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先定戴權又見推官(1 / 1)

這錢屬實燙手。   別個人不曉得他張安庭如何,他自己還能不清楚在底子上他拋開一個西寧小王爺名頭什麼也不是?   當別人在乎的時候或許能有用,但不在乎的時候屁作用沒有,所以水靜兒那一句誰也拿不走隻能引得張安庭暗自苦笑。   山高皇帝遠聽過嗎,或許京都不是在山旮旯裡,那位一帝更是直接就在頭頂壓著,但張安庭可從沒敢忘自己的基本盤最大靠山就是自家郡王老爺子!   西寧一脈根基根本不在京都,遠水救不了近火,想來也就是二哥也不曾想到原本半死不活的一家青樓在自己手裡能化為此般吞金怪物。   若說一開始水溶是看在自家老爺子麵子上或者種種原因給予自己支持,可一旦這不染樓讓人眼紅的時候那結果無疑就又不一樣了,當錢多到一定程度那就是一種束縛。   至於站北靜王水溶是不可能站水溶的,哪怕眼下勛貴一脈表現猶有餘力,但所謂越缺什麼就越不想表現什麼。   所以張安庭依然堅信自己判斷,因此他一定是站在那位一帝後麵,至少也要讓那位曉得自己是站在他那邊!   如此一來......戴權?還有那位月主子?   一時間張安庭腦海裡本能閃過兩道人影。   最能直接向那位一帝表露心思的中間人無疑就是這兩位了,一個自是可以日常陪侍那位左右的大明宮內相。   另一個更直接被戴權稱呼月主子,想來在宮中行走和要見見那位一帝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然僅僅片刻糾結張安庭就有了傾向對象,毫無疑問最先想到的便是戴權。   原因也很簡單,先不說那位一帝連續兩次傳話都是經了這位手,單單對月主子並不知根知底就足以讓張安庭放棄選擇對方。   哪怕他跟那位月主子更熟些,更共同默契經營管著不染樓,且這不染樓裡都專門留了別院給對方不時來小住幾日,卻也正因為這樣張安庭才不想把這份純粹裡摻雜了其它東西。   當然,為了茍命要緊這些都不能被稱作理由,最重要是張安庭根本不確定那位月主子是不是北靜王或者說背後有其他派係的人,索性戴權妥妥才是最穩的那個!   敲定過對象張安庭心情也不由輕鬆幾分,隻能說還好當初結下善緣,中間負責出宮采買的小春子也又見過幾次,倒也不虞聯係見不到戴權。   “應該沒事了!”   幾個念頭轉過張安庭隻覺得思路豁然一清,或者說他早就想過了這一步,也有未雨綢繆過,僅僅是比預料中要來的更快更早一些罷了。   “爺有分寸便好。”   瞧著張安庭反應模樣水靜兒也沒來由鬆了口氣,他如何不清楚兩個人亦是綁定在一起,一個人不好另一個人絕好過不了。   且拋開這些利益相關水靜兒也更願意看著眼前這位開開心心而不是愁眉苦臉,畢竟若不是對方自己還是那個過完今日不得明日的孤女,單這一點他大概可以記上這一輩子。   “咚咚.......”   也就在兩人接連變好恢復莞爾又笑過待再談些什麼的時候屋外麵卻突又有人輕手叩響了門,跟著又有聲音道,“靜兒,那位推官又點了木蘭花令~”   是紅娘,這聲音和腔調不用去看人就知道是哪個。   原本棲鳳樓掌樓的眼下偏做了傳話活計,然對此紅娘不僅不怨反而樂在其中。   見慣起落的紅娘可比太多人清楚這京都水有多深,這京都又有幾人能讓堂堂北靜王水溶、一等伯等勛貴主動上門邀請。   無論是身份還是作用紅娘都自知難以和屋裡這位爭搶,不,大概是連爭搶嫉妒資格都沒有。   完全是從樓姐兒裡摸爬滾打起來的紅娘又如何不懂得利害,索性紅娘也是真心實意願意位居下麵,畢竟隻要服了一兩人便能壓下萬千人,這麼劃算的生意若非是腦子被門夾過他又怎麼可能會生有怨念。   屋子內水靜兒聽得外麵聲音和門口若隱若現人影下意識先望向了張安庭一眼。   不管如何扮高雅這青樓終究是青樓,自然比不得榮國府那繁多規矩,盡管他也清楚眼前這位大概不會計較這些個虛禮。   “我們這就過去。”   卻是張安庭徑自替水靜兒答了,而這一聲一出原本屋外站定也習慣性扭著腰肢的紅娘霎時間不止聲氣兒熄了更也像是被施過定身法直接不再動彈,活像一段死木。   “爺多擔待,這地方不是府裡。”   水靜兒不禁替紅娘解釋了一句,畢竟這樓裡能偶爾說說話的拋開張安庭外也隻有這位承上啟下離不開的紅娘了,末了再想了想後又補充道,“至於那位韓推官可不敢為難爺。”   不是水靜兒想單獨解釋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僅僅是他覺得這麼做可以不影響眼前這位判斷。   “我曉得。”   張安庭點了點頭也不去拒絕水靜兒好意,對方性子如此,真要出言說什麼無需如此之類反倒是顯得生份甚至刺激對方。   不過後麵還是被話裡那人吸引了注意力,“那位韓推官是經常過來?”   別地方也就罷了,堂堂京都府推官,這職位可不算輕,典型位卑權重,或者說這位已經足夠入得那位一帝眼裡。   林靜兒先頓了頓,大概是在回憶,過了兩個呼吸後才確定道,“的確是每月都來,點的也都是這首。”   每月都來?   張安庭如何不知自家這樓消費水準,推官俸祿不差但還不至於能頻繁出入,是每月而不是每旬就足以證明。   對方能點木蘭花令一自然是因為水靜兒早定下金錢之外的規矩,真要論價格反而不是最貴,二來大概就是因為那推官身份了。   “我們一起去看看罷。”   說起來張安庭也對那位韓推官印象不差,至少身為讀書人卻沒有讀書人身上那股酸腐味兒,之前談的也算投緣。   比起一個什麼推官自然是眼前這位位置更重,不過眼下連這位都點頭了水靜兒又如何會拒絕,自然而然就跟在了張安庭身後,位置卻丁點不做逾越。   “那,三爺......我真不知道您也在這兒!”   出得門紅娘果然也沒離開,同時謙卑彎下身子就差直接跪了,他是真沒想到張安庭今晚會留在這邊,若是早知道他就絕對不會過來,那不過區區一個推官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