利和二區的萊娜在同一組,但Leli還是認為他的決定是正確的:隻有萊娜才能鎮得住瓦利。 上午短暫的下課時間和傍晚的休息時間是難得的空閉時光,也隻有在這個時候特工部才顯得像個普通學校。 “不得不說首席比亞克爾凱仁慈多了。”瓦利精力充沛,甚至在長跑的時候都喜歡拉著人說話。 “但是他打仗挺歷害的。“Leli和瓦利保持在同一個速度。 “那是,“瓦利偷偷塞了糖在嘴裡。 “歷史學到墨克爾反擊戰那章,我都不敢相信那個一天把戰線推進130公裡的人是我們首席。” 一圈將盡,瓦利沖Leli揮揮手:“你繼續跑,我沖線了。” Leli沒有說話,實際是沒來得及說話,瓦利就已經沖向終點線了。 “成績不錯,離破紀錄還差8秒9。” 蒂森拍拍瓦利的肩。 “還差8秒9?”瓦利被差距嚇了一跳。 “你還小,進步空間很大。” “記錄是誰?“Leli好不容易把氣喘勻,湊合著問道。 “紀錄保持者啊,” 蒂森臉上淡然不變。 “是亞克爾凱。” 蒂森微笑道,似乎這是很理所應當的事情。 操場上沉默了一秒。 瓦利腦中傳來電腦重啟的聲音。 “誰?”艾裡特剛剛在喝水,沒有聽清楚。 “是亞克爾凱,亞克爾凱·格蘭傑。”蒂森臉上浮現出很無奈的神情,同時又像在回憶一件很遙遠的事情,“這個紀錄好像是他17歲的時候創下的吧。” “不會吧,長官那麼厲害?”瓦利大腦重啟成功,繼續加入談話。“可是他現在追不上我誒。” 蒂森把礦泉水遞給leli一瓶:“那還不是因為他傷了右腿。” 蒂森向萊娜揮揮手,示意這次訓練結束,繼而對瓦利笑道, “如果他還是巔峰時期的亞克爾凱,能讓你麼放肆?” “都相處兩年多了,盡管不那麼明顯一一你們就真的沒發現他的右腿不是很方便嗎?” Leli既沒點頭又沒搖頭,其實這點她在第一次看到亞克爾凱時就注意到了,他自己也交代過,不過大家都忘了。 “所以……”萊娜很不常見的主動開說話,“他的腿是怎麼受的傷?” “你們去問他自己比較好。”蒂森有些漫不經心。 “我們還想多活兩年。”瓦利連連搖頭。 “您快說啊首席。”艾裡特也插話道。 “其實我也不太了解。” 蒂森轉頭對坐在地上的學說:“別立刻坐下,對心臟不好。” “我隻記得那場仗打完後,我去醫務室找繃帶,結果遇見了亞克爾凱。” “他的腿上乃至全身都是血,就像剛從地獄裡爬出來,把醫生都嚇到了。” 蒂森的左手姆指摩擦著戴在右手小指上喻意終生不婚的戒指。 這是他正在回憶和思考的標誌。 Leli 暗中把這個動記下了。 “他的右腿上插著一根和你們的手腕差不多粗的鋼筋,血就是那裡流出來的。照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草草醫治或者放任不管一一當然這不可能一一他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帶森的聲音常常是溫和中透著威嚴,但此時更多的是沉重,語速也因回憶而變得緩慢。 “當時安裡托就在他旁邊,他看起來比誰都慌張,聽說是因為亞克爾凱為了幫他躲開轟炸才被炸飛的鋼筋刺中了大腿。” “亞克爾凱的臉色比任何時候都陰沉煞白,可能是因為失血太多,也可能是因為他知道他必須離開戰場去後方醫院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幸運的是他沒死,也沒落下特別嚴重的殘疾,隻是行動沒有過去那麼方便了。” “他不想退役,但他的身體不允許他繼續在前線奔波……後來他被調去做了總統的軍事顧問,然後又成了你們的指導員。” 蒂森的手不再摩著那枚戒指,他的回憶結束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 他抬眼看了看孩子們,似乎所有人們都有話想說,但又什麼都沒說。 “有的時候你們也別怪他太嚴格,畢竟……”蒂森頓了一下,露出片刻的遺憾,很快又被溫文而雅的微笑隱藏。 “他也不希望你們和他一樣。” 一樣什麼,蒂森沒有說。 Leli試著猜想過,是痛苦,不甘……還是…… “快散開,惡魔回來了!”安莉可匆匆跑來報信,數人慌忙散開。 亞克爾凱從停車場出來,先麵無表情的掃視了大家一眼,視線在瓦利他蓬亂的頭發上停留了一會兒,問蒂森:“他們的訓練完成了?” “嗯。”蒂森點頭。 “好吧,如果你沒放水的話……”亞克爾凱的臉色還是有些陰沉。 “解散吧。” 一群學生如釋重負,還有些後怕的拍拍胸口,他剛剛的表情簡直是想讓他們再多跑5公裡。 Leli淺淺的望了一眼他離開的身影,如果仔細觀察一陣還是能看出他的右腿略有不便,但不管怎樣他一定沒有因為它後悔去保護戰友過。 他的確是這樣的人。 Leli在日記中這樣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