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一切都很順利,一直到最後一天。 最重要的幾門都在今天,江漁連午飯帶好了,不打算回家吃了。 就在第二場考試到一半的時候,考場突然沖進來一個男人,站在窗前敲著玻璃,大聲的喊著什麼。 “江漁,江漁,別考了,你爸出事了!快出來!” 正在聽力考試,隻有江漁抬頭了,窗戶外麵的是隔壁的一個叔叔,經常來江漁家打牌。 江漁離的很遠所以沒聽清楚,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低下頭繼續考著試,可他不依不饒的吵鬧,被監考老師喊來保安帶走了。 即使很快就調整了狀態,江漁還是有幾題都連續漏寫了,她急得直敲腦袋都沒用,監考老師在看到她的時候投來了不悅的眼神。 一放學,江漁就飛奔到了門衛室,問上午的男人還在不在了。 她不知道什麼樣的事才能急得一個鄰居跑來考場找她,還一個教室一個教室的鬧。 出了學校在小賣部借了個電話打到家裡卻無人接聽。最後隻好打給江建燁的手機,連續好幾下才接通。 “喂...你李叔找到你沒有啊...考試是不是考完了?” “沒有,什麼事?”江漁悄悄壓低了聲音。 對麵的江建燁的聲音,好像很克製,在硬忍著沒有哀嚎出來一樣。 “我被人開車撞了,你考完試趕緊來醫院找我啊,順便買一份雞湯餛飩上來。” 江漁不耐煩的皺著眉,直接掛斷了電話。能讓這樣一個情緒穩定的人發脾氣,這世界上隻有她爸江建燁了。 可說到底江漁還是有些擔心他被車撞,掛斷電話後才想起來應該問問發生了什麼,算了,他那麼惜命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可一下午她都心神不寧,數學一直是她不擅長的,草草的寫完檢查了一遍就提前交卷了,即使老師一次次的問她確定嗎,她都說確定。 可每次都比前一次更加心虛。 最後老師放走了她,也意味著她的考試結束了。她直接飛奔出了學校,連那些考試用具都懶得帶走了。 下午兩三點,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等公交的江漁滿臉都是汗,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看著慢悠悠的司機,她恨不得能自己上去開,隻能默默的捏緊拳頭。 路邊的風景很好看,可她無心欣賞。 電梯被占滿,江漁一口氣跑了六層樓找到了江建燁,此時他正躺著床上,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看到江漁來了,哀嚎著問她為什麼那麼慢。 “你怎麼搞的?撞你的人呢?” 直到江漁湊近,江建燁才告訴她是上次那幫人沒討到利息,開車把他撞了出氣。 “報警!” “報什麼警,你是不是巴不得把我送進去?”江建燁小聲的怒斥她,生怕被任何人聽到。 “那你就活該被撞,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可江漁嘴上陰陽怪氣,還是買來了雞湯餛飩,甩到了床頭櫃就不再搭理他,坐在對麵的家屬床上看著窗外。 “又不是什麼大事,乾嘛喊人來考場丟臉一頓。” “你說的什麼話,你爹都這麼慘了你說不是大事,養你那麼久一點良心也沒有。”江建燁邊吃邊說。 最近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但是江漁每次看到他都會忍不住的煩,沒來由地的想罵他兩句。 “我能不能回家了?”江漁耐著性子問他。 “你回家了誰伺候我。” “關我什麼事。”說完她就直接走了,她是真的回家了,不管江建燁了。 不過他過幾天就回家了,天天躺在家裡叫喊著要吃著吃那,但江漁每頓都隻送一碗白粥,最多加點菜。 即使這樣江建燁也很滿足了,隻是嘴上會抱怨江漁,實際上江漁願意搭理他,已經讓他很受寵若驚了。 他也慶幸被報復的對象是他而非江漁,因為上次的事他虧欠了江漁太多,這些復雜的情緒日日夜夜的壓在他身上讓他苦不堪言。 江漁約了秦依依去逛街,放假後她把存的錢報復性的花了一半,買了各種各樣的衣服和化妝品。 她再也不會因為考試和憂愁,因為她想上的學校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秦依依會樂此不疲的帶她挑選衣服和化妝品,教她怎麼化妝,此時的江漁看上去比曾經要顯眼很多,隻是少了之前那種素凈的好看。 偶然的一天傍晚,秦依依和江漁兩個人在一家火鍋店吃完飯後都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她們都喝了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