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2章 小酒館(1 / 1)

江湖中人 遠暮雲川 4588 字 2024-03-16

蘆州城的大門處,不知是書生還是遊俠的少年書生周遊也在午時趕到城門處。   少年跟隨人流走到城門處,門口的士兵正在一個一個盤查,人流和車馬分別在城門兩邊成了兩排排隊準備進城。   輪到少年的時候,盤查的士兵照例問詢:“叫什麼名字?”   “周遊”   “從哪裡來的?”   “北邊”   “我當然知道你是北邊來的,北邊哪個州?”   “洛州”   “行了,進去吧,警告你啊,雖說我朝不禁武,但是城中不可可私鬥,不然衙門大牢伺候。”似乎是看到了周遊奇怪打扮和身後黑刀,士兵警告的說。   周遊連忙回頭道了聲“謝謝官爺”,語氣有些獻媚,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不像是當時在茶攤時的樣子,這樣看起來顯得十分正常。   那士兵也就擺了擺手,似乎毫不在意,或許是看他是個少年,便好心提醒一下。   蘆州城是蘆州的行政中心城,天下十三個州的行政城,也隻有蘆州城是用蘆州命名的,蘆州地處南北之間,是十三州中最小的一個州,但是蘆州北不寒,南不熱,屬於是一個養老定居的好去處,所以蘆州也是相當的熱鬧。   周遊走進蘆州城,便感受到了熱鬧的氣息鋪麵而來,小販叫賣,戲子賣藝,熱鬧的氣氛讓他覺得有些格格不入,瞅著旁邊有個酒館便鉆了進去。   周遊剛踏入酒館,酒館內的熱鬧氣氛和酒香就鋪麵而來。這世上的酒館,無論何處,都是這樣的,入門就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受,畢竟環境總是會影響人的。   酒館的櫃臺上,一個風韻十足的女子正瞇著一雙丹鳳眼笑嘻嘻的和酒客們交談,但作為老板娘的她第一個就發現剛進門的書生意氣的少年。   老板娘雙眼一亮:好一個俊俏十足的少年郎。   隨即便迎了上來,她走路不算快,即使是來了新客也不急躁,好似來人是個常來光顧的老酒鬼。隻是走路的姿勢引人注目。   周遊掃了一眼酒館,膽子小一點的酒客就細口喝酒偷偷瞟一眼,大膽一點的客人就直接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膽大包天的那種就是直接調笑,引得一陣哄堂大笑,也免不了這位老板娘的笑罵。   畢竟都是混江湖的,來者都是自己的財神爺,即使調笑一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老板娘走到周遊身前,還不等周遊反應過來就拽住了周遊的胳膊,把他拉向櫃臺:“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來我這酒館嗎?”   周遊顯得有些拘謹,麵龐上沒有多少表情,隻是嘴角向上揚了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姑娘如何知曉?”   這位老板娘一聽周遊叫的這聲姑娘,連忙捂著嘴笑了起來:“我混跡江湖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姑娘,你這少年倒是有趣。”   周遊有戲尷尬,本來自幼與女子交流甚少,一路從北方走來也不曾與女子搭話,甚至遇到的都少之又少,畢竟世上女子能出門闖蕩的少之又少,大都在家中扮演著大家閨秀的角色,江湖中雖有女俠,但是周遊大概是運氣不好不曾遇到過。   所以老板娘這番話讓周遊有些不知所措,老板娘也看出了周遊的窘態,連忙接了句話:“小公子要喝什麼酒,是陳釀花雕,還是清香一點的桂花釀?”   周遊不假思索的反問到:“這裡什麼酒要烈一點?”   老板娘聞言有些懷疑的看著這個書生氣的少年,雖然穿了身遊俠打扮,但是還是掩蓋不了他身上的書生氣息:“這裡最烈的酒還得是窖藏的女兒紅,公子喝得了嗎?”   周遊向老板娘示意到:“就給我上女人紅吧。”   老板娘聞言甚是開心,畢竟窖藏的酒都不便宜,今天又是入賬的一天,即使是個俊俏的少年郎,也不能耽誤她做生意,隨後老板娘看了看酒館內的位子,已經算是滿客了,便向周遊詢問道:“酒館裡沒位子了,就委屈小公子在我這櫃臺上喝酒,如何?”   周遊也不是什麼特別講究的人,於是便點點頭應了下了,老板娘便踏著風韻的步子去了酒館的內屋,畢竟是窖藏的酒,定然是不能放在櫃臺之處的。   趁著老板娘去拿酒的功夫,周遊目光開始悄然的環視店內,酒館不算特別大,但是很熱鬧,沒有空餘的桌子。遊俠,書生,還有一些莊稼漢子,看起來都像是常客,都熱熱鬧鬧的在喝酒劃拳。   