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揪出郭遠(1 / 1)

當追擊吳鳴幾人的裝甲車陸續通過時,一輛噴火坦克突然從小胡同沖上了馬路,排在末尾的那輛裝甲車,猶如紙糊的一般,被撞了個粉碎。   “以前的人是怎麼想的?”汪倫爬到後麵射擊座位,擰動射擊手柄說:“就沒考慮過一個人使用這東西嗎?”   裝甲車隊察覺了後方狀況,開始用重機槍向他射擊,但這種程度火力對於坦克的裝甲防護來說,連撓癢癢都算不上。而汪倫射出的製導火箭彈,卻有刺破鋼鐵的恐怖威力。隨著一聲尖嘯,末尾的又一輛裝甲車被摧毀了,火箭彈產生的高溫沖擊將大鐵殼連同內部的乘員,一並化成了焦黑殘渣,也在黑夜中製造了瞬間火焰蘑菇。   “哇哦!那是什麼?援兵到了嗎?”範特彪看著後視鏡裡消散的火光說。   “是汪倫,別減速,盡量和他們拉開距離,否則會被誤傷。”冷雪說,吳鳴見她收起槍,便知道後麵的路多半不會有危險了。   “吳鳴哥,我們會不會死在這啊?”曹惜然問。   “不會的。”吳鳴說著,扭頭看向冷雪,得到點頭回應後,他又安慰了一句,“我保證,咱們一定能逃出生天。”   “真希望爸爸也能逃過這一劫。”   曹惜然這聲祈盼,猶如重錘砸在心頭,吳鳴和李根對視一眼默然無語,範特彪雖然沒有回頭,但表情亦是如此,畢竟華叔的死,是他們都不願麵對的事。   當裝甲車隻剩三輛時,汪倫又爬回駕駛席,將坦克開足馬力去追趕。老式武器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法同時操縱行進和射擊,而夜視設備又沒法看清太遠的目標,所以他隻能追上去,然後再停車射擊。   裝甲車上的人,似乎也了發現噴火坦克的弊端,於是在汪倫停車後,開始蛇形走位晃來晃去。然而,當火箭彈再次向後噴出炙熱火焰時,裝甲車還是被炸毀了,直到最後一輛沖進開闊土路想要逃跑時,火箭彈依然能命中它。   隨後,汪倫將吳鳴幾人帶到了某個木屋中,等待網絡自我恢復,再商量如何撤退的事。   “小子,你是真不消停啊,內華達的事才剛過去,今天要是沒有我們你怎麼脫身?啊?”汪倫說,那副怒氣沖沖的架勢,把李根幾人都鎮住了。   “汪老頭,別那麼大火氣,這也是救人心切。”吳鳴說:“聽說把你們的計劃都給攪和了,抱歉啊。”   “救人可以,報仇也可以,但你要量力而為,逞匹夫之勇隻會把命搭上,要學會動腦子才行。”   範特彪不喜歡被人說成沒腦子,便對坐在坦克上的汪倫說:“其實我們是有計劃的,隻是考慮不周而已。”   “記住,哪怕再謹慎周密的計劃,也不能保證沒人喪命,何況是個有頭無尾的半成品。”汪倫降低語調回道。   “為了華叔和惜然,就算死也得硬著頭皮上。”李根強硬地說。   “你們這幫臭小子怎麼就是不轉彎呢?!”汪倫瞪大了眼睛想發火,可曹惜然楚楚可憐的樣子又讓他改了態度,“我知道,有些事不得不做,但還是要講究火候,不能盲目行動。萬一你們....”   “汪倫,謝謝你。”吳鳴走到跟前誠懇地說:“今天的救命之恩,我們幾個都會銘記在心,沒有你們出手,不僅救不回我妹妹,還會搭上我兩個兄弟的性命,所以,真心謝謝你。”   吳鳴突然變得嚴肅真誠,讓汪倫很不適應,楞了好一會他才噗嗤一聲笑出來,“臭小子竟拿好聽話來堵我嘴,行啦,不說了,反正大家都平安無事,這才是最重要的。”   正當氣氛好轉時,飛鳥的電話打來了。   “喂,飛鳥。”汪倫把手環放到嘴邊說。   “我在警用頻道沒聽出什麼異常,估計他們隻會胡亂找幾個地方設卡,但是警用飛車的巡邏還是要躲一下.......那麼可以進行下一步了,郭天啟的嘴裡問出什麼了嗎?”   冷雪背靠木板墻,始終看著門外,“他說郭遠躲在打黑拳的地下場館裡。”   “黑虎幫那間酒吧嗎?知道了,我這就查一下。”飛鳥說完,傳出一陣鍵盤敲擊聲,不一會,她又開口了,“他不在那,近兩天的店內和街邊監控,我都檢索過了,沒有他半點蹤影。”   “看來這個小郭,沒說實話呀。”汪倫低聲念叨一句,又對手環說:“哎,飛鳥,要不你把全城的路邊監控都篩選一下呢?”   “那樣的成功幾率並不高,假如郭遠戴了遮擋麵部的東西,那我永遠也找不到他。隻有準確的相應位置場所,才能捕捉到他的五官圖像。模糊檢索,範圍太廣太耗時。”   李根和範特彪聽得即興奮又後怕,對飛鳥好奇到了極點,畢竟那個時代,黑客都是集團壟斷的高端人才。   “我在一個垃圾廠見過他。”曹惜然怯懦地說。   “垃圾處理廠嗎?汪倫,把她照片發給我。”   “姑娘,別怕,就是用你做個定位。”汪倫說著,用手環對曹惜然照了一下。   雖說汪倫不像壞人,但畢竟還很陌生,惜然仍會下意識摟緊吳鳴的左胳膊,表情有些畏懼。   “別怕,他們是哥的朋友。”吳鳴輕聲安慰道。   那一刻,曹惜然抬起明眸望著吳鳴的側臉,目光中似有愛慕,而門口的冷雪,見到這一幕,便又轉過身去。   “很遺憾,那間垃圾廠郭遠後來並沒有去過,此時那裡空無一人。”飛鳥說。   分分鐘查到各種想要的信息和監控畫麵,把網絡防火墻視若無物,這神乎奇跡的操作,把範特彪驚得目瞪口呆,恨不得馬上就能見一麵。   “有個人或許會知道。”吳鳴看著汪倫說:“王得發,我們曾經的發小,郭遠很信賴他。不過,他現在關在警察局裡,你們沒法接近他。”   “稍等,我來查一下......有了,他之前確實關押在警局裡,不過後來,一名警察把他給放了,再然後他就死了。”   “什麼?”吳鳴幾人吃驚地說。   “沒錯。視頻顯示,他回到家中收拾了行李,估計是準備跑路,結果在小巷子裡被一夥匪徒給劫了,身中數刀當場斃命,這裡有對街商鋪拍到地監控畫麵。”飛鳥說著,吳鳴的手環突然自己投出了全息影像。   畫麵中的人被捅倒在地苦苦掙紮,但沒有獲得同情目光,吳鳴幾人表情冷漠,曹惜然的眼神中仿佛有怒火要噴出,因為相較於她和父親所遭受的折磨,這種死法簡直太溫和了。   “便宜他了。”李根咬牙低聲道。   吳鳴沒跟著咒罵,隻是眉頭緊鎖在思考著什麼,汪倫有所察覺便問了一句,“怎麼了?你覺得這不是普通的搶劫案?”   “不是,我說得不是王得發的死,我是想起了一個私人診所的醫生。”   “你是該換個新假肢了。”汪倫瞥一眼吳鳴斷臂說。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吳鳴搖搖頭,“那個醫生有很多二手機械臂,而且都血淋淋的,還說給人植入假肢是小錢,而最主要的是那些機械臂都是專用格鬥的攻擊型。”   “你是說,這個醫生跟地下拳賽有關係?那些被打死的參賽者,都被他給拆卸了?”李根問吳鳴。   “嗯,我猜是這樣。我們鬧得滿城風雨,郭遠不可能聽不到,一個大勢已去的人,會躲在自己經常出沒的地方嗎?”   “把診所地址給我。”飛鳥說。   “月相胡同1212-9號地下室。”   “找多了,雖然捂得很嚴實,但身高體型完全一致。目前來看,他還沒走。”   “太好了!得趕緊把他揪出來。”汪倫跳下坦克將一串鑰匙丟給吳鳴,“隔壁有輛車,你們自己回去,我和雪去月相胡同捉老鼠。”   “要不我給你們帶路吧?”   “不用,人多目標大,快帶他們回去吧,盡量躲著點警察。還有,搬家的事抓點緊。”汪倫說完,走出房門,身旁的冷雪臨走前特意看吳鳴一眼,目光有幾分擔憂。   “鳴,剛才那幫人是乾嘛的呀?”範特彪惴惴不安地問道。   “翻天。”   “什麼?反抗組織!你怎麼跟他們扯上關係了?”範特彪驚訝地說,後座的李根和曹惜然雖然也感到吃驚,但隻顯露片刻驚疑,沒到瞠目結舌的地步。   “嗨,世事難料,我也是稀裡糊塗就認識他們了,還被他們救了好幾回。”   “所以,這才是你想搬走的真正原因?”李根問。   “嗯,沒錯,不走很可能會沒命。”   “他們可都是虎狼之輩,前段時間烏城幾十萬......”   “彪子。”