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 崔冰棠百無聊賴的躺在頂層的大床上自言自語。望了會天窗外遼闊的星空,漸漸入夢。 夢中一位秀麗絕美的女子站在鐘樓之上,淡藍色宮服在風中獵獵飛舞。宮服的領口處繡著幾簇明艷的鳳尾花,襯得她修長的脖頸白皙水嫩,如新剝鮮菱。修長的眉下星眸閃耀,傾國傾城。 畫麵一轉,一個男子抱著那女子哭的撕心裂肺。 崔冰棠忽的從床上坐起來,胸口又痛又悶。緩了許久,才魂歸本位。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剛剛淩晨五點,網上一片寧靜。 回籠覺一下睡到晌午。爬起來隨意扒了兩口飯,崔冰棠又去市場買了幾麻袋土豆和大蒜,一進門被她老媽狠狠的剜了一眼。 韓娟娟女士用手指了一下衛生間,崔冰棠立刻會意和崔景琦艱難的把那幾個大麻袋挪了進去。 崔冰棠的老媽已經很久不願意用正眼瞧自己的女兒了。 福瑞國的多數家庭重女輕男。韓女士卻是個重男輕女的。崔冰棠的名字是她隨意取的,冰棠,冰糖。 據說是她坐月子時候,喝蓮子排骨湯覺得苦了,就隨意給女兒娶了這個名字。兒子的名字卻隨了母家,中間帶‘景’字。 前年,韓娟娟終於接受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隻是個普通人。今年,她的天才女兒也不正常了。 看著滿客廳和臥室的貨箱,她堅信這個家必須得有一個人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了。 晚上八點多,崔冰棠的老媽和老爸躺在床上刷著手機,完全沒有要做飯的意思。 崔景琦哀怨地拉她姐的袖子:“姐,我餓得兩眼冒金星了”,他看了看電腦椅旁邊的自熱米飯的箱子,咽著口水說:“可不可以先吃啊?” “當然可以,你整吧。我去問爸媽吃不吃”。 崔冰棠拿著幾種口味的自熱飯一臉狗腿的詢問:“二老喜歡啥口味啊?您二位知一聲,奴才立刻去做。”韓娟娟眼皮都沒抬一下,冷淡的說:“反正災難爆發後,得吃幾年這個了,現在吃它乾嘛?” 這話~明顯意見很大啊,崔冰棠無奈的轉身。 崔景琦悶了一個臘腸飯和一個黃燜雞米飯,姐弟倆高高興興地邊看電視邊吃。崔景琦打開網紅“前年老妖”的直播放在一邊。 在夢中,崔冰棠得知病毒是從福瑞國最南邊的青港鎮開始的。 ‘前年老妖’是青港鎮的居民,小鎮裡的消息從鎮長的左腳長了雞眼,到村頭老王家的母豬生了幾隻豬仔,她都一一播報。這會兒,她無聊的坐在房頂聊著星座。 崔景琦抬頭壞笑道:“姐啊,你的夢破滅了,末世不來了。” 崔冰棠白了他一眼,“不來,自嗨鍋全歸你,高興不?” 崔景琦咧開嘴傻笑:“嗬嗬,高興”。 崔冰棠起身指了一下桌麵,“都收拾了!”。沒等崔景琦反應過來,她已推門下樓。 崔冰棠一整宿迷迷糊糊的睡不安穩。 第二天一起來,網上有了關於世界各地有人陷入昏迷的報道。 沒幾天青港醫院被病患擠爆,患病者部分已經陷入昏迷。 家庭群裡仍然安靜如初。 崔冰棠手機上有N多個崔景琦的未接電話。打開留言,傳來崔景琦極度亢奮的聲音:“姐!姐!看新聞了嗎?!看了嗎?