遊俠兒們說話是最響亮的,周遊聽的也真切。   “聽說了沒,官府又發懸賞了,那個采花賊還沒抓到呢,都懸賞三十兩白銀了。”   “聽說那個采花賊輕功了得,一手暗器耍得出神入化,可是入了流的,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接的懸賞。”   “我倒是挺羨慕他的,聽說他采的那個劉員外家的小妾,那叫一個水靈……”   ……   周遊倒是樂意聽得這些江湖趣聞,隻是遊俠們說的越來越離譜,迎得他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有些臉紅。   雖然是三十兩白銀,畢竟現在周遊不缺錢,跟那個趙禮坑的二十兩白銀還在懷裡呢,加上之前的一點碎銀,過幾天好日子不成問題。   拿酒出門的老板娘見到周遊臉紅到了脖子,再一聽酒客們的虎狼之詞,嘴角都咧到了耳邊,畢竟酒館少有這種少年來的,聽不得這些子糙話也實屬常事。   老板娘把酒壇子放在櫃臺上,笑著說到:“小公子,這酒隻能一壇一壇買,開了可就不好賣了,畢竟我這裡是小酒館,來的人大多可都不喝這酒的。”   周遊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也不想去大一點的酒樓買酒,畢竟同樣的酒在不同的地方價格肯定是略有偏差的,隻是這個偏差就要看酒樓有多大了。   “那這壇酒價錢幾何?”周遊向老板娘問到。   “這酒一般情況我都是賣二十五兩的,念在小公子第一次來,又長得如此秀氣的份上,我作價二十兩買給你了。”老板娘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還順帶調戲了周遊幾句。   周遊聞言瞬間麵紅耳赤,若是個純正的讀書人,肯定會怒斥老板娘的孟浪之舉,關鍵是周遊不是一個純正的讀書人。   周遊摸了摸口袋,掏出了趙禮給他的二十兩銀子,隨即便拿了個酒碗倒了碗酒就在櫃臺上喝了起來。   心裡則是百感交集,剛才還想著二十多兩白銀能快活好幾天,現在一眨眼就沒了,惆悵感不禁有些上了眉頭,難道還是得去接那個懸賞,可是又得耽誤不少的趕路時間。   心裡想著,嘴上卻不停,大口就把碗中的酒喝完了。   周遊喝酒很快,快到老板娘都不禁有些咋舌,一碗烈酒直接一飲而盡,恐怕酒館裡坐的這些老酒蟲都不敢這麼喝吧。   周遊喝了碗酒,開始向老板娘詢問:“老板娘,聽說城裡有個采花賊,官府還發了懸賞,是怎麼一回事?”   老板娘收起驚訝的目光,答到:“怎麼,小公子還對那采花賊感興趣?”   周遊搖了搖頭,坦然告訴老板娘:“沒有,我隻是對官府的懸賞感興趣,畢竟你這酒可不便宜。”   老板娘捂著嘴直笑,不過看周遊認真詢問的眼神:“小公子可真有意思,說起來那個采花賊有一段時間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應該是一個月前,城裡好幾個大戶人家都遭殃了,不過也甚是奇怪,那采花賊放著黃花大閨女不去,非要去找人家小妾,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喜好,不過大家都猜測下一個遭殃的可能就是吳家了,要是小公子要拿懸賞的話,可以去試試。”   周遊若有所思,又提起酒碗喝了一口酒,問到:“這吳家在城內何處啊?”   老板娘也樂意回答:“就在城東的朱雀街上,吳家也發了懸賞,比官府低一點,就二十兩,接的人應該很多,不過大戶人家,二十兩算不了什麼。”   這對周遊來算是好個的消息,畢竟這種私人懸賞,隻要是去了,得到認可,基本上都會先給你二十兩銀子,不過最後誰抓到了,主人家可能會給你再加一點,沒抓到也沒虧什麼。   周遊之前也接過懸賞,不過也是一些縣城的懸賞,差不多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懸賞也不高,最高的才一貫銅錢。   “謝老板娘告知。”周遊抱拳致意,不在以書生禮儀,畢竟江湖事要用江湖禮。   老板娘見周遊搞的那麼正式,又開始笑了起來:“小公子客氣了,就是拿了錢再來光顧小女子的酒館,小女子看這些糙漢子看的有些煩了,就喜歡看小公子這樣俊俏的小郎君。”   周遊聽到老板娘的話語更加顯得無所適從,不敢接話,隻是又倒了一碗酒,開始喝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多時,周遊拿起腰間的葫蘆,把剩餘的酒讓老板娘裝到葫蘆裡,又要了把花生,帶著酒壺嚼著花生就走出了酒館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