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湊到狐途身邊一揮手,狐途轉醒,自己明明在屋裡,怎麼這會竟躺在狼藉的懷裡?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狐途的臉瞬間紅了,她急忙推開狼藉,正色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她看了一眼身後燒著的驛站,驚駭的說不出話。狼藉看著空空的懷抱,手上似乎還有狐途的餘溫,不免有些失落,輕咳了一聲說:“這位是沈小姐,或許你們有些誤會。”狐途狐疑的看著沈秋月,沒等狐途開口,沈秋月卻開口了:“能走嗎?可以的話我在河邊等你。”說完率先出了門。 “好颯啊。”無畏一臉的癡迷,狼藉瞪了他一眼,上前攙扶起狐途,狐途驚駭的臉上勉強擠出了點笑容:“沒事,我去去就回。 二人在河邊說了良久,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狼藉和無畏在院子裡等著,狼藉緊張的手有些微微冒汗“無畏”狼藉輕喚一聲,隨後又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他有些恨自己讓狐途去麵對了,如果剛剛不讓他們單獨出去,他也不用如此緊張。無畏瞪了他一眼說:”怎麼遇見狐途的事,你就自亂陣腳,這可不像你。”狼藉沒有說話,隻是將拳握得到更緊了些。 一陣颶風刮過,“放心吧,他們沒事。”殷風叼著一根草,躺在樹乾上,一條腿壓著另一條腿來回的打著節拍。狼藉瞥見他,很是不悅:“你怎麼又來了。” 殷風一個閃身,從樹上落下來,對狼藉說:“你不希望見到我,可總還應該記得你是嗜血閣的殺手吧?”說著拍了拍狼藉的肩:“我這有個閣主點名要你完成的任務......” 沒興趣”狼藉打斷。 殷風看了一眼無畏問:”他這臭脾氣,你是怎麼忍道現在的?“ 無畏漏出個頗為無奈的表情算是回答。 殷風沒理會對著狼藉繼續說:“放心吧,這個任務你絕對感興趣。刺殺江南玉樓樓主~玉麵秋水。” 狼藉目光一凜,江南玉麵樓,一個做皮肉生意的組織,雖說是江南組織,但生意遍布大荒,強搶民女,逼良為娼,可謂是壞事做盡,可玉麵秋水,極為圓滑,燒殺搶掠都是窮苦老百姓,這麼多年也未曾聽說他得罪了哪個富足大戶。“雇主是誰?” 殷風搖搖頭說:“隻聽說是瓊華宮的大人物。” “仙門中人?”狼藉眉頭微皺,修仙之人怎會跟嗜血閣扯上關係?嗜血閣,大荒第一殺手組織,手下人命無數,也是仙門除之而後快的門派吧? 殷風見狼藉一臉疑惑,說道:“瓊華宮前後派了三隻小隊截殺,可是派去的人都音訊全無。”說著,麵色凝重的看著狼藉:“大概是覺得沒麵子,大概是對方真的惹怒了仙門,所以才想到了我們,雖然派你前去,是閣主親自點名的。但是切勿莽撞行事,若真殺不了玉麵秋水,我再向閣主舉薦其它人。” 殷風的關心,狼藉感受的到,自三年前進入嗜血閣,殷風就像哥哥一樣照顧他,他似乎已經習慣,若沒有殷風,狼藉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會選擇繼續留在嗜血閣。他拍了拍殷風的肩,點了點頭說道:“跟我講一下你們現在了解到的情況吧。” 殷風點頭,三人圍成一個小圈,殷風抽出劍,在地上畫起了地形圖。狼藉和無畏聽的認真。 突然遠處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而近,狼藉眼神微瞇,拍了下殷風,“有人來了。” 殷風收聲,用腳撚了撚劍化的痕跡,三人迅速躲進已經燒焦的驛站中,火勢已經褪去,但還是很熱。 隻見驛站的那個老婦,撚手撚腳的帶著兩個精壯的男子進了院子,看上去像是有武功之人,老婦走路也穩健了不少,進來像在找什麼東西。無畏和狼藉對視了一眼,剛剛大火,又與沈秋月等人糾葛,還真是忽略了這個老婦的去向。 “人呢?”一個男人怒問。 老婦有些懊惱的說:“不知道啊,剛剛兩夥人就再這裡打鬥,怎麼不見了?” “孫武,我們分開找。既然兩方打鬥,那必然有一方落下風,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被叫孫武的男人點了下頭,對老婦說道:“二姐,你在這守著,若有人回來,你找借口拖住。我們去去就回。”說完兩人分別朝兩個方向找去。 殷風被火後餘溫烤的有些受不了,作勢要出去殺了三人,被狼藉拉住,低聲說:“先看看他們到底要乾什麼。”殷風無奈的撇了下嘴。 沒過多久,狐途和沈秋月回來了,看見院裡的老婦,狐途趕忙上前,“掌櫃可有受傷?”老婦見到兩人一起回來的,有些驚訝,剛剛還在對弈的兩夥人,怎麼從一處而來?她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迅速換上難過的哭腔說道:“沒有受傷,隻是可惜了我家老頭子留給我的驛站......今後可怎麼辦啊?”說著嗚嗚的哭起來。 沈秋月皺了皺眉,今天這火雖不是她讓放的,確是她默許的,看見老婦傷心,屬實有些不忍,於是掏出了懷裡的錢袋扔給老婦,“掌櫃,可去鎮上找間屋子,安享晚年。” 老婦見她拿出來錢袋子,眼睛迸發出欲望的光,接過錢袋連聲道謝,沈秋月和狐途看著老婦,心中升起了懷疑,這個樣子實在很難與之前淳樸的老婦聯係起來。 “掌櫃,你可看見跟我一起的兩位少年去了哪裡?”狐途問。 老婦心下又是一驚,隨後大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居然分開了?這兩個女子看上去可比那幾個男人好對付的多。“往河邊去了,看這驛站燒成這樣,是住不成人了,天馬上亮了,要不你們跟我去前麵的山洞歇歇腳吧。”說罷,用手指了指前麵的山坡,“一會他們若是回來,也會往前走,我們在山洞旁迎一迎就是。” 狐途和沈秋月對視一眼,眼中帶著懷疑,但還是點了點頭。老婦帶著兩人到了山洞,這洞明顯有人居住,狐途猶豫了一下跟了進去,沈秋月責襯老婦不注意,用腳將石頭擺了個箭頭,隨即也跟了進去。走著走著,洞中傳來陣陣奇香,好似玫瑰的香氣,細聞又不像,越往裡走香氣越濃,沈秋月突然站住,拉了一把狐途,狐途狐疑的看向沈秋月。 “你有沒有聞到花香?”沈秋月問。 “聞到了啊”狐途答“這是山上,有一兩朵野玫瑰也屬正常。” “可這香氣太濃了”看著沈秋月嚴肅的眸子,狐途心底一驚,汗毛都豎了起來,她自小從未離開過青丘,從未經歷過生死,警惕性自然跟沈秋月比不了,可是沈秋月的話卻好像將她拉進冰湖,涼意襲來,她拉著沈秋月說,我們快走。說著轉頭向洞口跑去,沒幾步,眩暈感襲來,狐途扶著額,一點點倒了下去,沈秋月驚呼,俯下身去扶狐途,卻發現身體發軟,力氣在一點點流逝,根本扶不起狐途。她彎著腰向後看去。 隻見身後的老婦突然麵漏猙獰,從後背的駝峰中長出八根珠矛,額頭生出一隻眼睛,連同她的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猙獰的笑。 “進來了,還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