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閣樓9層(1 / 1)

俠九 耶律柒 8859 字 2024-03-15

通往風煙閣的路和之前一樣,一道接著一道的坎兒,黑長老鬼鬼祟祟的避開一路的障礙,終於走到斷崖邊上。   他探了探頭,向延綿不絕的山巒看去,山風呼嘯而過,一片迷霧疊嶂,擋住了眼前的去路,總覺得暗藏什麼玄機,為此,也不敢輕易飛身過去,隻能摸摸索索,在斷崖邊來回走動,順道檢查一下四周,是否有機關的可能。   斷崖高聳入雲,垂直而下,把天地之間分得清晰可見,崖邊長滿了雜草和荊棘,表麵布滿了青苔和石痕,在陽光的照射下,斷崖的石壁嶙峋,根本沒有任何可借力攀爬的點.   黑長老略顯猶豫的停下了腳步,心想著他打聽了這麼久,也就隻是知道這片懸崖暗藏玄機,以及風煙閣第九層上有個別致的機關,會根據重量觸發不同的防禦,可如今趁著外麵的混亂,到了這裡,卻隻見眼前迷障,若要另尋他路,實在是心有不甘。   他摸著山崖的巖壁,走了一小段,在上上下下尋找支撐點,在轉過一處擋在前方的大石塊之後,還沒踏出兩步,就見著一道身影,像燕子般從山穀深處閃出,穩穩地落在懸崖邊緣。   清風吹動,一片寂靜,黑長老定睛一看,便見著陸寧月,身穿一襲綠色紗裙,腰係白帶,長發飄飄,立於斷崖邊,緩緩拔出別在腰間的翠綠玉笛,神態沉靜,目光如霜,仿佛仙人臨凡。   黑長老先是一驚,隨即故作鎮定的說道“嗬,陸掌門,沒想到,你來的還挺快。”   陸寧月沒有回應,而是將玉笛貼緊貼唇角,直接吹奏起一曲平沙落雁來。   那笛聲綿綿,宛如天籟,讓人沉醉其中,然而,卻在四周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那氣流猶如利劍一般,瞬間刺向黑長老,逼得黑長老,不得不側身躲避,同時,本能的揮出一掌,正麵迎擊。   玉笛和掌力交鋒,二人的內力在半空中對峙了好一會,殃及到周遭草木,驚得鳥雀蟲鳴,撲閃著雙翅直奔迷霧,突如其來的震蕩引起山壁的猛烈搖晃,連同斷崖上的碎石都被震飛了數米。   楚慕瑾在一旁一麵抱著頭躲閃著石子,以防被砸傷,一麵匍匐向前,尋得一處遮蔽物,繼續觀戰。   眼前的高手對決,果然比說書先生描繪的更加精彩紛呈。   楚慕瑾見著陸寧月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優雅的抽出玉笛,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旋轉,直奔黑長老。   而黑長老在經過剛才的一役之後,運氣流暢了幾分,如行雲般,踩著山壁飛升上崖,轉守為攻,先來了個雄鷹展翅,再來個大鵬翱翔,然後借著力道,繞至陸寧月身後,一掌蓋下,擊得她踉蹌了一腳,向前撲去。   楚慕瑾見狀,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扶住陸寧月,但卻暴露了隱蔽未知,被黑長老發現,黑長老狠狠地劈碎了原本遮蔽在楚慕瑾麵前的大石頭,瞬間碎石飛濺,無所遁形。   楚慕瑾緊張的向後退了兩步,緊挨著巖壁,慌亂的扣住身後可抓的物體,沒想到,彷徨間盡然觸到了山壁的機關。   斷崖山壁發出巨大的聲響,幾塊窄小的石板懸空貼著崖壁,一個接一個的逐步呈現,眼前的迷霧漸漸散去,風煙閣高聳入雲的建築,慢慢顯出了真容。   楚慕瑾悔不晚矣,連連在山壁上摸索,試圖把機關給調回去,但幾經嘗試,那機關紋絲不動,好似壞死,他頹然靠在善變,在心裡喊了句完犢子了,然後心懷愧疚的看向陸寧月。   而此刻的黑長老,頓時雙眼放光,飛升而上,笑道“原來,在這裡”,當即就腳踏山風,踩著石塊,往不遠處花果遍地的林子而去。   