爆發了,爆發了…醒了趕緊過來啊。” 崔冰棠剛一進門,崔景琦嗷~~的一聲飛撲過來,抱著崔冰棠的肩膀使勁的晃,“姐!真的!真的爆發了,爆發啦!” “你們倆給我滾進屋裡去說!別讓我聽見!”韓娟娟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一個沒好,另一個也瘋成這樣。 崔景琦一把把她姐拉進房裡,“姐,我把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全花了。”他兩眼放光,滿眼期待的等著崔冰棠的反應。 “喔,買啥了?” 崔景琦壓低聲音補充道:“還有老媽給的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呃,嗬嗬嗬~”。 崔冰棠:“喔,是嗎。” “你不驚訝嗎?” “有什麼好驚訝的,錢留著也沒啥用了”。 崔景琦顯然有些小失落,“嘖,姐,給點反應啊。” 崔冰棠輕嘆一口氣,“好吧”,她提高聲音:“唉呀媽呀!那麼多!你買啥啦?!” “噓”崔景琦緊張的看一眼緊關的房門。 崔景琦掰著手指得意的說:“電腦、PAD、相機,超高配置的電腦,兩臺。”說完還一調眉毛。 崔冰棠問:“分期?” 崔景琦仍兩眼放光,肯定的回答:“全款。” 崔冰棠:“好吧”。 崔冰棠的二姨韓雲雲的兒子韓景軒在哈哈市生活。他隨了母姓。 災難發生前曾在群裡說:“冰妹啊,咋整的?焦慮啦?要不讓你嫂子明天上班開點藥給你寄回去。” 青港發現病例的第一天,他正在上班的路上,聽到新聞,馬上聯係了崔冰棠:“冰棠,青港那邊果然像你說的有病毒傳播了。你把之前說的那些再跟哥說一遍”。 崔冰棠大人不記小人過,直奔主題:“哥,存夠至少半年以上的食物和水。用不了多久,在恐慌和饑餓的趨使下,暴力會充斥著整座城市。到時候盡量呆在屋子裡少出門。” 這一次,韓景軒直接去超市排隊囤貨去了。年輕人還是比老一輩人聽勸些。 哈哈市也有部分人感知到了危險,開始搶購食物。可惜大部分人抱著存夠三四周食物的想法,並沒有多存。 青港發現病例的第二天,韓雲雲在群裡發消息:“景軒開始囤物資了,要不咱也囤點?” 崔冰棠的大舅大力:“囤什麼囤,別天天整這沒用的,聽風就是雨的”。 星星鎮的幾家超市稍微抬高了一點物價。過去1.6福瑞幣一袋的鹽,現在1.9了。 青港發現病例的第四天,京都城也開始出現了感染者。 星星鎮的鹽變成了2.3福瑞幣一袋。 不到一周,全世界幾乎一半的人口相繼被傳染。 位於福瑞國北邊的哈哈市也出現了幾例病例。越寒冷的地區病毒的傳播能力越弱些,星星鎮和周圍幾個鎮一列病患都沒有。 據說,福瑞國的王世除了一位小皇子幾乎全體中招。沒被感染病毒的幾員大帥得知消息後蠢蠢欲動。 掌控北方軍的趙大帥直接帶兵攻擊皇家軍隊,欲搶奪北方的交通樞紐哈哈市。 病毒爆發第十天,淩晨三點多,崔冰棠看了一眼家裡的群,六十多條未讀消息和一堆未接電話。後知後覺的親人們終於炸鍋了。 韓景軒家樓前的馬路上發生了槍戰。他往家裡群發了十來條視頻,前幾個視頻中還聽見他興奮的哇哇亂叫,天空中流彈如煙花般四散。 倒數第二個視頻在聽見一梭子子彈的聲音後,鏡頭一晃,手機掉在地上,畫麵靜止了。 