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四)(1 / 1)

我愛魔人書 沐之妁 6339 字 2024-03-17

“食欲花?那又是什麼?”我盤腿坐在她麵前。   “食欲花屬於食人花的一種,但是它們不會吃人,但會把人變化成它們的同類,尤其是在它們發情的時候。”   根據蘇桃倩描述,所謂的食欲花就是每隔一年就會發情一次,每到發情期,它們就會散發出迷幻的香味吸引公食欲花傳粉來平息,就像人跟人之間那樣。   但在這個山洞裡隻有母食欲花,沒有公食欲花,所以蘇桃倩就猜想應該是它的香氣被前幾個男人聞到進入幻境,跟它歡愛,但人和植物是不相同的,根本解不了渴,母食欲花就越來越暴躁,在跟那些男人歡愛的時候把孢子注入他們的體內來緩解自己的欲火。故此導致他們變異,孢子在他們體內膨脹,開始咬人來緩解身體的痛苦,然後又血液傳播。   就有了方才看到的那幕人咬人的畫麵。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如此,你怎麼知道的?”   “書上看的。”蘇桃倩說:“如果再沒有公食欲花給它傳粉,它恐怕會咬人了。”   “吃人?”   蘇桃倩點頭:“嗯,書上說,若它們在一個星期內沒得到傳粉,就會失去控製禍害人。”   “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順其自然唄。”   “那他又是?”我指著角落的男人。   “他是我剛剛從食欲花手裡救的,可惜救晚了一步,已經神誌不清了。”   “槍呢?拿你的槍打它呀。”   “你打過棉花嗎?”似乎是我的問題太多,蘇桃倩有些沒耐心了。   我好像懂她的意思了,就是打在那食欲花身上如同打在棉花上,毫無效果。   離開山洞,望著天邊的太陽,時間過得真快,就要天黑了。   就這麼走嗎?當然不是,我和蘇桃倩商量好在島上過夜,看看那個食欲花能弄出什麼幺蛾子。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就出事了。   村子出現了食欲花,那食欲花是乳白色帶著點透明,形狀與食人花相似。能長到兩米,花桿有兩條藤蔓狀的觸手,觸手纏繞到人會把人卷到跟前吭哧一口咬下去,不過兩三秒那人就會變成食欲花幼苗,然後慢慢長大開花變成成年食欲花再咬人。   成長過程不過一到三分鐘,一個傳一個。居民紛紛逃竄東躲西藏。   好在它們的觸手有限,最長可達兩米。所以隻要跟它們保持兩米的距離就安全了,但被咬的人越來越多,故此食欲花也增多,源源不斷。   屋頂、地麵、家裡,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食欲花,在哪裡被咬就在哪裡變成食欲花。   我跟蘇桃倩爬上樹,有幾個人也身手敏捷的跟我們一起爬上樹。   那些老弱病殘,手腳不麻利的隻能在地麵逃跑躲避。   “找到母食欲花,才能結束一切。”蘇桃倩蹲在樹枝上觀察著樹下的境況。   “那我們分頭行動。”我提議。   “好。”蘇桃倩猶如一隻猴一樣跳到臨近的一棵樹上。   我繼續在這棵樹上蹲守,伺機而動。我頭頂上爬得老高的人瑟瑟發抖,尿了褲子,黃色的液體從他襠部往下流,我趕緊爬到另一根樹枝上,“喂!你乾嘛呢?下麵還有人啊,你注意點行不行吶?”   他顫抖道:“對不起,我有病,我一受到驚嚇就會憋不住尿褲子。”   我無言以對,擦了下頭頂上的液體。   這時,樹底下的食欲花伸出觸手纏著樹乾往上攀爬,最底下的人撅著屁股一動不敢動。   我掏出一張符遞給他讓他貼在觸手上試試管不管用,然而確實不管用,返被觸手當成廢紙撕碎。   “救我!”我頭頂上剛剛尿褲子的男人倏然大喊。   我抬頭,他正好被一條觸手纏繞著脖子。再看,觸手的源頭是旁邊屋頂上的那朵食欲花,距離這棵樹不過一米遠,剛剛夠得到。   我正要去幫他把觸手弄掉,就見那食欲花張開花瓣,從花芯裡吐出一根觸手插進男人腦袋,男子一命嗚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在心裡瘋狂跟他道著歉,不是我膽小,是我真的沒辦法解決。   