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製定計劃(1 / 1)

‘翻天’這種反抗組織,幾乎都是血雨腥風中練出來的老兵,自救能力都不弱,可是過敏這種癥狀,倒是第一次見到,除了汪倫剩下的人都已手足無措。   “都別急,前臺說:送貨機器人兩分鐘之內就能到,治療急性過敏的藥劑,他們有很多存量,肯定來得及。”汪倫守在墻壁對話器跟前說。   冷雪跪在地上,扶著吳鳴的腦袋一個勁的呼喚,“吳鳴,你醒醒!吳鳴!”   此時,敲門聲出現了,馬龍急忙打開門,把呆頭呆腦的圓桶形機器人推了進來。   “不,先生,請別那樣做,我的驅動電機會故障損壞的。”   冷雪瞪著機器人吼道:“別廢話!趕緊把治療過敏的藥拿出來!”   圓桶機器人似乎被嚇到了,一聲不吭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針劑遞過去。   冷雪拔下蓋子,露出纖長的針頭,“紮哪?手臂大腿還是心臟?”   蹲在一旁的安娜,指了指吳鳴大腿外側說:“here。”   冷雪也不含糊,直接攥著針劑就要紮進去,而就在這時,飛鳥忽然高喊一聲,“等一下!”   “還等什麼?人已經休克了,再等可救不回來了!”冷雪急切地說。   “你先看一下那藥叫什麼名?”飛鳥說:“我總感覺不太對,這機器人來得太快了。”   冷雪見針劑上都是日文,懶得用手環翻譯,便拋給了飛鳥。現在她更想知道,吳鳴的呼吸和脈搏還在不在。   飛鳥用電腦查找藥劑作用,隨後皺起眉頭說:“不對,機器人已經被黑了,這是降血糖的藥物,根本不是腎上腺素。”   “什麼?”屋裡所有人,都怒視著那臺圓桶機器人。   “安娜!翻一下吳鳴口袋。”飛鳥敲著鍵盤說。   隨後,一張小旅館的芯片房卡被搜了出來。   “捏碎它。”飛鳥對安娜說,然後又把電腦屏幕轉向冷雪,“記住這個藥,出了門右手邊,不到一百米有個自助醫藥櫃,快去!”   話音剛落,冷雪直接射出鋼絲鉤爪,扯掉了窗戶,抱著吳鳴就從高空躍下去。   “汪倫,別管設備了,咱們得馬上離開。”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被盯上了,那這人為什麼隻對吳鳴下手?他又怎麼會知道吳鳴對花生過敏的?”馬龍問飛鳥。   “因為他根本不怕獵物逃走,想一個一個慢慢咬死,享受獵殺過程。”   “連當事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隻能問母親了。”汪倫接過話茬補充道。   看到醫藥櫃時,冷雪心中萬般欣喜,恨不得一步就狂奔過去,可當她把吳鳴平放在地時,令她抓狂的事出現了。自助醫藥櫃裡的所有出貨裝置,都在往反方向轉動,脆弱的玻璃藥劑受不住擠壓,紛紛爆裂了。   藥液順著機器底端縫隙流淌而出,弄濕了冷雪的鞋底,也徹底把她給急瘋了。櫃體上的購買麵板死機黑屏,她就乾脆用蠻力,扯開背麵的擋板,把儲備盒直接掏了出來。她才不在乎路人投來的異樣目光,趕緊找出藥物才是最要緊的事。   “你得挺住,你家人還等著你回去呢。”冷雪咬著藥劑蓋,朝吳鳴大腿猛紮下去,“好了,已經給藥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過了好一會,吳鳴依舊沒什麼反應,渾身紅腫像個外星人。冷雪探了探鼻息,結果一點都沒感受到,於是騎到他身上開始做心肺復蘇。   人心和水泥馬路一樣冰冷,除了幾個看熱鬧的駐足圍觀者,剩下的路人全都漠視著走過,不會伸出援手,也不會幫忙打急救電話。   人工呼吸加心肺復蘇,冷雪反反復復不知做了多久,可吳鳴就是不見好轉,像個沒生命的假人。直到冷雪再次彎腰輸氣時,一股淡淡的溫熱感,從臉頰上傳來,那是吳鳴的微弱鼻息。   “早知道,當初救你的時候就溫柔點了,否則你也不會這樣報復我。”吳鳴睜開眼看著冷雪,聲音虛弱無力。   “半條命都沒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冷雪輕笑道。   