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賣弄詩文5(1 / 1)

薈萃一唐 風過天橋 3494 字 2024-03-18

爾朱煥皺了一下眉,瞟了一眼王崇基,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秋白這才知道對方原來的王珪的兒子,不由的暗暗叫苦,心中想道:“怎麼這麼巧,偏偏給他的兒子乾上了。”   他本來內心就對王珪有些發怵,此時心中便虛了幾分,不過屠剛等人又不能不救,此時小聲說道:“爾大哥,其實沒什麼大事,雙方一開始隻是吵架,而且是那幫士子叫人先動手,不如你給對方說說,隻要不打杖責,我們願意賠錢。”   爾朱煥見秋白退了一步,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何況是對方先動的手,何況秋白給他的印象不錯,賭品好人又豪爽,便點點了點頭。   他到了王崇基的身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王崇基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賣酒的,仗著賺了幾個錢,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秋白聽了這話大怒,但形勢不利於本方,隻好裝聾作啞,就當這話沒有聽到。   王崇基見秋白啞口無言,瞬間又囂張起來,加上頭上的傷隱隱作疼。冷笑說道:“商人的臭錢我還沒放在眼裡,怎麼,欺負我王崇基沒見過錢,以為錢就能買通一切,我們士子高標傲世,豈是黃白之物可是收買的。這夥人看起來就不像好人,平日也沒少做欺壓良善之事,今日正好教訓一下。”   秋白見自己服了軟,對方都有些不依不饒,自己前世沒有本事,受些鳥氣就算了,這一世自己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如果還是活的忍氣吞聲,那活的還有什麼意思。   “士子,”秋白把身子往前一挺,說道:“不就是吟幾句詩文嗎,好像有什麼了不起似的,這算什麼狗屁本事。”秋白說著話,臉上帶著嘲弄之意,“如果會寫詩都算是高人一等,那麼所謂的士子,在我眼中,真的是不值一錢。”   除了王崇基這一桌外,其它桌上飲酒吃飯的還有別的士子,聽了秋白的言論,一個個勃然大怒。   有士子喝斥道:“你這小鬼大言不慚,字都不認識幾個,居然言語放肆,敢汙蔑天下的讀書人!”   他這一帶頭,眾多士子紛紛對其喝斥。   秋白微微皺眉,本來還覺得寫幾首詩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錢花,沒什麼用處,回眾人紛紛指責,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別以為我不識字,寫一句詩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將幾個字組合一起嗎,有的人組合的巧,有的人組合的差,偏偏你們當成了本事,一首詩能當一斤米用嗎?”   眾人見他褻瀆斯文,一個個更是怒火高熾。唐初,詩歌大行其道,誰若寫一首好詩,在眾人眼中宛如現代的明星待遇一般,受到無數人的追捧。   隻要寫一首好詩,就會廣為傳誦,不日間傳遍天下,有了詩名,再去求官便容易的多,所以無數士子都沉緬其中,摘字逐句,希望得到一首震驚天下的詩。   秋白雖然學歷不高,但起碼接受過九年製義務教育,肚子內幾十首還是有的。他靈機一動,說道:“你們都別激動,剛才的話你們不服氣是不是。我現在就作一首詩,如果做出來,你們怎麼說。”   王崇基冷笑道:“打油詩也是詩,你若做的出,需要由我命題,並獲得樓上一半士子的贊同,這才作數。”   秋白胸有成竹,眼睛發亮,但同時有些忐忑,要是讓對方出題,如果出一個生僻的題,自己不會怎麼辦,剎那間,臉上露出了一絲躊躇。。   王崇基見他麵有難色,猜出他有難處,心中沒有底氣,想著秋白可能看到過別人寫有幾首詩,記在心中,所以剛才不知天高地厚,貶低詩文,如今自己限製出題,便將對方難為住了。   他洋洋得意的找到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抖開了扇子,想看這個無知無畏的黃毛童子,敢接不敢接。   不光是他,就是其它士子,也開始喧嘩起來,口中不停的吐出譏諷之語,莫過是小兒無知,不知天高地厚之類。   秋白如今被逼到墻角,顯然若是答應對方的要求,就要靠運氣去賭了,對方出的題目正好押在他知道的幾十首中,若是不接,鄭屠一夥就要挨打。   他前世好賭,自然不會不敢應承,便問道:“若是我做出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王崇基冷笑道:“你做不出來又怎麼樣,做不出來,你也挨頓打好了,念你年齡小,就打你三十杖吧,哈哈……”   “秋哥兒,別跟他們賭,你會吃虧的。”這時,屠剛趴在地上急忙說道。   自己認識秋哥兒有三年了,秋白什麼德性他會不了解,見過秋白賭錢吃喝,就是沒見過秋白讀過書,而且他在收賬時見過秋白拿毛筆寫過字,歪歪扭扭,實在不像是讀過書的人。   這樣的人會寫詩嗎,而且還是命題詩,莫說寫不出來,就算寫出來,對麵士子都是一夥的,他們硬說你寫的不好,有什麼辦法。   秋白自然想到了這一點,心想我若押中了,對方賴賬那可不行,便說道:“你劃出的道道我接了,但是我若是寫出了,你們耍賴說我寫的不好怎麼辦?”   “他們不敢賴的。”就在這時,從三樓梯中走下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臉色方正,另一個比此人大幾歲,留著胡子,臉容削瘦。   王崇基見到這兩個人一起行禮,二人對王崇基也非常客氣,沖他還了一禮。   方正臉那人說道:“老夫魏征。”他指著另一個人道:“此乃化政郡公宇文穎,由我們二人作為評判,你難道還擔心不公允。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秋白見過魏征,不過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心想這個叫宇文的可以不信任,但是魏征剛正不阿,應該值得相信。   他訥訥的說道:“兩位大人作為評判標準,自然是好的,但是這樣賭我們顯然太虧了,兩位大人若是站在公正立場,就知道這件事是對方有錯在先,對方先動的手。”   他怕輸了挨板子,想多捱一刻,把事情牽扯到事件本身之中,若是不用作詩能將鄭屠救了最好。否則他盡管喜賭,但明知獲勝的機率連一半都不到,還傻乎乎的和對方賭,就是腦殘了。   魏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你剛才羞辱士子怎麼說,要知道,我也歸為士子行列。”   秋白抽了一口氣,這才明白,二人的身份也是士子,自己剛才譏諷士子,豈不是把二人也罵了,他眼珠亂轉,狡辯道:“剛才真的有人放了個臭屁,不讓說嗎。”   王崇基等人早就看出秋白底氣不足,他不耐煩的說道:“你作不作詩,若是不作,我可沒功夫和你這個黃口小兒磨牙。”   秋白說道:“賭可以,但賭注總要公平,這事本來就是你們先動手,這樣吧,你輸了,賠我一百錢,這事就算過了,我輸了,杖責十下,屠剛他們打四十下罷。”   他想著爾朱煥既然認識自己,就是挨板子,對方也一定會手下留情,自己天天鍛煉,挨個十板似乎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至於屠剛他們,自己也盡力了,畢竟王崇基他們頭上還帶著傷,身份自己又惹不起,自己做到這個樣子,也算對得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