男子倏地下變成食欲花幼苗,還是花骨朵,觸手纏繞著樹枝野蠻生長。朝我伸來,我瘋狂躲避,底下的那個男人也因驚嚇過度手滑沒抓穩,掉下樹被食欲花啃食變成了食欲花。   一時間樹上就剩下我一個,樹上有一朵,樹下有好幾朵,屋頂上還有,我這算是腹背受敵。   蘇桃倩也不見了蹤影。我看了眼對麵的一條小路,那裡好像沒有食欲花,我從這裡跳下去,隻要我彈力足,就能落到那條路上,越來越近的觸手容不得我猶豫,我閉上眼睛卯足了勁,奮力一躍,一個大馬趴的落在那條路上。   居民滋哇亂叫,我站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跟著他們跑。跑在我麵前的一個居民沒跑穩滾到路邊的地裡,剛好被一朵食欲花纏住然後變成食欲花。我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跑。   居民死了多少,食欲花就有多少,食欲花逐漸增多,已經沒有安全距離可言。隻能離開這座島,可我發現這村莊好大,我怎麼跑都跑不出去,更像是鬼打墻。   蘇桃倩呢?她又在哪裡?她找到了母食欲花了?在我思緒雜亂時,一個小男孩從我身後跑來從我側邊經過時順勢拉住我手腕帶著我一起跑,他跑得很快,就跟成年人一樣。   他帶著我從那些食欲花中經過,但那些食欲花並沒有攻擊我們,飛快跑過,來到路的盡頭一朵巨大的食欲花攔在那裡,比那些人變的食欲花還大一倍,這應該就是母食欲花了。它看起來很暴躁,躁動不安,但它並沒有發動觸手攻擊我們,花瓣一張一合,花桿扭動,似很愉悅。   即將靠近,我看到從小男孩的鞋底散出白光從側麵開出一朵白色食欲花,從裡麵飄出白色粉末飄向母食欲花的花蕊。   這是傳粉?他是公食欲花?!   我感到很震驚,公食欲花是個人?   母食欲花得到傳粉,漸漸撫平情緒,收起花瓣遁入泥土消失了。而那些變成食欲花的人恢復了人樣,對於他們來說如同做了一個奇幻刺激的夢。   停下腳步,小男孩鬆開我,他鞋子側麵的花也消失了。   “你是公食欲花?”我嘴快的問出心中所想。   小男孩一臉無語,“不是。”   “那你是?為什麼能給母食欲花傳粉?”   “……我隻是能召喚公食欲花而已。”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還想問下去時蘇桃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問話:“你沒事吧?”   “我沒事,到是你,說是找母食欲花,跑哪去了?”我擔心地走近她,檢查她身體看看有沒有受傷。   蘇桃倩說:“我確實找到了母食欲花,但我沒打過,是一個小男孩救了我,不然我就變成食欲花了。”   “小男孩?是他嗎?”我指向小男孩站的位置,可看去小男孩人不見了。   “嗯?我沒看清他的臉。”   經蘇桃倩這麼說,我好像也忘了小男孩的長相,明明看得很清楚,可這會兒怎麼也記不清他長什麼樣了,猶如夢醒記不起夢中之事,很模糊不清。   回到樓舍,我躺在床上緩緩入睡。   夢境緩緩顯現——在一座座群山之中,落座著一個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莊。每戶人家的房子皆是用大塊大塊的石頭和泥土堆砌的瓦房。不像其他村子已城市化,住起了樓層或平房。   他們的穿著還停留在國民時期。   依山傍水,深山老林十分偏僻,幾乎無人知曉,有種與世隔絕的味道。   這裡的孩子不用上學讀書,因為他們的父母就識字,一代傳一代,雖說學識和認知沒有山外的廣泛,但寫自己的名字和看幾本書還是不成問題。   原本和樂安寧的村子就在這天晚上遭到滅村。   一群人闖進村子就放火燒村,村民四處逃竄。大火明晃晃,在群山之中分外惹眼。一個小女孩呆愣的站在大火中,周邊逃跑的大人沒一個拉她一把,帶她一起逃出火海。   “跟我走。”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男孩,將她帶出了火海,逃離這群山。   