後來的吳鳴,永遠也忘不了自己躺在小酒館門口,被冷雪從死神手裡搶救回來的情形。那幾縷劉海為冷雪精致的容顏,增添了淩亂美,也讓他見識了冰山美人罕有的笑容。   ‘翻天’在東京城的大本營,位於一處在建樓盤的地下室。   “我這些年四處亂竄,多虧你在後麵支持我。”汪倫看著身邊忙碌的人群對麥克說。   “還說,要不是你硬給我安排賺錢發育的工作任務,我還至於到現在沒出過外勤?再這麼安逸下去,我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反抗人士了。”   “咱倆總要有一個坐鎮後方,而你比我更適合經營公司。”汪倫指著井井有條的忙碌人群,“不過,你的膽子可真不小,連集團的錢都敢賺,我聽說還有一個開發富士山的項目?”   “你消息還挺靈通。”   “滿大街的廣告屏都在放富士山工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公司叫什麼。”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咱們公司主營的就是基建,而且,提議用富士山發電的工程師,我認識。有了這層關係,中標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老麥克說。   “哎,你給我講講,這富士山怎麼發電?”   “其實也不是什麼高科技,就是從地下鉆進火山內,用巖漿高溫燒水發電。東京城處在地震帶上,核電這條路早就走到死胡同了。太陽能和傳統火電又不夠用,隔三岔五就會鬧電荒。”   “那是咱們負責挖嗎?”汪倫問。   “沒有,盾構機那東西我可買不到。咱們招到的部分就是澆築混凝土隧道,外加設備運輸和安裝。”   “這能行嗎?不會把富士山弄噴發了吧?”汪倫一臉好奇地問。   “不會,那麼大一座火山,兩個小孔而已,連你酒糟鼻上的毛孔都不如。”   “哦,好吧,是我杞人憂天了。”   麥克拍著汪倫肩膀說道:“老汪,別擔心,工程都已經接近尾聲了,等他們把汽輪機和水都搞定,事先埋好的定向爆破就會把巖漿引出來,熱水也就變成電能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看吧,我就說你擅長做生意,妥妥的商人思維.......”   “麥克先生,臨時作戰中心已經布置好了,可以開始了。”一個梳著發髻的男人走過來說。   在隔壁的木板房裡,吳鳴躺在床上,用薄膜電腦觀看養母和吳晴的監控片段。經歷這一係列的刁鉆暗殺後,他再也不敢嚷嚷和家裡通話了,害怕會連累家人。飛鳥為了補償,特意錄製了最新的生活畫麵給他看。   “她們都很好。”冷雪坐在一旁安慰道。   “但願吧,希望那女人隻把邪火沖著我撒。”   “飛鳥說她已經在想辦法了,再等一等。”   “我沒事,你去開會吧。作戰計劃裡少了誰也不能少你。”吳鳴說完,轉身側躺閉上了眼。   冷雪看一眼他蜷縮成團的背影,默默起身離開,留著安娜坐在床邊,繼續嚼著薯片哢哢作響。   拆遷合同,是由另一名協調溝通員來簽的,據說,羅莉是因為要忙結婚的事,不得已才請了幾天假,還把好幾單的業績都分給了同事。   “吳鳴最近是怎麼了?總是突然間不聲不響走好多天。晴,那封電子信會不會是假的呀?”養母一臉焦急望著吳晴說。   “媽,沒事的,您別總疑神疑鬼的,吳鳴就是跟朋友去別的大城了,過段時間就回來。”吳晴說完,朝李根使了個眼色,讓他幫忙圓場。   “對,靜姨,吳鳴那幾個朋友我都見過,挺靠譜的,您就安心等他回來吧。”   吳晴又補充道:“是唄,您就抓緊收拾東西準備搬家吧,別等他回來再催你。”   “他敢,看我不收拾他。”“不過,這拆遷合同也簽完了,是該收拾收拾考慮以後的事了。”   吳晴和李根,又一次一唱一和,把老太太的注意力從吳鳴身上挪開了。這種高難度工作,每次成功後都能讓人長出一口氣,有種卸下千金重擔的感覺。   “李根,過兩天的無人機燈光秀,你能不能幫我陪老太太去?”   “怎麼了?你有事啊?”   “沒事,就是沒心情。”吳晴說:“拆遷部送的近場票,對我來說沒什麼吸引力,可對我媽就不一樣了。”