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德彪的帶領下,黑耳部男女老少共計367人全部成為了伊耿的領民。 看著遊戲麵板上領民數量增加到了11302人,伊耿心裡充滿了收獲感。 為了加強對這批野人的統治,他打算將黑耳部整個遷出雨林,在外麵新建一個村落供他們居住,這樣也方便管理。 對此,奧德彪沒什麼意見。 他隻關心自己的族人們能不能吃飽。 伊耿為了展現誠意,當即讓士兵們將攜帶的乾糧拿出來分給他們吃。 這些軍用乾糧當然算不上美味,但對於雨林中的野人來說,卻是相當新奇的食物,很多剛剛還在跟珊瑚島城防軍打生打死的黑耳部族人們,吃了這些乾糧後,瞬間變得格外友好熱情。 伊耿看著這一幕,忽然升起了要將整個雨林中所有的野人都收服的念頭。 喂飽就行,這是多麼低廉的統治成本啊! 相比起來,那些玩家簡直是一群刁民。 當然,玩家有玩家的長處,野人有野人的用處,珊瑚島的土著也有他們擅長的東西。 伊耿作為統治者,必須學會如何駕馭不同的下屬,讓他們各盡所能地為領地發展做出貢獻。 這時,維克多騎士帶著一個少年走了過來,匯報道: “大人,我們在黑耳部發現一個流民。” 所謂的“流民”,其實是逃跑的領民。 珊瑚島的一些領民犯了罪,為了躲避刑罰,或是因為交不起稅等等原因,會選擇逃離領地,躲進雨林裡,也就成了流民。 伊耿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果然見他與野人外貌氣質上有明顯的差異,而且眼神躲閃,根本不敢與領主大人對視。 “奧德彪,這人不是你的族人吧?” “不是。他是南邊一個流民營地來的,那裡的人會打造鋒利的武器,他們經常用這些武器來找我們交換獵物。” 伊耿點點頭,向那名流民問道: “你們的營地在哪?能帶我過去嗎?” 那少年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奧德彪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主動開口道: “主人,我知道那個流民營地在哪,我帶您過去。” “好。” 伊耿留下一部分士兵繼續處理黑耳部的善後事宜,自己率軍跟著奧德彪繼續往雨林深處前行。 —————————— 巴頓帶著十餘名下屬在營地裡巡邏。 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會起身向他行禮,巴頓也會微笑回禮。 他每天都會巡邏兩次,風雨無阻。 巴頓很享受這個過程,人們看向他的崇敬眼神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位國王。 而這裡,就是他的王國。 雖然不大,人口也隻有四百多人,但巴頓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他可沒有貴族血統,如果到了外麵,頂多當個小軍官,為貴族老爺們沖鋒賣命,哪有在這裡自由逍遙。 “巴頓大人!”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巴頓的神遊,“不好啦,巴頓大人。” “怎麼了?” “黑耳部剛剛被貴族帶兵給剿滅了!” 巴頓聞言眉頭緊皺,右手下意識地握住了腰間的長劍: “怎麼回事?貴族怎麼會帶兵殺進雨林?” “最近雨林裡多了不少伐木工,黑耳部的人跟那些人起了沖突,結果越鬧越大,沒想到居然引來了大軍圍剿。” “阿爾巴那個老家夥居然舍得出動大軍圍剿?” 要知道,出動大軍耗費是很大的,珊瑚島最近幾年的稅收情況都很不理想,如果再出兵圍剿野人,財政壓力隻會更大。 珊瑚島每年都要向鳶堡上繳一定額度的賦稅,如果財政盈餘不夠,那麼領主,或者當地總督就必須自掏腰包補齊差額。 所以阿爾巴在任的三年裡,珊瑚島的城防軍基本就是個擺設,即便遇到需要城防軍出動的事件,他也隻會拿錢擺平—— 跟出動軍隊的耗費相比,這樣其實更劃算。 至於總督府的威嚴會不會因此受損,阿爾巴並不在乎。 “不是阿爾巴。聽說珊瑚島已經換主人了,新來的是一個男爵,就是他帶兵剿滅了黑耳部。而且現在又帶兵往我們這邊來了!” 聽到最後一句,巴頓悚然一驚。 身邊的其他流民也都炸開了鍋: “領主老爺要來抓我們了?不要啊,我不想回去!” “怕什麼!跟他們拚了!” “我們打不過的,黑耳部都被剿滅了,我們營地能夠作戰的人還不如他們多。” “不如投降算了……” “都閉嘴!”巴頓怒吼一聲。 眾人噤若寒蟬。 “派人再去查探,看看領主的軍隊是不是真的過來了。”巴頓吩咐道。 “是。”叫馬克的戰士應下,但又問道,“如果軍隊真的來了,我們怎麼辦?” 巴頓沒有回答。 他此刻也心亂如麻。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舍棄現在的一切。這種權力的滋味,任何人品嘗過後都會上癮。 可真要跟領主的軍隊開戰,巴頓也不敢。 他又不是那些無知村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自然明白領主軍隊的強大,那畢竟是珊瑚島上唯一的一支正規軍,不是林中野人,或是他們這些流民能夠抵擋的。 之前阿爾巴總督隻想著撈錢,懶得管他們,所以這些流民才能逍遙自在,可如今來了一位強勢領主,他們的好日子恐怕真要到頭了。 而且巴頓還有一個難以言說的憂慮。 當初他之所以逃進雨林,其實是因為酒後鬥毆失手殺了人。 如果投降了,領主會不會追究他的罪行? “你們想回去嗎?”巴頓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其他人,不等他們回答,他又用煽動性的語氣繼續道,“回去給貴族當奴隸,承受極重的賦稅,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欺負。” “當然不想!”有人記起了當初的苦難,立刻大聲道。 巴頓嘴角浮現一抹微笑: “是的,我也不想。” “難道我們真要反抗領主的軍隊?”有人麵露恐懼。 “不行,我們不是對手。”巴頓道,“不過,除了投降和反抗,我們還有第三條路。” “什麼路?” “自治!”巴頓道。 “自治?”其他人麵麵相覷,顯然是對這個詞語很陌生。 他們並不清楚,這個詞將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就在有人想要再問的時候,哨塔上突然響起了示警的梆子聲,整個營地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呼喊聲,口哨聲,哭叫聲,響成了一片。 “軍隊!領主的軍隊殺過來啦!” 巴頓與手下人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沉重與緊張。