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發現自己(1 / 1)

與胞弟相差一歲,我生在年初他生在歲尾,開始學校生活時,進入的依據是年齡,雖隻是20個月的差距但實際上周歲的差距是兩歲,弟弟是十月出生的,所以小我兩歲的弟弟晚我兩年到學校。記得二年級的我看著弟弟在學前班裡廝混很是興奮,終於有伴了,整日裡行走的路上變得不再孤單,尤其是那上晚自習的晚上,再也不拍漆黑路上的那些讓人擔憂的事情了。那時放學後的第一方向也不是家了,因為有了相互的陪伴,我們頻繁穿越於村裡的山林小溪,捕捉那些自生的魚蛙蝦蟹。雖然每次回家都會因為弄臟衣服而遭到母親的“嘮叨”,不過那時的哥兩卻享受著無限的樂趣。現在每逢回家,遠遠地看著光禿禿的群山和早已乾涸的溪流,就倍覺兒時的身影是那麼的真切可貴,那份美好總會帶給自己對美好的渴望。   也是在那一年,弟弟進入學校後,一件不曾想到過的事情教會了我開始揣摩他人的心思。我的班級自開始一直有21名同學,然那一年卻有了變化,記得弟弟報到好久我們班的同學還沒到齊。最後老師告訴我們,我們的第“21”名同學在家長的協助下“自願退學了”。那一天,很無奈的老師將這一消息告訴我們,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到底什麼原因,不過看到老師有些失落的眼神,我們也隻好私下裡再打聽了,記得那是我們好長時間一直“津津樂道”的的話題。雖然最終漸漸淡出了我們的談論範圍,但作為住得不遠的一個同學,之後遇到她時見到她躲閃的目光,我就開始想知道原因了,雖到底是沒弄明白卻也開始去思考身邊的人了。   孩童的共有特性,對於物質要求隻要不去刻意引導就會很容易滿足。那時候非常期盼農忙的原因除了對“自由”的渴望外,就是可以幫助村長家乾活兒了。村長家地多,每年農忙村裡的大人們都會抽出幾天時間去幫襯,當然最後村長也會在家裡擺酒答謝大家。而我們則也有機會做的,提著籃子,幫村長家收收曬乾的薯乾等簡單的事物,當然我們是沒有酒宴吃的。最後會得到一包瓜子或是鉛筆和筆記本。離開學校的枯燥是我們每個人所期望的,再加上有獎勵可以拿,那時的我對此也是非常的期待的。現在想來自然不合理,不過在民風淳樸的彼時父母對此是贊同的,而且聽到我們說村長家的收獲時也會唏噓艷羨,想來卻也是自己回憶的一大樂事。記得當時對村長家那麼小小的一個房子怎麼存的下那麼多的糧食疑問了好久。後來知道,在進門的過道上麵有吊鋪,而且我們家也有,隻不過我家的吊鋪一直是空的。   就像好多看著我長大的長者對我的印象一樣,小時候的我並不好強。但我對自己的第一次打架的印象卻是十分清晰的。那是一個星期六,我們的習慣是上半天學,大家都很高興,終於可以擺脫學校的枯燥生活了,下完早自習回家吃早飯,再上完上午的課程就可以玩上一個周末了。我當時的“對手”是我們二十人大集體中的一員,他的個子稍微矮我一點,事起何因已經是記不得了。隻記得那個周六的上午,上完學的三個年級的六十多人圍成一團,我和他在人群中心互相撕扯著。那場戰爭是如何結束的現在也記不清楚了,對手的鼻子流著血,我的腿也受到了創傷。可能是因為我們的家長都沒有像其他同學的家長那樣抓住打架一事再誇大事態,對我瘸著腿回家後父親聽完情況報告後的笑聲仍記憶猶新。隨著事情的不了了之,隨著少年遊戲的繼續,我和我的“敵人”之間的間隙很快就消失了,雖沒再有大起波瀾,我們之間也算得上是親密。雖是我的第一次記錄,這件事卻在我的記憶中占據著最美麗的地位。現在已長大,雖是不怎麼聯係各自奔波著,偶爾想起少時的那些事,那長滿紅袖的鐵門和高高的院墻,總會有亮麗的色彩渲染著那狹小的天空。   現在說來,在每個人的孩童時期,對事情的理解角度都是最為單純的。那是自己周圍的環境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對於我那就是我所在的村莊。對於自己現在所處的大肆渲染著國家集體的的關心是沒有的,村裡發生了什麼便是自己最大的關注了,那時的父母大人們聊天也都脫離不了這個範圍。在我小學的那幾年,九七年是一個偉大的轉折點,大概是在那一年年初的樣子,我第一次接觸對我有十二分沖擊力的新聞。我們的村子坐落於臨沂與日照的交界處,在兩市的分界線處有一座土山(後來知道據說是一個什麼年代的王妃的陵寢),我和玩伴們會經常去那裡捉一些野蟲的。那裡死人了,確實是的,在聽到這個信息的第一時刻,在教室裡的我們就沸騰了,我們的老師也很驚訝,再給我們安排下作業之後老師們就去探個究竟了。坐在教室裡的我們哪有心情繼續學習,幾番討論之後我們也一溜煙溜到了山腳下。到了山頂,隻見人山人海,好奇心讓我拚力擠進了最擁擠人群的最前端。幾個穿著製服的公安守護的隔離帶不讓人圍觀,一米左右直徑的黑洞裡的一個粗繩在地上和地下的人的操作之下不時上下移動著。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後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哭聲,站在山頂觀望才發現山的另一側人更多更擠,循著哭聲擠過去真是把自己嚇了一跳,幾條白色的綢子下蓋著幾具屍體,一位憔悴的老者在不斷的抽泣著甚是悲哀。