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冰棠數著日子終於熬到了預產期,寶寶十分穩當的又在肚子裡多呆了十天才降生,一個白嫩嫩的女娃娃。 李棄抱著寶貝閨女,樂的合不攏嘴。連起了一個月的名字都不滿意。 張教授幫忙起了名字——李清漾。張教授搖頭晃腦的解釋名字的寓意。“清漾,寓指活潑、聰穎、安康、財富、成功、高貴之意。孩子子時出生,生辰八字五行缺水,名中要多帶水才好。” 實際他存了私心,他在九霄雲殿住的宮殿就叫清漾宮。老婆孩子都是別人的,孩子姓名還不隨他了,左右要隨了自己心願才好。 李棄和崔冰棠都喜歡這名字。張教授抱著李清漾看著她粉嘟嘟小臉,心裡樂開了花。 崔冰棠笑道:“看看張教授這娃娃抱得多標準,不知道以為當過爹呢。” 他可不抱過孩子嘛,那一世他們一生生兩,孩子可不都是他幫著帶過。 李文昊和李民也來看望崔冰棠,兩人開始在外間客廳坐著,怎麼都不肯進臥室裡來。還是崔冰棠說了一句難不成還要我出去跟你倆個說話,李文昊才進到臥室來,李棄去客廳陪李民說話。 李文昊站在張教授身邊,一臉慈愛的輕輕撫了撫李清漾的小手,後來看了看她露在被子外的小腳丫,猶豫了一下,終是沒忍住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在嬰兒蓮藕般的小腳上輕輕摩擦了幾下,李清漾踢蹬了一下小腳,倏地把小胖腳縮回被裡。李文昊開心的笑出聲來。 難得能見李文昊這樣會心的笑,今日總算露出些少年心性來。真是不明白,他小小年紀,乾嘛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張教授問李文昊:“你要不要抱抱?” 李文昊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還是不要了。我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從前家裡我最小,兄姐也未成婚。所以沒小孩子。”嘴上這麼說著,可眼睛還是巴巴的望向張教授懷裡那粉嘟嘟的一團。 崔冰棠心裡一陣難受,他原來還有其他親人的。這場災難不知道使多少人失去了親人。他和李民的關係她從未過問,看得出兩人並非父子。災難後有很多臨時組建的家庭,互相幫助取暖。 張教授笑笑說:“沒關係,來,一回生二回熟。”說著就把抱著娃娃的兩隻手向前伸了伸。李文昊見狀,連忙也伸出雙手,還沒碰到嬰兒又把手縮回去,隨即又伸出來,兩隻手比比劃劃在繈褓上來回挪動數次也沒找到下手點。急的雙腳也跟著使勁,整個身體左右搖晃。 崔冰棠被他逗得噗呲笑出聲來。“怎麼見你軍訓的時候,拿炸彈也沒這樣惶恐過。” 張教授終於再往前一伸,直接把整個繈褓塞進李文昊懷中。李文昊一把抱住,除了手上不敢使勁,全身都繃的緊緊的。李清漾半睜開眼,看了看李文昊,張開櫻桃般的小嘴對著他甜甜的笑了。 李文昊立刻對著張教授和崔冰棠輕呼:“快看,她,她對我笑了,她對我笑了呢。” 張教授說:“還真是,剛出生幾天的寶寶就會笑,看來她真的很喜歡你。” 李文昊抱著李清漾挪動了幾步,僵硬的晃著胳膊,李清漾又笑了笑。李文昊眼中流光四溢:“她可真是太可愛了呀。” 張教授說:“那你便做她乾哥哥吧。以後就由你罩著她了。” 崔冰棠說:“應該是乾叔叔吧?怎麼把文昊叫小了一輩。” 李文昊眼睛都在懷中這糯米團子身上,滿眼滿心的歡喜,答到:“隨便叫什麼都可以。” 張教授笑道:“那就乾哥哥吧,冰棠的字寫的狗爬一樣,李清漾的字以後就靠你了。” 李文昊眉尾眼梢帶著喜悅:“好的。” 崔冰棠說:“你把她抱出去給你老爸看看去吧。” 李文昊應了,像個木頭人一樣,架著胳膊,小心翼翼的挪去了外間。 崔冰棠嗔怪的看了張教授一眼,你乾嘛非讓人家當哥哥,他明明才比我小了幾歲。 他容易嗎?這不是為了他倆長遠打算。誰能想到,這個整天板著一張冷清臉的少年,以後娶了他乾閨女,真是便宜這小子了。崔冰棠白撿個上門女婿還不知道。 李清漾長大後多能作妖,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李文昊給她當老師,多少次險些被她氣死過去。兩個人互相磋磨了十幾年。一個嚴肅刻板,清雅端方,一個狡黠詭辯,叛逆放縱。誰能想到相差千裡的兩人最後會愛的感天動地的。 美好的愛情大概就是她是妹妹時,你是哥哥。她是閨女時你便是爸爸。她是大姐姐時,你便可是那撒嬌耍賴的弟弟吧。兩人在一起覺得歡喜就好。 李清漾被李棄抱回來後,繈褓裡多了塊墨綠色的玉佩。玉佩通體澤潤,精光內斂,魚鱗紋風化滿滿,再不懂玉的人,也看得出是塊價值不菲的好玉。 崔冰棠問:“李民給的?” 李棄說:“李文昊現從身上解下來的。” 崔冰棠說:“這麼說我好像看他貼身戴過。