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劫與女子各持對方的劍,相互對峙,太陽逐漸落山,歸農路過看見這番景象,嗔怪一聲遠去。 “我說,要不我們談談?”宋劫隻覺得手臂有些麻木。“你看你我之間並無仇怨,何必如此劍拔弩張呢?” “沒有仇怨?就憑剛才你抱我那下,我也要殺了你。”女子將劍向前頂了頂,宋劫也向後退了退。 “你剛才還說要嫁我呢,現在就要殺我,好歹毒的女人。” “師傅隻與我說,拿白霞劍的白芝文就是我的命中人,他要是知道你如此厚顏無恥……” “真是好無理啊,憑什麼擁有白霞劍就是你的命中人。” 宋劫不知道的是,白霞劍與那女子的貫虹劍,本是一把重劍,殺死太重,被一對夫妻煉化,鍛成兩把劍。 都說好劍會擇主,非劍所擇之主,必遭劍反噬。而作為一把夫妻臉,白霞貫虹更是有一層不可言說的羈絆。 白霞質硬且寬,貫虹質軟且細,白霞為夫劍,貫虹為婦劍。 這時宋劫才發現,他所持的貫虹劍,是一把軟劍,他貌似並不會使用,要真是打起來,他怕是連劍都舞不直。 “這樣吧,為了表示誠意”宋劫鬆手,貫虹劍落地。在他的示意下,女子並沒有丟下白霞劍。 見情況不對,宋劫對著劍身就是一掌,女子也是沒反應過來,否則將劍一側,宋劫手就沒了。 卻說白霞劍本就沉重,女子單手持純屬硬撐著,被宋劫這一掌,也是擊落在地。 沒想別的,宋劫撿起地上的貫虹劍便爬上馬背,“霄風,快走。”霄風馬飛也似地,馱著宋劫就原路返回。 “白芝文,我會殺了你,在你說出我殺父仇人之後,我說到做到!” 此時宋劫慌了神,並不是因為有人要追殺他,而是霄風馬的方向,正是江北的白府。他想拽住韁繩,但在顛簸中,他根本沒摸索到韁繩。 霄風一聲嘶鳴,再次闖入白府,就如同上次闖出白府一般。宋劫跌落在地,他想吐,但一雙白底金履落在他麵前時,吐感被下了回去。 “呦!瞧瞧,這是誰啊?”白芝文聲音中帶著戲謔,詢問旁邊的管家道。 “回主子,好像是個賊。” “既然是個賊,該怎麼處理不用我教你吧。” “您放心主子,保準處理的乾乾凈凈,讓官府抓不住一點毛病。” 宋劫慌忙擺手道:“等等,白芝文,你未婚妻要殺我。” 此時白芝文拾起了地上的劍,由於劍鞘大劍身小,貫虹劍滑落在地。見到是貫虹劍,白芝文顯得有些吃驚。 “她叫何姝影,我師傅之前來的書信中提過。”白芝文坐在交椅上,將劍連鞘拍在桌上。 宋劫正想坐下,被白芝文飛刀一眼,半彎的身子頓時直立起來。“你還有師傅呢,我還以為你是野——無師自通呢,哈……” “這事你自己處理,我已經將白霞劍送給你了。”白芝文淡定的端起茶盞,品了口茶,忽然他想到了什麼。 “對了,你沒有當著她的麵,做什麼敗壞我名聲的事吧,她應該隻認識劍,不認識我。” 宋劫頭一歪,一臉癡茫仿佛聽不懂的樣子。白芝文怒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乾了什麼?” 見宋劫依舊裝傻充愣,白芝文拔出貫虹劍就劈去,但他也並不會使用這把軟劍,由於用勁過大,劍身在半空中歪斜。 “原來你也不會使軟劍!” 白芝文收起劍,將劍連鞘擲向宋劫,正中額頭。“白霞貫虹,夫妻劍,其實哪有這麼邪乎,隻是這兩把都是殘缺劍罷了。” “白霞質硬,不夠靈活;貫虹質軟,不夠剛強。原本都是要扔進垃圾堆裡的劍,卻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故事而被留存至今。” 宋劫捂著額頭,從地上站起來說:“我可從沒見你使用過白霞劍,所以才借走防身的。” “劍皆擇主,無論好壞。我不是他的主——起碼我用不慣它。” 就在兩人談話間,何姝影左手拿劍右手拿鞘,已經來到了白府前。管家將這事通稟白芝文,白芝文看向宋劫,宋劫則一臉無辜。 在白管家的拖拽下,宋劫被迫拿著貫虹劍來到門前,在他被踢出門後,白府的大門轟然關閉。 “何姑娘,不如我們商量個事兒?我幫你報仇,你大人大量,饒我一次如何?” 何姝影舉起白霞劍,向前頂住宋劫,說:“先把我的劍還給我。” 宋劫側著身子,將貫虹遞了過去。何姝影接過貫虹插入鞘鞘中,卻依舊舉著白霞劍。 “商量可以,但在此之前——你有吃的嗎?我的乾糧全都祭祀我爹了。” 見事情有的商量,宋劫高興的跑到白府門前,敲起了大門:“白——額,宋劫!我要請何小姐吃飯,你給我拿點錢。” 話音剛落,一個錢袋子的從門底縫裡丟了出來。宋劫撿起錢袋,樂嗬嗬的拉著何姝影就往酒樓而去。 白府內,白芝文與白管家都站在大門旁,他們偷聽了全部對話。白芝文撐開折扇,感慨萬千。 “一個蠢,另一個更蠢,還真是門當戶對。” 白管家小聲問道:“主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您指的是?” “你比他們可強太多了。”白芝文將折扇一合,晃著腦袋大步離開。 到了酒樓,何姝影堅持要吃素,可這酒樓將素菜做出了花,賣的比肉都貴。宋劫充大款,點了一桌子,鬼知道這錢白芝文要不要他還。 宋劫不餓,他看著何姝影吃,他的心隨著何姝影的每次下筷而跳動:這一筷子二十錢,那一筷子三十錢,呦!那一筷子更貴,足有兩銀子呢。 就在宋劫悔恨自己為什麼挑這麼個酒樓時,一個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呦,這不是宋劫小兄弟嗎?真是好巧啊。” 宋劫尋聲看去,居然是張守明,他在內心質問自己:“你們倆有這麼熟嗎?還用得著打招呼。” 等宋劫尷尬的回頭時,才發覺壞事了,何姝影咬著筷子正盯著自己呢。 “你不是白芝文?”說著,何姝影的手向貫虹劍緩緩靠近。 宋劫彈跳而起,慌忙躲到張守明背後說:“張兄救我!” 場麵一度靜止,宋劫偷偷瞄一眼何姝影,她正一臉無事的下筷子呢。 “宋小兄弟不必如此熱情,你我不過有個照麵而已。” 張守明的皮笑肉不笑,讓宋劫感到非常不適,他又坐到了何姝影對麵,支起胳膊撐著腦袋,對著張守明,試圖找回麵子。 “張兄不是去橖都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此時小二提來了裝好飯盒,張守明忽略了宋劫的存在,清點菜品無誤後,徑直走出了酒樓。 “喂,他好像不理你誒。” “吃你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