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門爭辯(1 / 1)

祖靈榜 孩曦 3488 字 2024-03-16

“這麼說,是老丁托你來的?”一個身著白袍容貌寬厚眼神犀利,嘴唇輕薄的中年男子慢慢說道。   “是的,陸先生。”少年一臉通紅,看了一眼白袍男子,又看了一眼躲著其身後的紫衣孩童,心想剛才被當作乞丐的尷尬舉動,紫童與他一般無二都滿臉通紅。   “什麼叫花子,白日不來,黑夜走穴?”一聲稚嫩的女童打開了那扇朱紅大門,對著眼前身著灰丁素衣一臉鄙夷的說道。   “我,我,我是周濤,找陸先生的,我爺爺要我找陸先生,我不是叫花子,我,我可以進去嗎?如果陸先生在裡麵的話。”少年結結巴巴,原本被人誤會也是意料之中,但是被人說成叫花子,難免心裡不舒服,紅著臉說了一大堆。   “我什麼我,你是你,我是我,陸先生是陸先生,聽你說半天,你我都分不清,還扯著嗓子說陸先生,我看你是老江湖,揣著明白裝糊塗,一身破爛衣服就找陸先生,我看你也不像尋親拜訪,說是門下弟子也沒你這般寒酸,巴不得是人販子哄你折骨爛麵,來我家行騙的,這世風日下,念你身弱,恐怕連我都打不過,快快把你腳跟上的土,剁幾下腳,省的我追打你時,丟了鞋子。”一陣牙尖嘴利把少年說的跬步難當,正欲走,低頭看到懷裡鼓包。   “我,你話太密,我有一件東西,陸先生見了定是明白的,我不和你分辨,隻求見陸先生,說清道明,我扭頭就走,也用不著你趕我。”少年一聽要趕他走,心裡嚇得隻打顫,便硬著頭皮,忿忿不平的說出這些話來。   女童聽罷,心裡一陣沉思。   “東西,有東西還不遞我手上,我不光話密,手腕還硬,像你這樣的江湖,前些時間我媽就著了道,我先看看是什麼勞什子,用的著你這小戲精來演三國。”   少年當即把懷裡層層包裹的煙鬥拿了出來,還未遞到女童手裡,女童看著包裹的這麼嚴實,怕他暗處有人,不敢上前爭奪,隻得看少年慢條斯理,左三層,右三層,轉手過來又三層。   女童心想這肯定是天大的寶貝,先一睹為快,再說後話。   “木瘤煙鬥,你這瘦猴,巴不得把我肚子笑爛,陸先生,別說陸先生,天下有幾個先生是抽煙鬥的。看這顏色,用的有年頭了,巴不得是看著歡喜順別人的吧。”說罷,女童便捧腹大笑,從未見過如此憨傻的人,難免控製不住自己。便又接著說道。   “金疙瘩,銀疙瘩,這木頭疙瘩,你是頭一個,別人歪腦筋都進不去,你這破爛玩意還是丟給巷尾那條斑點狗,它保證認你,看你身上那成片的灰補丁。你怕不是尋親不分南北,求人不奉好禮,把巷尾當成巷頭了吧,我陸家雖然也是小戶人家,也不是你們這些跑江湖,想來就來,編個花樣就進,你這一個破疙瘩,哄我半天,沒寶貝你找什麼先生,什麼先生都見不到,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定是見了上次我媽輕易開了門上了江湖當,你也想撈一筆油水,巴不得我媽聽你幾句定還是開門,這油水便又從我家刮下一層,我現今扯著你狗耳朵,你立了聽仔細,本小姐笑勁還沒過,提鞋快走,不然等一下陸先生真出來,前些日子的罪狀也往你頭上按,哼!說你們這些人真是油水撈不夠,專挑善人下手,我性子稍微一硬,你們個個都是賴皮猴,戳破你這謊話連篇的窗戶紙,你長人樣沒人心,騙人也夠下心思的,裝個白菜幫子就以為我看不破,別看我年紀小,也不是你這樣的,壓我一頭,像你這有棍長沒棍寬,回去做些正經事,偷雞摸狗,隻怕鐵牢子才鎮得住你。”女童說罷,便要關門,這樣的趣事定要與他人添油加醋講述一番才能聊表趣味。   