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有五位教書先生,分別是: 任教經學理學的鄭誠,主要給學生講授國學經典;任教西學與英文的密斯陳,主要向學生傳授西方先進文明;任教掌故與諸子的馬允直先生,主要向學生講授一些前朝舊事;任教算學與體操的皮之慶先生,就數他頭腦靈活,兼顧了四肢發達;任教格致與商學的霆平川先生,傳授新思想新主張,他話最少卻是個明白人。 五位先生在涼亭中一邊遠遠看護著學生,一邊喝著茶,聊起天來。 “今天這天氣悶熱得厲害,怕是會下大雨哦!”馬先生先開了口。 “可不是嘛,今天也未曾帶雨傘,這樣徒步走來,我愛妻為我新納的鞋子可遭罪了,還有我這身新買的衣裳,這可是集市上最搶手的布料做的衣裳呀,真是的!”皮先生左手指鞋,右手指衣服,粗獷的聲線下是一顆嬌滴滴的心。 鄭先生是頭一回與其他四位先生碰麵,顯得有些拘謹,不敢多言。 密斯陳順勢朝茅先生身上看去,捂著嘴笑著說:“是呀是呀。What a trouble!” 霆平川先生看了一眼皮先生,吹了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就望向別處了。 “喲!愛妻?你不是休妻了麼?哪來的愛妻呢?”咋咋呼呼的馬先生開口就問。 “嗬嗬,抱歉,不擇一美眷共續姻緣,我這一身腱子肉豈不是浪費了?況且,那黃臉婆都嫁人了,還不許我成婚不成?”皮先生趾高氣昂的說到。 “黃臉婆?我不是聽說,你是靠她娘家幫襯,才從那荒無人煙的西藏過來這邊的麼?怎麼?你當你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馬先生一向看不慣皮先生的做派,二人明爭暗鬥無數回了。 “鄭先生,你聽聽,你來評一評。”皮先生向鄭誠投來了格外“友好”的目光,看得鄭誠直發愣。 “呃……清官難斷家務事,不作評論。”鄭誠支支吾吾回答。 “嗨,男人嘛,三妻四妾者甚多,我這不過是休妻再娶,誰知她背地裡有多少相好,前腳休了她,後腳人家就嫁了,這女人,趁早扔了的好。不然,哪來我腳上的這雙新鞋呢?”皮先生驕傲的說著。 “Beautiful!漂亮漂亮!”密斯陳隨聲附和著。 “皮先生,您還真夠魅力四射的!”馬先生主修前朝軼事,對這些方麵特別敏感。 “哈哈!我的魅力,發自內而散往外,閨中之事不必揚言,不知兄臺從何處得見?不曾想魅力太大驚擾了您,抱歉抱歉!兄臺有所不知,我這小嬌妻也是二婚吶,上回也沒瞧見老丈人的小雞下蛋呀,許是那耕地的牛不太行,跟著我這有兒有女的有福之人,或許有得盼頭啊。” “What?什麼小雞小鵝的,結婚跟家畜還有什麼關係不成?”密斯陳不解的問。 “俗!俗不可耐!”馬先生扯著脖子吼到,就差破口大罵了。 “呃……我去看看學生們的安全吧。”鄭誠起身要走。 “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去南湖邊轉轉。”密斯陳在這聽兩個大老爺們鬥嘴,腦仁也開始疼了起來。 霆平川先生起身微微一笑,向密斯陳遞了一把雨傘過來,儒雅的說到: “不下雨可遮陽,下了雨可避雨,去吧。” 隨後轉身看了看爭得滿紅耳赤的馬皮二人,低下頭哼哧一聲繼續喝茶。 “怎麼著?嫉妒了?你也休妻試試呀。”皮先生繼續挑釁到。 “我跟我妻子可恩愛了,此番快樂你不懂。”馬先生開始轉移話題,二人就快樂一事繼續聊了下去。 “快些走吧!”鄭誠無語的說到。 二人沿著草坡慢慢朝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