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自重?失敗的點撥(1 / 1)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洛陽牡丹果然名不虛傳。順順漫無目的的從洛陽宮的花園走著,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時光,再有一月就該回長安了,還真是不舍。   琵琶的清脆撥奏聲順水而來,別有一番風韻。湖邊遠眺,在湖的另一岸,有一座水榭,幾名少女正在榭中嬉戲奏曲。“應該是南府的樂伎,公主想聽曲嗎?微臣將她們召來。”纖瑾解釋到。“不必了,我也想過去看看。”   順順讓撐船的內侍載她過去,“小妹妹,你們彈的什麼曲呀?”順順半蹲,和聲逗弄。她們不過十一二的年紀,小女孩倒是不俱生,“貴人萬福,是《柳梢青》,不知您是宮中哪位貴人?”纖瑾正要會答,順順擺手製止,“你怎知我是貴人?”順順並不喜歡滿頭珠翠,又麻煩,又頭重,除非正式場合,平日不過戴幾隻素銀流珠簪,戴隻玉篦梳,衣物也尤愛藍紫等素凈顏色。要是不說,還真容易認成低階嬪禦或女官。“教養我們的嬤嬤說,帶侍女的就是貴人。”   “真聰明。纖瑾,把點心分給她們吃。”看著幾小隻坐在石桌邊吃的津津有味,甚是可愛。“小妹妹,吃了我的點心,能不能教阿姊也彈彈琵琶呀?”纖瑾忍不住小聲提醒,“公主,自重。”“怎麼了?這幾個孩子可愛,吾心中歡喜。”   高宗與韓國夫人聞聲駐足,“南府的這批樂伎不行啊,都不在調上。”走了兩步,又轉頭,“欸,那人朕怎麼看著眼熟啊?”內侍仔細打量,小心翼翼地回道,“似是,大公主。”“那坐在旁邊的呢?”“呃,是樂伎。在陪大公主玩琵琶呢。”“胡鬧!召她過來!”   順順在高宗麵前低頭不敢言語,“你想學琵琶,就召個宮教博士來,跟一群樂伎同坐同樂,算怎麼回事!你之前就乾過讓畫師給宮人繪像的荒唐事,(順順的宮人小桔母親病危,掛念女兒,想見她最後一麵。小桔一時心急,直接向公主請求出宮。順順非但不治她沖撞之罪,還召來畫師,為小桔畫像,說她雖無權放小桔出宮,但能讓你母親看到肖像,也算了了老人心願。宮廷畫師隻會給宮中貴人們畫像,何曾給宮人,還是最卑賤的雜役宮人畫過。那個畫師一聽說要給宮人畫像,頓覺受辱。順順拿“聖人以孝治天下”壓他,又賞了五匹絹他才肯畫。)還不知收斂。你什麼身份,她們什麼身份,你竟如此不自重,毫無尊卑之分。”   好好好,我不自重。您自重,跟自己大姨子搞一塊。以前還稍加掩飾,現在都正大光明逛禦苑了。以前在舊苑的時候,沒關心過我身份,現在倒關心起來了。“兒行事不妥,阿耶息怒。”   “聖人,妾進宮以來,見宮人們都對大公主贊不絕口。公主心善,隨聖人了。隻是公主年紀小,不及聖人思慮周全。”“十七了,還小?”韓國夫人倒是人不錯,隻是做事實在糊塗,她實在不該相信我這個阿耶。   順順病懨懨的倚在榻上,“公主,韓國夫人聽聞您著了風寒,特遞了拜帖,前來探病。”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皇後不喜韓國夫人,從不肯召見。但韓國夫人與她並無過節,雖無太深交情,可也從未輕視過她,不見也不好。   “公主風寒可好些了?妾帶了幾支百年高麗參,權當為公主補身了。”“姨母費心了。”兩人客套一番,韓國夫人又猶疑開口,“皇後殿下近來身體可好?我幾番求見,可殿下雜務繁忙,總未得空。”韓國夫人這是想通過我與皇後修好?唉,夫人吶,您跟人家老公走這麼近,還怎麼修好啊?   “殿下鳳體安康,帝後琴瑟和鳴,姨母不必憂心。”韓國夫人笑容變得僵硬,“公主這是有怪罪之意?”夫人,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救你啊!   “姨母,表兄表姊這兩年一直養在榮國夫人(代國夫人已改封榮國夫人)身邊,聽說對您甚是想念,您不如出宮,回去看看她們。”韓國夫人臉紅到了耳根,卻說不出一句話。   “姨母,我並無怪罪之意,隻是您要知道,皇後殿下是無可替代的,於朝堂,於後宮,於聖人,都是如此。”你以為聖人寵幸你就會為你做什麼嗎?別傻了。聖人倚重皇後,他不會為了你同皇後鬧翻的。他明知皇後眼裡容不得沙子,卻從未想過你的處境,他寵幸你,隻是圖自己快活罷了。   “皇後殿下是我親妹妹,我怎會有非分之想。聖人富有四海,多幾個女人不是很正常嗎?”順順隻覺腦殼疼,您是壓根沒懂我什麼意思啊。我隻能提醒到這了,您要悟不出來,我也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