崔冰棠緊張的點開最後一個視頻,看見他趴在地上,伴著韓景軒緊張的呼吸聲和他媳婦低低的啜涕聲,鏡頭朝向墻壁,一排彈孔赫然出現。所幸二人均未受傷。 韓景軒在群裡留言:“還是冰妹說的對啊!幸好我冰妹,要不我和麗麗現在得多慌。”底下一眾人跟風表示贊同,大家都說天亮要去買東西。 崔冰棠的二姨夫劉偉還堅持他的無事論,他堅信福瑞國的君上怎麼都不會讓百姓挨餓的。他說:“不用緊張,一切都會相安無事。” 大力在群裡說:“就那趙大帥,皇家軍哢哢就把他乾趴下。等著看吧”。 這會兒,崔冰棠反倒安心了,放下手機一夜睡得香甜。醒來伸了個懶腰,緩緩起身,打開筆記本電腦,整個小鎮的監控視頻清晰可見。 鎮上僅有的三家小超市連同兩家藥店門口排著長長的隊。 崔冰棠看了看群裡的留言。 韓雲雲:“起來晚了,下樓一看什麼吃的都沒有了,貨架上隻剩了幾個鋼絲球,這可咋整?” 韓萍萍怒懟:“什麼都知道,為啥早上還不起來去搶東西,這都什麼時候了?!” 韓雲雲:“早上我在陽臺上看超市門口排那麼多人,你姐夫說不用著急,不會沒有吃的的。等我收拾了一下屋子,換了衣服下去超市裡啥都沒有了。” 崔冰棠忍不住回:“二姨,鋼絲球也買回來吧,戰爭一爆發,以後連鋼絲球可能都見不到了。” 韓雲雲:“當初怎麼不聽冰棠勸呢。” 韓萍萍:“我聽了,多買了好幾袋大米、十幾顆大白菜吶。” 韓大力:“慌什麼!怕那幾隻小破軍隊。” 韓萍萍:“我大福瑞國不會真的完了吧?” -----。 崔冰棠的老爸老媽一直沒在群裡說話。 崔冰棠發了個訊息問崔景琦,得到回復:“早上,他倆出去買東西了,隻搶了兩瓶醬油和一袋鹽回來。老媽還差點被人推倒,幸好沒事,隻輕微扭了一下腳。剛剛我們三個一起倒騰你買的東西呢。看看都有什麼。” 老崔發來視頻請求,崔冰棠撇撇嘴點開,老崔幾乎用喊的:“閨女啊!你乾啥呢?老爸錯怪你了。閨女啊,你太英明了,閨女”。 “咋,早上還搶到醬油了呢,挺厲害吶,我二姨隻買到了鋼絲球。” 崔冰棠的老媽搶過手機對著鏡頭說:“閨女啊,你好像沒買米麵。” 崔冰棠一臉黑線,漫不經心的說:“碳水吃它乾嘛?長肉!” 眼看著韓女士臉色開始發白。崔冰棠趕緊說:“多著呢,不在你家。”韓女士立刻樂的合不攏嘴。 崔冰棠的老爸又搶過手機:“閨女,閨女,英明、英明”。 崔冰棠翻了個白眼說:“我還有事,你們不用出去搶東西了。這一亂,怕是有歹徒要開始作祟了,關好門不要輕易給人開門,吃的喝的好幾屋子呢,三年都吃不完。” “真的嗎?三年?好的,閨女,你也小心。喔,過來吃早飯嗎?” “不去,忙著呢!拜拜吧。” 傍晚時分,傳來壞消息,哈哈市被趙大帥攻陷了。全福瑞國被其它幾個大帥分的四分五裂。 劉偉在家的群裡發語音:“萍啊,快哄哄你二姐,哭了兩小時了。家裡就剩半袋米了,青菜之前都是現吃現買,這可咋整?” 韓萍萍回:“哭有什麼用,早乾嘛去了?我二姐早上起的晚,你不會去買點嘛!” 看來大家都焦躁了。 現在是九月份,東北晚上戶外的溫度已接近零度。崔冰棠穿好防彈衣。從此,恐怕要一直這樣穿著了。 崔冰棠的爸媽還在清點物資。 崔冰棠說:“欣賞的差不多,就給大家分一下吧。” 韓娟娟:“那我們還夠嗎?