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就收了。” 張教授接過來:“哎,人家一片心意。管它貴不貴,這玉跟我乾閨女有緣分。收啦。” 崔冰棠笑道:“乾爹乾爹的自己叫得勤,我啥時候同意了?文昊都送了貼身古玉,你倒想好了送我閨女什麼稀罕物件,我再考慮一下。” 張教授雙手向上一顛袖口,:“我這後半輩子就送給我乾閨女了,做她遮風擋雨的傘,引航指路的燈,還不夠嘛?” 李棄虛空摟了一下寶貝閨女:“說的跟你是她親爹一樣。” 說完三個人都笑了。 李棄心想:“即便有一天那索斷了,這些生活裡幸福快樂的點點滴滴,也還是在的。她終不會棄了他,不愛他的。” 李民跟在李文昊身邊,帶著些埋怨的口氣說:“你怎麼能把那玉送人?”。李文昊說:“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那位置,事到如今,我更想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再逼我了。老師不是一直教我要富民為先嘛。我們做生意多多賺錢,養一方百姓,不也一樣。” 李民沉默片刻,抬眼誠摯的看著李文昊:“我不再逼你。經歷這麼多,隻求你平安喜樂就好。” 李文昊沒想到他同意的這樣暢快,感激的看著他:“多謝老師。” 趙大帥近一年仗著糧草充沛人員眾多把其它部隊打的落花流水,幾乎掌控了整個福瑞國。 隻是最近內部兩個高級統帥和自己小兒子三股勢力內鬥得厲害。 常年身處皇權爭鬥漩渦中的他,深知分權製衡的重要性。於是由著他們掙來搶去。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兩個統帥合起來對付小兒子就麻煩了。矛盾雙方似乎缺了一股勢力。 坤寧宮裡,如今住著的主,珠圓玉潤,千嬌百媚。隻是完全跟雍容華貴不沾邊,她眉眼間帶著些尖酸刻薄。她端起手中的茶碗,對著斜斜歪在躺椅上的兒子抱怨道:“別整天想著那些鶯鶯燕燕的,多想點正事兒。” 男子一臉的不耐煩,拉長了聲音懶懶的說:“唉呀,媽~,不要我一來,你就說這些好不好!你把心思多放在老爺子身上,別總來煩我!” 哢噠一聲,茶碗磕在茶幾上:“你少廢話,沒你媽我在這替你撐著,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告訴你,老頭子最近念叨那狼崽子了。你心裡有點數。” “唉呀媽啊~你別再提那傻子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爺子什麼時候在乎過他,你怕什麼?” 女子輕蔑的哼了一聲,“在那林區小鎮,看他也成不了什麼氣候。隻是聽說最近幾年老爺子撥了不少錢過去。” 男子懶洋洋的說:“我知道,那錢也不是全給他的,分發到三省多少個村鎮呢。” 女子麵色冷冽的說:“我擔心那小崽子別什麼時候出來咬人。老爺子上了歲數再惦念起他來,恐怕以後早晚是個麻煩。” 男子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順便在那白嫩的手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道:“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帶上兩千個士兵,把那片都抹乾凈了好不好?” 說完起身在是女臉上輕掐了一下,歪歪斜斜的向殿外走去。 等他走遠了,女子拿起手中的茶水一下潑在剛才那個遞茶的少女臉上:“小蹄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打扮的妖裡妖氣的!給誰看!” 侍女委屈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太太我什麼都沒做啊。” 女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對著身後一臉橫肉的婦人說:“張媽,把她給我送的遠遠的,安排些洗衣打水的苦活。別讓她出來沒事瞎晃悠。” 張媽惡狠狠的拉起跪在地上女子的細胳膊,像拎小雞一樣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聽見女子說:“等等。” 女子嘴角掛起邪魅的笑:“還是送去軍妓所吧,她這麼喜歡勾引男人,放在別的地兒浪費了。” 哭聲遠去後,女子的麵孔更加陰厲。她狠狠的摔了手中的杯子,咬牙切齒的說:“狐媚子,早晚都弄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