吳鳴扭頭看向主駕說:“那事不是‘翻天’做的,幕後黑手其實是集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司精英。”   “信息量太大了,怎麼這麼亂啊,非得鬥來鬥去才有意思嗎?”範特彪說,他在懷疑人生時,左手不停抓弄頭發,直到變得像雞窩才肯罷休。   “其實你們不必擔心,他們從不濫殺無辜,尤其是對平民,就像沒傷害過我一樣。對於他們的事隻要閉口不言,就能繼續回歸平凡生活一如往常。”吳鳴笑著說,雖然還沒從華叔的陰霾裡走出來,但這個微笑能帶給身邊人安心,他必須要擠。   “老李,開門啊。”汪倫敲打診所房門說。   屋內沒人應答,汪倫便繼續叫門,“老李,你倒是開門啊,咱們不是約好了這個時間我來復診嘛!”他看了看周圍探出頭的鄰居,繼續猛拍兩下房門,“老李,李哥,你不會是暈倒了吧?你倒是說話呀,一定是出事了,我得把門撞開啊,晚一秒都很危險啊!”   就在他準備給冷雪讓地方時,門開了,李醫生盯著冷雪二人,不耐煩地說:“乾嘛呀?我今天不接待病人,你們弄錯了,趕緊走。”   麵對這樣令人厭煩的家夥,冷雪也不客氣,直接掐著脖子就進了屋內,可屋裡卻並沒有郭遠的蹤影,汪倫和馬龍關上門,在大小櫃子裡一頓翻找,但還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藏哪了?”冷雪問,表情冰冷得讓人不禁哆嗦。   “什麼藏哪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李醫生顫顫巍巍地說。   “嘴硬的前提條件,是骨頭也要硬。”冷雪抓著老李一隻手說:“現在開始,你每浪費一次機會,就會斷一根手指。”說完,鋥亮的鐵手輕輕一撥,老李的食指就斷了,引出一陣慘叫。   “郭遠在哪?”   冷雪見他磨磨唧唧,便準備再掰一根無名指,可剛要發力,這老李頭便哭著指向墻角的沙發。馬龍將沙發挪開,發現那裡地磚的縫隙很大,像個暗門。   “怎麼開?”冷雪掰著老李手指問道。   “別,別......財源滾滾!”   聲控識別後,地磚緩緩下降露出了四方形洞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裡麵一片漆黑。   冷雪將李醫生一把甩到地上,掏出手槍說:“如果你自己上來,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要是等我下去抓,你的肋骨就別想保持完好。”   說完,冷雪三人靜默兩秒,而地洞裡的郭遠,果真舉著手顫顫巍巍出現了,臉上的笑容比哭都難看。馬龍把手銬、塞嘴布、和黑色裹屍袋,全都用在郭遠身上,並將其扛上肩朝門外走去。   那李醫生本想躺在地上裝死,可聽到腳步聲靠近自己時,又立刻爬起來磕頭求饒,而這一套,對冷雪是不起作用的。   “你給黑虎幫摘了多少人的器官?”冷雪將李醫生高高提起,“有沒有摘過活體?”   “我沒有啊!都是郭遠逼著我做的,我沒辦法呀!”   冷雪抬手一拳,打得那醫生口鼻流血牙齒崩碎,然後再次冷聲地問:“別繞彎子,回答問題。”   “我沒傷過性命,那些人都是郭遠從地下拳賽帶來的,是意外死亡者。”李醫生哭著說,鮮血混著唾液不停從其口中流出,有時還會吹起泡泡掛在嘴唇上。   “撒謊。”冷雪又給了他一拳,“黑虎幫不是經常乾綁架勾當嗎?”   “不是的,他們綁年輕女性是為了向東城提供顏色服務,不是器官買賣,真的,求你別打我了。”   “第一個問題,你摘了多少人的器官?”   李醫生顫抖著說出數字,“三...百多。”   “好,那你就挨三百下。”冷雪說完,抬手又是一拳,打得李醫生口鼻竄血昏死過去,她也沒再下手,將其放在地上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