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瑤是我第二個要好的女生,何瑤和苗妙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如果說苗妙是比較活潑的話,那我覺得何瑤是有一點內斂在身上的,她並不是那麼放得開。 對與何瑤的初次相會,我已模糊沒有記憶,唯一記得的好像是她瘦瘦的身軀、較高的個子、蓬鬆的齊耳短發還有點卷卷毛,那樣的她在對著我笑,寬大的校服穿在她身上有幾分掛不住的意思,好像風一吹、或者她一動,小腹就會搖擺似的,我們都是穿校服,可她不是,校服是虛虛套在她身上的,幸好她個子高些,不然真的很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記憶中模糊的印象,合著她的笑臉,和從窗戶拂進教室裡的風,掠過我的腦海,依舊在那處。 我那時和她真的很好。我們那時還不怎麼能在上學以外的時間隨意出去見朋友,好像那時的圈子也是小的可以,大家都是家裡的乖寶寶,或者也有被迫受約束的情況,還有一種是可以自己出來瘋跑瘋玩,但那種一般是家長忙於自己的事、爺爺奶奶一輩的人也幫不上忙管孩子,所以他們才能這樣。他們比我們更早地接觸了社會,見識了社會上的人。其實我對這種一直有種因未知而懼怕的心情,我在上初中的時候,成績的確是不錯,但也確實不是因為我多麼刻苦,可能因為那時的隻是還比較簡單吧,隨便學一學、聽一聽就能考的不錯,換個角度想,這種情況下,誰還會願意更進一步呢?這樣都能學好的話,我可能也不需要更好,我們那時還排名,我考到班裡前一二名,就覺得自己已經很可以了,至於年紀前一二名,如果我和他差著太多,我便也不會惦記著要取而代之的事兒,而且我那時慣用的說辭就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超過他、或者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考得更好,但實際上不是的,我自己心知肚明,那隻是因為我不想付出真實的努力,因為我覺得那樣不眠不休地學習實在是太累了,我不願意付出這樣,所以說其實老天爺是公平的,你不願意付出更多的話,就隻能看環境如何,就拿那時舉例吧,那時學的知識簡單,你就還可以吃吃老本,隨便學學也能混個不錯的成績出來,但是等升了高中,知識變難了,你就不行了,但是你還不願意付出努力,或者說在你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形成這樣的一條通路,即我要付出才能有回報,而不是我不付出,一切取決於環境,那不就是看命嗎?命好的時候,一切順利;命不好了,就不知道成什麼樣兒了。這樣長此以往下去的話,不就成了“看命一族”嗎?而忘了自己可以努力的,通過長久的付出和努力,是有機會“逆天改命”的,而我從前差點兒成為了前者,幸好後來我變成了後者。我真的是要撫著胸口慶幸的,幸好、幸好。 更早地進入社會,代表更早地接觸現實,家裡和學校,還是“象牙塔”一般的存在啊,可以把我們保護起來,而在學校裡,我們看見的並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家裡就更是了,在家裡,我們可以備受嗬護,當然也不盡然,有些家庭在孩子成人以後是想要逃離的場所,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借用一句別人的話放在這裡說:大家一定都要清楚一件事,不管我們的家庭怎樣、我們曾經經歷過什麼,隻要我們還活著一天、還沒有被打倒的話,我們就絕對不可以自己先放棄自己,我們的生命是屬於我們自己的人生,沒有人比我們自己更有責任和義務讓它能夠過得好了。別人是別人,他們說的話、他們做的事,盡量不要被影響,並且要知道,他們的言行隻反映他們的人生,以及他們的認知程度和水平,如果他有壞心思,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如果是後者,那我們看出來後一定要離他遠遠的,也不要想怎麼報復他,一來不值得,花你自己的大把時間琢磨如何和這樣的人產生關聯和交集,去讓自己活在一個更狹窄的、他想拉你下水的世界;二來我們玩兒不過真正的壞人的,我們還是優先自保,讓自己能夠有能力遠離這樣的人就好了。