看一眼臥室裡的母親後,她才小聲繼續,“每次有這種大型活動,我媽都會去撿易拉罐之類得廢品,攔都攔不住。”   “老人嘛,都節儉。放心,我會照顧靜姨的。”   建築工地上,機械設備轟鳴作響,上麵忙著澆灌混凝土,而地下室的一片木板圍擋裡,正有一群人在謀劃大事,一個針對東京高管和集團重要人物的驚天襲擊計劃。   “三上,我這邊的主要骨乾都已到齊,你可以開始了。”老麥克說。   飛鳥點點頭,“我直奔主題,集團大老板‘楚楚’已經抵達東城,此時就住在東京科研大樓。後天,那裡會舉辦晚宴,屆時會有一眾東京城大人物到場,除了高管風間一戶,還有田中、古川、高橋三大黑幫家族。”   “謔,整個東京城的集團首腦都聚到一起了,是個一勺燴的好機會。”一個站在外圍的男人說。   “看著像機會,實際是陷阱。”馬龍隨後說道。   “是啊,東京科技大樓,算得上是固若金湯的存在了。”老麥克打開桌麵全息顯示,指著類似方尖碑的模型說:“為了讓建築內的服務器有更好散熱環境,集團特意清出一片地,挖了個人工湖。露出水麵的玻璃幕金字塔,是正常的辦公和商務區域,而水下的六十米樓體則是各種實驗室和大型設備操作間,守衛級別幾乎是水潑不進啊。”   “麥克,是不是有點誇張了?難不成,那裡麵住著一支軍隊?”一個身強體壯的寸頭大胡子問道。   “那棟樓比軍隊恐怖多了。”飛鳥看一眼大胡子,用全息圖像標出湖邊到金字塔的距離,“將近一公裡的距離,就算最快的沖鋒舟也會被建築內的火控係統鎖定,強攻是行不通的。”   “那就隻能悄悄潛入了”冷雪說。   “對,從水下接近科技大樓,然後炸個洞鉆進去。”飛鳥說。   “水下也很難啊,他們在下麵布置的雷網,不知有多少層。”老麥克說完,一臉憂慮看向汪倫,像是在尋求什麼。   汪倫隨即起身說道:“所以啊,這次的行動不在人數,而在於精。我打算組一支十人以內的小隊,進去以後兵分兩路,下麵的負責搗毀設備吸引注意力。另一路,悄悄向金字塔頂端靠近,爭取在那些頭頭欣賞歌舞的時候,打個措手不及.......”   “我們都把樓給炸了,那個叫‘楚楚’的不會逃走嗎?”一個當地人舉起手問道。   “嗯,這個問題好。”汪倫指著梳蘑菇頭的男人,“如果隻有幾個人的襲擊規模,就能把堂堂集團大老板嚇得拔腿就跑,那這個人的威信要不了幾次就跑沒了。而當地的勢力,不管是正規安保還是黑幫分子,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平息騷亂,在大老板麵前炫一炫忠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上麵的人想趁機看看下麵人的立場和能力,不到危急關頭不會走。而下麵的人則認為這是表演的好機會,除非場麵失控,否則隻要邊給上麵敬酒,邊拍胸脯保證安全就行。”蘑菇頭一副有所悟的表情。   “嗯哼,是這個理。”汪倫給了蘑菇頭一個笑容。   “這計劃說起來容易,但實際可行性,少得可憐。”飛鳥言語平淡,但卻給在場每人都潑了冷水。   “三上,如果你是擔心腦芯片被入侵的話,我可能有辦法幫你。”   飛鳥聞言,看向老麥克,“你有辦法?”   “我認識一家專搞腦部硬件的研發公司,他們最近正好做了一款腦部屏蔽器,據說能隔絕腦電波和腦芯片的信號傳輸,而且已經小規模生產了。”   “真的嗎?已經有人在做這方麵的設備了?”汪倫問。   “這家公司的老板,以前參與過腦芯片研發製作,後來覺得集團在濫用自己的成果,於是就鬧掰了,人很正直可靠。”老麥克說著,調出了那人的所有資料。   “太好了,有了硬件防禦,我就不用擔心臨時編得防火墻不夠完善了.....如此一來,就剩下行動環節上的問題了。”飛鳥說完,看向冷雪,“觸發警報以後,唯一的向上路徑就是電梯井,如果所有人都配上小渦扇飛行背包,直奔頂端不成問題,可那種狹窄空間最容易被上下夾擊,有沒有把握?”   冷雪思索兩秒後說道:“可以,我會沖在前麵開路,第一個進入宴會廳,不管是楚楚還是高橋,一個也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