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覺我的右手大拇指重重的掐著食指關節!夢中夢,這是我潛意識自救的舉動。我打開床頭燈,拉開窗簾瞥見我貼在窗戶上的符紙燃燒了一半。我撕下來又重新貼了一張,方才是這符救了我。 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這個時間是陰氣逐漸減弱的時候,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我躺下繼續睡,卻發現床單濕答答的,我伸進被子去摸了下,把手拿出來一看,手掌沾滿了血,有血!我立馬掀開被子瞧看,我睡褲上滿是——虛驚一場,是我來例假了。 走進廁所處理了下,換上乾凈的睡褲和床單再次睡下。 安穩睡到天亮,一看時間八點。遲到了?好像是的。但既然遲到了,就沒必要著急忙慌。我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背上書包往學校走,手機裡全是莊蓉擔憂心急的信息:青訴,你怎麼還沒來學校?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昨天你被司徒博嚇到了?沒事的,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不會找你麻煩的。 這個莊蓉好像跟司徒博有什麼密切關係。可在青訴的記憶裡,莊蓉跟司徒博也是在今年上大一成為同學的時候認識的,並沒有什麼親密的交集,但是從昨天到今天,莊蓉的字裡行間,似是和司徒博很熟,而且司徒博還會聽她的話一般。 他倆不會偷偷瞞著青訴在談戀愛吧?很難不懷疑。 我回了句:沒事,就是起晚了。 把手機關靜音後放進書包裡,我才想起司徒博的書和照片。我拿出魔人書把照片拿出來,煥然一新,還有書。我不可思議地把眼睛睜得老大,嘴巴更是誇張到變成“0”字形。想不到這魔人書還有這功能,我又挖掘了它的新功能。 不過這照片上的人……跟莊蓉有七分相似啊,但我很確定不是莊蓉,照片上的人端莊文雅,雖然我跟莊蓉不熟,但青訴熟,她的身體直覺告訴我不是莊蓉。 這是別人的隱私,不敢多窺探。 跟隨青訴的記憶,我到她今天早上要上課的教室,從後門偷偷溜進去,坐到最後一排的空位。教授在講臺上講得津津有味沒發現我,不過點名已經結束了,不會扣分吧! 莊蓉坐在最前麵,東張西望,終於看到最後一排的我,她適才鬆口氣,然後扭頭專心聽講等待下課。 下課,莊蓉收拾好課本走到我麵前:“青訴,你今天怎麼回事?以前你可從來不會遲到的。不過還好點名的時候,我假裝你的聲音替你簽到了。” “昨晚睡得有點晚,不小心睡過頭了。不過謝謝你啊。” “這都是小事。我還以為你是害怕司徒博所以才沒來的,擔心死我了。” “怎麼會,我可不會逃避。不過,你知道司徒博現在在哪嗎?我有事找他。” “司徒博?他今天早上沒課,我有他微信,我問問。”莊蓉拿出手機給司徒博發微信。 他倆居然有微信?果然有貓膩。 離開教室,我一臉八卦,“莊蓉,你跟司徒博好像很熟,你倆是不是偷偷背著我乾什麼?” 莊蓉當即否認,“哪有,我跟他並不怎麼熟,是在上次上課的時候看他長得還不錯成績也好,就問他要了聯係方式,偶爾不懂的會問他,關係也就普通朋友吧。”說著她臉頰微微泛起紅暈。 “是嗎?那你臉紅什麼?” “哎呀……”莊蓉顯得更為害羞,她急忙轉移話題:“司徒博回消息了,他在圖書館。” “圖書館?好的。” “你找他做什麼?” “我昨天不是把墨水灑在他的書和照片上嘛,我復原了,想還給他。” “復原?!”莊蓉震驚地瞪大眼睛:“你居然有這本事,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我連忙解釋:“我找人幫我弄的,花了我好幾百塊。” “這樣啊,那我陪你去吧。” 