如果他並無惡意,隻是受自己認知水平所限,而能力不夠的話,曾經說了或做了一些對我們不好的話、不好的事,我們首先不要太怪責他,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們也要明白,我們還有機會跳出這樣的世界,去往更好也更大的世界。其實隻有一條路能讓自己過得更好,那就是你讓自己更好,你越好,你就越不用和爛人糾纏,而可以接觸到更加優秀的人,而往往優秀的人對世界的善意也更多,他們沒那個心思,也不屑於去想如何讓別人不好,優秀的人往往都是專注自己的人。 不管過往經歷如何,我們成長到今天,都是不容易,如果你順風順水,那麼恭喜你,你真的很幸運,可想要將來長久地留住這幸運,還需要得依靠自己啊。如果你確實不容易,那麼就鼓勵一下自己,抱抱自己,跟自己說,你真棒,而且你看啊,你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你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要客觀地看待自己的進步,進步就是進步,值得誇贊和表揚。 再說回來我和何瑤吧,我們倆單獨出去過一次,不是在班裡鬧哄哄中,我倆一起也隻能去去廁所、在操場壓壓草皮,其他就沒什麼能做的了,我記得那會兒她好像不看小說,我那時好像也還沒到沉迷小說的時候,所以我們倆在一起並沒有討論過小說,這個可謂是我初中時代的“絕對主角”。大熱的流行音樂、網絡4399小遊戲、八卦娛樂,好像我們也都沒聊過。 所以隻有單獨出去玩兒那次,我印象很深刻。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那天我們是先去了她家,約的在學校門口見,可能還逛了逛學校門口的小店,也包括我後文可能會經常出現那一家書店,名字我好像真是忘了,雖然那時候總去,但好像並沒有想得起來抬頭看一看它的名字是什麼,隻是一味地進出了,其實那是段相當美好的記憶了,因為那裡的書堆得滿滿的,有種幸福的感覺。也許真實的它是逼仄的、需要先穿過狹長的甬道才能走到內裡的書架,還有行動不便的老板大叔,他就坐在門口一進來的地方。 加了“美”的濾鏡,記憶存留處,竟平添了幾分香氣呢,那些細微瑣碎的平常事,甚至放在現在來看是“美中不足”的事情,都因為加了名喚“記憶”的濾鏡而消弭不見。 走馬觀花地逛完了街邊小店後,我們就啟程去她家了,對於她來說,這可能是很平常的一次回家路,隻不過日日走,原是穿著校服的,這回換了自己平常喜愛的衣服,這裡我想展開說幾句~我們上學那會兒,因為成天都要穿著校服,回了家還有作業提醒我們不要忘記了自己學生的身份,玩電腦也要受限製,你得先把作業寫完,十幾歲大約也該到了愛美的年紀吧,誰不想穿的好看點兒呢?所以我寫到此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理解了為什麼傅蕊總是愛把校服的拉鎖拉到胸以下的位置,因為拉到那裡剛好可以露出來裡麵穿的好看的衣服來。所以我想,何瑤那天心情也該是很好的吧,終於能暫時擺脫學生的身份,而做回自己,穿上漂亮的衣服。我那時候好像就沒有這種愛美的意識,對於穿衣打扮這一塊,我好像一點兒也不考究,現在回想,我甚至連一件我特別喜歡的衣服都想不起來長什麼樣子,又或許本就沒有?衣服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 我還很喜歡那樣的瞬間:我從學校門口路過,但我今天卻不用進去上學,而是經過它、然後和朋友一起去玩兒,那種心情實際上是很好的,或者應該說是很美的。 去她家的路走了好久好久的感覺,她平時都是走路上下學,我不由得在心裡佩服她,這麼遠,她走著不累嗎?而且是天天如此啊。但我沒有問出口,隻是一邊側著頭和她聊天,一邊往前走著,幸好帶路的不是我,我可是特別特別不認路的……她當時說的話,我一句也不記得了,可能因為我光顧著自己說了吧,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年頭久遠了。說到和朋友在一起時總是輸出的我,其實我覺得可能也是體現了我內心裡的一種慌張吧,有的人慌張的時候會左顧右盼,或者想吃東西,但是我好像會變得話特別多,就是想說話,和朋友說好多好多話,好像是怕冷場,又或者是什麼,但我也想,也許不必過分思考這其中的原因,而隻要想想,你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樣做你才會覺得舒服呢?如果她一直講話,你會感到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