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嗚……”猶如鐵鉗,一個手臂牢牢的固定住扇子的脖子,不斷的擠壓著肺裡的空氣。高大的黑影在身後遮擋住所有的光線,突如其來的突襲讓扇子瞬間失去了抵抗能力。 用力地蹬著地麵,但是身後的偷襲者很有經驗,向後彎著腰,讓自己有勁使不出。隻能做著徒勞的反抗。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偷襲者好像蓄謀已久,第一時間重擊他拿著銅鈴的手的關節,吃痛之下扇子隻得丟掉了賴以防身的武器。 窒息感逐漸上湧,麵色通紅的扇子思索著對策,他不能這樣等死。 “到底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手法這麼熟練,還對我手上拿的東西這麼清楚……” “沒有和談的可能,我印象當中沒有這麼一個仇人,他究竟是誰,怎麼找到這兒的?”陳帆靠著墻用膝蓋抵住扇子的腰際,兩隻手借著力的死死勒住扇子的脖子,他的目的不是致死,而是昏迷。 沒有藥物和道具的幫助,事發突然,陳帆也來不及多想,門內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幾米不到的範圍,寬闊的樓外沒有任何遮擋,這個時候跑已經來不及,隻得以突襲暫時控製住扇子。 多年的訓練和身高的優勢讓他輕而易舉那捏住了扇子的命脈,待到扇子沒有太大掙紮的跡象以後,一手刀劈在脖頸處,扇子當即昏了過去。 “謔,這眼睛怎麼和扒了個大蜘蛛一樣滲人,這人是修煉了什麼邪法嗎?”看著青筋突起的眼部,陳帆也不由得感嘆兩句。 拖著扇子到樓外監控的死角,陳帆用手機記錄下這人的長相,身高等信息。剛才事發突然,在風衣內襯的手機估計攝像頭估計隻拍到一片漆黑,不過這正好掩蓋了扇子是被陳帆弄暈的情況。 “應該不是從某個隱藏的監控看到了我,否側就不會隻出來一個人了。工作間有廁所,沒道理這個時候出來上廁所。焚屍爐還在運轉,也分不出閑人來,凡事肯定有依據,說不定我已經被察覺到了隻是不敢確認,他們才會讓這樣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很重要的炮灰出來探明情況。” 撿起掉在地上的銅鈴,剛才的搏鬥中陳帆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它,靈異之人,瓶瓶罐罐、鈴鐺木劍這類的東西都得特別提防,所以才第一時間奪下銅鈴。 “掉在地上的聲音很清脆,做工細致,材料也很好,看起來上了年份的銅鈴還有著閃爍的光澤…這上麵還印著一個字…王?王字?” 不是陳帆故意緊張,而是這幾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從未停歇,前一晚上兩個紙麵人光是氣勢就已經嚇得他站立不穩,那漫天的紙錢,鬼打墻裡如同現實的幻境。最後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個守墓的王姓人破解。 行家看深淺,外行看都不用看,兩個紙麵人既然有著溝通鬼神的道行,肯定看得出昨天他是在裝腔作勢,而且就在陳帆剛以為紙麵人走遠的時候,他們出現,而這個時候,是剛被招魂反噬的守墓人獨自麵對的。 一個個畫麵浮現眼前,在守衛室裡中年男人半扶著額頭,語氣裡夾雜著些許疲憊,可現在想來,他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不想讓陳帆他們看到。和紙麵人的博弈過程肯定兇險,即便獲勝了也要遭受很重的反噬。 腦海裡聯想到那天的事,一個細節也被勾勒出來:“焚夜屍。” 陳帆看到火光竄天的場景,他提醒了中年人多加注意,可第二晚雖然沒有明顯的火光,焚屍爐的運轉卻照舊,中年人的性格嚴謹,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除非是已經遇害。 手裡的鈴鐺沉重無比,他想起來自己遭遇鬼打墻時候那幾句洪亮的咒決;無命無生無陰陽,定三魂,鎮七魄。 “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和這些人對抗,我就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心思沉重起來,徘徊在死亡邊緣,沒有幾個人可以安下心。 “他有可能還沒有遇害,往好的方向想,他道行高深,又是第多少代葬門客,那兩個紙麵人都被他逼退不敢動手,說不定他的這個鈴鐺也隻是遇到偷襲棄車保帥用的。”陳帆安慰著自己,雖然也清楚守墓人多半是兇多吉少。 “總歸是要繼續的,還沒見到人被一個鈴鐺嚇退算什麼?” 把鈴鐺收入背包,這個東西他還不懂得怎麼使用,陳帆唯一知道和道法有關的即使五方雷符、破幻符篆和小財源符篆的咒法口訣。 蹲下身,陳帆把扇子的每個衣兜都翻找了一下,隻有一個打火機、一串鑰匙、半包煙和一個隻有密碼鎖的手機。 “不知道他叫什麼,手機密碼根本不可能試出來,這根本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手機顯然是特製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鑰匙串上有三把鑰匙寫著編號,其餘的是防盜門鑰匙和唯一的一把鎖芯搭配的鑰匙。 “這人很久沒上去,肯定會被發現異常,我得利用這段時間差潛入進去。” 隨手把打火機丟在扇子身上,剩下的東西都保存在了背包裡,這是關鍵性的“證據”。 剛才一直沒有機會拉開被撞上的門,沒有看到裡麵的場景,而這次陳帆終於算是開了眼。 “原來從窗戶外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無數根黃色的蠟燭燃著幽幽的火苗,一縷縷細煙混合在一起緩緩升騰,它們在空中扭曲變化,組成一個個奇怪的形狀。忽明忽暗的影子就好像一個個飽受折磨的人肆意發泄著自己的痛苦,如同百鬼降世,愈看愈有一種難以壓抑的恐懼從心底蔓延。 氣味飄散,令人作嘔的反胃氣息和芳香濃鬱的甜美感受混雜在一起,燃著的燈芯消耗的更像是在陳帆桌子中間抽屜放著的香水,難以言表。 水泥地麵沒有任何地板、裝飾,隻是單純的堆積著一坨又一坨蠟油樣的東西。甚至於墻角、天花板,隨處可見點點黏膩。 站的久了,耳邊似乎由遠及近的響起哀嚎和嘶吼,無數紛雜的念頭和畫麵在腦海裡自然生成,仿佛這一方天地自帶同化的效果。 眼球被黑色血絲覆蓋,身體四周也有陰氣溢出,陳帆調動自己的感官,卻隻能讓自己愈發恐懼。 “這,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難道這些蠟燭,每一根都代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