莊蓉挽著我胳膊走進圖書館,寂靜無聲,隻聽得見翻書和筆在紙上行走的稀碎聲。 司徒博坐在角落裡查看一本資料,很專注。走過去,莊蓉輕輕敲了敲桌麵,引起司徒博的注意。 司徒博抬頭在我跟莊蓉之間瞟了眼,合上資料站起身示意到外麵說。 走出圖書館,我把書和照片一並還給他:“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喏,我把它們都復原了,現在物歸原主。” 司徒博接過煥然一新的書和照片,不可置信地望了望我,眸子微閃,劃過狐疑的神色,他“嗯”了一聲,沒說什麼,走開了。 所以是接受了我的歉意? 中午,莊蓉的哥哥莊時初接著莊蓉到學校外麵吃午飯。我到食堂吃飯,嗯,怎麼說呢,我有些吃不慣這裡的食物,油不油淡不淡的,還沒有青武做的飯好吃。 司徒博端著餐盤走過來坐我對麵,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我假裝繪不懂意默默吃著。好半天他才說話:“抱歉,昨天太過激動,你沒事吧?” 那哪是激動,分明是要殺了我!難怪青訴忍受不住想逃避。但不管怎麼說也是青訴粗心大意,“沒事。” 司徒博點點頭,埋頭吃飯。期間我跟他沒有任何交流。 磅!!——一聲響動,打破了食堂活躍的氛圍。看去,三個女生揪著一個乾瘦的女生摁在餐桌上捶打。其中一個穿著黑衣服微胖戴著眼鏡的女生更是把裝滿飯菜的鐵餐盤砸在那女生頭上。 女生毫無還手之力。三個女生口吐芬芳,麵目可憎堪比地獄中的惡鬼。 “哇,這是倀鬼轉世?”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又重新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司徒博抬頭看了眼,淡定的吃著飯:“別多管閑事,小心惹禍上身。” 也是,看了半天,都是圍在邊邊看熱鬧的,沒有人敢上前去幫助那個女生,大家麵色各異,有人冷眼旁觀,有人心疼卻不敢上前幫忙,怕招惹禍端。 打完女生後,那三個女生揚長而去。女生狼狽的收拾自己和灑落在地上的飯食,有幾個好心的同學遞給她紙巾。 “老師都不管的嗎?”我問。 司徒博說:“那三個是大二金融係的,就是戴眼鏡那個叫毛柔,她爸爸是西德市市長,那個穿白衣裙的女生叫秦夏,她爸爸是學校的領導,那個粉衣的女生叫時善文,她爸爸是校長。這三個女生都是有背景的,沒有人敢得罪,有時候連老師都會討好她們,尤其是毛柔。” 聽司徒博這麼一說,她們的背景確實強大,但也不能為虎作倀,這不是妥妥的助長歪風邪氣嘛。 走出食堂,在遠處無意撞到被欺負的那個女孩跟一個高高大大還算好看屬於耐看型的男生坐在一起,男生拿著創口貼溫柔的給她處理傷口。她的男朋友? 本不想對別人的事好奇,轉身想走,卻讓我感覺到那男生身上有股熟悉的影子,昨晚那個紅衣女鬼!我呼吸加重幾分,手不自覺的捏緊衣角。 肩膀被人拍響,我哆嗦一下被拉回神,莊蓉笑嘻嘻地跳到我麵前:“看什麼呢青訴,這麼入迷?” “我……”可能是我精神緊繃了,出現了幻覺。 莊蓉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慕時懷?” “你認識他?” “嗯,他是學生會主席,叫慕時懷,他旁邊那個女孩好像叫蔡韻,還是一個係的。不對呀,我記得你也認識他,你還問他要聯係方式來著,當時我還以為你要追他。” “是嗎?”我尷尬一笑,太緊張沒讀取出青訴有關這個人的記憶。 “怎麼了?”莊蓉擔憂道:“是沒要到他的聯係方式嗎?還是說那個蔡韻是他女朋友,你傷心了?別難過了,咱們找找下一個。” 我抿唇點頭。 好像那個慕時懷也注意到了這邊,他帶著笑意走過來打招呼:“青訴。” “你好。”我禮貌性回復。 “幾日不見,怎麼生疏了?怎麼樣?我送你的風鈴還好嗎?”他挑眉,期待我的回答。 風鈴?青訴掛在床上和窗戶上的那些紅色晴天娃娃風鈴?!