陸寧月黑著臉,蹬了眼楚慕瑾,單腿登著腳背,連踩了兩次,也借著崖壁的力,迅速追了上去,他們的身影在風中交錯,動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看的楚慕瑾目瞪口呆,一時間忘記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直到那二人你追我趕了好一會,掌力與笛聲交織在一起,打鬥幾乎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一時間分不出高下,楚慕瑾這才屏住呼吸,以最快速度,小心翼翼的貼著崖壁,穿過迷霧向風煙閣而去。   林子裡的迷霧雖然散去,但楚慕瑾知道,裡麵花香果味的毒氣,分分鐘就能讓人致命,他遠遠的見著黑長老臉色逐漸鐵青,似是毒氣入體,心想著,沒準還能向上次一樣,逮到機會,再幫陸寧月一把,將功贖罪,於是,幾乎忘卻了腳下的萬丈深淵,連奔帶跑的沖了上去。   此時的陸寧月也察覺黑長老身體的異樣,她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舉起雙臂當胸結印,雙目緊閉,迅速布陣。   果不其然,之前魑魅魍魎一般的兩名男女,在陸寧月的操控下,如遊龍驚鳳般,又一次出現,靈活的在黑長老的四周穿梭,每一次攻擊,都讓黑長老必須全力以赴的應對,否則生死搏殺,咫尺之間,命懸一線。   打鬥再次升級,在楚慕瑾趕到的時候,黑長老已經毒氣上湧,一時不防,整個人被震飛在地,楚慕瑾見狀,想著這正是撿漏的時候,便悄悄移動身軀,躲在了離黑長老不到一米的果樹後,伺機而動。   隻見黑長老再次翻身起來,捂著胸口,指尖封穴,迅速走起九宮步法,試圖脫離陸寧月的陣法,但若是年輕時,這點傷痛尚且算不得什麼,可此刻的他垂垂老矣,僅僅半柱香的功夫,卻是毒氣入髓,展露疲態。   而陸寧月此刻,則眉眼舒展,胸有成竹的氣沉丹田,催動內力,繼續用玉笛音波,發動攻擊,她雖看似閉眼立在前方,但全身像是被厚重的盔甲加持,毫無破綻。   玉笛的氣流,則如同熱浪席卷,一波接著一波的直指黑長老的咽喉,打得他毫無反擊之力。   勝敗懸殊一眼可見,黑長老隻能險中求勝,揚手一揮,將袖中護命的暗器,化作銀芒,徑直刺向陸寧月,為自己爭取逃離的時間。   暗器一分為二,二分為三,三分為九,九芒齊出,眼見這芒光四麵發散,抵禦著陸寧月的陣法,已經把魑魅般的男女逼到角落,就在這個時候,陸寧月忽的猛睜雙目,怒吼一聲卻不戈擋,反而一個縱身躍上了黑長老的上空。   須知人在空中沒有大地做依靠,破綻最是繁多,更何況空中並無接力之物,一旦氣竭隻能任人宰割,陸寧月敢來這麼一出,必然是藏了後手。   但黑長老並沒有看出破綻,而是眼中露出喜色,雙指合並,運內力一發,刺向陸寧月的雙足。   陸寧月麵對黑長老猶如附骨之毒般的內力,卻是不為所動,她雙手緊握玉笛,順勢一個空翻,頭下腳上的劈了下去,這一劈可算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再加上從天而降的氣勢上先聲奪人,一時間強大的壓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直接把黑長老雙膝微曲的按死在地。   黑長老不料陸寧月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當即一個滾翻,揮手間又遞出了八八六十四枚暗器,趁著陸寧月抵抗之際,飛身抓住藏身附近的楚慕瑾,向後連連退卻,闖入了風煙閣的大門。   伴隨著閣門震擊,砰的一聲巨響,黑長老對著外麵喊道“陸寧月,我本無心害人,但你若上前,我定然不留此人全屍。”   陸寧月一句冷笑,絲毫沒有猶豫,直接破門而入,揮起玉笛向黑長老劈去,黑長老閃躲不急,一把推開楚慕瑾,破窗而出,吐著老血,一路不敢停歇,向著山崖邊跑去。   陸寧月窮追不舍,二人打鬥再次升級,隱入迷霧,楚慕瑾這才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一屁股坐在風煙閣的樓梯上。   