少年聽女童笑得仰頭捧腹,彎著腰就要把門關上,心一急,紅了眼,巴不得邊哭邊罵,原本就不是他甘心來,又讓一個黃毛丫頭,劈頭蓋臉,好一頓說教,心裡怨氣怒氣一頂,隨機就頂撞起人來。   “不讓我進,我今天就和你耗。”   “耗吧,我家就在我身後,你家恐怕沒有半天時間到不了吧。”   “那我就哭,陸先生聽到了指定會見我。”   “瘦猴小子,你少算計,你敢哭,我敢堵。”   少年一聽又氣不打一處來,眼淚順著黑黢黢的臉頰就流了下來。   “我本不是江湖,你順著前些日子的腥魚,把爛理就往我身上推。”少年說罷,便嚎啕大哭,女童也混了,隨手把他推在角落,生怕家裡那位先生看到,又要關上幾天。   “大爺,我攔一下,你就哭,你比女人還膽小,我又不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女童又換一副麵孔開始哄起了少年。   “我不哭,但是讓我見陸先生就好,我又幾句話是受人之托,講完我就走,你看可以嗎?”少年看又轉機,立馬打起精神,抹乾眼淚說道。   “我也跟你說一句,陸先生不在,你改日再來吧!剛剛我也是被前幾日的騙子哄住了,難免要防人,你找陸先生也太不是時候。”女童看少年不哭,心裡一鬆口,便把實話交代了出去。接著又說道:“你下個月來倒是日日可見,但是這個月,門派事情繁多,陸先生又也許久沒在家裡寬衣了。”   “那可不可以留封信?”少年試探的問道。   “這倒是可以,你等我一下,我給你找紙筆。”女童一聽少年有走的打算,便馬上找了紙筆來。   兩個人左一言右一語,正寫一半,背後有人突然問道:“小佳,你不好好在家裡描畫,與這人在這,做什麼?”   聽到聲音,又見身後站立的白袍男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少年心裡已經料想到這便是他要見的陸先生了,身著白袍倒真像畫上常見的那種先生。   白袍男子也不多言,便把寫了半句的紙拿在手中,眼神一瞥,便說到:“這字,小佳,近日又沒練字吧,難道以為換個左手寫我就看不出來了嗎?”   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飲溪村東,托孫周濤,以求收木。   白袍男子一看清所寫之物,便立即邀請周濤到家中。而女童一看父親這樣,心裡也想明白了大概,便默默的跟在白袍男子身後。   周濤一看事情有了轉機,濕潤的眼淚又濕潤半分,便緊跟女童身後。   周濤經歷之前事端,現在白袍男子問起,不光不慌張而且內心也極為欣喜,沒幾句話便把交代的事情說得明明白白。   對麵的白袍男子點頭示意後,便說道:“既然你帶著你爺爺的煙鬥來,木材錢過幾日便會有人送上門,我多問一句,村裡的李栓死了幾日了?”   周濤一聽,微微震驚,回答道:“從死到現在,始末正好五天。”   白袍男子聽罷,便閉目養神,直到旁邊的紫衣女童被一個身材素雅的女子抱回屋內,接著說道:“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吧!”   “啊!可是我爺爺還在家裡,我要回去。”少年聽罷,轉身便要走。   “若是你單獨來,沒這煙鬥,倒是可以隨便你。但是既然煙鬥也一起來了,我也告訴你一句實話,這煙鬥連同那木材都是養活你的夥食,也是為你留的一條後路,難道丁老沒和你說清楚嗎?”   少年聽罷,便知道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