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碧水寒潭通天地(1 / 1)

黃天雲知道自己差點闖了大禍,卻又仍不住嗬嗬笑著說:“師傅,我在劈柴啊!”   “劈柴?我看你是想劈死我!”虛真怒氣沖沖,眼睛瞪得老大。   “對不起,師傅!”他道著歉從虛真身邊溜過去,偷偷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去撿斧頭。   他撿回斧頭再次從虛真身邊經過,看著虛真的樣子,實在忍俊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虛真無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問:“你會不會劈柴?”   “師傅,我看別人劈過!”他朗聲回答。   “斧頭給我!”他從黃天雲手中接過斧頭,說,“你看我怎麼劈!”   斧頭在他手上仿佛輕如鴻毛,瞄準柴禾木紋方向,隻輕輕一輪,柴禾便應聲裂成兩半。   “你就照我這樣劈。”虛真把斧頭交還給黃天雲,說道,“這回小心些,別再劈飛了!”   “是,師傅!”他答應了一聲便重新開始劈柴。   “咚”,斧頭落下,這會兒倒是不偏不倚正好劈在柴禾正中央,但柴禾卻並沒有被劈開,斧刃也隻是砍進柴禾一點點。   “難道斧頭鈍了?”他將斧刃朝上,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瞬間劃了一道血口,“嘻,這麼快!”   他又試了幾下,結果還是一樣,根本就劈不開柴禾。   “這什麼鬼柴禾?”他心中詫異,自言自語道,“真是邪了門,怎麼就劈不開呢?”   虛真見他忙活了半天也沒劈開一根木柴,實在忍無可忍,提點道:“臭小子,劈柴光靠蠻力是不行的。但凡做一件事情,找對訣竅便會事半功倍。還記得那幾句口訣嗎?柴禾劈不開來就多念幾遍口訣!”   “哦!”黃天雲深深地呼吸一口氣,然後念著口訣,掄起斧頭不停地劈。   這一劈就是半天,從開始柴禾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隻破開一點點裂口,到哢嚓裂一聲裂成小半邊,再到大半邊,最後終於斧落柴裂且乾脆利落。從開始的滿頭大汗氣喘如牛,到氣喘籲籲略有小汗,再到心平氣和隻有微汗,最後輕鬆自如輪斧如耍木棍。   “師傅,柴禾劈完了!”黃天雲提著斧頭笑嘻嘻,甚是得意。   “嗯!”虛真邁著方步徐徐走了過來。   “師傅,您胡子頭發怎麼又長長了,而且花白得更多?”他驚詫地看著虛真問,“是不是嫌我劈的慢,您老急的?”   “胡扯!”虛真叱道,“去,再把那邊的地給我翻一翻!”   黃天雲丟下斧頭又去挖地。他來到地頭撿起鋤頭就開始挖,卻發現一鋤頭下去那看似鬆軟的泥土發出“梆”的一聲,灰塵隨之彈起。   “師傅,這地……”他奇怪這地為什麼也這麼難挖。   “這地當然不像外麵的尋常土地,要想挖它也得用點心思才行。看我的!”虛真把鋤頭從身後掄起,“呼”地一聲繞過肩頭,鋤頭深深地釘在了土地裡,“記得念那幾句口訣!”   黃天雲依樣畫葫蘆,雖然開始吃力且收效甚微,但有前車之鑒,一麵念口訣精神集中,一麵掄起鋤頭挖地,漸漸地越挖越輕鬆。   挖地竟然比之前劈柴快了很多,不到半天就把那一大片土地翻了過來。   “師傅,地挖好了!”黃天雲得意地拄著鋤頭喊。   “好!”虛真遠遠地說,“一身臭汗,先下去洗洗!”   “哪裡有汗?”現在的確沒有一點汗水,但曾經大汗淋漓,他抬起胳膊聞了聞,果然一股汗臭味,熏得自己差點嘔吐。   “不洗就不準吃飯!”不知什麼時候,虛真已經來到他身邊,威脅著說。大黃也跟著向他汪汪叫了兩聲。   “可是,潭水太冷了!”他早已領教過潭水的冰冷刺骨,麵露難色。   “年紀輕輕的,還怕冷?”說著抓起他直接拋入寒潭。   “嘭”的一聲,黃天雲落水濺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他從水裡鉆了出來,大喊:“師傅,好冷啊!”說著就向岸邊遊。   “去!”