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元前三百一十四年(1)補救(1 / 1)

八聖 作家QslVTM 4673 字 8個月前

齊宣王六年,燕國將軍市被與太子姬平,攻擊之子,奮戰半月,雙方死傷數萬,市被自知必敗,轉而攻擊太子姬平。齊宣王趁機發兵,50天破燕,這時候有三種說法,一種是太子姬平被殺,一種是太子姬平逃亡,還有一種是齊國以太子姬平的名義扶植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小貴族。但結果都隻有一個,在齊人手上的燕國,那些本出於明爭暗鬥中的舊貴族為了生存卻空前的團結起來,燕國的局勢徹底已經失控。   對於燕國中底層的民眾士子,不論齊國的國勢如何改變,齊恒公時被傳唱的歌謠使得他們自幼時便對齊國有先天的向往,但這一次的齊人與他們所期待的不同,他們的生活沒有因齊軍的介入變好,反而長歲的駐軍中,齊人將負擔轉嫁給了燕國的老百姓,也使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   反觀秦、楚、魏、趙、韓,齊軍師出歲餘,一無所獲。田辟疆自知難以掌控燕國,更擔心楚秦魏趙會伺機攻齊,前線的士卒與在各國遊說的使臣,使得田氏在每一天的開支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各國的國君與權臣們心中也明白,燕國怎麼樣都算是個大國,如果完全被田辟疆收服,那麼天下將又會在兩個超級大國間顫顫驚驚,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齊宣王八年,齊國不得不撤軍,就算是老將匡章也沒有辦法完全約束已經征戰年餘的這些由小商賈和士農組成軍隊,他們在撤退時大肆劫掠。甚至搗毀了燕國的宗廟,也使得燕國舊貴們更進一步仇視齊人。   合縱連橫的天真願景,從未開始就成為一盤殘棋。年輕的的趙雍卻在第一次感到輕鬆,初擬政便遭遇連年的戰敗,使得這個由武勛傳承的世家空前團結,趙雍也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猶比先祖簡襄更加艱巨。西有強秦,東臨齊燕,北有婁煩林胡,南麵是如日中天的魏罃,四境皆需要如履薄冰。   而現在田辟疆的舉動可為他省了不少事情,雖然齊國對他們有大恩,但身為君王者又豈能完全被這些俗事牽絆,所以在齊軍進燕的同時便已有趙氏的家臣一路傳信燕國在當前的境況。而與此同時,吳箕和己箕也正在準備進入趙境。   (前314年,齊國的軍隊在燕國駐紮已經超過一年)   己箕登上高樓,駐看著邯鄲城的方向,又看到那些才回到臨淄的兵卒與家人戰友們正徹夜狂歡。他一直看到深夜,到了淩晨吳箕便尋著遠處高樓之上的魚油燈燭前來找他。   吳箕勸他:   “兵主入世,是一把雙刃劍。”   己箕:   “我本認為趙國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可現在我齊自斷臂膀,師出歲餘,耗費財貨糧帛無數,更結下世仇。我不得不為。”   吳箕:   “短時間之內,齊國是不能再打仗了,對於你這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己箕:   “先修養,伺機圖宋。”   吳箕:   “齊國的兵卒或其家人大部分都有行商,很多年前在燕國曾損失慘重,所以就算是老將匡章也沒有辦法完全約束他們。”   己箕苦笑:   “兄長其實也不用再安慰我了,身為齊君,自己的國人和兵卒是什麼樣的德行他豈能不清楚二分,這一次的出兵他完全不容許己氏插手,齊國每一天的開銷都是巨大的,齊人多富,想要差使兵卒所需要耗費也自然要比在其它六國更多。”   “所以這一次不隻是黎師,我更要拉趙國的王族下水。”   吳箕驚:   “你以什麼樣的身份前往?觀澤之戰才過了三年,你又怎麼說服趙雍和趙成。”   “趙人不會信你。”   己箕:   “他們不需要相信我。”   吳箕:   “趙成可說過再見便會親手將你斬殺?”   己箕笑:   “他是趙雍的叔父,是趙語的弟弟,是趙成侯的兒子,也是趙國的安平君,如果對趙國有利,他又為何殺我。”   “趙雍已經到了代地,商鞅之後秦國的國力更一日千裡。我也算看出來了,齊國沒有辦法與已經脫胎換骨的秦國正麵抗衡,所以將底牌壓向趙國是遲早的事。”   吳箕:   “你想盡早插手?”   己箕:   “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吳箕:   “可這樣的事情,就算我恐怕也幫不了你。”   己箕:   “我是要尋求補救的辦法。”   吳箕: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是你我也不可以用愚弄的姿態去應對這些權臣。”   己箕笑:   “我既然敢提出讓黎師用趙人之兵,有豈能沒有半分準備。”   “口舌安可以使黎師全力為我破秦。口舌安可以使趙國的王族為我所用。”   吳箕用雙手扶助他:   “你可莫要胡來!”   己箕又笑:   “兄長可知王子朝奔楚?”   卻其似已胸有成竹,旋身便從閣樓上取下一捆牛皮,示意讓吳箕幫一幫手,不出片刻這幢偌大的樓室之內便已布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雜物。   吳箕驚問:   “這是何物?”   己箕:   “八師所念念不忘之物。”   吳箕:   “八師之物可說服不了趙成,我可曾聽聞在當時你煽動他篡位,隻需要把這件事傳播出去,趙氏的王族便都要殺你。”   己箕:   “他心中最看重的是趙氏,而不是趙國。這是他最大的問題所在,現在還沒有到他出場,我要用的是趙雍。”   說完便整個將一卷皮卷鋪開,跪坐在皮卷之前擺弄著一些雜物。做完又癡癡地一笑,指著滿屋子的皮卷說道,李氏之強能強得過晉楚?這就是破解之法。吳箕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心中又是一驚。   吳箕:   “世上竟真有此物,我以為隻存在我等的猜測之中。”   己箕:   “今天下之中最強的是秦國,齊王稍遜一籌。”   “但七國之中有一統天下之意者,暫時卻隻有秦國,我不得不服。”   吳箕:   “姬氏以尊王攘夷的名號說一套做一套,諸王侯們早就已經厭煩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姬氏的衰弱現在已經到了極點,隨手可能會被某一國取代,隻是取代它的國家未必能成為天下共主,大概率隻是空為他人做嫁衣。”   “所以在本質上,我們也更認同李氏的觀點,雖然有不少瑕疵,但也畢竟能夠結束這數百年的紛戰。”   己箕:   “就算隻是暫時的?”   吳箕:   “就算隻是暫時的。   己箕笑:   “我是齊人,雖然我和你想的也一樣,但我出生在這裡,我父輩與宗親的遺願也埋葬在這裡,所以如果天下與齊國隻能選一樣,我肯定不能選這個天下。”   說完又笑道:   “先來看看這些東西吧,這是我的祖父所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恐怕也是李氏所一直耿耿於懷的事。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至少我認為我們先祖們也未必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過我們了,八師或者說是九師有比我們想象中更多的秘密。”   一十一捆牛皮卷,還有異石、小骨、碎皮、絲帛各若乾。隨著己箕的忙碌漸漸又湊成一幅整的畫卷,而這幢閣樓竟也是為此而打造,一切都恰到好處。這時的己箕顯得有幾分得意,吳箕也露出了驚詫。   “王子朝奔楚,為世間留下無數謎題。我認為這也許就是其中一件?”   吳箕再次驚呼:   “這不可能,這不是己氏的手筆。吳、薛、辛、俞、姚、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己箕:   “素傳自平王而下,吳祖經無巨細,事皆載於竹帛之上。難道就對此事沒有半分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