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容不下我師父,必須讓我師父死,而偷盜聖書不過是借口。” “的確,殺自己人必須要有原因嘛,偷聖書這個借口是不錯的”。想想第一次見宋宵師父的模樣,已經是被打成重傷,致命之招,可見是下了死手的。 這一日駕著牛車來到了並州,但見周圍群山聳立,一條河水蜿蜒而過,雖是白天群山環立,卻有種森林陰冷之感。 “這個地方,感覺有些嚇人啊”我打個冷顫,總覺得此處有說不出的詭異。 “這裡是古戰場,千年前一場大戰死了六七十萬人,據說直到現在這裡每隔幾年還能發現個一些屍體,少則十幾具,多則百餘具”,宋宵道。 “這裡可是不吉利,宋大哥,你還是快些趕車吧。太嚇人了”,聽到宋宵說死人,我更是害怕的緊,便緊張的說道。 “你我都是晦氣的人,還怕這種晦氣事麼”,宋宵笑了一笑,指指遠處一座山峰,“你看那座山像不像人頭,是不是在盯著咱們兩個倒黴鬼。我聽說被鬼盯上的人,晚上會被鬼找上門來吸人魂魄,你說那人頭是不是鬼變的,咱們已經被盯上了。” 宋宵越說越興奮,倒似我越害怕,他越開心。 “宋大哥,宋大爺,宋大俠,你行行好,讓我多活兩年吧”我說道。 “哈,哈,哈,白無常,死無常,送到家中恨無常,今是人,明是鬼,人間不說陰陽鬼”。正說間,也不知道從哪個叢中蹦出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一身邋遢衣服,滿臉泥土,頭發淩亂,“宋大哥,宋大爺,宋大俠,行行好吧,我餓了幾天的肚子了,給口吃的吧。” 宋宵倒也不費話,直接拿出了錢袋,從錢袋裡拿出了幾個銅板放到了小孩的碗裡。小孩看了看碗裡的錢,又看看宋宵的錢袋,眉頭皺了皺,卻不見任何感激之色。最後一個轉身,走了約有十幾步,才聽他背著身搖著手說,“謝謝大爺賞錢” “這野孩子,你給他錢,他卻不感激”,我怨道。 “他是嫌我給的少,看咱倆駕著車的,以為能多給點,結果讓他失望了”,宋宵搖搖頭道。 牛車繼續向前走,走了又一會,便到了縣城,進了縣城,找了家客棧,本是要住店,可是宋宵一摸腰間,卻發現錢袋沒了。我下意識卻摸自己的錢袋,不由得的啊了一聲,我的錢袋居然也不見了!如果是遺落了,宋宵的錢袋遺落還有可能,可我一直坐在車裡並未動身,錢袋怎麼可能會遺落? “遇著賊了”,宋宵得出結論道。 “剛剛還給小叫花賞錢,之後便進城了,這一路哪遇到過賊?”我一路回想道,“難道是那小孩子偷的?不對,他隻不過跟你要錢,並未碰過你,怎麼能偷到的錢,而且我還在車裡,他也沒有上車” “隔山取物,好厲害的手法”,宋宵道,“我以前聽說過有這麼一種功夫,卻沒想到卻是一個孩子用出來了” 店小二一聽我倆人身上沒錢,頓時臉色便沉了下來,把我和宋宵轟出了客棧。我和宋宵找遍車裡,也找不到半個銅板,這可怎麼辦?我看看牛車,心想看來是要賣車做些盤纏了,隻是我這瘸腿還沒有好,沒這車,我怎麼辦?不巧這時肚子已經咕咕的叫了。 我看看宋宵,不由得想我自己的老本行,“要不然,咱們借點筆墨,支個攤位,看卦、寫信先掙一頓飯錢。不瞞你說,我以前就是支攤位的,雖然看卦不準,但騙頓飯錢還是可以的。” “老子才不做這種生意。三瓜兩棗,掙不出這一趟遊玩的錢”,宋宵擺擺手道。 “宋大爺,那您說怎麼辦吧”,我無奈道,“錢都沒了,您反倒是裝高大起來了,先不說別的,咱們一天沒吃東西了,這飯怎麼解決?” “我自有辦法,你別管了”,宋宵拉著牛車在街道上走著。溜達了一柱香時間,宋宵邊走邊四處打量四周,也沒見宋宵有什麼主意,直到走到一處賭坊,宋宵,眼睛一亮,“就這了”。 “您不會想靠這個掙錢吧”我無奈道,“自古人言,十賭九輸,您倒是挺會挑地方,而且咱們身無分文,你拿什麼做賭注。” “你放心吧,聽我的就是”,宋宵扶我下了牛車,背我進了賭坊。 這個賭坊規模不小,分上下兩層,坊裡人聲鼎沸,本朝對賭坊控製極嚴,隻有得朝廷頒發的商引才可辦置賭坊,而賭坊的商引極難獲取,所以一般能辦賭坊的都一定是非富即貴。 宋宵扶我坐在一處,讓我在原地等他,然後便縱身進了賭坊的茫茫人群,我從來沒進過這種地方,但見各種人士穿梭其中,賭博用具一應俱全,周圍叫喊聲,吵鬧聲不絕於耳,一時看得我眼花繚亂。 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宋宵拿著一個鼓鼓的錢袋下了樓,“銀子都賺回來了,走吧,填五臟廟去。” 我下巴差點砸地上,但宋宵也不由我說話,扶著我就上了車,找了一家飯館飽餐一頓後,我終於問出了我的問題,“你沒錢,拿什麼做賭注?” 宋宵指了指我道,“你啊” “啊?”這可好,我差點被宋宵給賣了,他把我押給了賭莊,萬一他輸了,我可能就被賣身了,“你,你,你怎麼能。。。” “所以不能讓你知道嘛,你膽子太小了,知道了,還不跑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過你放心,我要是沒有十全的把握,怎麼會去賭莊,我這手藝好的很,沒輸過,你盡管放心”,宋宵笑道。 又一次直覺告訴我一定要離宋宵遠一點,我暗暗發誓等我能自己走路,一定遠離眼前這位,而且是越遠越好。 吃完飯後,我們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第二天卻聽到街上吵吵嚷嚷,很是熱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拄著拐和宋宵出去瞧熱鬧,卻不想看到一個小孩子躺在血泊裡,人已經沒了氣息,而那小孩就是昨天偷我們錢包的那個小孩。 昨日還活蹦亂跳的,今天怎麼就死在街頭了?雖然他偷了我和宋不安的錢,但眼見人沒了,錢這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乾點壞事,改了就好,怎麼還沒命了呢。 殺他的人是個壯漢,壯漢拿著腰牌給前來官差看了一眼,幾番交談下來,事情很快事情就清楚了,原來這小孩子隔空取物的本事是偷學來的,偷學的正是這個壯漢的門派內功,這小孩子作案多次,終於被門派發現了,於是派這個壯漢來清理偷學本派武功的賊。隻要是江湖事,官差並不插手,小孩子屍首交由了壯漢處理,看這小孩的樣子也知道是個沒家的孩子,一條命沒了就沒了,也沒人說什麼。 “雖然是個賊,但也隻是個孩子,偷學武功,要拿命來賠嗎”,我搖搖頭道。 “江湖規矩如此啊,或許哪天我也是另一個他”,宋宵長嘆一口氣。 我和宋宵心情都比較沉重,沒再說話。 第二日我和宋宵想出發啟程,不想有人上門來找宋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