外麵的打鬥聲漸行漸遠,楚慕瑾獨子一人坐在風煙閣中,也不敢出去窺視二人打鬥,四周安靜的可怕,他抬起頭看了看這盤旋而上的九層閣樓,忽然心生一念,倒是想看看這裡究竟是藏了什麼玩意,盡然讓這麼多人都趨之若鶩,甚至連陸寧月此等妙人,都可以翻臉不顧他這個恩人的性命。   ------   打定主意之後,楚慕瑾就果斷的扶著樓梯站了起來,一鼓作氣登著樓梯往上爬,風煙閣的閣樓陳舊,但顯然有人精心維護,可直上直下的樓梯,好似沒有盡頭,楚慕瑾爬到一半就已經氣喘籲籲的坐在了地上。   他呼哧的喘著大氣,想起上次來的時候,太過匆忙,也沒能來得及欣賞這處閣樓的精妙之處,隻是大致了解了一下每一層的分類,而今,他既已鼓起勇氣獨上九層,多少也看得更仔細些許。   不得不承認,這風煙閣的閣樓蓋的就是氣勢恢宏,即使歷經了百年的滄桑,也依舊貴氣非凡。   整個閣樓圍繞著一根雕刻龍形的柱子盤旋而上,往上走的每一層的四壁,都整齊的排列著大大小小的抽屜,抽屜的外圍用鉑金線劃分出不同的空間,每個空間都放著江湖人士的稱心物件。   抽屜外的表麵有刀刻的痕跡,自下而上看去,形成了一副巨大的星空圖,直至頂端,又似得道飛升的仙人身形,裊娜的舉著不同樂器,仿佛一瞬就能破壁而出。   楚慕瑾看得目瞪口呆,心裡驚嘆之餘,又不自覺的沿著木質的樓梯,慢慢移動,他每走一步,樓梯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這點看似微乎其微的動靜,在閣樓內形成一種螺旋狀的回響,加大了比重在他的耳邊纏繞,讓人不免產生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楚慕瑾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手中緊握著樓梯的扶手,步履不停的向前,時不時警惕著周圍的可疑裝飾物,小心翼翼生怕踏錯一步。   他尋思著,陸寧月這人擅長陣法,配合她守陣的人,大多虛虛實實,他也不確定這看似安全的風煙閣此刻,是否會有不可預知的陣法存在。   他心中有些忐忑,但腳步仍舊停不下來,他的好奇心戰勝了心中的恐懼,促使著他一步步往上走,直到爬上第九層,見著一處空曠的平臺上,什麼也沒有的時候,這才一臉納悶的停了下來“奇怪,這第九層,怎麼什麼也沒有啊?”   閣樓正中傳來和楚慕瑾一模一樣的話“奇怪,這第九層,怎麼什麼也沒有啊?”   那是楚慕瑾自己的聲音,在這風煙閣空曠的結構裡出現的回響,楚慕瑾有些害怕,不敢再往前去一步,生怕有什麼機關,讓他一招斃命,可回頭想想,自己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最後什麼也沒見著,實在也不太甘心。   於是,他又沿著平臺四周的欄桿,慢慢的摸索前進,在四下尋找了好幾遍之後,終於注意到平臺的正中,有一處奇怪的符號,那符號看起來有點像陣法,但卻又毫無違和的,融入到閣樓墻壁每一層的刀刻痕跡中。   楚慕瑾好奇的走到平臺正中,沿著符號邊緣摸索了上去“這到底是乾什麼用的呢?”   忽然,閣樓內部發出了某種奇怪的共鳴聲,楚慕瑾感覺到腦袋一陣眩暈,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擊中,但卻又毫無損傷的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他昏沉沉的抬起眼,看向正上方,被一圈圈精致木雕圍繞的藻井。   藻井的色彩搭配十分考究,金黃色的背景與紅色的邊緣相映成趣,藻井的中央部分,則出現了一幅栩栩如生的“龍戲珠”圖案,這條龍神態威猛,身姿矯健,仿佛剛剛從天際翻騰而下,和柱子上的龍形成對沖之勢,仿佛二龍戲珠般,把楚慕瑾頂在平臺正中,而他的手指,正好放在了地麵上奇怪符號末端的一處連筆上。   