原來是慕時懷送的,他到底有什麼居心?送這種顏色的晴天娃娃。 在不了解情況下,避免露出破綻,我笑著點頭:“嗯,挺好的,聲音很好聽。” 慕時懷笑容加深,“喜歡就好,我那兒還有很多,如果你喜歡我可以一並送你。” “好。” 下午放學,莊蓉要去妄吧參加聚會。我一個人回家。半路,我撞見那三個女生把蔡韻堵在巷子裡圍毆,毛柔撕扯她衣服,時善文和秦夏則拿著手機拍照。蔡韻蹲在地上捂著衣服哭求她們放過自己。 毛柔道:“我最見不得你這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了,你以為你是小說女主嗎?勾引慕時懷的時候可是一套一套的。” 聽了半天,毛柔之所以帶頭欺負蔡韻皆是因為慕時懷。毛柔喜歡慕時懷,可慕時懷對她愛搭不理,卻對文靜的蔡韻關愛有加,引起毛柔的嫉妒。 走過一個同學沖進巷子,他拿著手機一邊錄視頻保留證據一邊大聲製止,並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蔡韻身上。 本應該見義勇為,反被三個女生反咬一口,毛柔哭著大聲嚷嚷:“你錄什麼?你這是在侵犯我的隱私權,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趕緊把視頻刪了!” 男同學說:“我不會刪,這是你們霸淩同學的證據,我還會發到網上。” 果不其然,那男同學把她們在巷子裡霸淩蔡韻的視頻發到網上,不到兩天,該視頻在網上迅速火爆,成為熱搜榜第一,學校也因此受到影響。 學校論壇爆炸,不少人找到學校的網址各種言語攻擊,導致校方把網址評論區關閉,但有人直接線下攻擊。 事情愈演愈烈,到也就持續了三天,事情被新的熱度壓了下去。然而被開除的人不是那三個女生,而是上傳視頻為蔡韻打抱不平的男同學。 有人說普通人是乾不過資本的,所以有些事,隻要不關己就不要引火上身。 言歸正傳,這天上廁所,從隔壁間傳來動靜,我打個激靈不小心夾斷了拉出半截的屎。 毛柔那得瑟的聲音響起:“你以為有人幫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就可以得救了嗎?說來那個人也是咎由自取,也不看看我爸爸是誰。” 時善文搭腔:“就是,真是不自量力,惹到我們毛姐,就是自取滅亡。” 三人把蔡韻堵在隔壁間廁所裡,秦夏把水倒進旁邊裝滿廁紙的垃圾桶裡,拎起來把打濕的廁紙全部倒在蔡韻身上,然後把垃圾桶扣在她頭上。打濕的廁紙惡心泛著臭味,即使把廁紙弄掉,衣服上還是沾了些黃色物體。 盡興後,三人才離開。獨留蔡韻瑟縮在角落。我提起褲子摁下沖水鍵走出廁所把我的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穿上回宿舍換套衣服吧。” 蔡韻抹掉眼淚,站起來接過我的外套:“謝謝,我會洗乾凈還你的。” 我嘆了口氣離開廁所,給她獨處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 上課間,我的座位剛好靠窗,微風拂過,窗簾飄動。在我固定窗簾間無意瞟到教學樓後的一棵樹下,慕時懷把一個小巧玲瓏的瓷娃娃遞給蔡韻。離得遠看不太清,我隻能勉強看到那瓷娃娃的衣服是紅色的,大小跟普通的鑰匙扣配飾差不多。 蔡韻雙手捧著瓷娃娃慌裡慌張地走開。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視角問題,在蔡韻走後,慕時懷轉頭微微揚起朝三樓我所在的教室看來,隔著窗戶,他好像在與我對視,嘴角揚起一個陰森的彎度,隨即抬步離去。 短短幾秒,卻讓我後背涼颼颼的。 隔天,學校便出事了。連救護車和警察都來了。 一群人圍在女廁所,警察在廁所門口拉了一條警戒線,疏散人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