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沒日沒夜的攻關,10月份金秋時節,鄭一鳴和T.O.終於將waries核心芯片開發出來了,名叫“人本”,內部包含語音、指紋、人臉等識別係統和聊天、唱歌、講故事等基本功能,最重要的是它特設了機械臂動作指令,用於智能理療床或輪椅等產品,可以幫助身體癱瘓或肢體殘疾人士順利實現翻身、坐起、躺下,從床上轉移到輪椅上,並在輪椅上下達前進、倒退、拐彎等指令。 人們可以用語音控製它,甚至在一些老年人喪失語言及動作能力時,智能芯片能像機器人一樣,通過觀察分析,自動做出一些反應,幫助實現以上功能,或者在情況緊急之下,主動聯係用戶家屬或直接撥打120。 之所以研發這款芯片,一是因為人工智能已進入千家萬戶,未來必定是與人的生活融合度越來越高,這是大勢所趨,AI應該首先是為人類服務的。二是我們進入養老社會後,養老問題無論對於國家還是對於任何家庭都是不小的負擔,這負擔當然不光指經濟上的,還有人工和精力的負擔。所以,有智能床鋪和智能輪椅,以及智能家政、智能陪伴等,將大大節省人力成本,為老年人享受晚年生活提供各種便利。 現在工作室的實驗品“人本床”和“人本椅”,基本能夠順利運行並暢通銜接。 鄭一鳴和T.O.都信心滿滿,覺得推廣應該是談笑之間就能搞定的事情。為此,兩人還謀劃暢想了一番,等專利申請順利通過以後,選擇哪個廠商合作。 “到時候,我們也要西裝革履,打個騷氣領帶,把頭發吹高,打好定型,去現場談判。”T.O.半躺在躺椅上侃著。 “你有頭發嗎?還定型?”鄭一鳴看著T.O.已經禿了頂的程序員腦門兒。 “沒頭發,可以戴假發呀,到時候我們要氣勢足,不能讓那些有錢爹們看扁了。我們可是甲方。”T.O.說,“從今天起我就要鍛煉我的傲嬌表情,讓它焊在臉上。” 鄭一鳴開瓶可樂,倒在高腳杯裡,淺搖了兩下,遞給T.O.:“現在就練。”說著還碰了下杯。 “T.O.,“人本”成功投入市場後,我的下一個芯片就叫“天問”,用智能幫我們監測繪製黑洞等所有那些宇宙裡我們夠不著、看不到的東西,再往更遠處、更深處探測,模擬更大的宇宙圖景。有生之年,我要讓它更精確地呈現在我們麵前,全息投影在科技館、學校課堂,甚至我們自家的院子、客廳、臥室裡,讓我們的下一代從小就能看到宏闊的宇宙,像置身科幻世界一樣。” T.O.端著酒杯,望向工作室窗外的一角天空,仿佛真的喝醉了:“哥們兒,你真是個理想主義者。不過,我欣賞你。” 專利通過已是半個月之後了,兩人領到了專利證書,仿佛捧著聖旨一樣,先在工作群裡廣泛的炫耀了一番。嘚瑟完了才開始聯係上海幾家醫療器械生產廠家,一家一家談。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沒有一家公司感興趣。在他們給醫院供應的各種醫療器械、醫療用品中,床和輪椅實在算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 “病人最不願花錢的地方就是這些住院和護理費用。”一個還算聊得來的廠家代表跟他們交底,“說實在話,病人寧可花大價錢用在做昂貴的檢查和手術上,因為那個是必要的,錢都花在這上麵了,其他的地方,能省一點算一點吧。”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生個病得脫普通百姓家幾層皮。”說得好像他們多麼悲天憫人一樣。 所以一個多月的奔波毫無結果。 不得已他們將砭石召回來,開了個碰頭會。砭石建議可以去養老院、殘聯這些地方跑跑,興許有效。但前提是,這些一般是涉公單位,業務跑起來可能更費周折。 鄭一鳴不信,哪有那麼多門道,造福社會的產品,他就不信哪裡都是隻認錢和人情,他偏要闖開這道關口。 很快,現實就給他上了一堂鮮活生動的課。兩個月過去了,已近年關,他們仍然懷揣著芯片和專利證明,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