楚慕瑾側頭看向手指,發現手指開始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搞得他一時慌張至極,撐著地麵一本三尺,站了起來。   手指恢復了原本的樣子,楚慕瑾咽了口口水,輕輕伸出腳,踩了踩那處連筆,可這一次,卻發現一個動靜也沒有,他再次警惕的看向四周,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要破壁而出,當即就向樓梯撤去“算了算了,此處不宜久留,還是下去等陸寧月回來的好。”   直上直下的樓梯往上走的時候,不覺有什麼不妥,但向下的時候,便覺狹窄艱難,楚慕瑾顫抖著雙腿,扶著欄桿慢慢向下,一連下了好幾層,這才漸漸注意到這每個欄桿的轉角邊緣,都畫著和第九層地麵一模一樣的符號,像是有什麼特殊含義。   楚慕瑾頓時好奇心再起,想著陸寧月和黑長老反正也要打鬥好一陣,才能分出勝負,他與其坐在這裡乾等,不如研究下這圖案,沒準還有驚喜,反正這風煙閣,隻要不碰第九層的東西,就算是安全,對他來說,這圖案不過就是打發時間而已。   說乾就乾,楚慕瑾也是個行動派,他摩挲著欄桿,從一樓爬到九層邊緣,每到一層,都會用手戳一戳連筆的位置,就這樣反反復復,來回來去了兩三趟,終於是累得爬不動了,這才癱坐在了九層的地板上。   可隨之而來的眩暈感,再次出現,楚慕瑾感覺天旋地轉的比上次還要厲害。不消一會,眼皮就忽的沉重了起來,楚慕瑾抑製不住疲憊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結果朦朧間,卻見著四壁的星空圖,發出了熠熠的光芒。   楚慕瑾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險將要襲來,他強撐著最後一點清醒,拿出別在腰間的神鞭尾狐,護在胸前,然後,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楚慕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躺到了九層平臺的正中,而二龍戲珠的場麵,再次出現,他心中頓時覺得自己好似被戲耍,怎麼什麼也沒乾,就又變回了那隻珠子。   情緒加上剛睜眼的沖動,楚慕瑾當即就揮出尾狐,使勁往藻井頂部的龍頭甩去。   尾狐一出,天崩地裂的感受,伴隨著震顫傳導回他的掌心,那龍頭放出了耀眼的白光,和九層地麵的符號相互呼應,連同四壁的星空,映的更加透亮。   楚慕瑾忽的感到身下一沉,原本空蕩蕩的平臺瞬間凹出個巨坑,緊接著他身下一沉,哧溜一下順著坑位滑了下去,哐當一聲,落在了一處幽暗封閉的空間裡。   空間狹窄黑暗,楚慕瑾忍著疼痛,翻身坐起,從口袋裡掏出火折子,向四周的墻壁照去,與此同時,四周的燭火豁的亮了起來。   燭火把封閉空間照得通明,楚慕瑾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口巨大的冰棺,那冰棺通體透明,猶如水晶琉璃,而冰棺下麵,盡然躺著個年近六旬的老人。   那老人身著麻衣素袍,長發烏黑油亮散落在身後,雙手呈回字狀平放胸前,呼吸均勻脈搏穩定,好像睡去。   楚慕瑾向後退了兩步,不敢靠近,可隨之而來的空靈聲音,似是從老者的腹腔裡發了出來“你是何人?為何進到了此處?”   楚慕瑾四下張望了好一會,這才怯怯的回道“我,我,在下,鎮遠鏢局的楚慕瑾,我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總之一言難盡,可前輩,我沒什麼惡意,也不想要任何東西,就隻想問下,我該怎麼出去。”   那老者的聲音若有若無的繼續傳來“若果真無意為之,那便是緣分使然。”   楚慕瑾無奈的低下頭,小聲嘀咕道“緣分不緣分的我不知道,但我是真想出去。”   聲音的源頭再次響起“你過來,讓我看看。”   