我驚醒,滿頭大汗,隻記住了夢裡的“天人”二字。   天人?什麼是天人?   我擦去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走進書房開始翻閱起塵封多年的古書。這些都是各代魔人書繼承人留下的,什麼記載都有,唯獨沒有那關於魔人書的記載,我並不知那書有什麼用處,更不知道為什麼要繼承它。   在一本落滿灰塵的書上我找到了那所謂的“天人”記載,書上說:遠古有天人之說。傳說,每代天人具有天的力量,可讓世間萬物起死回生,擁有此力量可長生不老,調和世間陰陽,掌管人和鬼兩個世界。   隨之滋生護守。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天人的安危,然而就在上一代天人,有人產生了歪心思,覬覦天人的力量,對天人陽奉陰違。背地拉幫結派以一個叫慕懷遠為首。各種算計天人,幸得有個叫牧風逸的人從中阻撓,最後雖然天人死了,好在沒讓慕懷遠得逞,得到天人的力量。   天人死後一年,以慕懷遠為首的組織“好有道”正式成立,與守護每代天人的護天守正麵對立。   一代天人隕落,下代天人便會隨即投胎在任何人家,且自出生,她們就知曉自己的身份和使命。有可能在貧困人家,也有可能在富貴人家,也有可能在你家。故此,預計好時間,護天守都會去尋找並確認暗中保護。   也就是說,這位天人是轉明調和人界和鬼界和平共處的和事佬?   那我為什麼要做這個夢?有什麼啟示嗎?還是說我就是那個天人?可書上說天人自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那我是……護天守?也不太可能,我是生活在平行世界裡的人,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等等,但是那個村莊好熟悉……我仔細回想著,總算是回想起來了,是青訴的故鄉安樂村。   青訴出生在安樂村,祖祖輩輩都是農民,以種地為生。其奶奶是當地有名的神婆,爺爺是先生。而父親也就是青武學了一些他母親和父親的本事,也算半個通異靈的人。   他們村突遭火災,就是我方才做夢夢到的那個畫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年青訴七歲。村子被燒後,好多年輕人選擇到城市發展,也有老人選擇重新蓋房子不願意離開。   奶奶不願意走,青武隻好帶著妻子和青訴到城市發展,發家致富,現在成為一名身價過百萬的老總。   偶爾回村看望老人。   青訴十歲那年,她爺爺突發疾病,青武帶著青訴和妻子回老家探望。   哪曾想,她爺爺居然要帶著她一起走。   爺爺麵黃肌瘦,眉眼塌塌,儼然一副死人模樣,可他還有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等青訴回來。爺爺躺在堂屋的靈床上,雙眼瞪得很大,眼珠子凸出很是恐怖,奶奶說,不管怎麼說,他始終不肯咽下那一口氣。   直到青武拉著青訴站在靈床邊,爺爺突然伸出他那隻剩皮包骨的手抓住青訴的衣服說:“我要帶你走!你要跟我一起走,壽衣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他指著耳房裡小姑手裡那套青綠色白色印花壽衣。   青訴嚇得嚎啕大哭,青武扯開爺爺的手:“爸,你在說什麼?青訴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帶她走?”   媽媽把青訴抱到堂屋左側的耳房的沙發上坐著。農村兩側的耳房與堂屋是相同的,所以一眼就能看到堂屋裡靈床上的爺爺,他扭頭死死瞪著耳房沙發上戰戰兢兢的青訴。   他死死指著青訴,就差從靈床上爬起來,“我要帶她走!”   奶奶對青武說:“小武,先讓你爸咽氣吧。”於是奶奶對爺爺保證:“他爸你先去吧,我們會把壽衣給小訴穿上,讓她跟你一起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