記不得怎麼回家的,隻是那個晚上我是久久不能入睡。第一次見那麼多人,那麼多警車,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見到屍體而且是幾個人的。隻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會浮現白天看到的景象,第一次被自己的疑問嚇到了,也知道了原來世界真的是很大,還會有那麼多駭人的事件。基於此事的原因吧,那一年香港的回歸對自己的刺激是很大的,那一晚是很晚才睡覺的,看到運載軍隊的車隊在電視裡不斷地開進,終於體會了一把自己所謂的榮譽。隻不過對於兩年後澳門的回歸自己卻沒什麼記憶了,那是的自己貌似就沒再注意自己的這個榮譽了。   雪海白茫茫,記憶中的漫山白雪恍如昨日。那一行行如花瓣散落而又非常整齊的雪中烙印,那是野兔雪後覓食留下的,遠處的山雞在晴空下不時地發出對抗著饑餓的嘶鳴。再看山腳下,那結著冰的河麵上黑乎乎的是我們燒冰後留下的紀念,不遠處還不時傳來我們嬉笑的格格聲。隻是這一切已如流水般不是原來的景象了。臨窗而立,閉上眼晴深深地呼吸一下漫天飄雪時的空氣,那種清香與冰涼沁人心脾,現在也無法再體會了。看到眼前的景象,失落與環境變化的同時,記憶中的那幾個棉球卻也是總也抹不掉,總是東西南北風猛烈地吹著,也無奈著這小溪越發的洶湧著。   對於一個生活在校園裡的孩子來說,學校老師發生調整實在不算什麼大事件。不過在一個學校的最後一年總還是會有些不舍,老師的舍不得更是不斷加劇著我們的情感,每當什麼事情發生最後一學年總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在最後的時間裡我們的老師還是很認真的將自己的能量交給了我們,“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中國”我們開始學歌了,沒有配音,不認識樂譜,老師將歌詞寫在黑板上,一句一句的叫我們。有好一段時間。每天早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電視聽電視裡的那兩首歌,每個人都有一個小本本上麵記錄著我們從電視裡抄錄下的歌詞,到學校裡在互相傳播。也是在那個時間段我們瘋狂地迷戀電視劇,最早的《白眉大俠》《遊龍驚鳳》《天龍八部》等,一時間成了我們每天的談資,甚至是課間十分鐘的時間我們也會跑回家裡看五分鐘,為此我們不少人都因遲到罰過站。那種癡迷到現在鬥還未曾減去多少。就那麼的,我們十分安靜的度過了那一學年。   一毛錢一個的冰棒和一毛錢兩包的汽水是什麼時間出現的現在也隻是大抵的模糊了。在記憶中,能讓自己如此瘋狂的事情卻也是不多的。當時是沒有錢買這些的,賣冰棒和汽水的人就讓我們回家拿空的酒瓶去換,要是啤酒瓶還會多給一小包瓜子或大米花,那是自己就多了一個工作勸爸爸和爺爺多喝啤酒,自然酒瓶是要給自己的。要不是當時說有人吃冰棒吃出臟東東,自己對於此的熱度應該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吧,但母親的強力禁止和自己對臟東東的懼怕讓自己遠離了這個東西。現在看到各式樣的冰凍產品仍心有餘悸呢,對於冰棒的記憶卻仍始終是甜的。   用此時的眼觀來看,那是極不可思議的,但也是我最為感激的。也不知是從哪一天開始,三年級的我們開始有了夜班,雖是極不情願但我們也是不敢輕易不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時的夜班我們的老師是教課的,我們每天僅有的時間就這樣被強製收走了。我們當時的學校坐落在村子的最東頭,而我家則在村子的最西邊,住宅的後麵是一條晚上會黑得嚇人的水溝,西側是家族的墳地。那時的我們是被禁止去墳地的,我們也是個害怕這些的,那一年我超渴望有一個同伴。可事與願違,那一年我一直是一個人獨自的外出歸來,一個帆布背包一個乾電池手電。每次到家門口我總會回頭看看,因為自己走的時候總會感覺身後有人一直跟著。雖然那時鬼神故事已經很是興盛了,但我是不敢輕易就看得,在教室裡如有人談起我也會不自然的躲開,直到現在我對於這方麵仍不是很感冒,談到此還感到怪怪的。也是從那時起吧,既然大家都不)陪我一起,我索性就一個人乾我一個人的事情吧,於是開始變得要強,自己能做的是不會去找別人。雖然有時候對有些事情還是有些害怕的,但還是在努力的堅持著自己去嘗試,雖談不上驚天地泣鬼神,但對自己的那段經歷還是很感激的。   無私一詞對於孩子來說誠然是不能深刻體會的,如果想得到什麼,即便是一文不名自己也會津津樂道;相反如果對自己沒有什麼價值,那縱便是金磚銀磚也會被隨手扔掉。記得一次在去往學校的路上,無聊中自己感覺踢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是一個裹得緊緊的小袋子,打開來,是一張當時剛剛知道的存單和幾十塊現金,另外還有一張賣黃煙的專用卡,當然取舍是很明顯的,隻是記得為此時我興奮著又擔憂著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