“ 崔冰棠壞笑:“嗬嗬~不夠,你給不給呢?舍得看著你親兄弟姐妹餓死?” 韓娟娟立刻板起臉來:“我那麼說了嗎?” 崔冰棠取出幾個折疊筐先裝了兩周的食物和水。韓萍萍和大衛開車給每家送了一份。 屋漏又逢連夜雨,哈哈市被攻陷兩周後,包括星星鎮在內周圍幾個鎮的水電都停了。 星星鎮隔壁的青青鎮還遭到流兵的襲擊,整座鎮子被燒殺掠搶一空。 消息傳到星星鎮,崔冰棠的幾個長輩連帶她老媽血壓都飆升了。 李琳琳一連給崔冰棠打了十幾個電話,終於打通了:“妹啊,咋辦啊?全家就你最聰明,這可咋整。” “淡定。” “都到什麼時候了,咋淡定啊,我又沒蛋怎麼定?”她長得白白嫩嫩,胸大腿長,可一說話就是這麼糙。 李琳琳一直很崇拜她這個小表妹,從小到大,崔冰棠說什麼,她基本都是聽的。 這次,在崔冰棠的督促下,她買的油鹽米麵、方便麵、餅乾、牛肉乾和一堆化妝品,足足塞滿了家裡兩張床的床底,又塞滿一冰櫃的雞鴨魚肉。繞是這樣,她還是慌得一批。 據說囤這些食物,被她媽足足罵了半個小時。最後,李琳琳拿出一瓶黑繃帶青春霜,外加兩管仙寇唇膏,才堵住了她老娘的嘴。 崔冰棠耐心的囑咐:“之前給你的對講機還記得咋用吧?你把折疊桶拿出來都裝滿水,充電器在你床底下黑色盒子裡,找出來用吧。把我給你家按的門和窗戶的護欄全拉開鎖上。” 李琳琳一一應了。崔冰棠覺得自己像宮裡的老嬤嬤。 當晚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崔冰棠跟崔景琦說了想把外婆家的親戚全部集中到山穀中的安全屋去的想法。 崔景琦驚得下巴快掉到了地上:“你一個人挖的?咋不叫我,怪不得沒見你鍛煉,卻有一身的腱子肉。” “少囉嗦!” “姐,我隻想帶電腦和幾本書。” 崔冰棠站在臥室門口對她爸媽說:”二老沒睡吶,正好,穿上衣服下樓,我帶你三個去個地方。“ 韓娟娟女士說:“頭疼,不想動。” “去看我存的金子和夠用三年的物資。” 韓娟娟女士的眼睛突然亮了,“真的假的?你真存了那麼多東西?” 崔冰棠笑嘻嘻的說:“騙你是豬。” 韓娟娟白嘞她一眼:“什麼時候存的,存哪了?” 崔冰棠嬉皮笑臉:“起來穿好衣服,去了不就知道了,打起精神來,全鎮你最富,你愁啥?”。 韓女士一骨碌爬起來,身體矯健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崔冰棠先把他們三個送去了安全屋,她老媽捂著胸口一間間的看。 老崔心疼的說:“閨女啊,你這咋挖的啊,咋不跟老爸說,老爸幫你挖啊。” 囤個貨還要帶她去精神科吶。要知道挖山,還不得被綁了手腳送去。 崔景琦選了一間最小的,進門左手是落地櫃,一條一米寬的過道,幾步走進去左手邊有一張可折疊單人床,一張小電腦桌子。隔壁是設備房。崔冰棠打算把設備房交給崔景琦管理。 韓娟娟女士在選定的房間裡巡視了一圈,打開櫃子挨個看了一遍,表示對裡麵的物資很滿意。 崔冰棠準備去接其他人,韓女士突然開口,“閨女,你不是說還有金子嗎?” “喔,到墻那邊的地磚上看吧。” 韓娟娟狐疑的看了崔冰棠一眼,快步走到墻角。崔景琦和老崔也跟了過去,墻邊那排地磚的伊薩材料是透明的,地磚下放著一排小金條。 “哎呦,閨女啊,你說說我怎麼這樣有福氣。” 韓娟娟找了塊地毯把那幾塊磚蓋的嚴嚴實實,還讓老崔把旁邊的小櫃子抬起來放在了上麵。 崔冰棠狡黠的眨眨眼:“不每天看一眼嘛?” 韓娟娟一臉正經:“看它乾嘛?你媽有那麼愛財嗎?知道在那就行了,不用天天看”。 崔冰棠笑笑轉身要走,韓娟娟補了一句:“閨女,媽給你看著”。 崔冰棠擺擺手:“給你了,我還有。” 韓娟娟大喜:“哎呦,這得多少錢啊?” 崔冰棠:“您無聊的時候,自己數吧。” 很多人都沒想到,一年後,黃金變得即貴又便宜。說它貴因為每克價格翻了幾倍,說他便宜,有人用一根金條換不來幾顆土豆。 崔冰棠開車回到鎮上的時候,全家人已經全部到達路口,她趕緊扶老太君上車。 遠處傳來一聲爆炸聲,像是從隔壁的鎮子傳來的。崔冰棠趕緊啟動車輛向西開去,韓萍萍的車緊跟在後麵。回頭望去,整個鎮子漆黑一片。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到山丘半山腰,崔冰棠讓大家下車先沿著小路上山,她和小姨藏好車後,到山頂的小石屋與大家匯合。 幾個親戚緊皺眉頭,站在不到十平米的小石頭屋裡,看看門口的破缸,又看看隻能容納一個人的小土炕,滿臉愁容。 崔冰棠笑笑,讓他們全部往左站站。對著門邊一塊磚踢了一腳,房間右邊的半邊地緩緩的向下沉去,形成一段通往地下的樓梯。 地下室的地板是透明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地板下五米深的深坑,一箱箱的物資擺得的整整齊齊。大家站在樓梯邊向下看。 崔冰棠向下走了幾節樓梯,對準一處墻壁用力按了一下,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嚓聲,墻壁緩緩的向兩邊拉開,露出了安全屋裡寬敞的廚房和休閑區。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韓大力三步並做兩步走下樓梯,直接進了安全屋,老崔聲音顫抖的說:”大力,來了。”“嗯,姐夫,冰棠把我們都接來了”。兩人雙手相握,紅了眼眶。 崔冰棠姥姥今年九十二歲了,是位淡定的老太君。當年敵國炮轟他們村,別人都去地下防轟洞避難,她一個人躺在家裡的大炕上夜夜睡得香甜。 大家扶著老太君進了安全屋,崔冰棠把身後的兩道門都關上了。廚房裡的裝修簡潔現代感十足,大家贊不絕口。 安全屋中有幾扇落地窗,但實際真正的窗戶隻是山壁上碗口大的一個洞,屋外的風景通過儀器直接投射到窗戶上,再加入仿真太陽光燈,給人一種直接透過窗戶看到戶外風景的錯覺。這個假窗戶崔冰棠沒跟大家說,以免看起風景來總覺得是假的,未免心裡憋屈。 大家對走廊盡頭的房門很感興趣。 “是農舍,進出需要消毒,先不帶大家參觀了。回頭分一下工,看誰願意照顧裡麵的雞鴨鵝狗。” 大力瞪圓眼睛問:”雞鴨鵝狗,裡麵多大啊? 崔冰棠樂嗬嗬的回答:“很小,沒幾隻雞鴨,但有一隻奶羊”。聽了這個大家好像都鬆了一口氣。 崔景琦心想:原來羊奶這麼具有安撫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