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凝淵之無樸 公子毅淩 5406 字 2024-03-16

西漳市並不是一線大都市,生活節奏並沒有那麼誇張,人們空閑時總喜歡聊聊八卦,說說張家長李家短的閑話,對於那些有錢人的野史、傳奇發家史是老百姓們尤為喜歡在茶餘飯後閑聊的。而花少家作為西漳市的新貴,他家的奇遇經歷在西漳市的坊間還算一個“時髦”的熱門話題,老百姓多少都有些耳聞,周凝也不例外。   但是讓周凝沒有想到是,花少的身邊居然還有術士。普通人被不知來路的術士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敵暗我明,如果處理不好終歸是個雷。   想到這周凝繼續問老李:“我們想去找花少談談,在哪兒能找到花少?”   “府東街上的瑞坤地產就是他們家的。”老李一臉苦瓜相委屈巴巴的說到,“花少的辦公室就在瑞坤大樓的五樓,他平時沒事就在公司裡麵呆著。”   “敢給我搞小動作,別說瑞坤,就是乾坤我也讓他倒轉!”伍鬆想到這個二世祖對自己乾的事,一時生氣上頭直接罵出來:“都這麼有錢了沒事老盯著我,沒去找他算賬就得了他還敢主動上來找我麻煩。”   “別乾坤了,想想怎麼能進去再說吧,人家那可是瑞坤地產。”周凝則相對冷靜一些,瑞坤地產雖然他沒有接觸過,生活在西漳市這麼多年,也大概能知道到這家公司在當地有一定的影響力,安保肯定不會鬆,要是陌生人貿然前往,多半會被攔在門外無功而返。   “嗨~那還不簡單,既然是老李的主子在後麵搞小動作,當然是老李帶著咱們進去了。”還別說伍鬆這腦子轉的挺快,說完順手拍了老李一下後背:“是不是,李總,這事兒不為難吧。”   花少家在西漳市黑白通吃,大小張總也都是心黑手辣的人,剛要開口拒絕的老李,轉臉又看到伍鬆麵色不善的盯著自己,這要直接拒絕了又擔心得罪眼前這尊兇神,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應聲,琢磨怎麼才能拒絕又不挨揍。   周凝看出了老李這是忌憚花少家的勢力以及花少恣睢必報的性格,不敢得罪,勸道:“李總,這個是我們和花少之間的恩怨,你隻用負責把我們帶上去就行,我們自己去找花少。”   話雖這麼說,但是把人帶過去就意味著得罪花少,老李依然猶豫不決,不願意鬆口。   “讓你帶個路怎麼磨磨唧唧的,我看你這老雜毛是不是皮癢癢,我來給你鬆鬆”說著話伍鬆一下又給老李的衣領揪起來,抬手就準備招呼上去。   周凝趕緊攔住,繼續勸說道;“花少行事跋扈,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們就是去找他想和他把這件事說開了。”看著老李依然有所顧慮,周凝繼續補充道:“雖然這次花少給了你好處,但花少這種性格你替他辦事,之前難道就沒吃過虧被他壓榨過嗎?”   老李沉吟片刻,想到自己雖然從花少家手裡接活,但是他們家的活每次都把利潤壓的遠低於市場價,而且現在整地產市場被花少家壟斷大半一家獨大,在西漳市想拿到大單還隻能從花少家手裡接活。利潤薄這個事倒也無可厚非,花少他們家還經常仗著市場地位無故拉長結賬周期。開張做生意資金流就是生命線,前段時間自己有個好哥們接了花少家的活兒,本以為是能靠這個大單小掙一筆,誰知道結賬的時候告訴他集團資金沒有回籠,讓回家等著去,由於這哥們本來就是舉債墊人工墊材料,遇到這麼一出被人追債追的沒有辦法,就去花少那商量能不能先把款結一下,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說的不對,不僅錢沒拿到,還被花少那邊棍棒攆打了出去,胳膊差點沒給打斷了。   周凝看到老李有所動搖,繼續說道:“放心,我們做事有分寸,就算花少追究,我們也隻會說你是被我們威脅的,絕對不會牽連到你。”   對於花少家的這種作為大家也都是有苦難言,像這種欺行霸市的人老李內心的深處也是希望有人能給他們點教訓的。現在有人願意出麵去觸花少眉頭,老李內心隱隱的還希望他們能給花少點教訓,況且自己就是帶個路,不至於被花少惦記上,終於下定了決心嘆了口氣:“唉,好,我帶你們去。”