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梅隴路的一處商業大廈中。 薛世文坐在辦公室裡,身旁的秘書身著ol女士套裝,站在背後一雙纖纖素手揉搓按壓著他僵硬的背部肌肉,手裡翻看著一份文件,隨口吩咐道,“下麵一點,酸脹得很。” “薛世文!我給你臉了是吧?” 身後的秘書聞言,冷聲道,柳葉眉倒豎,反手擰在男人的腰間軟肉之處。 “鬆手鬆手,老婆我錯了錯了!” 薛世文笑了一聲,連忙拉著身後女人的手掌,“別把你手擰壞了,我皮糙肉厚的不要緊。” “怎麼還不下班?再不回去薛寶魚該等急了,剛才她和我說有同學到家裡來了,晚上早點回去。” 王玉姿哼了一聲,白了薛世文一眼,頓時將後者迷得頭暈眼轉,她這年紀正如熟透的水蜜桃,鮮美多汁,誘人心神。 “別急啊,讓小魚兒和她同學等等,老婆我跟你說,這會有人給我介紹了給書畫界的大家,我和他約好了這個時間,剛才打了電話,快來了。 我跟你說這位姓李的大家祖上可是宮廷畫師,其人更是對宋代書畫頗有研究,這次肯定能將那副山水圖鑒定出來。”提及女兒,薛世文有些為難,但咬牙想了想說道。 “宮廷畫師?” 女人來了興趣。 “不僅是宮廷畫師的,他的老師還是近年來頻頻在國外獲得獎項的徐可未,徐老。” 薛世文笑著道,他從小熱衷於繪畫一道,隻可惜他天賦太差,不然以他的家世怎麼也能找一位當代大家學藝。 “就是那個在香港佳士得一副水墨畫拍出1.1億港元的那個徐老?” 王玉姿了然道,一點一億港元已經是他們薛家將近一成的資產,一幅畫的拍賣價居然能有如此之高,實在恐怖。 “那人既然是徐老的弟子,你是怎麼認識的?” “程家三房的那個小子介紹的,這回我那副父親留下的山水畫算是能清白了,無論是真是假,我都想圓了老爺子的心願。” 薛世文感慨道,那幅畫乃是他的父親在臨終前幾個月收到的,臨終前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幅畫到底是誰的。 “怎麼又是他?年紀輕輕的不想著好好讀大學,到處鬼混。” 談及程家三房的小子,王玉姿眼裡也沒有好感,語氣不屑。 “你還別說,現在上大學也是時候接觸家族的事業,再者程家這代就他一個獨苗,大房就一個小女兒,二房一對雙胞胎姐妹,全是女兒,陰盛陽衰。 程家這代可不就落在三房那小子身上了? 曖,別跟我說什麼女兒家一樣當家做主,學半島七星那樣長公主掌權,這放在國內是不可能的。” 薛世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檔大紅袍,感慨道。 這般大家族的權勢最後落在一個人手上。 會投胎,投到了程家。 運氣好,三房人一個男孩兒沒有。 若是程天然有個兒子,這潑天的富貴豈會輪得到三房,而且自己作為連襟也能沾點光。 怎麼王家兩姐妹肚子就一點不爭氣呢? 想到這裡薛世文無奈的看了眼身旁的妻子,他也就一個女兒啊! “所以你就暗地裡誘導蠱惑你女兒,你別忘了薛寶魚還在讀高二呢。” 王玉姿滿臉憤怒的道,這個月以來,薛寶魚已經不止一次向她提過了。 “能成更好,我又怎麼會強迫小魚……”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薛世文對妻子說道:“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 幾分鐘後,助理端茶倒水。 沙發上坐著三人,一個身著西服,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坐在夫妻二人對麵,男人的名字叫李勛,既是一個畫家又是一個夏國畫方麵的學者。 三人聊了一會兒,薛世文將畫的大致情況一一告知給李勛。 “無名,無款,無詩,也沒有能分辨出的細節,這恐怕有點難度。 況且幾百年的時光裡,偶爾有一副不知名的小畫家留下的畫作也不奇怪,薛先生要做好心理準備。” 李勛沉吟片刻,最終看在程家少爺的麵子上答應下來,因為幫人鑒定本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是對的還好,要是個贗品…… “沒事,主要是了結心中一段牽掛,李先生不必擔憂,事後自有一筆不菲的報酬送上。” 薛世文搖搖頭,他看出李勛的顧忌,便出言打消。 “也是了,畢竟薛先生這樣高門大戶的世家,又是程家的姻親,哪裡會不講規矩,倒是李某人小人奪君子之腹了。” 李勛一句話使得主賓和睦。 辦公室裡氣氛欣欣向然,一片和諧。 三人又喝了幾口茶,便在王玉姿的催促下驅車回家。 …… 王玉姿開車,兩個男人在後麵交流今年的藝術品市場的行情。 李勛談到自己在香港一家中型畫廊工作,目前畫作的市場價在五十萬左右,神情傲然,一派藝術家風範。 之後李勛又談及自己的恩師徐可未,此時也不免流露出一絲欽慕,說自己就是以恩師為目標,不斷朝著藝術的山峰攀登。 “好好好,李先生不愧是名家弟子,好誌氣,來日可否讓薛某人欣賞欣賞您的畫作?” 薛世文本就喜好藝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對這等藝術家更是仰慕。 “好說好說。” 抵達,下車,進屋。 “先生夫人,你們回來了。” 管家恭敬有加的接待眾人。 保姆在王玉姿耳邊耳語幾句,王玉姿莫名一笑,心道這丫頭倒是會找擋箭牌。 “李先生隨我來,待到鑒定後,薛某人再好好招待您。” 薛父領著李勛去了書房。 名貴的地毯鋪就在階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到門前,隻見房門虛掩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少年如癡如醉的捧著一畫卷,手中的畫筆在另一張紙上勾勒。 見到此景,薛父一愣,這個男生是誰,怎麼會出現我家的書房裡? 而且那幅畫怎麼在他的手上,不是封存得好好的嗎? 怎麼不帶手套就上手了? 心中湧起火意,但被強行壓下。 他連忙上前將畫卷抽過來。 “你們是誰?” 隻見對麵那少年抬起頭,神情語氣有些不悅,像是被打攪到了。 “我倒還要問你是誰?小魚伱人呢!” 薛父語氣深沉道。 古代書畫因為材質缺陷,在經過時光流逝,自然風化侵蝕,大多脆弱,他自己平時都是帶著手套,不會親手觸碰。 “怎麼了,這是我朋友,他正在幫你鑒定呢!” 薛寶魚躺在座椅上,不急不慢的悠聲道。 “薛先生既然已經請了人,何必再來叨擾李某人呢?” 這時門外的李勛聞言,皺著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