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喂,執我 倉儆小傑 2636 字 2024-03-16

地上散落著玫瑰花的枝葉和花瓣,爸爸用鐵夾子把玫瑰花枝的刺刮落,裁剪枝葉,然後再包上花邊塑料袋,以免玫瑰的美刺傷了愛人。我被花瓣和枝葉包圍著,撿起了一片香檳玫瑰的花瓣,在燈光的透視下,粉白的花瓣折射出了淺顯的脈絡,露著新生的稚氣和嬌弱。我把它夾在了書的扉頁,它散發著淡淡的生香。   我移了一把矮折疊木椅到店門口,路燈透過門口的柏樹葉子照在我身上,照在我白襯衫和老短褲上。我手上拿著一把蒲扇,任憑夏風輕輕地搖著它,觸摸著我的麵龐,撥弄著我的劉海。我朦朧著雙眼,夏夜夏雨剛停,朵朵星雲捧著月亮,我的眼睛反射著安靜的月光。我微微夢囈,恍惚中,氣球少年向我走來,他穿著白色短衫和牛仔短褲,踏著人字拖,牽著藍白色的氣球,對我微微笑著。他輕拍了我的肩膀,看了看頭頂的氣球,放開了它,它搖晃著飛遠了,白色的線撫著地上的石磚,路過排排柏樹,飄到群山之上,升上藍黑黃交色的天空。我不由地起身,氣球少年對我說:“我們去找它吧!”   ……   雨後的清晨陽光和煦,我踏著人字拖從花店走向新家。沿著草叢,我踩著自行車騎過的泥印,聞著空氣中散發的青草和樹乾的氣息。從花店到新家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走到正馬路然後繞過三角轉盤直走就到了。到家門口我白凈的腿上已滿是淤泥,就像長了些雜草。我拿出右邊短褲包的紙巾簡單擦了一下。從鞋櫃旁撿起藏著的鑰匙,我打開了門,聞到一股淡淡的油漆甲醛味。新家隻有七十多平米,進門左手邊便是廚房,右邊便是餐桌。餐桌正上方是一頂方形吊燈,下麵擺著四張椅子和一張餐桌,都是白色實木膠材質。餐桌前麵便是酒櫃,乳白原木色,現在還空落落地擺著。再往前便是客廳,擺著一張沙發和茶幾。客廳左邊直走就是廁所,隻有一張鏡子,從裡麵可以看到廁所窗外的片片青山。在廁所的通道兩側是兩間臥室,右邊是我的臥室。   整個房間的墻壁都貼上了純白的墻磚,地麵帶有些許淡雅的紋路,站在門口望去,陽光從窗戶中射入,屋子柔和地反射著光亮,再經過家具的柔化,充滿純凈和安寧。我走進了臥室,右手旁就是靠墻的衣櫃,櫃門是橫拉式的,衣櫃和床之間剛好隔了一個人的寬度。臥室很小,衣櫃和床都緊挨著墻壁。在床的另外一邊開了一戶窗,窗和床之間隔著小窗臺,剛好夠我坐上去。窗簾是淡紫色的,陽光透過一層紗簾潤浸陽臺,灑在淡白色原木的窗臺和木床上。   我洗了腳,拉開了衣櫃門的一邊,裡麵放著一對小音響。我拿出老式手機,連接好音響,打開本地的幾首歌曲。我給衣櫃門留了一點縫隙,調了中等音量,緩緩的音樂剛好從櫃門中溜出來,在小屋裡蔓延開來。我坐在陽臺上,靠著墻,拿了一本書,任憑音樂環抱著我們。在紫色的陽光映射下,書上的黑字倒是反射出點點閃光。些許疲憊後,我抬頭望向窗外,那防盜窗的一根根鐵桿沒有為我提供安全感,反而從外麵看來,好似一座囚籠。看書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是午後,因為是雨後,蟬也沒像以往那般叫得厲害。這時節最適宜慵懶,陽光就像母親一樣挽著我,就要哄我入眠。入夢之時,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有約,我伸了個懶腰,整理好衣衫就離開了新家。   咖啡書屋離新家步行約半小時距離,出小區走數步再右轉就到了“百米大道”,這條新修的大道寬一百米,名字因此而來,這是縣城最寬的馬路。這條大道新修不出數月,來往行駛的車輛竟比兩旁健身綠道的行人稀散。咖啡書屋在大道修之前就建好了,如今大道新修書屋也重新修飾了一番。咖啡書屋有兩層高,樓上是咖啡廳,供讀者和行客閱讀休息。整間書屋都由原木建成,裡麵的桌子書具亦如是。咖啡書屋很大,我給他們打了招呼,像往常一樣走上了二樓。在二樓最裡麵有一隔間,我敲了敲門,輕輕推開門,隻見裡麵一個少女靜靜地坐在大圓桌旁,陽光從窗戶外透入,透過發絲撫著少女微微泛紅的麵龐,映照著少女眼中的溪泉。少女紮著馬尾,一頁頁翻著書。   “執我,午後安。”少女抬頭看著,莞爾一笑。她是我的女友佐菲,對這如夢似幻的年紀,佐菲就是我的全部。   我輕輕揮了揮手,“佐佐。”我隨後走到佐佐的身邊,像往常一般在旁邊的木椅上坐下來。“今天你看的好像不是昨天弗朗柯斯的那本書呀。”我撇了一眼佐佐桌上的書,上麵畫著油畫,散落著幾行詩句。   “你看看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是格爾的一本詩小說,每一章就那麼幾句詩,又像是隨筆,故事的主乾就分散在這不起眼的幾句詩中,但我又分明感到像看了一部電影。”佐佐把書推向,讓我隨意翻翻這幾頁的內容。“那些字詞就像一個個節點,其它很多的內容反而要靠旁邊的油畫補齊,這幾行詩反而顯得比一整頁充實,我隻能邊讀邊想象,或者說邊讀邊寫,我也是這本書的作者了,嘿嘿。”佐佐邊說邊微笑道。   “難怪格爾又是一位畫家,這些詩和畫都是他的作品吧,之前我就隻讀過他的小說,詩歌小說還有畫,倒是第一次聽過,而且看起來這本書也不像正式刊印的。”我翻了幾頁,看到了封麵章節和最後的缺頁。“這種書隻能像你這麼充滿想象力的女孩,這麼美好的女孩才能看懂,才能成為作家,哈哈,我應該不怎麼看得明白。“說著,我看著佐佐的眼睛,那是如此清澈透明,每次都似初見。   “執我,你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她的臉瞬間變得比我的還紅,她往我的肩膀上靠了靠。“不同的讀者有不同的想象,同樣是這本書,你和我讀著可能是兩個故事了。有些情節是固定的,但那些畫麵卻是活著的過程,我們都能把它填充成屬於自己的故事,或者屬於我們兩個的故事”。佐佐緩緩地說到。   我吻了吻佐佐的額頭。“今天天氣真不錯,我們去學校的後山怎麼樣?“佐佐抬起頭拉著我的手,對著我微笑,一雙彎月眉充滿了期待。   現在不過午後兩點過,天氣真好,我欣然答應。安步當車,我們走去了學校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