楚慕瑾本是不願,但顫抖的雙腿,不自覺的將自己帶到了冰棺邊上,頓時一陣寒意從他的腳底板滲至頭頂,楚慕瑾緊張極了,可還是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把臉湊上前去,說道“看就看吧,不過,前輩,在下確實無意冒犯,若有得罪,請您大人有大量,寬恕在下。”   冰冷的氣流從冰棺內湧出,順著楚慕瑾的臉撲了過來,凍得他的牙齒直打哆嗦,老者仍舊雙目緊閉,從腹腔中發出略顯驚訝的聲音“天下盡然有如此體質之人......真是妙哉。”   楚慕瑾不敢動彈,但嘴上卻忍不住問道“不是,前輩,我,我究竟是什麼體質啊?怎麼還妙哉了呢?”   老者緩緩開口說道“天生不得習內力,若有內力伴生,必爆體而亡,老夫活了百年,也是第一次見著你這種體質的人。”   聽到這裡,楚慕瑾也架不住內心的激動,當即就睜開眼惱火了起來“什麼?學內力,就爆體?不會吧,那我這樣還怎麼上武當啊?前輩,您還是再看看吧,興許是您看錯了呢?”   冰冷的觸感,忽的從楚慕瑾的身上消失殆盡,老者淡淡的說道“果然是緣分使然,你唯一能練就的武功,就隻有老夫這鬼穀子秘術,雪花神針,不過,你年紀輕輕,若是習得此針,除非登峰造極,否則恐會自此凍結血脈,命不久矣。”   楚慕瑾差點沒爆粗口“命不久矣,那還學個屁......啊?”   老者繼續說道“世人緣起緣散皆有定數,若你不願與老夫習此法,那便也作罷,老夫已經在這苦等了一百二十年,不差再多等一陣,隻不過你如今入得此閣,見著了老夫,若沒受到半分磨難,必不能輕易離開,否則,老夫也無法對現任的風煙閣掌門交代。”   老者雖在冰棺中躺睡,但楚慕瑾卻仍舊覺得他說的一句話,都帶著致命的威懾,楚慕瑾深吸一口氣,內心不免糾結了起來,自己不能學內力的喪氣事實就擺在眼前,如若還要在受到未知的懲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他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他堂堂一個鎮遠鏢局的少鏢頭,怎麼能就此用“緣分使然”這四字,認了命。   許是強烈的求生欲使然,楚慕瑾的腦子忽的靈光一閃“等等,前輩,你說你多大了?一百二十歲?還有,現任掌門剛亡不久,下一任掌門已然失蹤了,如今各大長老內鬥不斷,都尚未確定是何人上位,您又要如何交代?”   楚慕瑾的話句句戳心,老者像是受到刺激一樣,赫然張開了雙眼“什麼?你說現任掌門剛亡?下任掌門失蹤?”   楚慕瑾的臉上也露出了同等驚訝“什麼?你不知道?難道代掌門陸寧月來風煙閣的時候,都沒有對您交代過麼?”   老者緩了緩情緒,問道“陸寧月?又是誰?”   楚慕瑾心想,壞了,這不會是又給陸寧月找麻煩了吧,於是,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因為,那個,老掌門剛走,新掌門失蹤,所以,陸寧月,這個代掌門,是老掌門親定的代掌門,也就是新掌門的未婚妻......可能,還沒正式拜堂,所以,才沒有對外公開,你不知道,這也算是正常,正常的嘛。”   老者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沉默了好一會,說道“我沉睡的這些年,盡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看來,你得詳細同我講述一番了。”   楚慕瑾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回道“行,不過,前輩,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免了對我的懲罰,我保證,我保證從這裡出去之後,我就當眼瞎耳聾,什麼也沒發生,就是在這裡睡了個囫圇覺而已。”   “嗯。”老者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