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陵園裡,一位穿西裝的白發老人佝僂著腰,用手帕擦拭一塊墓碑。他認真的看著碑上的照片,是一位大概二十多歲的少女,照片很老久,是很多年前的了。老人撐著腿慢慢蹲下,放了一支海棠。 老人的領帶係的很難看,結成了一坨,看起來是很少係領帶的人。他的白發在陽光下吹的,像一片蘆葦蕩,總感覺會有一群大雁飛過一樣。我走過去的時候,又把自己縮進了大衣裡一點,丈夫摟著我的腰,示意我平靜的走過去。老人看見我們過來,和藹的笑了笑。用手拍了拍墓碑害羞的說“這是我妻子”。 丈夫緊緊的擁著我,可我早就不再感到冷了。“走了二十多年了,我也快要和她團圓了”老人繼續摸著墓碑。丈夫遞給老人一支香煙,隨著點燃了一根,將我摟的更緊了。風把煙吹到我的眼睛裡,我仰頭看著天,又轉頭望向丈夫的眼睛。清澈的,隻屬於我的透亮的眼睛。“她是我的太太,我們來看望曾經的老師”接著丈夫熄滅了煙。 離開的時候,丈夫發動汽車,風把葉子吹的在空中打轉,我問他“你不是不抽煙的嘛”,他突然轉過來認真的看著我說“我愛你”。我隨即抱住他,那一刻,我們更加愛彼此。 天梯 假如有一部通往天堂的天梯 我願意 拖著疲憊的身軀去攀巖 假如天梯平坦寬闊 一眼便望到了終點 假如它不如我所想 野草叢生,路途蜿蜒 我也願意 去涉足冒險 假如天梯的終點 離我不再遙遠 我願 你站在天梯的終點 然後與你 慢慢的 慢慢的 走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