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麗感受到身後的少女,從容不迫。沒有絲毫的膽怯,心裡暗暗佩服了起來,對荊憶的態度更加尊敬。 俏麗帶著荊憶走出了花園,走過了一條長廊,來到了一個名叫“雅韻”的院子。俏麗將荊憶帶到一個裡院,整個院子別致風雅,相得映彰。 俏麗把荊憶帶到的地方不是堂屋而是裡屋,這兩者可是有區別的。荊憶也沒有多問,隻是心裡在默默想著,這齊家小姐到底在打什麼注意。 走到裡屋,一個約莫隻有三十歲的女人坐在正屋的凳子上。這個女人臉保養的極好,穿著青黛色外罩白沙裙,倒顯得她的氣質更加出眾。 荊憶對她微微施禮,心裡想到。原來不是齊家小姐有請,而是齊家夫人。 荊憶也聽過關於這位齊家夫人的傳言,說她是邊城百年難得一遇的大美人,自身又十分優秀。嫁入城主家後更得婆母與夫君歡喜,隻是多年不曾有孕,後來幸的一藥方。產子時又差點難產,還好閨中好友相救得保母女平安。隻是眾人口中的閨中好友是誰沒有人知道,大家也不想深究,隻當一個傳言聽聽罷了。 齊夫人見到荊憶施禮,一下眼淚就掉了下來,連忙站起身拉住荊憶的手。對荊憶說到:“真的是你,太好了,你還活著,活著就好,那樣阿雲也能安心了”。 齊夫人很激動,早前聽荊府尋回了荊憶,她連忙叫女兒以入秋宴席為由,邀請荊憶赴宴。她想看看是不是阿雲的女兒,看到眼前少女,當即就忍不住了,因為荊憶長的跟阿雲很像。 一看就知道荊憶是阿雲的孩子,多年壓抑的情緒終於見到荊憶那一刻爆發了出來。 荊憶看著齊夫人,一邊用手輕輕拍她的背安慰齊夫人。看到齊夫人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便問她,齊夫人,阿雲是我的母親嗎? 齊夫人慢慢平復情緒,讓荊憶坐下。自己則坐在荊憶身旁,手還是保持著拉著荊憶的動作。 齊夫人:阿雲是你母親陳知許的小字,我與她都是以小字所稱的,你也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蘭姨就行。 說到這裡,齊夫人抬起手摸了摸荊憶的臉。 又說道:當年我生阿韻時難產,幸的阿雲相救,才保下了我們母女的性命。我跟阿雲說讓她做我女兒的乾娘,這孩子的命是她救的,理應讓阿韻給她盡孝。隻是要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她也不會自殺。 齊夫人越說越傷心,荊憶覺得這位齊夫人也許能讓她知曉母親的事。 她一邊撫摸著齊夫人,一邊輕聲道:蘭姨,我的母親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齊夫人平復自己的心情,看著荊憶說到:你的母親那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她不但生的美,有才華,還是個頂天立地的女英雄。 要不是陳府,要不是荊案,那樣一個女子怎可能嫁到邊城,嫁給荊府。簡直笑掉大牙,那荊府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一群豺狼虎豹,利用阿雲,最後丟之,棄之。連你也沒能保住,最後流落在外就是十五年。 是他們害了你們,卻在那裡做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真是想想就很惡心。 齊夫人越說越激動,根本不管自己是否失態。隻是壓抑多年的情緒,最終是壓抑不住了。 荊憶聽著齊夫人所說的話,紅了眼眶。聽著齊夫人的話,自己的母親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女子,是她的外祖家聯合荊家害了她。 她要知道得更多,她要為母親做點什麼。她啞著聲音問齊夫人:蘭姨,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齊夫人起初隻是想見一眼荊憶的,確保她還活著,不是荊府拿來搪塞京城的冒牌貨。沒想到見到酷似阿雲的荊憶,也沒了分寸。 聽荊憶問到這其中的事,她也猶豫了,要不要告訴她真相,畢竟這其中的真相很殘酷,她不確定荊憶是否能承受住這其中的真相。 她忍住了,她不想告訴她。畢竟阿雲畢生所願都隻是荊憶能平安活著,阿雲肯定也不想荊憶牽扯其中的。 於是她開口說:憶兒,你聽著。你的母親隻是希望你的餘生平安活著,快樂的活在這個世上。她不希望你摻和這些事,你隻需記得荊府裡的人除了你二叔他們,沒人可信。你在那個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荊府找你回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你代替荊印嫁去京城睿王處。蘭姨替你打聽了,睿王雖然身體上有點毛病,但人卻是個好的,待過幾年你便能自由了。 荊府那家人隻是希望把荊印嫁去更好的人家,二爺家的姑娘他們不能動,也隻有把主意打到你的頭上。 齊夫人雖說沒有告訴荊憶母親事件後的真相,但是卻知道了更多的信息。原來替嫁就是荊府找她回來的理由,嗬,真是一群豺狼虎豹啊。 看來這替嫁自己是必須去了,京城她必須去,因為她那外祖家可在京城。 齊夫人見她若有所思又說道,荊案私底下是升官了,在你嫁去睿王府上之前,也就是中秋前便會遷至京城。他終於如願以償了,得道升天了。 齊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是惡狠狠的,整個透露出重重的殺氣。 原來如此,荊憶暗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好啊,那便一起去吧,接下來,就是好戲登場了。 荊憶對她說:“蘭姨,我隻曉了,我母親有你這麼一位朋友真好”。 就這樣,荊憶與齊夫人聊了好一會兒,待貼身丫鬟瑛行進來說開宴了,可以去了。二人才起身去往正堂。 由著齊夫人是主人家又是城主夫人自然坐的上位,荊憶進門看到荊瑤對她揮手,走到荊瑤身邊坐下。 她怎麼也進來了,不是說齊小姐找她嗎?齊小姐那人為人跋扈,難道沒對她做什麼?我看沒有吧,你沒看見她和齊夫人兩人前後腳進來嘛,齊小姐不是早就坐在上方了嘛。那真的是奇怪啊,不過像她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厚著臉皮來赴宴,真的還挺佩服的。佩服什麼,不過是沒見過世麵罷了。 荊憶身邊的兩位小姐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話裡話外都是看不起她的意味。荊憶也沒在意,這些人反正跟她最後也沒什麼交集,自然也不放在心裡。 整個宴席,各家夫人、小姐一邊吃著一邊跟好友搭話。期間隻有荊瑤對著荊憶說了幾句,哪樣菜挺好吃的,叫她多吃點。 整個宴席除了之前的小插曲,算下來也算和諧。 吃了飯,齊夫人說下午還有表演。她請了邊城有名的戲班子來表演,讓大家移步剛才的花園。 來赴宴的人,看著表演吃著零嘴,有說有笑。隻是沒有人像早上一樣來找荊憶的麻煩了,因為早上齊府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裡。也不會再去找不痛快。 到了酉時,各家陸陸續續回府。荊憶與齊夫人告別後也跟著荊瑤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