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魏難和宋劫經密室幽道,直達橖都城外的一處小驛站。驛吏朝魏難行了一禮,隨後牽來了兩匹馬。 “我要往鎮北關而去,你打算去哪?要不與我一同前往?”魏難將一匹馬的韁繩遞給宋劫。 “不,我想先去江北的群英閣一趟,這次任務的委托金可高了。而且,我心中存在著很多疑問想搞清楚。” “你還敢回去?不怕他們殺人滅口。” “群英閣不過是接受委托派發任務而已,而且裡麵我有熟人,你大可不必擔心。更何況,憑我的輕功,逃命不成問題。” “肩膀的傷還沒好就忘了疼?你那點輕功,在高超的弓手麵前屁都不算。” “真要是有高手追殺我們,就算跟你一起去了鎮北關,又有什麼用呢?” “既然如此,等你處理完了事情,別忘來鎮北關找我,到時候我們結伴一同遊歷四海闖蕩江湖。” “就這麼約定了。”宋劫飛身上馬,作揖拜別道:“就此告別,多多保重。” 魏難牽著馬立在原地,目視著宋劫漸漸遠去。驛吏上前說道:“剛才已派人快馬加鞭向將軍遞信,說小將軍不日將到達鎮北關。” “我還能逃到哪裡去呢?你不必如此煞費苦心。”魏難上了馬,在驛吏的揖別下與宋劫背道相馳,向北而去。 …… 皇宮內,朝鐘第一次響起。百官紛紛到齊。丞相曹旭明最早來到,孑然一身的站在百官前麵,不參與百官的問候交談。 劉誌誠在百官的問候擁護中,走到了曹旭明身後。曹旭明不用回頭便知道是劉誌誠來了,而劉誌誠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曹旭明。 “丞相大人,聽聞昨夜城中虎威營擊斃了一夥賊人,正檢院第一時間就通知了相府,不知可有此事啊?” 劉誌誠與曹旭明年齡相差不大,都是老狐貍,別看他此刻嬉皮笑臉著,心裡卻不知道已經算計了多少。 “劉大人,消息挺靈通的啊。” “不敢不敢,怎敢與丞相相比,隻不過是正檢院內有下官的一個門生罷了,又正巧昨日值班而已。” 言罷,劉誌誠變了臉,靠近曹旭明咬耳朵問道:“可是丞相府中出了什麼事?昨夜相府一夜輝煌,驚的下官一夜睡不著啊!” “劉大人的府邸離我的相府不知隔了多少條街,這都能看清楚,真是長了一雙好‘眼睛’啊!” “非也非也!丞相作為百官之首,現如今更是朝廷的主心骨,作為下官,多多關注相府的動靜,一有危難立刻協助那是應該的。” 曹旭明冷哼一聲,沒有回應劉誌誠。此時,朝鐘第二次響起,各官員們紛紛按著品階高低依次站列,並由內監查點人數。 朝鐘很快響起第三聲,曹旭明引領著百官入殿,劉誌誠緊跟在他的後麵,步子稍微大一些便會將曹旭明超越。 丞相府中失了竊,皇帝下令封閉城門徹查全城。退朝後,丞相留下,百官散離。 劉誌誠自是走在百官的最前麵,身旁緊跟著幾個黨羽和他的兒子劉璞瑜。父子同朝為官本就稀少,皆位列大員的更是亙古未聞。 劉璞瑜剛剛張口叫了一聲父親,劉誌誠就出手製止,示意他回家再說。 且看這父子二人的車架,一人一輛,奢華度遠超丞相曹旭明的馬車,不僅馬匹高大,拉的車同時容納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更點綴著無數美玉香珠。 丞相曹旭明的馬車停在劉誌誠的後麵,劉誌誠父子二人的車輛經過時,放著寬大的路不走,偏偏要擠兌一下曹旭明的馬車,這些百官都看在眼裡。 馬車尚且如此奢華,府邸自是無需多說,隻因當初劉誌誠平定申承之變有功,太祖將反賊的府邸封給了他,恰巧兩座府邸相連,劉誌誠便合作一府,規模堪比行宮。 進了府邸,劉誌誠父子便乘著兩頂小轎,由下人抬著來到書房院前,父子二人下了轎,又沿著青磚小道走了百餘步步,才進入書房。 “丞相府失竊,他曹旭明如此興師動眾,還讓小皇帝封城搜查。父親,這是否是一個機會呢?” “屁,要真是貴重東西,昨夜失竊的第一時間曹旭明就可以把城封了,何須等到白天通稟小皇帝,這分明就是在做戲。更何況,你當相府是什麼地方?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隨便進?” “那我們?” “靜觀其變,我看張鴻疇那個老東西是動了歪心思,這家夥明麵上與我們親好,背地裡不知道咒了我們幾回。” “那讓曹旭明出手替我們收拾一下張鴻疇?” “世族本為一體,都是在瓜分獨屬於皇帝的皇權。張鴻疇受點教訓即可,他要是真被曹旭明滅了,對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事。” “兒子明白,我立刻遣人緊盯著張鴻疇。另外,父親與曹旭明上朝前都談論了什麼?” “沒什麼,我無非是挖苦他幾句,找找他的不痛快罷了。那個老狐貍,是別想從他嘴裡套出什麼話來的。另外,把監視相府的那些人收回來吧。” “曹旭明發現了?” “你爹我都沒打算能瞞住他,現在收回來,是怕他們被曹旭明策反嘍。記住,與真正的智者對弈,隻能嚴防死守,別想著出其不意。” …… 魏裘符雖然因為敵將被殺很高興,但對於魏代玉背著他偷偷參軍,且無視自己的命令感到異常惱火。 他痛打了幾個知情不報的親衛,把魏代玉關了起來並派人嚴加看管。 營帳內,魏代玉一襲紅裙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她忽地猛然坐起,又忽地無助倒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這麼來來回回幾次,她終於出聲向門外呼喊。 “好哥哥們,你們都我爹的親信,而我是她的女兒,你們就放我出去好不好?” “得了吧小姐,衛平因為您的事被將軍好一頓打,我們可不敢違反將軍的命令。” 魏代玉又猛的坐起“衛大哥因為我挨打了?” 守衛剛要回應,一隻手突然穿過門簾伸了出來,給守衛嚇了一跳。 隻見手中還抓著一個錢袋子,魏代玉在門簾的另一邊嘟著嘴。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雖然不多,還希望好哥哥你能替我轉交給衛大哥,替我賠個不是。” “小姐您就放心吧,這錢連著您的心意,屬下一定會帶到。但也希望您不要再在裡麵長籲短嘆了,剛才我這還兩個人呢,被您煩走一個。” 魏代玉走兩步轉個圈又躺在了地上,重重的嘆出最後一聲哀嘆,便安靜了下來。 人一旦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魏代玉也不例外。 她想了很多,但最多的,還是月光下那一抹黑色身影。 那身影向她揮手,仿佛正對她微笑。 想到這裡,魏代玉不由得發聲嘿笑,驚得外麵守衛痛苦的抱頭蹲地,哀嘆道:“不是吧小姐,您又來?” 離鎮北關不遠的草地上,王燁不由得打了個噴嚏,白馬用頭蹭了蹭他,發出陣陣鼻息。 王燁揉了揉鼻子“難道是昨晚受了涼?”說罷踢了一腳地上燃盡的火堆。 “走,我們去鎮北關投軍。” 王燁拍了拍馬背,白馬緩步的向鎮北關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