虛真一聲令下,大黃搖著尾巴扭著身子便沖下了土坡。   大黃似乎很興奮看樣子,喉嚨裡發出欣喜的聲音,來到譚邊直接撲下寒潭,擋在黃天雲麵前阻止他上岸。   他遊向那邊,大黃就遊向那邊,直到徹底打消上岸的念頭。   潭水實在是太冷,凍到他嘴唇發紫,渾身顫抖,牙齒打顫。   “師傅,這潭水為什麼這麼冷?”他聲音顫抖地問站在土坡上的虛真。   “此乃碧水寒潭,深百丈,上窮碧落,下通幽冥!”虛真撚著三寸花須悠悠地說。   “師傅,我好冷啊,受不了了!”黃天雲哆嗦著哀求。   “臭小子,又忘記我的話了?”虛真怒叱。   黃天雲想起那幾句口訣,邊遊邊念,一遍兩遍三四遍,漸漸覺得不再那麼寒冷。   “這幾句口訣這麼好使?嘿嘿,真不錯!”他這時才想起那幾句口訣的好處,心裡正自高興,卻聽一聲清脆的哨聲。   那哨聲正是虛真發出的,大黃聽見哨聲,驀地鉆入水下。   “喂,大黃你乾什麼?”黃天雲不知道大黃要乾什麼,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裡突然慌了起來。   擔心什麼就來什麼。他忽然感覺有個東西咬住自己的腳,死勁地往水底下拖。   “大黃,你搞什麼鬼?”黃天雲掙紮著,大喊,“師傅……”   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沒入水中,好大一會兒工夫才又露出水麵。   他剛露出水麵就猛吸一口氣,顯然是憋壞了。   “師傅,徒兒哪裡做的不對,您為什麼要害我!”黃天雲哭著嗓子喊。   “乖徒兒,你沒有哪裡不對,你做的很好!”虛真站在土坡上嗬嗬笑著。   “那你……”話沒說完,身子又被大黃拖沉下去。   如此反復數次,他累得夠嗆,更憋得麵色慘白。   “難道,師傅在考驗我?”黃天雲突然又想起那幾句口訣,見掙脫不了索性順著大黃折騰。   他一冒出水麵就大吸一口氣,沒入水中就在心底默念口訣,果然在水底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直到能在水底跟大黃打鬧嬉戲。最後,大黃差點被他悶死在碧水寒潭中。   “師傅,我洗乾凈了,可以上來了吧!”此時聽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已經沒有先前的疲憊與怨憤,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心情輕鬆愉快。   “你上來吧!”虛真話音剛落,黃天雲便倏地躍上了岸,大黃也跟著爬了上來,渾身濕漉漉,使勁一抖水珠四射飛濺。   “兄弟,你還好吧!”黃天雲俯身笑著輕撫大黃。   大黃喉嚨裡發出委屈的低吟聲,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   “師傅,可以開飯了吧!”他是個吃貨,其實肚子早已不知叫了幾回。   “開飯?還沒做呢,吃什麼?”虛真轉身就往木屋走,忽然停住腳步又說,“今天你還有最後一項任務!”   “啊?還有任務?”黃天雲瞬間向氣球一樣泄了氣。   “嘿嘿,菜都洗好了,你去把飯菜煮熟!”虛真竊笑一聲。   “做飯啊,簡單!”黃天雲幾步跨進木屋,卻見灶臺邊上隻有洗好的青菜蘿卜。   “又是青菜蘿卜啊!”他看見青菜蘿卜就犯愁,“昨晚才吃的青菜蘿卜哦!師傅,菜園子裡麵隻有青菜蘿卜嗎?青菜蘿卜青菜蘿卜,您看您,臉都吃綠了!”   “臭小子,盡胡說八道!”虛真話音未落,崩的一下一個腦崩兒叩在他腦袋上。   黃天雲疼得哇哇直叫,摸著腦袋上巨大的肉包,委屈地說:“我說的是實話嘛!”   “菜園子裡菜多得是,想吃別的自己去弄!”虛真嗬斥道,這是黃天雲最喜歡聽的一句話。   他趁天色未全黑之前,趕緊地挎著竹籃來到菜地邊摘菜。原來菜園子裡的蔬菜如此豐富,認識和不認識的,各種蔬菜豆角、瓜果,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虛真總是吃蘿卜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