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警官的聲音沉穩,但卻訴說著驚濤:
“對了,他們身上這種真菌,其實在旅館裡那具無頭男屍的身上也有發現。”
“妻子手上的小傷痕符合手術刀的刀痕,我找到了他們曾是醫學生的履歷,原先我推測,他們有可能是在殺害無頭男屍的時候,被無頭男屍感染了某種真菌”
“但,這三人體內真菌含量按多到少,分別是丈夫,妻子,以及無頭男屍,依次遞減,無頭男屍身上的真菌含量微乎其微。”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
“倒像是丈夫和妻子不知從哪裡感染了真菌,很可能是一場手術中感染,然後進行了‘砍頭殺人行動’,舉行了和毋頭村活祀一樣的秘儀。”
“這兩人被抓後,我們根據他們的瀏覽歷史,很快發現他們其實也在研究這種真菌,進行各種實驗跟蹤數據,但無頭男屍身顯然不是完成品。”
曾警官無意識的撚了撚手指,聲音有些沉悶:
“因為他們自己身上的真菌含量更多,而且多到足夠影響自己的生活.生存。”
“他們臨死前一直非常難受,一直坐立難安,不停的抓撓自己真菌含量多的部位,直到鮮血淋漓”
“我們無法判斷他們是產生了某種幻覺,還是終於無法忍受那種真菌,但結果顯而易見,他們都選擇了自殺”
“甚至,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他們倆,才像是真正的完成品。”
此言如雷,震的我一下激靈,立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曾警官的推測一點都沒錯,但他們不知道最開始夫妻兩人是見到一具無頭活屍後,才開始著手研究這個‘課題’的。
如他所言,夫妻二人確實是進行了一場手術,可能是由於激動,也有可能是因為沒有防護到位,兩人一人眼睛嘣進活屍血液,一人在解剖中,不小心劃傷了手,沾染了活屍的血液。
但誰能想到,神醫的作品裡,血液也算是‘器官’的一種!
這兩人想追尋真諦,於是開始殺人,想要復刻那種真菌,甚至覺得希望大概率在活祀上,但.
他們苦苦追尋之物,其實就在他們倆人的身上,他們倆早早就開始‘活屍話’了!
真菌甚至是經由他們的身體,才傳到了旅館床底下那具無頭男屍的身上!
按照原先他們對我說過的對神醫的研究,毋頭村中每個‘移植’死人之物後的人,最多活不過一兩年。
那旅館夫妻二人的死期,確實正是差不多的時間.
我一時之間有些雞皮疙瘩,亦有一些感慨。
雖然沒有明白曾警官已經猜中大部分的來龍去脈,一切明顯偏向科學,又為何暗示追問我是否有玄學手段,但在曾警官的注視之下,我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聽著確實挺慘,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我們家隔壁三太爺爺的曾孫的那老誰,也是真菌感染去世的,這種真菌一切還未知,可能比較特別一點。”
曾警官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狐疑,以及不認同的神情,他明顯由於了一下,但還是將事情的後續同我一一道來:
“先前解剖無頭男屍的時候,其實法醫同誌就已經提取過少量這種真菌,隻是由於操作原因,而且隻進行普通常溫存放,沒多久就失去了活性.”
“這回我們在屍檢時候又發現,當然想要好好保存,但沒能成功,離體就死。”
“我們趁著原先屍體上真菌還沒完全潰敗,在實驗鼠和實驗兔上移植了這種真菌,沒能成功。”
“真菌隻能存在於人體”
曾警官末了還加上了一句:
“或者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