老李擔心被花少找後賬,補充的說道:“先說好,我隻給你們帶到樓下,你們自己上去找他,我就不和你們上去了。”   “那是一定,這個你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周凝給老李保證道。   瑞坤地產位於西漳市的商業繁華區,在西漳市也是有名的地標性建築。當一行人抵達瑞坤地產的辦公大樓時,伍鬆和周凝兩人被大樓的氣勢所震撼,這個辦公大樓占地麵積寬廣。在那個高樓少見的的年代,瑞坤地產的辦公大樓則顯得格外豪華氣派,大樓的門口立著兩隻石獅子,怒目而視瞪向遠方,整個大樓處處都透露著土豪的氣味。   走進大堂,高大的大理石柱支撐著宏偉的穹頂,精美的水晶吊燈從頂部垂下,映射出金碧輝煌的光芒,整個大廳的裝修處處散發著人民幣的味道,彰顯出瑞坤地產的實力和地位。看著眼前的一切,周凝和伍鬆心裡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念頭:“有錢真香!”   老李帶著周凝二人來到前臺,上前和前臺的小姑娘搭話:“妹子,小張總今兒在不。”   前臺的小姑娘看到是老李,眼睛都亮了,臉上飄起了淡淡的紅暈,曖昧的笑著剛要開口,卻瞥見了站在老李身旁的周凝二人,尷尬的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李總你來啦,小張總剛回來,不過看著臉色不太好。”   老李毫不在意拉起了家常:“上次我托人從香港帶回來的那瓶香水用著咋樣?”   “我同事們都說聞著特別香,從來沒有聞過這麼好聞的香水。”前臺小姑娘笑盈盈的回道。   “那可不,我特意托人從香港買回來的,咱們這兒可沒這好東西。”老李得意道。   聽著老李在那和前臺小姑娘旁若無人地嘮嗑,周凝和伍鬆滿頭黑線,心想這劣質香水的香精味隔著這麼老遠都聞到了,能是香港貨麼?從香港買東西回來,他知道什麼人才能去香港麼?瞎話真是張嘴就來。可看到對麵的小姑娘笑的真誠,這是一個真敢說一個真敢信啊。   兩人腹誹間,老李和小姑娘已經聊得差不多了。隻見老李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既然你喜歡,那就是這香水的福氣。回頭我再從香港托人給你拿兩瓶。”   聽到老李的話小姑娘高興得很:“謝謝李總。”   實在聽不下去老李撩妹的周凝清了清喉嚨,老李這才想起來正經事,指著周凝二人向小姑娘介紹:“那啥,這倆兄弟是我老鄉,做家裝的一把好手,這不,剛從老家帶了幾個弟兄來西漳組了個裝修隊,也想拜訪拜訪小張總,好從公司那接點活。”   老李說完向周凝遞了個眼色,周凝趕緊應和道:“對對對,我們和小張總之前就認識,隻不過人家到了西漳之後走動就少了,你看幫忙通傳一下,問問他方不方便找個時間見見麵。”   前臺小姑娘看著是老李帶過來的人,又說自己是少東家的老相識,便拿起前臺電話準備通傳。老李趕緊在電話接通前小聲的補了一句:“別說是我帶人過來的。”   前臺小姑娘麵露疑色,但是老李這麼說,她也沒多問什麼,就隻說有兩個自稱同鄉的裝修工人想拜訪他。畢竟這樣的訪客每天都有很多,說是拜訪,實際上就是來給小張總送錢,她還沒見小張總拒絕過,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電話沒打多久,前臺小姑娘掛斷電話看著周凝他們:“小張總說這會兒就有時間,你們直接上去找他吧,在五樓最裡麵那間辦公室。”   “那你們就自己上去吧,我就不陪你們上去了。”老李忙不迭的和周凝他們說道。   “行,謝謝了。”周凝和伍鬆也沒再為難老李,前臺小姑娘給他們刷了卡,二人便徑直往電梯走去。   瑞坤地產作為西漳地產公司中的佼佼者,員工是真的不少,而且每個人都在認真地忙著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對外來的陌生人有任何反應。周凝和伍鬆上了五樓,很容易的找到了花少的辦公室,禮貌地敲了敲門。   “進。”花少的低沉聲音從辦公室內傳出。   周凝推開門,花少穿著大花襯衫,黑短褲,脖子挎著大金鏈子,整個人陷在寬大的老板椅中。兩條腿翹在桌上,腳上的拖鞋還粘著泥,嘴裡叼著煙,悠閑地吐著煙圈——那樣子一點兒不像成功企業家的公子,活脫脫就是個地痞流氓。   寬大的辦公室煙霧繚繞,有點嗆人,辦工桌上的文竹都被熏得發黃。在花少旁邊站著一個人,那人個子不高,負手而立,在室內還帶著棒球帽,帽簷遮住了半張臉。那人雖不起眼,但伍鬆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正是來自己店裡裝修的小工,並小聲的告訴了周凝。周凝點頭示意他知道了,畢竟他從一進門便感受到那個人身上散發著淡淡術的氣息。   花少一見來人是周凝和伍鬆有些意外。他正起身子,將手裡的煙頭摁滅在煙灰缸,半晌,抬頭麵帶輕蔑的笑道:“呦,剛前臺說有人要找我討飯吃,我還當是誰,原來是武大郎啊。怎麼,帶著案底活不下去了?求到我這來了?”   “求你大爺!”被人踩著鼻子罵不說,這人還敢戳自己痛處,伍鬆瞬間氣血上頭。   聽到花少挑釁的話,周凝並不想和他爭口舌之快。他攔了一把伍鬆,開門見山的說道:“花少,上次就說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家大業大,乾嘛總盯著我們平頭老百姓過不去。”   “呦,這兒還站著個人呢?咱倆見過?”花少還記著上次的仇,故意無視周凝。   周凝早就聽說了這人小心眼兒,懶得和他爭辯什麼有的沒的,繼續說道:“花少,我們也沒惹你,你何必欺負人呢?”   “你這話從何說起?”花少雖然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但是他自信做的足夠隱晦,沒有人能查到,因此跟周凝裝傻。   “哦?看來花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這兄弟裝修的時候你又是搭錢又是派人的,這剛沒兩天就忘了?”周凝看到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就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不想在花少的地盤上久留,直接點出來花少乾的事情,“對,順便還讓你身邊的那個人幫我兄弟店裡做了點調整,花少,玩陰的壞人風水可是缺德事兒,你不怕遭報應麼?”說著看著站在花少身邊的那個人。   花少有點兒驚訝周凝這都看得出來,但他手下人的辦事能力他心裡清楚,料定周凝手上沒有證據。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是那種背地裡壞人風水的人麼?”花少得意的反駁道,完了還補一句:“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可不興血口噴人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那你對這個東西可有印象。”周凝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再跟他廢話,從口袋裡掏出那枚黑色的釘子,扔到花少麵前的辦公桌上。   花少低頭一瞧,心中了然,這是遇到了行家。他沒想到伍鬆身邊還能有這號人,自己的派人壞人風水的伎倆竟然被識破了。他心裡有點慌,但是表麵上裝作不動聲色:“這種黑色釘子滿大街都是,誰知道你這是從哪兒撿來的?一個黑釘子就能壞風水,那豈不是有黑釘子的地方風水都不好了?怎麼,知道我們家有錢,這是你們生意不好,到我家碰瓷兒來了?”   花少這狡辯的任誰聽著都來氣,更別說伍鬆這種暴脾氣的人。他越聽越上頭,想著如果不是在花少的地盤上,今天非要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不可。但是看著花少小人得誌的樣子,仿佛就站在自己麵前指著自己鼻子罵,越罵越難聽,是可忍孰不可忍,抬手一拳便朝著周凝就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